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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雾山众好汉聚义 黑松林落难人获生(二)

作品名称:东家恩仇记      作者:常振田      发布时间:2016-05-06 18:19:11      字数:4456

  白雾山是个富山。山货资源很是丰富。且不说那些皮毛动物成群结对,仅说那木耳和菇类的山货就应有尽有。比如说白灵菇、金针菇、茶树菇、香菇、蘑菇在这黑松林内比比皆是。清风寨的弟兄们采鲜菇晒干菇,拿到山北面的淮水镇去卖,仅此一项,就使山寨里丰衣足食。还有那些野生的动物,像野猪、野羊、野鸡、野兔等等,这些动物的肉不但可以改善生活,皮毛可以做成皮衣、皮帽、皮靴之类的防寒衣物,能使山寨的弟兄们防寒保暖。总之,凡是衣食住行这方面的东西,这里都有。
  在黑松林东北面的低洼处,有一片土包子地,刘泊杨带着弟兄们把它开垦成地,种上了粮食、棉花、油料等农作物,又解决了山寨的粮油问题。所以,清风寨的这伙人,压根不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们凭着自己的双手和辛勤的汗水来养活自己,对方圆左右的山民们秋毫无犯。
  黑松林是个极为偏僻的地方,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正南面的那条大路是通往武汉三镇的阳关大道,同时也是荆楚大地往返中原腹地的交通要塞,因此,这条大路上的货运车辆还是比较多的。
  正因为这里人烟稀少,北边又有这么一大片松树林子,所以,这里便成了强盗们拦路抢劫的好地方。这其中一些人便把抢到的东西运到林子中间,做为个中转站或存放处。而有些人则把他们抓到的良家妇女也带到这里再转手卖给别人。久而久之,这黑松林便成一个赃物和人质的交易市场。
  别看这个黑市交易市场是个令人憎恨的肮脏之地,可它却为刘泊杨创造了打富济贫、除暴安良的有利机会。对于强盗们抢来的财物,凡属于来这里分赃或转手的,他们都用奇特的手段吓走对方,收下财物用到穷百姓身上。例如这两年长江老发大水,难民们往山西逃荒的不计其数。刘泊杨他们在十字路口放上几口大锅,煮上香啧的大米粥让难民们来喝。
  去年冬天,黄河下游的难民们过来逃荒的走了一批又一批,刘泊杨他们在淮水镇搭起了粥棚,光熬粥熬了几千斤大米。这些粮食都源自强盗之手。对于土匪、强盗或人贩子拐到这里的良家妇女,清风寨的好汉都鼎力相救,但对那些押送的人,领人的人,刘泊杨他们都给与严厉的打击或制裁。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相对反抗的家伙们,按照江湖道上的的规矩留个记号或废了武功。总之使这些家伙不能重入江湖祸害良民。仅这两年,刘泊杨从黑松林中救下的妇女少说也有一百多人。
  在清风寨里,为了及时准确掌握黑松林一带的消息,刘、关、张兄弟们和大家集思广益,安排的既巧妙又周详。比方说那树上的老鸹叫一声就是巧妙的报告方式。
  老鸹叫是人学的,老鸹窝是人搭的。从南边的小空场起,一直到山寨跟前,每隔几十丈远就有一个老鸹窝。老鸹窝编的能坐一个人那么大,只要南边弟兄一声老鸹叫,这边就会一个一个向北叫,一直把叫声送到山寨里。使用这一招数“云中怪侠”张天翔的轻功可派上了用场,他把这帮小伙子训练的像山猴子一般,随机应变灵活机动,一旦南边有了什么情况,片刻之间,山寨里马上了如指掌。
  在松树林南边黑市交易市场的那个小空场上边,就是第一个老鸹窝。凡是光顾这里的人们,差不多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往往心中发虚,不用说,进林子就提心吊胆。每当这个时候猛然间“呱、呱、呱”的几声,就会惊得他们毛竖骨寒屁滚尿流,而当他害怕起身逃跑时,立马之间就会跑出来几只斑斓大虎张牙舞爪向他们扑来。不用说,他们会留下东西逃命要紧。当这些人一跑开,那些假老虎就甩掉虎皮来收拾东西,整个过程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十分周全。  
  又是一夜过去了,拉着薛冬梅的马车停在一块青青草地上。人吃干粮马喂料,经过短时间的歇息,又继续赶路。按照押送人的要求,白天赶路,薛冬梅的双眼被黑布蒙上了。一时间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她的心中顿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这样一直走了五天六夜。到了第六天日出三竿时,马车停在了一大片松树林在南边,这就是白雾山的黑松林。
  马车停了下来,两个押送人一同下车,他们解开了薛冬梅头上的黑布,说话和气了很多,“姑娘,你往前看,正面的那片树林子里面有个小空场,来接你的人就在那里等你。我们弟兄送你过去,当面交给人家,咱们就算完事。哎,姑娘,听说你那老爷腰缠万贯,你跟了他,今后有你享的荣华富贵,吃的肯定是山珍海味,说不定我们背时了,到你府上要饭时,请你看在这几天我们没为难你的份上,周济一下,我们就知足了。”
  “无耻的小人,助纣为虐,到那时若让姑奶奶碰见,我将你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说完话,薛冬梅拿起那条长布袋跟着那二人,沿着上山的小路,向树林子走去。薛冬梅是何等的机灵,她觉得那条布袋对她来说或许有用,所以临走时还没有忘记带上。
  和树林对面的这片开阔地,距这里约有一里路,穿过开阔的平地便是茂密的树林。林子里面青松翠柏,乔灌混杂。那些老葛条,野刺梅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树条交织在一起,让人没有下脚的地方。
  再向前走上几丈开外,有个打谷场大小的空场,场子中间有石头桌子、石头凳子,专供来这里的人们坐下来歇息的。从地上的迹像来看,似乎每天都有人来过。一看便知,这里就是一个打家劫舍、坐地分赃和交换人质及一切不当勾当交易的场所。不用说,这里就是前面提到过的“黑市交易市场。”
  薛冬梅对自己的命运估计得相当准确,她还真的是被卖给淮水镇六十来岁的钱庄老板靳宝昌当小老婆。靳宝昌前边的三个老婆,始终没有生育。这靳老板盼了一年又一年,越盼越没盼头。眼看着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而心急如焚。于是,他通过道上的朋友希望从西乡弄个带肚的女人来,不管年龄大小,只要有些姿色,便纳为姨太太。哪怕花去半个家产,他都心甘情愿。原来,这做珠宝生意的人,和各地的黑白两道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别看这淮水镇跟三龙镇有千里之遥,但这靳宝昌一张口,便有人把薛冬梅弄到这里。
  按照人贩子给两方事先的约定,靳宝昌来接薛冬梅的人就在黑松林中的小空场等待。可是,老天戏人,拉着薛冬梅的马车后半夜迷了路,三拐两拐这么一折腾,几个时辰过去了,害的靳家来的人干熬了这么长时间,这几人气得骂骂咧咧。
  清风寨有个规矩,天色将明正是刘泊杨带领弟兄们练功的时间。一大早,张天翔对刘泊杨说:“大哥,今天最南面那个点我亲自去蹲,这两个月我贪图安逸,得过且过,只顾玩耍了,这样长期下去岂不是荒废了功夫。今天,小弟想痛快的活动一下筋骨,不知哥哥同意不同意。”
  “三弟说那里话,你一向勤学苦练、持之以恒,我等兄弟自愧不如。今日三弟到最远的地方守望,为兄甚是高兴,望三弟早去早回,免得大哥担心。”
  “大哥尽管放心,如果有什么情况,我将及时禀报。”好一个张天翔,语音一落,纵身一跳早飞出两丈多远,影过之处,但听得树枝子沙沙作响,片刻之间就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之中。没多大功夫,张天翔即赶到了小空场上面的第一个老鸹窝。然后轻轻飘下,像飞燕一样落了进去。
  天色破晓,晨雾升腾。黑松林内万籁俱静,寂然无声。此时此刻别说是那瘆人的老鸹叫能吓住人,不管是什么东西响一下,就会把来到这里的人们吓他个一大跳。恰在这时“呱、呱”两声。这两声尖叫在这黑夜的无人区里显得更为揪心,使空场上的这几个人恐惧万分。其中一个黑大个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骂道:“真他妈的败兴,天色不明就碰上老鸹叫,走着瞧,今天保准不吉利。”另一个像是为头的人叫到:“放你娘的屁,你小子知道什么叫老鸹吗?老鸹也叫山老鸹,那山老鸹不在这山上叫在球上叫。小鳖子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净放四大快。你们几个都给我听清楚,咱们这次接的是靳老板的活祖宗,这女人可是肚子里有金疙瘩的主,靳老板在她身上花的银子,够咱们四个家一辈子都使不完,今天如果有个闪失,咱们恐怕都倒血霉。”
  听到了张天翔传过来的消息,刘泊杨知道又有良家女子遭殃,命关敬东带着弟兄们布置在小广场的外围的丛林中,而关敬东自己则一个倒挂金钩藏在树枝中间,刚才那几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然后,示意张天翔向山寨报告,这里已布置就绪。张天翔会意,马上那一连串的老鸹叫声由近而远一直叫到清风寨上。
  薛冬梅在送押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场子中间,双方交接完毕后,送押薛冬梅的两个人转身返回,向马车所停的地方走去。关敬东看得真切,他想,这俩家伙轻车熟路,为虎作伥,看起来到这里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也该让他俩长点记性了。不然的话,他们将还干缺德事。想到这里他在这两人出林后,两把飞镖同时发出,打进两人的大腿板子上,俩家伙应声倒下,稍一愣神,不敢怠慢,顾不着腿上的飞镖,连滚带爬狼狈逃窜。地上留下了两行血印。
  树林外面发生这精彩的一幕,里面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时,靳家来接薛冬梅的四个人中一个说到:“头,咱们现在接的买卖事关重大,现如今这世道上什么假货都有,咱们必须验明正身,看她是不是个真货。”说着话,伸手便往薛冬梅怀中摸。
  这家伙只顾想着美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瞅着薛冬梅的前胸。他根本不妨,突然间“啪、啪”两个耳光打在他脸上,这家伙晃了两晃摔了个倒栽葱。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用得着你这样的验明正身吗?老子验证的女人比你见过的就多。睁开你那狗眼来看看,这娘们眼圈上的胎斑黑黝黝,胸前的奶头颤擞擞,那还有假。不瞒你说,连听女人出气,老子都知道真假。看你那个下三烂劲,要叫靳老爷知道了非剁了你的爪子不成,还不赶快顺轿。”
  这个人说的话,关敬东听的十分清楚,这女人的模样关敬东看得也十分清楚。他心中暗想:“这个姑娘看上去只二十开外的年龄,衣着华丽,气质不凡,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太太,若不是遭此毒手,在家中一定是幸福安康,过着美丽的日子。然而却遭此毒手,竟让这些强盗们的阴谋得逞,如果真的到了靳家,老家伙的那几个老婆能容下她吗?看来这买方也不是什么好鸟。一听这几个抬轿人说的话就知道是淮水镇的几个恶棍。今天碰上我清风寨的弟兄,如果不放放你的黑血,杀杀你的威风,你小子就不知道天底下还有‘正义’俩字。”
  想到这里,前几年周秋玲被关小良糟蹋的情景又出现在关敬东的眼前,他勃然大怒,一连四镖如闪电一样飞出,这四个人的后胸上顿时鲜血直冒,那两寸来长的金镖只剩下镖把露在衣裳外面。
  这几个无赖,平时在淮水镇作威作福,欺压良善,哪受过这等皮肉之苦。眼下,金镖扎在身上,一时间疼的他们在地上打滚,当他们嗷嗷乱叫时,又忽听见一阵惊人的吼叫声,他们抬头一看,只见几只老虎,张着血盆一样的大嘴向自己扑来。这一刻可慌了手脚,四个家伙顾不得流血的脊背,更顾不得轿中的女人,抱头鼠窜,逃命下山。
  坐在轿子里的薛冬梅,已经知道外面发生了变故。不用说肯定是另一伙草寇要抢走自己,不由得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苍天哪,你对我薛冬梅怎么能如此不公,出了狼群又入虎窝,卖给个糟老头子能顺利的生下孩子,或许还有个盼头。可是,眼前落入一伙土匪手中,下场更不敢设想,那一大伙土匪,一个个都是老光棍,倘若轮番糟蹋自己,还有我的命吗?”想到这里,辛酸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下决心做好准备,果真那样的话,姑奶奶非掐住一个一死了之。
  就在薛冬梅想入非非、独自悲伤的时候,刘泊杨带着一伙弟兄来到了现场,他让人抬起轿子稳步慢行,安安全全地把薛冬梅抬进了清风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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