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次失恋 2 刻在心中的恋情
作品名称:我的自传——上部 作者:大智若愚玉 发布时间:2016-05-02 20:10:31 字数:5022
我的第一次失恋,当时对我打击很大,但我很快就解脱出来。我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如人家,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杀猪不吹蔫退吧。我把失恋当作一种动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中去。
群英小学有五名教师,六个教学班。当时农村学额少,都是复式教学。一、五复式,我教;二、四复式孙淑清教;李西江教六年,王永湖教三年。荆绍生是校长,教音乐,体育。五、六年级是高小,含明发、金山的学生。我教的这个五年级太乱,有五个小淘气包的“头”特难剃。我管理这个班采取的措施是抓两头,带中间。我开始和这五个小淘气包交朋友,谈心,和他们一起玩。封他们为五虎上将,其中有两个我让他们一个当劳动委员,一个当体育委员。劳动时他们争先恐后,表现非常突出,我不断表扬他们。这样一来,他们不但自己表现出色,而且还帮我管理班级。李秀荣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而且很有工作能力。她任班长,杜桂霞任学习委员。好学生我正面发挥他们的积极作用,那五个小淘气包,通过我的艺术调动,他们表现得越来越好,这样一来,班级的面貌也就逐渐好了起来。
李西江阑尾手术,我给代班。上午教六年,下午教一、五复式。在上六年级语文课时,学生刘玉琪觉得他是高年级学生,故意难为我。课堂上问我 :
“王老师,这几个字念啥?”他拿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戌、戍、戊、戎几个字。我拿过来看一看,然后我把这几个形近字写到黑板上说:“这是形近字,记住这个顺口溜就好区别了。戌(横)戍(点 )戊中(空),十字交叉念个戎(rong),一横两竖 念个戒(jie ),撇里带勾念个成(cheng)。”全班学生一听我说出一套顺口溜,一个个瞠目结舌,不觉得叹服,对我肃然起敬。我也是故意卖弄,让他们服气。后来我才知道,刘玉琦拿着几个字考过好几个老师,有的答不上,一帮学生一起哄堂大笑。
我和王永湖、李西江、荆绍生关系非常好。王永湖抽烟卷,老给我,一来二去我也会抽了;李西江抽旱烟,我家种旱烟,我经常给他拿;王永湖家在东屯住,离学校远,中午我常让他上我家吃点便饭。没啥好吃的,大馇子水饭,炒一盘土豆丝,花叉摊盘鸡蛋,喝点老白干。他也挺感动。
当时大队的活动很多。成立政治文化室,室内布置,晚上辅导学习,都是我的事。学校里布置办公室,村里政治文化室的布置,宣传标语,也都是我负责。其实我对这些也不太会,但农村有文化的人太少,像我算“高材生”了。我也是边干边学习。学校又成立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利用放学后、星期天,有时还抽下午时间,排一些文艺节目。插入主席诗词,语录,老三篇,深入各家各户宣传。像马金霞、郑广荣、李秀荣、周玉丽,都是宣传队的文艺骨干。那时搞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是大事,比上文化课还重要。
这年冬天,大队成立了宣传队。从三个屯抽小青年,有二十几个人。我负责组织,辅导。主要排一些快板、对口词、歌曲、表演唱来宣传毛泽东思想和英雄人物。在这段时期里,又一个姑娘走进了我的心里,她就是李静。
李静是让我又一次心动的女孩。她的容貌、形态、气质都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为之倾倒。她十八九岁,个头不高不矮,体态不胖不瘦,很匀称。园园的脸蛋泛着红晕,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非常迷人。她爱笑,说话声音很甜,我们一帮男孩都喜欢她,背后经常谈唠她。当时有一个大龄青年,叫程道林,外号叫大胡子,不知量力,对李静垂涎三尺,大家也好逗他,逗得他魂不附体。后来,我不让大家再逗了,怕大胡子干出蠢事来。
李静对我产生好感是在一次外出演出,大家都在车上坐着,相互背着台词。她一忘台词,我就帮她提词。她感到很奇怪,她的台词我怎么能会?她开始注意我,也开始接近我。我的记忆力和才学慢慢使她折服,于是在她心里开始产生了对我爱慕的种子。
东屯我们抽了三个女的,李静是其中的一个。我们排练都是晚上,结束一般都在十来点钟。东屯离大队有三里地,为了保证她们的安全,我们几个男的天天送她们。 虽然送他们来回得走六七里地,可大家都乐意去,原因自然不必说了。这一道我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非常开心。
我和李静的事我让王永湖爱人问她父母,自然是吃了闭门羹。她父母把她嫁到了佳木斯。我又一次失恋了。
李静是埋在我心里永远忘不掉的恋人,她的美丽,她的笑容,她的声音永远驻守在我的心里。但自从我们分开后,我们就再也没见到过。我一有机会就在打听她的消息,得到的是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太幸福。
她一开始是嫁给了佳木斯锹厂的一个工人,这个工人后来得了肺病,她为了维持这个家,付出了很多辛苦,家境也不太好。她这个老公四十多岁就死了,她只好自己支撑这个家,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后来她找了一个比她大不少的老头,结果这个老头六十多岁也死了, 这时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她的女友又给她介绍一个家是佳木斯的,现在在南方住的老头,比她大六七岁。这个老头条件比较好一些,她也就跟这个老头去了南宁,从此她过上了幸福的晚年生活。
四十多年后,我们见了一面,那是回佳木斯她儿子家。听说我在这住前来找我。
那是一天早晨,我刚打完太极拳,准备打太极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你是不是叫王忠平啊?”我顺着声音望去,一个不熟悉的女性站在我的面前。
我茫然,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女性:个子不算高,但很匀称。圆圆的脸庞,满丰满的,皱纹不是很多,也不显苍老。年龄在六十岁上下,气质优雅,神态端庄,眉宇间还能流露出年轻时的风韵。我在她脸上努力搜寻,想找到我记忆的痕迹,可是没有找到。我只好歉意地说:“你?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呀。”
“你不记得我了?!”
“我确实记不起来了。你能说出你的名字吗?”
“你真记不起我了?”她的脸上有点扫兴。
“真记不起来了。”
“那我就不告诉你了。”她的表情显得无奈,有点尴尬。
“别的,那多不好意思呀?”
于是我开始猜:“你是不是东屯的?”
“是呀。”
“是不是老刘家的?”
“不是。”
“咱们走吧,他不认识你和他唠啥。”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女的有点着急,催促她。
“你先走吧。”她把那个女的打发走了,仍站在那瞅着我。
“你家现在在哪住哇?”我进一步问。
“我就在这住哇。”
啊!我一下子明白了:我日日想,天天盼的李静家就在这附近住。她后来老伴死后去了南宁,可她的房还在这呀。我再仔细地打量着她,猛然间,我在她的身材、气质上找到了她年轻时的影子。同时在她的脸庞上,也多少看出点李静年轻时美丽的轮廓。
“你是李静吧?”
“是呀,看来你是把我给忘了。”
“不,不……”我诚惶诚恐。急忙地说:“我怎能把你给忘了呢?”是的,我怎么能把她忘了哪!?她是我永远都留在心中的恋人哪!
“那你怎么没认出我?”
“你的变化太大了。眼前的你和我心中的李静我根本没连系起来。”我急忙解释。
“我老的你都认不出来了?”
“不,你不老。”
“说瞎话,我都六十五了还不老?”
“哦,老,咱们都老了,不过你不像六十五岁,像五十多岁。”
“你这不是抬举我嘛。"
“不是。咱们边走边唠吧。”我示意她。
于是,我们顺着山路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聊。她告诉我说:“我已经回来半年了。听说你在这住后就开始找你,在早市没找着,晚上走健身舞步里也没有。后来我想到打太极这伙人,今天果然在这发现了你。”
此时,她非常兴奋!看得出来,她见到我有多么高兴!我也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我告诉她说:“去年一冬我没在家,开春才回来。我一搬来时也找你来的,也是没找着。后来听说你去了南宁,才放弃。”
我们绕着山路转,嗑也围着我们俩之间唠。互相询问,相互介绍。唠了很长时间也没唠完,分手时相互说:“明天咱俩接着唠。”
回到家,这天晚上我失眠了。脑子里老是闪着她的影子,甜蜜地回忆着我们年轻时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第二天,我们准时在公园又相见了。我们照样在昨天的山路上转,接着昨天的话茬唠。最后我们又扯到爱好,这又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于是我们在音乐领域又唠了许多。分手时相互留了手机号码。
回到家,她给我来一个电话,说明天不去公园了,老打扰我怕影响不好。我跟老伴介绍了我们以前的那段感情,老伴非常通情达理。对我说:“咱们找人家吃顿饭吧,这么多年,见一面也不容易。”
老伴的支持,我很感激。我说:“你能善解人意,这么大度,真难得可贵。”
“这不算啥,”老伴说,“每个贤惠的女性都会这么做的。”
于是我们在附近找一家较好的酒店,以我老伴的名义请她吃一顿便饭。酒桌上她俩唠得很开心,我自然也很高兴。她介绍了这些年她的情况,老伴也唠了她和我的情况。临结束时,她告诉我们:“来儿子家已几个月了,三两天就回去了,票已买好,二十一号上午九点。”
在他临走的这几天,我们又通了几次电话,见了几次面。她送给我几个歌片,我送她一个歌本,以此作为纪念。
二十一号八点多,我和老伴一起到车站送她,送她的还有她的儿子和媳妇,老伴还买些吃的给她。临上车她顺手塞给我一封信,我目送车徐徐远去。
回到家,我急忙打开了信。
忠平:
你好,我走了,带着这两天相聚的甜蜜,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带着你对我的祝福,忍痛割爱地离开了你。
非常高兴我这次回来能见到你,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是那样的激动!仿佛又回到了年轻初恋的时候。当我们并肩行走在山间小路,述说离别之情,我又一次感到了心动,感到了快乐,产生了无尽的遐想。
我们分别四十多年。在这大半个人生的岁月里,我经历了几次不幸的婚姻,饱尝了人生的酸咸苦辣。我坚强的支撑下来,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这里面也有你的力量,我无时不在思念着你。我把回忆我们年轻时的初恋,当作我一生幸福去回味,去咀嚼,它成了我汲取力量的源泉,给了我信心和希望。
这一次见到你,发现你认不出我的时候,我的心很酸楚。莫非你把我给忘了?不能!后来当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还苦苦地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兴奋不已。我满足了!因为我的这根思恋的情线,那边有一个同样思恋我的你。
我们都是已过花甲年龄之人。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这是上帝的安排,我们无法改变,谁也不可能打破现实。但我们可以把这种感情珍藏在心里,常常回忆,常常想起。这也是一种幸福吧!我们只好等来世再续这份情缘吧。
替我向你老伴问好,感谢她对我的招待和理解。
祝你安好!
你的初恋李静
于临行前夜笔
这就是我们四十年后的一次见面,匆匆相见又匆匆离去。我看完信后眼睛湿润了,慢慢地拿起笔写下这首诗:
《祝你平安、幸福》
原想见不到你,
但思念你的心,
一直在盼望;
多少年的今天,
感情的火焰,
还在狂热奔放!
原想见到你,
牵住你的手,
再不能让你走,
留住你,抱住你,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多少次在梦里,
重温那相恋时的甜蜜情景;
多少次醒来,
泪水一次次为你洗涤在心底。
远隔千里,
我们的心始终是连在一起;
分别多载,
感情的记忆还是那样清晰。
今天我终于见到了你,
我狂喜不已!
看到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你,
我惊讶无比!
岁月沧桑,
改变了你的容颜,
让你失去了年轻时的美丽;
几十年的风雨,
却冲刷不掉我们思恋的情谊。
我们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
相互凝视,
寻找着年轻时的记忆。
我们肩并肩,
在小路上行走,
倾述着几十年,
流淌在心里的话语。
年轻时,
我们是那样的相爱相思;
“文革”前,
我们是那样的相恋依依。
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到一起?
是谁棒打鸳鸯两分离。
是那个倒霉的年代,
父母的干预;
是城乡的差异,
拆开了一对情侣。
生死之情呀,
我们白恋了一场;
离别的泪呀,
我们哭断了干肠。
四十多年,
我们南北各一方;
近半个世纪,
我们没有相见一场。
可谁会忘掉,
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相思的蹂躏,
是那样的煎熬,漫长……
今日相见,
真想大哭一场;
今日相见,
真想让你做我的新娘。
不能啊,不能啊!
有现实,有底线,
只能诉诉衷肠,
在心里苦想。
又要分手了,
还是依依不舍,
又要南北一方,
让我们寸断干肠。
留在心里吧,
这份感情,这份爱,
一直等到来世再续上。
走吧,我心中的恋人,
祝你平安幸福。
走吧,我永远也忘不掉的情人,
让我们把这份感情,
永远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