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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作品名称:悲怆的泪水      作者:李泰      发布时间:2016-04-16 14:04:57      字数:6082

  我从梦中醒来,我父母他们已经那场麦子打完了,冯家爷和冯家奶在那边往袋子里装清洁干净的麦粒,父亲用铁叉往拖拉机的车厢里弄麦秆,他一起一伏地忙碌,犹如是一只啄食的大公鸡。黄昏渐渐地降临,我从乔家小卖部的后面看西边的天空,是一片火红色的景色,就像熔浆一样炽热。布谷鸟在遥远的白桦树上鸣叫,它的叫声显得那么可爱,宛若是一个令人怜爱的小孩在唧唧噜噜的欢唱。母亲双手紧握着簸箕的边缘,在扑哧扑哧地清理麦粒中的麦杂和微小的砂砾,好像这是她的拿手好戏。簸箕中的麦粒随着母亲的双手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犹如成千上万的小金鱼在里面欢快地游来游去。在这美丽的黄昏,西边的天是那么火红,红得就像地幔下的熔浆一样。在这个忙碌的场前,有四位伟大的人物,他们奋不顾己的收拾我家的麦子,犹如是不怕死的英雄。一阵凄凉的秋风吹来某种鸟类的叫声,在我耳边丝丝缕缕地震动着我的耳膜。一群从西滩小学放学回家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在马路上蹦蹦跳跳、闹闹打打地走着,宛若他们是不懂烦恼的傻瓜。
  黄昏很快地溜去,夜幕很快地降临,东边的天空中已经布满一闪一闪的星星,那颗比较亮的金星在夜空中显得特别可爱,可爱得就像我后来吃过的金色巧克力一样。长长的火车从西滩村南边跑过,犹如一条巨龙。夜间风的风儿阵阵地吹着场后面的沙枣树,长满枝叶和刺的沙枣树随着风摇摆,犹如是载歌载舞的姑娘。我在软绵绵的麦草堆上坐着,脑际里回忆着今天下午的美梦,感觉我真的成了一位三界霸主。唉……美梦往往是短暂的,就像一朵浮云一样消散得那么无影无踪,只能在回忆里寻它。
  我父亲把场里的麦秆装进四轮车的车厢里,准备拉回家盖猪圈和厨房。因此,人们都说千金万银比不上长在地里的麦子。是的,这句话说得十分正确:麦粒可以磨面,给人提供了能源;麦秆可以盖房以及做燃料;麦麸可以喂猪,是做食料的好料,你说长在地里的麦子难道比不上千金万银吗?这天晚上干完了活已经很迟了,大概是夜间的十二点左右,天上的北斗七星显得那么神气,仿佛这是宇宙中的神灵。秋季的月亮看上去是那么凄凉,上面月海显得特别像神话中的广寒宫。明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是吃月饼的一天,我父母打算翌日去我外公家过八月十五,因为,路程遥远去不了我爷爷奶奶家,所以只好到我母亲的娘家过团圆节。
  我渐渐地睡着了,不知道我父母和冯家老俩口什么时候才麦子收拾完,以我猜测看,也许是凌晨两三点左右吧,反正对我而言,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在我后来的日子里素常看到这样令人伤感的场景。他们四个把场里收拾干净的麦粒全部装进袋子里后,就架在四轮车后厢里面的麦草上。冯家爷爷把铁叉和扫把架到车上,就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显然他已经很累了,再说拼命的忙碌一天能不精疲力尽吗?父亲手握着拖拉机的摇把,由慢而快地摇动起来,四轮车的柴油机也逐渐噼噼叭叭起来,与此同时,从烟囱冒出滚滚黑烟,好像是宇宙的马头云。拖拉机驱动来了,车头前面的大灯也发出刺眼的光芒,长长的照在场前,犹如科幻小说里外星人的飞碟发出神秘的光。
  “冯家爸、冯家妈赶紧上车吧,真是对不起呀,从早上忙碌到黑天半夜,我连一口晚饭都没给你们吃啊,真是惭愧啊!”父亲上了四轮车地说。
  “哎!……看你说的哪里话,你媳妇给我们买来的馍馍和饮料难道这不是饭么?”冯家爷爷上了车厢回答父亲地说。
  “那馍馍哪里顶得上饭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荒呀!我们夫妻俩真是对不起您们,给我们白白的干了一天活,连一碗饭都没给就这么打发了,真是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啊!”父亲用伤感的口吻说。
  “唉,鸿福啊,人活一辈子哪能不欠别人的东西呢?只要以后给我还上就行了。”冯家爷爷疲惫地说。
  “杀人偿命,欠账还钱,我这辈子欠您们的人情,就算打锅卖铁我也把您的人情还上,不然的话,我会遭天打五雷劈的!”父亲把三个手指举得高高的,摆出一副难得的英雄气概地说。
  “鸿福啊,做人不要甜言蜜语,做狗不要摇着尾巴去巴结别人,我们只要有颗帮助别人的心灵,乐于帮助他人,这是为人处世的原则,更是做人的道德风范。助人为乐,乐在其中,因为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冯家爷爷爬上车厢地说。
  “是的,善于助人不收回报的人才是这世上真正的正人君子啊!”父亲说,“做好事请不要让别人炫耀自己,要默默无闻地记在心里v”
  “就是啊,请你不要在人前炫耀我的功勋,只要默默地记在心里就成。”冯家爷爷笑咧咧地说。
  “呦呦呦……冯家爸,不就是你们老两口给我们打了一天的场么?这哪算得上勋功伟业呢?你凭甚让我们默默地铭记在心?”母亲抱着熟睡的我说,“你以为你是毛主席、红太阳呢!让我们默默地记住你下辈子吧!”
  “鸿福,你看你媳妇这牛脾气,简直是一只母老虎啊!”冯家爷爷依旧笑咧咧地说。
  “婆娘家都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啊!别看我媳妇嘴不好,可她的心跟豆腐一样软呀!”父亲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微笑说。
  “你们就别啰唆了,再不回家睡觉天都快亮了,我明天还要准备过八月十五的食物呢!”冯家奶奶坐在车厢的甲板地说,“说不定我们家改平明天就回来了。”
  “真希望这次改平带一个女朋友回来。”母亲坐在四轮头的三角架上地说。
  “是啊,他姐,咱们做母亲的都盼望自己的儿子早点成家立业,娶个好媳妇,生个大胖孙子,这才叫幸福啊!”冯家奶奶说,“等你们的桐娃长大了,要娶媳妇了,他姐,你就明白我这个老太婆的心了。”
  “也许,我们家的桐娃一辈子娶不上媳妇,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我根本没想给桐娃娶媳妇的事情。”母亲抱着熟睡的我用伤感的口吻给冯家奶奶说,“唉,我和桐娃他爸打算以后再生个孩子,这样能给桐娃的依靠,虽说亲兄弟都是骨肉相残的,但我觉得亲兄弟比旁人更可靠。”
  “他姐,你说得对,桐娃需要一个帮助他的弟弟或妹妹,别人能帮他一时,但帮不了一世。”冯家奶奶说,“这世上除了爹亲、娘亲、兄弟姐妹亲,再也没有可亲的人了。”
  “你们坐好了,我要开车了。”父亲挂了档,右脚轻轻地踩住油门说。
  父亲开着拖拉机慢慢地上了乔家小卖部后面的斜坡,四轮子在上坡的过程中,从柴油机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因拉着一车厢麦草和四十袋子麦子才爬坡这么吃力,就像精疲力尽的老牛一样。我家的拖拉机上了坡后,就发出当当的声音,好像它的身躯轻松了许多。拖拉机的烟囱里的黑烟渐渐地消逝,高速旋转地齿轮拉着几条皮带叽叽呀呀的叫唤着,车前的灯光照射在远方,像爱因斯坦所说的世界上跑着最快的光速。爱因斯担这个理论不一定准确,我这个傻瓜知道光并不是世界上跑的最快的物质,而是核辐射才是真正的飞毛腿。我后来明白了一个真谛,这世上任何物质都超越它的强敌,换言之,汽车可以赛过摩托车,火车可以赛过汽车,飞机可以赛过火车,火箭可以赛过飞机,总而言之,任何物质都有赛过它的对手;这世上任何一个物种都有可能超越其类,从进化史来看,在地球生命进化的过程中,就像运动员跑马拉松一样,如果失去信心或放慢脚步,那就别人就可以超越你,因为你不坚持就退化到原点。物种也便如此,当一个物种没有生存下去的耐力,就会退化或从地球上灭绝。适合生存者就活下,不适合生存者便会死去,这是每个生命生存之法。我后来不是在我的处女作中写到这一句话吗?这世上最强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人只要超越自我,就可以打倒别人。是的,现在有一句名言叫:你不坚强,谁替你坚强。这世上每一个人从出生那一天开始,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与所学的每一项门课都是为了自己,你看刚刚生出的小羊使劲地站起来去寻找母乳,你再看刚从蛋壳里出来的小鸡就使尽全身的力气去觅食,因为,它们知道不这么努力的话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今天是个良好的天气,天空中没有一点云朵,只剩下蔚蓝色的大气层,像一块巨大的玻璃。我家门前几棵高大的白桦树,正在随风摇曳着它们茂密的枝叶,肥大的树叶发出擦啦啦的声响,犹如是一群欢歌一曲的姑娘。清晨的阳光从东边斜斜地射到我家院子里,也射到整个西滩村的土地上,正如这世界万物因为有阳光才变得这么生机勃勃。秋风一阵又一阵地吹着院中的塑料瓶在哗啦啦地滚动着,背井离乡的燕子带上它们的孩子飞走了,西滩村的马路上偶尔跑过一辆噼噼啪啪的拖拉机,因为,拉着重货声音才这么难听。我父亲一大早就起来清洗我家的四轮车,他把他的爱车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就连笨重而庞大的车厢洗得一尘不染,跟刚刚买来的一样耀眼。我父亲今天打算开着四轮车去外公过八月十五,所以他把他的爱车洗得那么干净。自从父亲买了四轮车以后,就把他的飞车当成空气,置之不理。因此,父亲把那辆破烂不堪的自行车丢在车棚里一个角落里,正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母亲在屋子里做家务,她用笤帚扫地,弓着腰,右手拿着笤帚把子,在洒满洗脸水的土地上,轻轻地扫过,地上的垃圾随着笤帚轻轻地挪移,好像被风吹着一样。母亲把地扫完,就提着猪食桶给猪喂食去了,她手中的猪食桶在微微地摇晃,同时也发出嘎吱咯吱的声音,这种难听的声响起于提环上。母亲踏着箭步前行,她的高大身材显得那么雄伟健壮,像个武侠小说里行侠仗义的女侠客。我知道母亲有三大爱好,分为是爱学武、爱抽烟,爱打川牌。在我后来的成长中,母亲素常把那些半百的老汉招在家里来玩川牌,因此,我家的炕上常常有旱烟或纸烟烧过的窟窿。这件事情还不太过分,更加过分的是那些老汉把我家闹得乌烟瘴气,他们嘴里冒出烟把我呛得死去活来,正是这样我后来得了肺炎,每年冬季的时候我的炎症开始发作,吓着我父母魂飞魄散。这件事情我后来再你们讲。我母亲的脾气非常暴烈,但是她不在乎什么输赢,只要玩着开心就成。我家常来打川牌的老汉因臭名远扬,我母亲因玩川牌惹了不少人。在我十岁的那年,有一次,母亲跟那些老汉在一起打川牌,突然,冯家爷爷因为输了而愤怒,就一下子把炕上的川牌扔到火炉里去,然后像兔子一样奔了。母亲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就从炕上急匆匆地跳下来,跑到我家大门那里拿起顶门棍去追逃跑的冯家爷爷。还好冯家爷爷跑得快,不然他就惨了。
  母亲提着猪食桶走到用土块砌成的猪圈旁边(因为,这时我父母还没有盖猪圈,只在后院里用土块围成不大的矮围墙就成了猪圈),那只肥头大耳的猪一嗅到猪食的味道,就从圈里快速地立起,它的前肢按在矮墙上,同时使劲地叫唤,好像它害怕我母亲把它的美餐吃了。母亲把猪食桶中的猪食哗啦哗啦地倒进猪食槽里,如同瀑布般的声音。我家那头硕肥的猪看见母亲把它的美餐倒进食槽里,就立刻跳下去吃食了。我母亲最喜欢看那头猪狼吞虎咽地吃食的样子,因为,她盼望它能再肥一些,再大一些,就可以过年宰了。那头肥猪扑腾扑腾地吃食的样子显得可爱,它一点不挑食,甚至就连食槽都舔得一干二净,好像它懂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个道理。
  温和的阳光照在母亲的身上、脸上、鼻子上,这使她显出青春的色彩。母亲倒完猪食后,就迈着轻快地脚步回屋了。秋风微微地吹着,房檐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着,犹如是一群美丽的歌唱家在高歌一曲。在这个秋季总是有五谷飘来的气味,这种令人美滋滋的气味在我家院子里都可以闻见,在整个西滩村飘满了这种美好的气氛,就像麦芽糖和香梨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在这五谷丰登的秋天,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是万物沉睡的时刻,是秋叶归根的时候,是农夫收获的时令,如果你从小在乡下长大,那你应该有对秋季的感悟和情怀吧,秋天是怎样美丽,秋叶是怎样火红,有时你也可以听到各种草木在痛苦中挣扎、在悲哀中哀鸣,这离奇多怪的声音如同宇宙大爆炸那样激烈,又如同死去丈夫的孀妇在黑夜里哭泣。秋天就是这样悲凉,悲凉得花草树木都凋谢了。燕子飞去了,树叶落下了,西滩村的马路上飘着火红的叶子,两边水渠里的白桦树在风中发出擦啦啦的作响,树枝上的叶子一片又一片地落下,犹如是一只有一只滑翔的松鼠。
  父亲拿着拖把在四轮车厢里来回忙碌,阳光照在他黑黄色的脸上,这是他更加显出青春的力量。父亲的脸庞被太阳照得出汗,像水滴一样的脂肪从他微小的毛孔里流出,同时,他的脸庞和身躯发出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这是每一个高等动物的特征,但犬科动物没有,因为它们皮肤没有排出脂肪的孔洞。也许,犬科动物的祖先在气候寒冷的地方生存着,就像现在的北极熊一样,进化出耐寒皮肤和绒毛。我们都知道我们是灵感类动物的后嗣,那为什么人类的祖先猩猩和猿猴都是长毛的哺乳动物,而我们却把绒毛退化掉呢?在这个问题上我已经思考出起因:生物的进化和退化像我们喜欢和不喜欢的事情一样,当一个人爱好什么,他就一辈子向这种嗜好进化:当一个人不喜欢什么,他就一辈子远离这种不喜欢的东西。
  我父亲把车厢洗完之后,就把手中拖把立在院中的角落里,然后,他很快地走过去,把大门开开,又走过来摇起四轮车,对屋里的母亲喊道:“孩子他妈快点!”
  “哎!……孩子他爸——来了来了……”母亲急急忙忙地把我从炕上抱起,用亲切的口吻说。
  “我来抱桐娃吧,你去锁门吧。”父亲从四轮子旁边走过来,把我从母亲的怀里抱过来地说。
  “好了,走吧,孩子他爸。”母亲锁上房门后,对父亲微笑地说。
  父亲抱着我上了正在噼噼啪啪的叫唤着四轮车,他坐在车座上,又把我夹在他的裤裆里,随后,开着四轮车慢腾腾地出了大门。父亲把我家的四轮子开着我家大门外面就停下,目的是为了等他老婆子锁上大门。母亲上了四轮车后,父亲就挂了档,把拖拉机开动起来,向西滩村的北面奔驰。在通往外公家的路程中,一路有欣赏不完的美景,犹如是吃不完的美食。秋风吹着我们的衣襟飘拂,阳光丝丝缕缕地照在我的脸上,白桦树上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唤不停,布谷鸟在那棵很高的大树上发出如此美妙的声音,仿佛这一切景物是上苍赐给我们一家三口最好礼物。父亲开着拖拉机跑过西滩村,来到如此荒凉的骆驼城古遗址,急速地进了古城。高大的土城墙显得那么岿巍,就像秦始皇逼得老百姓修成万里长城一样。拖拉机快速地跑过古城,来到我前面讲过的河湾里。
  河湾里的水流哗啦啦的响着,河边的草木随着秋风嚓啦啦地摇曳,火红色的枫叶被一阵猛烈的秋风刮在空中,好像成千上万的火凤凰。一只肥大的野兔从我们眼前跑过,它毛茸茸的身躯显得那么可爱,犹如是女孩子喜欢的兔八哥。天上晴空一片,地上石头无数,枫叶在天空中飘飘,秋风阵阵吹我们的衣裳,令人舒坦而爽快,宛若这是秋季中最良好的一天。父亲开着拖拉机缓缓慢慢地进入河里,拖拉机的六个轮胎在水里哗啦啦地滚动着,浪花在我们下面翻动着,犹如是惊天骇浪。拖拉机的六个轮子压着河里的石头扑通扑通的响,同时,车身在水里起起伏伏,颠簸得我们身上的肉都发麻。我父亲开着拖拉机像驾驶飞艇的一样,一样在水中乘风破浪,好像我们是保护海洋的海军。拖拉机在河里前行的过程中,我感受到坐龙船的滋味。不久父亲开着拖拉机从河里飞跃而出,车头和车厢完全可以说是像骏马一样四蹄腾空,我母亲的右臂使劲地把住车坐靠背,生怕把她甩下去。拖拉机在空中像飞鱼一样翱翔半分钟就落地了,六个轮子重新踏上凹凸不平的石径上,同时,轮胎上面已经沾满厚厚的淤泥,就像给车轮加上一层保护膜一样。四轮车噼噼啪啪的上了那个通往外公家的斜坡,车在上坡的过程中,车头像顽皮的骏马一样扬起前蹄,就在此刻可把我母亲几乎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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