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九
　　这次事情之后，杨兰开始疏远王阳，王阳也感觉到自己很过分，很不像话，也想改改自己的脾气。但是，一遇到事情，还是压不住火气，动起手来就不管不顾。尤其是这半年父亲没在家，让王阳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做事更加放肆。杨兰开始以为王阳的霸气是豪爽，所以特别喜欢，但逐渐发现，王阳除了学习好之外，几乎没什么优点，特别是王阳每次打架，都把杨兰吓得半死。杨兰劝说王阳的纸条也越来越多，但都无济于事。于是杨兰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跟王阳处对象。从郭军转来之后，杨兰的注意力就转移到郭军身上，郭军那种文雅的气质更加吸引杨兰。所以，杨兰写给王阳的纸条也越来越少了，每次还都是提出分手。
　　王阳翻着纸条，突然发现一张上面写着：“王阳，咱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跟你好了，你也不听我的话。你每次打架都把我吓得要死，我真的很害怕，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打架了，好好学习吧，不要因为打架影响了你将来考大学，我衷心祝福你，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女朋友。”
　　王阳拿着纸条看着说：“哼，我也不跟你打架，你害什么怕，这都是借口，不想跟我好就说不跟我好的，害什么怕？”
　　母亲又过来了，看着王阳说：“你干什么呢？我看你半天了，拿着一张纸寻思着，那是什么，给我看看，来，拿来我看看。”
　　王阳赶紧收拾着说：“哎呀，妈，你看啥呀，这都是记的作文，一段一段的，我在写作文。构思呢，你别打扰我啊，怎么进来都没声音呢，吓我一跳。”
　　母亲看着王阳说：“哦，那你写吧，好好学习啊，我睡觉去了，记着明早吃饭了再上学，啊。”
　　“嗯，我知道了，你睡觉去吧，妈。”
　　看着母亲走出去，王阳赶紧把门扣好说：“哎呀，多玄，这要看见就彻底完了，烧了吧，不能再留着了。”
　　王阳拿过一盒火柴，将桌上的纸条收敛起来，蹲在地上划着了火柴刚要点着纸条，突然又吹灭拿起纸条看着。看着看着站了起来，一张纸条上写着：“王阳。我真的不能再跟你好了，你太过分了，你要把贾淑红的头发烧光，你知道后果吗？人家没头发，一辈子得多痛苦啊？王阳，分手吧，你好自为之！”
　　王阳看着看着将纸条扔在桌上说：“什么事都是我过分，那也不怨我啊，她要不用小辫儿打我，我能烧她头发吗？”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一天下午自习课，王阳正在聚精会神地做题，前桌的贾淑红将小辫儿往后一甩，正好打在王阳的眼睛上，王阳吓了一跳。大声说：“贾淑红，我告诉你啊，你明天是把你的小辫儿剪了还是想什么办法绑上，要再打我，我就给你烧了，听见没？”
　　吓得贾淑红回头紧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是故意还是不故意，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明天再打我，我指定给你烧了！”
　　第二天还是自习课，贾淑红的小辫子又打在了王阳的眼睛上，王阳这次没有出声，而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柴，用三根火柴同时点着了贾淑红的头发，“忽”的一下，满头都着了，吓得贾淑红赶紧用手划拉着，弄得满教室都是烧头发的那股焦气味儿。老师来的时候闻到了，嗅了几下，还没等老师发问，王阳就站起来说：“老师，我刚才把贾淑红的头发点着了，是这么回事儿……”
　　“行了，你别说了，你就是恶人先告状。我告诉你，你要再惹祸，我就找你爸爸去！”
　　“不是，老师，真不怨我，我都……”
　　“你还辩解啥？我告诉你，你要把人家烧成秃子，以后就给你当媳妇！”
　　大家都哈哈笑了……
　　
　　王阳看着纸条也笑了说：“呵呵，不是秃子还行，还挺漂亮，要烧成秃子了，谁要啊，那我可不要。”
　　王阳拿着纸条寻思着，一抬头，看见母亲又站在门外看着，王阳说：“哎呀，妈，你这是干啥，吓死我了，你赶紧睡觉吧，啊。睡觉去！”
　　母亲笑了笑说：“作文还没写完啊？写完早点睡觉吧，啊，不早了，十一点多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嗯，我知道，你睡去吧，妈，我写完就睡了，你别管了，快睡去吧。”说完，王阳有看着手里的纸条寻思着……
　　良久，王阳将纸条又规规矩矩地放进小木箱子里，将箱子锁上，脱了衣服上炕。躺在炕上，王阳一点睡意也没有，瞪着眼睛看着天棚，脑海里翻滚着与杨兰交往的一幕幕……
　　放学路上，杨兰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着，王阳跟在身旁小跑着，俩人边走边聊……
　　杨兰：“明天周日，你干啥去？”
　　“不干啥呀，你呢？”
　　“我做完作业得挖猪菜去。”
　　“你去哪边挖菜啊？几点去呀？”
　　“我去西南，做完作业也得十点多吧，咋地，你也想去呀？”
　　“你跟谁一起去吧？”
　　“我妈肯定让我带着我二妹妹，每次都是，说我俩去能多挖点。”
　　“那我就不去了，让你二妹妹看见不好。我去东南，那离我家近。”
　　“呵呵，你不会帮我挖点，你要帮我挖点，我就不让我二妹妹去，回来我也能有说的，我妈就不会说我了。”
　　“行，我帮你挖点，我挖的快，我挖一筐就帮你挖。”
　　“那你十点在西南地等我吧。”
　　“行，明天十点我在西南地等你，你快走吧，别让他们看见，刘学上来了。”王阳回头看看说。
　　“行，要不你让刘学也去吧，人多还有意思。”
　　“让他也去呀？”
　　“咋地，他不是知道咱俩吗，你怕啥？到时去了让他也帮我挖点。”
　　“那行，你快走吧。”
　　杨兰答应一声，骑车向前走去……
　　第二天不到九点，刘学就挎着筐来找王阳了，王阳收拾一下说：“妈，我去挖猪菜了。”说着，拎起筐拿着镰刀跟刘学走了出去。
　　王阳看着刘学说：“哎，你咋来这么早呢，作业做完了吗？”
　　“没有，挖菜回来你帮我做吧，我有不少不会的，做不上。再说了，咱俩早点去多挖点，杨兰去了不就省事儿了吗，你俩就可以坐那唠嗑了，呵呵。”
　　“去，我跟她唠什么磕，我就是去挖菜，她说西南地菜多，要不我才不去呢。”
　　“你拉倒吧，你糊弄谁呀，我还不知道你俩处对象咋地？我告诉你吧，全班都知道，不，全校差不多都知道了，你就别瞒着我了。”
　　王阳笑嘻嘻地说：“别瞎扯，我才没处对象呢，知道啥？哎，有人说吗？”
　　“咋没人说呢，谷云生就老也说，还有顾振威也说。”
　　“他们都说啥了？”
　　“你俩每次去教室后的小胡同，谷云生都偷着去看，回来就喊，说他看着了，看着了的。”
　　“这小子才少揍呢，他看着啥了？”
　　“看着啥没说，就喊看着了，呵呵，那意思就是看着你俩处对象了。哎，我觉得谷云生对杨兰也有意思，就是你俩处上了，他不敢说啥了。”
　　王阳看着刘学说：“他说啥了，咋说的？”
　　“他说杨兰长得好看，全校谁也没有杨兰好看，还说……”
　　“他啥时候说的啊，对你说的啊？”
　　“对啥我说的啊，对谁都说，你没看你跟杨兰一去教室后，他就笑嘻嘻的吗？”
　　“哎，你帮我听着点，看看还有谁说啥，听着告诉我，啊。”
　　“你放心吧，咱哥们还有啥说的，谁说你坏话我都记着，听着我就告诉你。”
　　俩人边说边走，来到地头，王阳看看说：“来吧，咱俩开挖吧，挖的都倒在一起，等杨兰来了就不用挖了，行吧？”
　　“行，我挖菜快，一会就一筐。”刘学说着弯腰钻进玉米地里，王阳跟着也钻了进去……
　　
　　杨兰挎着筐来到西南地的时候，王阳跟刘学已经挖了一大堆野菜，坐在那闲聊呢。杨兰看见说：“呀，你俩啥时候来的啊？咋挖这么多呢？”
　　“这些你能拿了吗？能拿了你就都拿去。”刘学指着菜堆说。
　　杨兰看着菜堆说：“这么多我可拿不了，太多了。”
　　刘学站起来说：“你俩坐着聊吧，我再去挖点。”
　　王阳拉着刘学说：“别去了，够了这些，坐一会吧。”
　　刘学看看杨兰，又看看王阳，笑嘻嘻地说：“我还是去挖菜吧，要不我不就成电灯泡了吗？嘿嘿。”
　　杨兰一撅嘴说：“刘学，你不许乱说啊，在班上就你总说我俩坏话，再不许说了！”
　　“哎呀，杨兰，这你可冤枉我了，你俩的事儿，我最能保护了，别人说啥我都不让，你还说我？哎呀，没治啊，好人不好做啊，你俩唠嗑吧，我去挖菜了。”刘学说着，一晃脑袋钻进地里。
　　“你作业做完了吗？”王阳看着杨兰说。
　　“没有，物理我做不上，不会。”杨兰说着，坐在王阳身边。
　　王阳从怀里掏出作业本递给杨兰说：“给你，我就知道你做不上，物理到现在就开始难了，咱们班得有可多做不上作业的了，你上课得注意听啊，不能总回头看我，要不落下就不好撵了。”
　　“我知道啊，我才没回头看你呢。”说着，杨兰不好意思地推了一下王阳。
　　“嘿嘿，没看我看谁呢，你总回头，也耽误我听课，我不理你我还不忍心，嘿嘿。”
　　“哎呀，知道啊，我还能影响你学习咋地。哎，你俩几点来的啊？咋来这么早呢？”杨兰转着话题说，“我紧着收拾，十点才出来。”
　　“你收拾啥呀？”
　　“早上帮我妈做饭，洗完，完了洗衣服，洗完衣服又看看作业，不紧着收拾十一点也来不了。哎，我得出一趟外头（大小便），你不许偷看啊。”杨兰说着，站起来钻进玉米地。
　　“哎呀，我看你干啥？”王阳嘴上说着，眼睛却跟着杨兰钻进了玉米地，但是玉米杆实在是太密了，王阳坐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刘学钻进玉米地根本没有挖菜，而是坐在地上往外看着。杨兰拎着裤子弯着腰走进来，正好撞入刘学的视线……
　　
　　十
　　王阳躺在炕上想着，突然笑了一声说：“呵呵，刘学这小子真色！”
　　这件事是后来刘学说的，他告诉王阳说：“杨兰真漂亮，哪都好看。”
　　王阳听了，疑惑地问：“哎呀，哪都好看，你看见哪了？”
　　“没有，没看见哪，那也没看见。”刘学自知说走嘴了，赶紧解释，“真的，我哪也没看见，没看见，啥都没看见……”
　　王阳揪住刘学的耳朵说：“说，没看见你说哪都好看，快点，说，看见哪了，怎么看见的？”
　　“哎呀，哎呀，我真啥都没看着，真的，你快撒开，一会把我耳朵揪掉了，快点，哎呀，哎呀，疼啊，哎呀……”
　　王阳一用力，说：“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耳朵揪下来！”
　　“你撒开，你撒开我就说。”
　　“真的？”
　　“真的，撒谎不是人的，你撒开吧，我告诉你。”
　　“好，你要不说，你看我咋收拾你！”
　　王阳一撒开，刘学撒腿就跑……
　　王阳看着刘学说：“哎呀，你跑啥，不说拉倒，回来，我不问了。”
　　刘学站在远处看着王阳说：“你真不问了？可不许骗我啊。”
　　“骗你干啥，我啥时候骗过你，回来吧，我不收拾你，不问了，来，回来。”王阳看着刘学一本正经地说。
　　刘学试探着往前走来，边走边说：“说话算数啊，不许收拾我。”
　　“算数，你来吧，我不收拾你。”
　　刘学走过来，王阳一把抓住刘学说，“我不收拾你，不收拾你才怪呢，说，看见啥了？”
　　“哎呀，你说话不算数啊，我不跟你混了，老大说话不算数……”
　　王阳抓着刘学说：“别喊，叫唤啥，说，看着啥了？”
　　“没看见啥，就是看见她屁股了，哈哈哈……”
　　“你小子太色了！滚，不理你了！”王阳说着踢了刘学一脚。
　　刘学绷住笑容说：“哎，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看的，上周咱们挖菜，她不是进去撒尿了吗，我正好在里面坐着呢，她没看见我，我看见她了，我也没敢动，嘿嘿，屁股真白！”
　　王阳指着刘学说：“你小子太色了，我告诉你啊，以后不许这样了，看见也得把眼睛闭上啊，要不你就是品德不好，听见没？咱们打架不算啥，这事儿不行，以后真不行了，啊。”
　　“哎呀，我知道啊，什么品德不好，撞在我的视线里了，也不是我故意偷看的，还品德不好。哼，你没看见呢，你要看见还说不上干出啥事儿来呢……”
　　“行了，行了，别闲扯了，啊，这事儿不许对别人说，听见没，你要对别人说，我指定饶不了你！”
　　刘学比王阳大两岁，近乎于成年，所以对异性已经有了性冲动；而王阳还处于青春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对于杨兰，他只是感觉漂亮，还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王阳对刘学偷窥这件事虽然不满，但只是感觉这样做不道德，并没有太多的责备。而刘学则不同，那天他看见杨兰小解，非常冲动，不是碍于王阳，他甚至想冲上去，以至于后来真的做出了冒犯杨兰的事情。
　　
　　王阳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杨兰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想抹也抹不去，他知道，杨兰已经走进他的心里。他对杨兰的背叛真的没有怨恨，虽然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实际上，王阳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杨兰。所以，王阳想逃避，想去参军，离开学校，离开背叛他的杨兰。但是，他能逃避得了吗，能真的离开杨兰吗？王阳想着，想着，终于想明白了，只要自己改掉好斗、野蛮、霸道的坏习惯，努力学习，杨兰还是会跟自己好的。他也相信，郭军没有自己优秀，经过一段时间，杨兰会发现自己比郭军优秀，还会喜欢自己的。所以，王阳又决定不去参军，好好上学，争取把住全校第一的位置，来年一定考一个好大学，到那时，杨兰还会跟自己好！
　　想到这里，王阳欣慰地闭上眼睛。这时，时钟敲了四下，王阳知道离上学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如果这时睡着，五点钟肯定是起不来的，索性起来看书，不睡了。王阳刚穿好衣服，母亲就打开了灶间的灯，开始做饭了。
　　王阳开门看着母亲说：“妈，你怎么起来了？”
　　“从今天起，我早上起来给你做饭，只要你能好好上学就行！”
　　“不用，妈，你晚上把饭坐在锅里就行，也不凉，不用起来给我做，我好好上学，你放心吧，我指定好好上学！”
　　“行，你只要好好上学就行，没事儿，我早上起来给你做饭。”
　　“妈，真不用，你有病，早上别起这么早，啊，妈，我知道错了，不再说不念了，指定好好学习，你放心吧！”
　　“行了，你去看书吧，我做好饭叫你吃饭。”
　　今天早上母亲给王阳做了一顿好烦，煮的面片，还下了两个荷包蛋。王阳吃的满头大汗，笑嘻嘻地看着母亲说：“吃饱了，谢谢妈，我上学去了。”
　　母亲坐在桌上看着王阳说：“呵呵，你就是嘴好，还谢谢妈，知道谢谢妈就好好学习！”
　　“嗯，你放心吧，妈，我指定好好学习，你就等着吧，来年我指定给你拿回清华大学的通知书！”
　　“呵呵，行了，穿衣服走吧，把那两张油饼带上，送你嫂子那，让她给你热了中午吃，她那有菜你就吃点。啊，学着吃肉，要不将来考大学了，在外面吃食堂，不能吃肉怎么能行呢？”
　　王阳“嗯”了一声，转身穿衣服去了。出门时，王阳看看时间，比每天早了十五分钟，来到学校，生好炉子开始学习了才陆续来人。
　　
　　早上班务时间，老师讲了一个通知，学校要举行各科竞赛，获胜者将参加全县、全省乃至全国的竞赛，在省里和全国竞赛中获胜的同学，有可能在高考时得到加分。这个消息让全班同学都非常兴奋，王阳第一个报了名。
　　课间，同学们都在议论这件事，男生大多以王阳为中心，一部分女生则以郭军为中心。男生都说王阳指定能获胜，一部分女生却说郭军能获胜，虽然没有公开争论，但两个人都暗暗较劲，谁都想在这次竞赛中获胜。因为有高考加分这个条件，即使只是可能，那也特别诱人。
　　王阳报了两科，物理和数学，他物理学的非常好，平时考试基本都是满分，他感觉没有能难倒他的题，只是数学让王阳感觉无止境，所以，要在数学上下功夫。一下课，王阳就开始做数学题，他不懂什么学习方法，只知道多做题，多见识，考试时就不发懵。郭军也在杨兰的鼓动下，也在紧张的准备着，本来课间就不爱动，现在更不出屋了。郭军在学习，杨兰坐在一边维持秩序，有人在郭军身边大声说话都不行，来回行走的同学，杨兰都像交警一样指挥着，绝对不能打扰到郭军。郭军也感觉很幸福，不时地抬头看杨兰笑笑。刘学看到这一切非常生气，故意在一边鬼哭狼嚎地大声唱歌，气得杨兰怒目圆睁，但是敢怒不敢言，倒是王阳制止了刘学。王阳缺点很多，但是他怎么淘气、怎么霸道、怎么野蛮都不忘记学习，尤其遇到难一点的知识，他是不弄明白决不罢休。对于这次竞赛，他是卯足了劲，要一展身手，对于杨兰所做的一切，王阳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是他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优点，只要是学习，那就心无旁骛，绝对专心致志。
　　中午一放学，王阳就拿出妈妈给带上的两张油饼，一手拿着油饼，一手握着笔，开始做题。刘学端着饭盒坐在王阳对面边吃边看着，还不时地搭上一句，王阳很烦，抬起握笔的手一挥，说：“去！”
　　“哎呀！”
　　王阳抬头一看，刘学的脸上被自己甩了一道钢笔水，刘学叫着用手一抹，满脸都是钢笔水，引得大家看着哈哈笑。
　　这时，大哥拿着一个纸包走进来，正好看见。上前说：“王阳，这是干啥呢，甩人家一脸钢笔水，好好学习，别总闹，啊。”
　　王阳一扭脸说：“你来干啥，不用你管！”
　　“我不是管你，我是告诉你，同学之间不要瞎闹，你看你给人家甩的？去打点水给人家洗洗，完了把这面包吃了。”
　　“我不要，我带饭了，你拿回去吧！”
　　大哥拿起桌上的油饼看看说：“这冰凉梆硬的咋吃？别吃了，吃面包吧，以后中午你不愿意去就买面包吃吧。给，我给你十块钱，留着买，没了我再给你。”大哥说着，掏出十元钱放在桌上。
　　王阳用手一打说：“我不要，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大哥捡起掉在地上的钱又放在桌上说：“拿起来吧，留着你买中午饭，不愿意吃面包就买一根麻花，我走了，好好学习啊，别老也瞎闹。”
　　“你把钱拿起来，我不要，放着我就撕了，快点，拿起来！”
　　大哥站下回头看着王阳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中午带饭都凉了，吃长了该得胃病了，听话，拿起来，啊，听话。”
　　“听什么话，你是谁呀，我听你话？你把钱拿起来，要不我真撕了。”王阳说着拿起钱就要撕。
　　刘学扑上来抢过钱说：“哎哎哎，别撕，别撕，怎么能撕钱呢。拿起来吧，你大哥多好啊，给你送面包还给你钱，拿起来吧。”
　　“要拿你拿，我不要，他不是我大哥！”
　　刘学看看大哥又看看王阳，莫名其妙地说：“你这是怎么了？赶紧拿起来，吃完好学习啊，你不还要参加竞赛呢么，啊，快点，快点吃完好做题啊，啊，快点！”
　　“参加竞赛，什么竞赛？”大哥问。
　　“全省全国的竞赛，获胜还能加分呢，王阳报了两科，物理和数学。”刘学看着大哥说。
　　“哦，那你好好学吧，明天有人去县里，我让他们给你买几本资料，学习吧，我走了。”说完，转身走了。
　　刘学看着王阳说：“你咋地了，你大哥多好啊，给你钱咋还不要呢？”
　　王阳把笔一摔说：“切，本来想好好做几道题，你闹完，他又来了，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