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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贼亮的水果刀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三部曲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6-03-25 22:44:55      字数:6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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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陈贤忠正辅导女儿写作业,李昌龙来了。陈贤忠让女儿自己去做作业,而他则过来递给李昌龙一支烟。
  看了眼李昌龙那忧郁的神情,他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看你那神情,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活力。”
  李昌龙没精打彩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去找医生呀!”陈贤忠关切地说:“身体可是大事啊!不要因为受到了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呀!”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李昌龙说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郑重地交给陈贤忠:“这些东西,放在我那里不安全,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你更为妥当。我相信,有一天会用得上的。”
  陈贤忠接过之后,感觉是磁带和笔记本。很明显,李昌龙目前还不打算让人知道其中的内容,就连他陈贤忠也不能例外,否则,他绝对不会用纸封上。
  李昌龙称他的袖珍录音机为“私人秘书”,称他所录下的磁带为“工作档案”。但是,那笔记本,究竟被李昌龙称之什么,他就不清楚了。既然李昌龙不让他知道,他也不便多问。他将磁带和笔记本,放到箱子里的衣服下面,并上了锁,量它插翅难飞。
  重新坐下以后,他语重心长地说:“关于你和吴启兰的事情,你不说,我也听到了一些音讯。说实话,你父母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是俯就于你的父母,重新选择所谓更好的姑娘;二是拿出你男子汉的胆识与气魄,勇敢地和吴启兰走到一起。至于你父母那方面的阻碍,我和周书记也会出面调解。”
  “不用你们费心了。”李昌龙说:“我的父母把人家吴启兰一家作贱成了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如果我违背了他们的意志把启兰娶进家门,她今后怎么和一家人相处啊?!”
  陈贤忠问:“那,依你的看法,该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呢?总不能铆拖着吧!”
  “以后再说吧。如果我的父母真诚对待人家吴启兰,他们应该主动向人家道歉,诚心实意地上门提亲。否则,我们就是勉强地结合到一起,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陈贤忠想了想说:“这样也行。只是,你以后应该振作起来,不要有太重的思想包袱。”
  周卫民一来,李昌龙急忙站起身来,匆忙告辞:“你们谈工作吧,我们改天再聊。”
  望着李昌龙离去的背影,他们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息。
  周卫民今天到下面去转悠了一天,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百姓对种植烤烟的怨艾与怒骂。百姓怨艾,他也怨艾;百姓怒骂,他也怒骂。怨艾也好,怒骂也罢,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关键还是得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回来的路上,碰到退休的方副书记,生拉硬扯地拽到家里,留住吃晚饭。桌面上谈的,依然是种烟难,难种烟。他心里一急,筷子一搁,也不顾主人的挽留,快步赶了回来。他要从陈贤忠的嘴里,听到吴启贵关于种植黄姜的准确信息。
  现在,他刚一落座,陈贤忠就向他汇报了吴启贵种植黄姜的基本情况。接着,陈贤忠说:“李文高企图毁掉吴启贵的黄姜,被狗咬伤了手。”
  周卫民愤慨地说:“这个李文高,居然做出这等事来?”略顿之后,他问陈贤忠:“听说李文高指使村里的文书,不准给吴启兰开结婚证明,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人家结婚关他屁事儿!”周卫民喷出一团烟雾说:“他凭什么要阻拦人家?难道他是法律?”
  “在龙泉村,他就是法律。”
  “反了他哩!”周卫民愤怒地说:“老子这就撤了他!他妈的,看他还怎么癫狂?”
  “此人确实不堪担任村支书之职。”陈贤忠说:“如果可能,我倒认为吴启贵是一个可以培养的对象。”
  “吴启贵是不是太老实了呢?”
  “我认为老实人不会仗势欺人,办事脚踏实地令人放心,无后顾之忧。”
  “这事先放下以后再说,目前还是先扶持他把黄姜抖弄好。”周卫民说:“呃,你有没有具体的方案呢?”
  “暂时还没有。”陈贤忠说:“等把今年的烟叶交售完了以后再说吧。反正,移植黄姜也是明年开春的事情,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用于思谋,相信到时候,一定会制定出一套具体的方案。”
  陈贤忠将自己思谋已定的方案隐瞒,是想看看周书记的真正态度。他认为,只有慢慢地提醒周书记才合适——既不让人理解他自作聪明、妄自尊大,也显得他思考问题深思熟虑。
  正如他的妻子所想象的那样,陈贤忠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三年的官当下来,再也不那么老实了。虽然不能说他如何圆滑,更谈不上奸诈,但是至少你得承认,他办事周密,稳妥得令人放心——周卫民就有这种感觉。
  第二天上午,周卫民给龙泉办事处的总支书记打去电话,着令立即撤销李文高的龙泉村党支部书记职务。
  “为什么?”
  他没好气地说:“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李文高比国法还大,想不让谁结婚就不让谁结婚、想整谁就整谁。他这人当支部书记小了点,请他到联合国任主席去吧!”
  电话那头嗤嗤笑了一下说:“明白。”
  他如释重负地放下话筒,装上烟末,吧嗒得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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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乡政府,他觉得时候还早,就想去找李昌龙聊聊。
  李昌龙独自一个人呆在寝室里,正饶有兴致地玩弄着他的那把贼亮的水果刀。他见陈贤忠进来了,懒洋洋地起身让座,陈贤忠毫不客气地坐下。
  “那天,周书记可是将你的父亲克得不轻。”陈贤忠说。李昌龙不吱声,把玩水果刀的手也没有停下。接着,他又说:“李文高也因为干涉你和吴启兰的婚事,已经被撤职了。”
  李昌龙不仅没有吭声,还将水果刀向桌上投掷——“咚”,刀尖钉在了桌面上。他将刀子拔出,再次投掷——“咚”,刀尖又钉在了桌面上。他复之将刀子拔出,继续投掷。对于陈贤忠所说的话,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或者说,这个屋子里,陈贤忠根本就不存在;而只有他李昌龙,毫无干扰地练习着投掷飞镖。
  陈贤忠也不计较,而是心平气和地继续说:“哎,你好像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吧?”
  李昌龙仍然一声不吭地把玩着他的刀子。
  “回去看看吧,回去跟父母言之于理,晓之于义。估计,他们再也不会横加阻挠了。”
  “咚”,水果刀又钉在了桌子上。
  “回去跟父母的工作做通以后,就到吴启兰家里,向人家赔个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嘛,能屈能伸!你要清楚,吴启兰可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如果你将这门亲事弄砸了,将来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咚”,刀子又钉在了桌子上。这个桌子算是跟着他倒了血霉了!连日来,也不知道挨了他的多少刀子,整个桌面,被钉得刀眼麻密。
  陈贤忠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哎,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啊?”
  “听见了怎么样?没听见又怎么样?”李昌龙无精打采地说:“现在谈这些,不是太晚了吗?”
  “怎么会晚呢?”陈贤忠莫名其妙:“是她吴启兰已经跟别人拿了《结婚证》?还是跟别人订了婚?没有嘛!你难道还看不出人家还等着你?真是,连我这个对爱情一窍不通的人就看得出,你会看不出?”
  “看得出又能怎么样?”李昌龙说:“说实在的老哥子,我真是不忍心看到她再受伤害呀!否则,我的罪孽将会更加深重。”
  “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罪孽?”陈贤忠更是迷惑不解:“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晚了啊!”李昌龙沉痛地说:“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会明白什么?”
  “说真的老哥子,我最近心里烦得很,烦得想拿刀子捅人。”李昌龙陡然愤恨地说。“咚”,刀子重重地钉在了桌子上。
  “哎,我说昌龙,你可不能胡来啊!”陈贤忠急忙说:“不管什么事儿,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可不能往死胡同里钻啊!那样,你会抱恨终身的呀!”
  李昌龙突然转移了话题:“我给你的那磁带,你听过吗?”
  “没有哇,你封住了,我怎么听?”
  “笔记本你也没看?”
  “没有。既然是你封住的,总有不便被人看的理由,我怎么会看呢?”陈贤忠突然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伤害,他生气地说:“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没看就好。”李昌龙说完,身子往后一仰,躺到床上,再也不肯吭气了。可手中,仍然把玩着那把贼亮的水果刀。
  这李昌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贤忠觉得他最近越来越怪异了。
  李昌龙越来越怪异,并不是陈贤忠独到的发现。凡是认识李昌龙的人,尤其是和李昌龙关系密切的人,都有类似的看法。可是,谁也没有找出李昌龙越来越怪异的症结所在;就连和他有过多次切肤之交的吴启兰,对他近阶段的反常举动,也是忧虑重重、愁困不解。
  龙泉乡还有一个人,对李昌龙的怪异表现也十分关注,她就是汪艳。李昌龙狠狠地抽了汪艳一嘴巴,令她对李昌龙耿耿于怀!可是,一见到李昌龙被撤职后那成天像掉了魂的样子,她的心中却未免有些酸涩。
  当然,汪艳对吴启兰也曾经有过嫉妒、忌恨与诽谤,她本人也因此被李昌龙当众抽了一记耳光。可是,当她听说村委会不给吴启兰开结婚证明,她的心中却又不免义愤填膺。
  如今,汪艳明确地认识到,她在李昌龙的心目中,是无法和吴启兰相提并论的。她想挤走吴启兰,而让自己扎根在李昌龙的心中,更是异想天开。
  按理,她完全可以恨李昌龙、恨吴启兰。村委会不给吴启兰开结婚证明,她应该幸灾乐祸。恰恰相反,她不仅毫无喜色,而且还表现出少有的忧虑。到目前为止,连她自己也没有弄明白,她对李昌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自从李昌龙打过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进舞厅半步。有人来理发,她便心不在焉地草草打发。这些人中,更多的是那些喜欢腥味的雄性同胞——沾不上花,惹不到草,闻闻花香,嗅嗅草腥,还是很不错的。
  汪艳比谁都清楚,李昌龙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进过舞厅了。有几次,她差点贸然地闯进李昌龙的寝室,拉他到舞厅里共舞一曲,以解心头的郁闷。可是,一想到李昌龙那狠毒的一嘴巴,尤其是想到众人那烈火般的目光,她至今依稀觉得脸上仍然火辣辣地发烫。一个少女的矜持与羞耻,先撂之不论,但做人的尊严岂能不顾?即使是婊子,也应该有自身的尊严与人格,更何况她汪艳并非婊子。
  原先,她老是连拉带拽地将李昌龙弄到她的理发店里,为他提供免费服务。即使是他将钱扔下便走,她也会变着法地花在他的份中。纵然是出力劳心不得好,她也是乐此不疲,谁让自己鬼迷心窍,那么迷恋于那负心郎呢?尽管那时她并不能博得李昌龙的欢心,可是她却认为,能为自己心爱的人洗头剪发,也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享受。
  最近,她常常回想起为李昌龙洗头、剪发的情形,内心仍然会荡漾出那种惬意与快乐的甜蜜情愫。而如今,这该死的如今,居然将她为李昌龙洗头、剪发的权利,也给无情地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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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傍晚,陈贤忠连拉带拽地将李昌龙弄到他的寝室,要和李昌龙饮几盅。出乎李昌龙意料的是,琳琳居然不在。
  菜刚端到茶几上,周书记便接踵而至。李昌龙很快便想到了鸿门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李昌龙无德无能,无须为他煞费苦心,他本人更无性命之虞。但是,想救他于危难,却已经是回天乏力了。
  三人在茶几旁坐定,周卫民首先端起酒杯,给李昌龙敬了过去:“这杯酒,算是周叔对你赔礼道歉。”
  李昌龙倏然站了起来,分明是有话要说,可喉咙却又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而两行泪水,却滴溜溜地滚出了眼眶。
  周卫民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以一个父辈关爱的口吻说:“什么也别说了,娃儿,你心里的委屈,周叔知道。咱今儿只喝酒,什么也不用说了。”
  李昌龙双手捧住酒杯,一饮而净。眼里的泪水,也滚落得更联欢了,本来英俊的脸,因哽咽而扭曲得变得丑陋不堪。
  “要哭你就哭吧,哭出来会畅快些。”嘴上说只是喝酒,什么也不说,可话匣子一经打开,就无法关住:“这酒是我儿子煮的,孝敬我的。这酒你是尝过的,甜秆酒;既便宜也实惠,喝起来甜软柔和,后劲还真不算小。”
  李昌龙头一仰,嘴一瘪一瘪地犹如和尚念经;所说的话,也亦如幼儿学语,哩哩啰啰口齿不清:“我……敬……周叔。”
  周卫民点头表示接受。
  李昌龙将杯中的酒喝清,捉住酒壶满上,双手颤抖着递了过去。周卫民接过一看,杯中的酒因双手颤抖而洒落了一半,他一仰头将酒喝净,声音平缓地说:“这酒可是来之不易呀,是费了好多功夫才煮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一片心啊!昌龙啊,你知道吗?这酒,是我儿子亲手煮的,特意拎来孝敬我的!可是昌龙,我这个父亲却当得有愧,还不及你的父亲为你想得周全。你知道吗?你大哥还在山里刨石头蛋子种烟、种包谷。可你呢?好歹也有份工作。你说你大哥要是恨,是不是该把我恨死呢?可他没有,照样孝敬我。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他老子。昌龙啊,你父亲有些事情是做得不对,上回我已经不留情面地把他狠狠地克了一顿。那个卡住不给吴启兰开结婚证明的李文高,已经被撤职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呢?你现在回去同你的父母讲讲嘛,他们如果再横加阻挠,就由我负责!”
  李昌龙只顾哽咽落泪。
  陈贤忠也为李昌龙递过一杯酒说:“古人说过,‘有理的闲事要人管,无理的闲事托人管。’明摆着,你和吴启兰的事,于礼于法都站得住脚,本该受到法律的保护。老乡长从中阻挠,也是爱子心切啊!不曾想,本是一番好意,却弄得都不开心——这也难怪啊!既然周书记为你打了保票,你就该回家跟父母讲清楚,尽快地将这件事办了,岂不是更好?昌龙啊,我和周书记,可是都等着喝你和吴启兰的喜酒哩!”
  “老哥子……”李昌龙的嘴,瘪得更联欢了,眼泪也止不住直往下淌,泪水流进了口叉,他和酒一起咽下。
  “拿了手续之后,如果你觉得住在家里有什么不妥,可以将吴启兰接到烟站里来嘛。”周卫民喝清杯里的酒,满上,递给了李昌龙:“待过一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缓过劲的。”
  “周叔——!”李昌龙突然跪倒在周卫民的脚下,泣不成声:“周叔啊,晚了啊!”
  周卫民急忙将他拉起来,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乖孩子,不晚,怎么会晚呢?”
  陈贤忠突然想到了李昌龙交给他保管的那些磁带和笔记本——那里面一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他却又不便将其拆开,而只有寄希望于李昌龙所说的“总有一天”,尽快地到来。
  李昌龙并没有接受周卫民和陈贤忠的劝告,也没有回去看看他的父母,更没有和父母谈吴启兰的事情。
  他每天照旧无精打采地上班,一下班便将自己锁在寝室里。一瞅见父母的影子,便脚底抹油,溜得极快。有几次,他的父母瞅准傍晚时分,将他堵在烟站里,他却以惊人的速度,逃回寝室将门阖上。对母亲声泪俱下地呼唤,置若罔闻。
  烟叶烘烤已经接近尾声,烟叶收购却正是高潮。李昌龙目前已经不是站长了,他也就无需操太多的心;而只是干些验质、过秤之类的直活。这类活路既不重,也不烦心;而且,他有时还擅自离岗,也无人跟他计较,他应该知足了。可是他却成天心里烦,烦得要跟人大干一场,烦得想拿刀子捅人。
  关于龙泉乡截用烟叶辅助款修筑水库和兴建水电,县里有些领导说这是不合乎原则的。周卫民和陈贤忠说,这事已经得到了百姓的认可,百姓们已经为这事签过名、盖过章、摁过了手印,谁也别想暗地里做文章。冯县长对他们修筑水库、兴建水电站表示支持;并再三叮嘱陈贤忠,千万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
  这确实是一个不容忽略的问题。周卫民和陈贤忠为了防范于未然,对各个环节都进行了认真细致地调查研究,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决定了这项工程的实施方案。而且,他们还慎之又慎地对各个环节,都进行了周密部署,相信在施工的过程中,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目前,修筑水库和兴建水电站的任务,已经落实到了各村组,单等这季烟叶交售完毕便动工。
  胡舟隔三差五地来拉陈贤忠到各烟叶收购点转悠,看是否有不合乎规范的地方?一旦发现有不合乎规范的地方,就要立即纠正;当然,还少不了官模官样地训话。
  如今,陈贤忠虽然是代理乡长,可是他继续分管着烟叶生产;身在其位,就该担当那份责任。胡舟现在正是烟站的代站长,他来拉陈贤忠到下面烟叶收购点转悠,应该是无可非议。可是,陈贤忠却看不惯他的那副德行。这并不是他和李昌龙有着良好的感情基础,胡舟突然取而代之令他心中不悦,而是他确实厌恶胡舟那颐指气使的霸道劲。
  尽管胡舟对他的下属侃得头头是道,最近照样经常闹事。这是李昌龙任站长期间少有的事情。
  一想到李昌龙,陈贤忠的心就揪得紧,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李昌龙如此地灰心丧气呢?撤职虽然对他打击很大,也不至于使他如此气馁丧志啊!就是他和吴启兰的事,周书记已经出面说话了,也可以说基本上解决了,他不应该还有压力了。难道他的这些反常现象,跟马廷山的死有关?
  天哪,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太残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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