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遗症纠结，倾诉衷肠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她充满着期待地说。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今天都行。”肖遥逗着她说。
　　“肖哥又在逗我，我想过了年就与你结婚。我爸说了，要先成业后成家。到那时我想一定会找到工作，不就先成业后成家了吗？”她说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肖遥无法扫她的兴，也随声应和着。不知不觉他们都酣然入梦，沉浸在无比幸福的爱河里。
　　第二天，肖爸来了，说是探望未过门的儿媳妇，其实是想和肖遥商量一些事。肖爸把肖遥叫到病房外，问肖遥：“古颖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没事，已经完全恢复了。”
　　“我打听了一下，象她这种情况，虽然抢救过来了，也难免会落下后遗症的，你考虑了这事没有？”
　　“这事我也听医生说了，应该不会吧。”
　　“我还担心她这种性格，未过门就这样，将来过了门，一句话没说好，她又干出这种傻事来，那我们家岂不被她毁了？”肖爸神色严峻地说。
　　“不会的，她已经答应我再也不会干出哪种傻事来。”肖遥安慰爸说。
　　“你最好慎重考虑一下，婚姻是件大事，一步走错会铸成你一辈子的错！”肖爸担心地说。
　　“爸，你不要想太多，她现在是大病初愈，脆弱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我在这个时候离开她，那对她也太残酷了吧！”
　　肖爸听肖遥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言语了，是呀，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心地善良，虽无力锦上添花，可也不能雪上加霜呀。
　　正在父子俩陷入了沉默的时候，就听见古颖热情的叫喊声：“爸，你怎么不到里面坐呢？”
　　“不了孩子，你好了我就放心了，我还有急事，这就走了！”
　　“进去坐一下吧！”她撒娇地拉住肖爸的胳膊说，“爸，我知道我做了傻事，以后再也不会了！肖遥对我太好了，我要对得起他，为了他，我要好好地与他过日子。”古颖好像猜到他们父子所关心的问题，故意这样下保证地说。
　　“孩子，肖遥现在对你好，你当然会这样认为。可是他的脾气不好，性子又急躁，日后冲撞起来，你能忍受得了吗？”
　　“我会忍受的，我知道我性格内向，也拗，但我会改的。”
　　“江山易改，人的本性难移啊！肖遥别的事我不担心，我担心的就是他可能会吃亏在良心上。”肖爸话中有话。肖遥听了，担心会刺激到古颖，连忙打圆场地说：“爸，你就别说了，我们都会改的，你放心！”
　　“但愿如此吧！我真的该走了，你们要好好地相待啊！”肖爸说完就走了。肖遥默默地望着爸远去的背影，感慨地说：“颖，我爸刚才说了一些话，你千万别往心上去。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一生饱经苍桑，我们以后要好好地孝敬他好吗？”
　　古颖频频地点着头。他们送走了肖爸，又回到病房。古颖见肖遥沉默不语，忍不住地问：“肖哥，你怎么啦？刚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沉默不语呢？”
　　肖遥赶紧解释说：“没什么，你不要在意就是了。”
　　“你爸这次来了，又不进来坐，好像跟外人一样，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有，他就特地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事，就走了。”
　　“就这么简单？”古颖在追问。
　　“就这么简单！”肖遥摊了摊手说。
　　“我看不是这样的，你爸来一定是和你商量我的后遗症问题，是不是？”古颖似乎看透了肖遥的心思说。肖遥一听，心中一惊，难道她偷听到我与爸的谈话？肖遥从来没有撒谎的习惯，见此也只有实话实说了：“颖，我爸是有这样的担心，这作为做大人的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关键还是取决于我，你说是不是呢？我说了，不管你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这回轮到古颖静默了，忽然她甩开步子向处跑。肖遥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前面不远处就是医师办公室，古颖转身就进了办公室，肖遥也跟了进去。里面有几位医师都在忙碌着，其中跟古颖治病的主治医师也在伏案书写着什么，他们一见有人跨步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望着他俩。
　　古颖径直跑到主治医师跟前，急切地问：“医师，我会不会有后遗症？”主治医师见一女孩这样唐突地发问，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吃惊地望着她。古颖一看主治医师诧异的表情，知道刚才太冒失了，这才详细地介绍起自己的情况来。
　　主治医师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对古颖说：“从临床病例来讲，吃了安眠药，包括农药、老鼠药等毒药而被抢救过来的人，曾有过后遗症的病例，但这并不代表所有吃了毒药而被抢救过来的人都会有后遗症。医学上是有很多奇迹发生的，象你就是一个的例子。一般情况下，人只要吃了二十几片本巴比荽，就很难抢救过来，可你吃了一百多个本巴比荽，还能奇迹生还。所以说，临床上的一些东西是很难下一个死决论的。”
　　主治医师的一番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因为谁都听得出来，古颖的后遗症问题也许不会有，也许会有。古颖很是着急，而肖遥不着急也是假的，不过因此而与她分手那是万万不行的。
　　此后的一些天，古颖精神上有些压抑，一直闷闷不乐，为她的康复增添了一些周折。肖遥要做的不是一味地哄她，照料她的问题，是如何帮她除去心病问题。可是肖遥又找不到好的办法来排除她的对后遗症的忧虑，一时，也陷入了痛苦之中。
　　好不容易盼到出院的日子，肖遥帮古颖打点行李，离开医院。此时，肖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到学校上课，因此他与古颖及岳父母在县城分道而行。
　　肖遥回到了古校，这才感觉到心力交瘁，七天七夜没合眼，肖遥只觉得疲倦一阵阵袭来，他真想好好地睡一觉，睡他个天昏地暗。可是这只是个妄想而已，如果在家里也许能做到，可是到了学校，那就意味着上班。肖遥已经落下了一大节教学内容，如不再及时地给学生补上，那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绩就可能会付之东流了。因此，肖遥一赶到学校，顾不得疲劳，就在课堂上洋洋洒洒地给学生讲起课来，直到夕阳西沉，肖遥才如释重负。
　　入夜，肖遥草草地吃了一些东西，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响起了敲门声。肖遥开门一看，见是文轩等人来探望他。
　　他们见肖遥这么久没来上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此都想知道原因。可肖遥觉得这是件家丑，不宜外扬，只有搪塞大家的问话。大家看到肖遥无事，也就陆续离开了。肖遥想好好的睡上一觉，那知道又是一阵敲门声，肖遥有点烦，料想是同事，也不便发作，打开门，一看，见是老校长来了，肖遥赶紧招呼他进来。老校长也是见肖遥这么久没来学校，特地来看看他。
　　老校长一坐下就关切地问：“肖遥，你这些天没来学校，碰到了什么事？”
　　肖遥觉得自己的家丑可以瞞任何人，但是不能瞒老校长。要知道老校长是一位善解人意，乐人帮助人的好长辈。于是肖遥和盘托出：“不瞞老校长，因为上次古楼村与岭南村发生了械斗，我没及时回家，不想因此引来了未婚妻的猜疑，我们吵了一架，就提出了分手，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吃起安眠药来。”肖遥说着说着不由哽咽起来。
　　老校长见肖遥哽咽着，感慨万端地说：“肖遥，人来到世上，就是奔着吃苦来的，要不打从娘肚子里出来，就呱呱啼哭不止呢！你年纪轻轻就碰到这样的事，确实不幸，还好有化解性，只是有惊无险，要是比起哪些永远也没有办法挽救的事情来，不知要幸运多少倍啊！”老校长说完，竟然黯然神伤起来。这回轮到肖遥吃怔了，他不明白老校长何至于此，止住了哽咽，疑惑地问：“老校长，你为何如此感慨呢？”
　　老校长轻叹了一声，深情地说：“说来话长，我老年得女，如明珠入拿，增辉彩悦。她天真烂漫，聪明活泼。不但人长得亭亭玉立，而且成绩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在我烦恼的时候，一张巧嘴能让我烦恼顿消，在我苦闷的时候，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让我笑逐颜开，她真是我生活中的快乐之源，希望之星啊！”
　　“虎父无犬女，老校长的女儿那肯定是才貌俱佳啊！”肖遥赞叹着。
　　“我太喜欢我女儿，可是……”老校长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起来。
　　“可是，可是什么？”肖遥担心地问。
　　“老天无眼啊！我永远也忘不了……”老校长一下没控制住悲伤情绪，竟泣不成声。
　　“老校长，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装着心事，说出来也许会畅快一些。”肖遥忘了自己在诉苦，倒劝说起老校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