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
　　初次见面，潘斯晨就被小倩给迷住了。对方果然跟他在网上视频里看到的一样美丽、迷人，眼前的美人只看得他心痒难忍，臆想非非。他这个在别人眼里只有书的书呆子，却原来也有着对美丽女人强烈的占有欲。
　　年轻漂亮的小倩使他那颗受伤的心，再次活跃起来。从小到大一直都沉湎在学习中很少跟女人接触，除了他的那些大女孩学生外，如今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妻子。
　　小倩跟秦姿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女人。一个漂亮活泼，无拘无束，大胆奔放。另一个则截然相反。因此当小倩在他的生活中出现后，潘斯晨的思想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小倩更是饥渴孤寂已久，这个一直在男人中周旋的女人，当然读懂潘斯晨眼中的内容，不久，这对干柴烈火便熊熊燃烧起来。羞涩的他被这个经验丰富的女人，挑逗伺候的如此如醉。很快配合地，风里来雨里去地折腾着，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他又是满足又是疲惫地从她的身上滑下来，躺在床上努力想让自己那颗因偷情被燃烧的怦怦乱跳的心安静下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第二个女人做爱，既刺激又激烈。在伺候男人方面，妻子比风情万种的小倩逊色多了。
　　这一刻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旁边的小倩安静躺着一声不吭，只听到她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良久，才听到她问了一句：
　　“舒服吗？”
　　“当然！你真是个迷死人的妖女。”
　　“那么我和你老婆谁让你更享受？”
　　一提到秦姿，他的心骤然不安起来。仿佛看到对方正瞪着一双仇视的双目，似要把他吞噬下去。倘若她知道他和其他女儿发生关系怎么办？他的心扑通扑通开始不规则的剧烈跳动着，后又转念一想，她在遥远的家乡，怎么会知道他在这个城市发生的一切？不是他想背叛她，是她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他会被逼疯的。
　　正想得出神，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钻进耳朵。他吓得不由自主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涔涔地潮湿着狂跳不已的心。一看显示屏是姐姐打来的，这才松了口气。稳稳心后，就接听起来。
　　电话那端的潘斯闽语气急促又无助，甚至有点语无伦次。末了，姐姐要他即刻动身去她那里，一起议事如何解决问题。断了电话，被风干的冷汗再次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弟弟出事了，性质还很严重，姐姐都急的要哭出来了。
　　一切的思想杂念统统被这个消息赶跑了，消失于空气中。他匆匆穿衣下床。这时，小倩忍不住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就匆匆回了一句家里有点事，下床时，由于匆忙不小心把对方的手机从床头柜上带到在地。他急忙捡起来，看看是否摔坏。胡乱按了一下键，发觉显示屏完好无损。上面显示一个叫“天”的人的手机号码，看到“天”字，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弟弟斯天。就匆匆放下手机，说了声对不起便离开小倩的住处。
　　为了见寂寞女人，他早就来到了姐姐和弟弟生活的这所城市。由于两个城市毗邻，所以来去既快又方便，尤其有了高铁后，不消几十分钟便到了。不过，他是舍不得花钱乘坐高铁的。
　　潘斯闽这天根本没有心思上班，几乎毫不夸张地说，从得知小弟出事后，她的电话就没有断打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她得知了小弟关在哪个区的派出所。便决定等大弟来了就去找小弟。
　　做一天休一天的工作制要做满12小时，从早上10点到要到晚上10点才下班，斯晨答应她连夜赶到这里的。得知她在上班，就直接到她工作的商场等她下班。
　　她工作的商场离外滩不远，于是下了班后。姐弟俩便打算去外滩走走，一直不能安静下来的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来。
　　他默默地望着姐姐，默默地听着她的絮叨。多日不见，姐姐又瘦了不少，仿佛肥大的外套里只罩着干干瘦瘦的躯干，空空荡荡地在夜风中摇曳挣扎。面色枯黄干瘦且灰暗，毫无血色的几乎失真。
　　弟弟不知何处，姐姐目前现状，都紧紧攥着撕扯着他的心。前不久因为性爱让他得到的满足欢愉和刺激统统被无情地埋葬。姐姐已经被弟弟搞得乱了方寸，这时就得要他清醒地面对这个问题。
　　姐弟俩再也无心欣赏浦江两岸美丽的风景，望着滔滔黄浦江水，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除了要打听到斯天的下落外，还要如何面对妈妈。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隐瞒，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老人家。他却告诉姐姐，贩毒可不是件小事。事实如此的话，很快当地有关部门就会得到通知，那么不久妈妈势必也会知道此事。到那时她会更加承受不住打击。
　　她无言以对了，大弟说得有道理。因为后妈一直帮她带照顾女儿，所以她们经常通电话，每次电话里后妈总提到她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一直在外鬼混不回家，三十出头了也不结婚。不过像他这样不务正业的主儿，那个女孩肯嫁给他？那是老人家心头永远的病啊！
　　最终姐弟俩商量好，先打听到小弟的下落。了解好情况，至于妈妈那里先放一边，以后再说。由于她是和别人合租的房子，只有小小的一间房，于是他便在姐姐家附近找了家便宜的宾馆住了下来。
　　2
　　安置好大弟后，潘斯闽这时才想到回家。推门进去，尤雷还是老样子半坐半躺在床上看电视节目。每次回来丈夫都是这种状态迎接她。
　　看到她回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只大手惯性地不由自主伸了过去，她厌恶机智地躲避了。
　　“老婆，有没有带夜宵回来？我肚子饿死了。”
　　“肚子饿自己不会去买！还要等我回来？”每次看着懒惰成性的丈夫，心口就会绞痛难忍。好像有人在用刀剐她的心，“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忙了一天累死了，要不你去买点夜宵，帮我也带一份。”
　　“你一天不吃不喝都没有关系！这不是你经常干的事情吗？反正你的胃想吃就吃，不想吃也无所谓。”
　　今天的她再也没有力气，没有心情跟他争论下去，就有气无力的扔了一句，
　　“你自己看着办！明天请个假，陪我去打听斯天的下落。”
　　“那小子又怎么了？要去你一个人去，我可没有闲功夫去找那个小子！”他从来就对对方没有过好印象。
　　“斯天出事了，斯晨得知消息已经赶过来了。你明天一定要陪着我们，不要让斯晨也不喜欢你。”在回来的路上，她还是觉得要让丈夫知道斯天的被关这件事。
　　听到这，他不吭声了。就连那只一直令她厌恶的手也规规矩矩不动了。虽说不喜欢小舅子，但对大舅子就不一样了。斯斯文文的大舅子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真是个难熬的长夜，潘斯闽几乎一夜未眠。一大早，夫妇俩就去找斯晨了，三人默不作声地在外面吃了点早点，然后就开始到别人提供的斯天犯事的那个区域，一家家派出所开始了寻找。
　　开始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矢口否认，不肯告诉他们。她是带着必要打听到弟弟的下落而来的，她告诉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他们一家人正为潘斯天急的连觉也睡不好。尤其是妈妈，甚至要连夜找儿子了。于情于理家属都有权利知道下落。
　　通过几十小时的坚持不懈，他们终于得知斯天被关在哪家派出所了，而且还了解了大概情况。
　　中国的法律一向对涉毒的惩罚力度大，倘若斯天真是犯大了，被判刑的话更严重的甚至可以送命，那么这辈子也就完了。血溶于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想失去这个不争气的小弟，姐弟俩便开始咨询律师，她开始托人找关系，想在未判决之前把斯天给弄出来。
　　姐姐这种想法让潘斯晨既感动又震惊，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姐弟关系，一直以为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对他和妈妈弟弟都心存芥蒂。不过，血溶于水的亲情力量还是不可摧毁的。尽管妈妈曾经忽略了她的存在，甚而认为她是个累赘。然而，就是这亲情的力量使姐姐不计前嫌极力来救弟弟，不让妈妈受到更大的伤害。他被感动了，默默地接受着姐姐一切安排。
　　正当潘斯闽努力寻找在上海认识的那些熟人帮忙时，一直想躲避的后妈却不请自来地打电话过来了！电话那端的后妈这次不是因为外孙女的事情，而是急切地告诉她，最近她打电话给斯天一直都打不通，不知他为什么手机关机。问她知不知道斯天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她默默地听着后妈的话，却拿眸求助斯晨。因为她不知怎么回答她老人家。对方示意地摇摇头，她只好骗她等这两天忙完就去找斯天问问清楚，然后让他打电话回家。并要她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在家养身体，不用多操心。
　　潘斯晨紧紧地攥着姐姐的胳膊，激动地说道：
　　“姐姐，我替妈妈斯天谢谢你！”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是的，都是一家人。”他深有感触地继续说着，“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不曾记起。”
　　这次，她没有接大弟的话，过去的一切真得能够向黑板上粉笔字一样，一擦即逝吗？那为何又常在不经意中跑出来扰乱她的心绪？因为它们实实在在地存在过，并在她的幼小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