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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作品名称:巨浪滔天      作者:云端轻舞      发布时间:2016-02-23 20:31:31      字数:4959

  狙击手在陈浩被瘦猴刺伤的时候才开枪放倒了瘦猴和张宁,小李子对其缓慢行动极其不满。气得跳脚。狙击手辩解歹徒极其狡猾,之前没有下手的时机。小李子赶忙去医院看望陈浩,这些事就此罢休了。
  当医生解开陈浩的衣服为他手术时,发现他胸口挂着一块巴掌大的金黄色铝质平安符,平安符上出现了刀刃穿透的痕迹,原来是歹徒刺穿平安符后刀刃才进人胸口。好险啊!再深二公分就刺进了心脏。医生拿着平安符对着半醒半迷糊的陈浩说:“小伙子,命大福大,这块平安符救了你一命!”他似乎听明白了医生的话,伸出手接过平安符紧紧握在手里。
  小美来看陈浩了,她坐在床头,看着他苍白的面颊,闭着眼睛。她伸出柔软的小手摸了上去,声音凄婉:“陈浩哥,你为什么那样傻,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我忘了你,不再和你有来往,没想到你遇到危险我是那样的心不由己地担忧你,陈浩哥,你知道吗,我依然爱着你!”她忍不住的眼泪哗啦啦掉在他的额头,他的唇边,仿佛掉进他的心里!
  这时,小李子站在门口探进头看了看进来了,后面还有温书记和罗书记,小李子正要和二位领导打招呼,二人悄悄摆了摆手制止,三人进了病房站在一旁。
  “不,不,他是铁,他是刚,他不会虚弱,我不许他虚弱,要他醒来,醒来!”小美完全哭了,她掰他的眼睛,拍他的脸膛,“醒来,醒来,我有许多话要说……我爱你,我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了,我要嫁给你,做你老婆……你醒来……”她的呼喊如同一副清洗剂般神奇,让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感觉强烈的光线直刺眼球。他眨了一下眼珠,一眼看到面前梨花带露的小美,一夜间,生离死别的时间,他仿佛几个世纪没有看到她了。伸出手,嘴唇僵硬地喊了一声:“小——美!”
  “陈浩哥,你醒了!”她握住了他伸起的手,手里还握着那快平安符。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天使,他的宝贝,可眼睛就像纸糊住了难以睁开,身子也动不了。耳朵里听到心电图“嗵嗵”的声音,听到小美不断的呼唤,“陈浩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说穿小宝的身世你生气没有?其实,我早怀疑小宝不像你儿子,要么就是你前妻是一个丑八怪,我问过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让我们之间产生误会,为什么?”她揉他的肩头。医生过来阻拦:“家属不要激动,患者身子很弱,还在半昏迷状态中。”
  “小美……”陈浩又是一声,那神态仿佛如同被抛弃的心灵重新得到了爱抚,闭上眼睛,只管让泪水顺着两鬓溪流般地流淌,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发生的一切,只感觉自己躺在一片轻浮的云彩里,轻轻地飘着,飘着!
  “……小美,我不是在做梦吧!”他苍白的脸上飞上喜悦的神采。内心狂澜般翻腾。嘴唇抖动着,还想说什么,小美不管不管三七二十一,美丽温热的红唇紧紧按在他的唇上,那甜甜的,香香的,久违了的味道直刺感官,他闭上了眼睛,再一次闭上眼睛,幸福地闭上眼睛。一股暖流漫上心头,向周身散布开来。
  突然间,病房里想起了悄悄的掌声,是小李子和两位领导,两个护士都为之感动,友爱的掌声为二人美好曲折的爱情奏上一曲优美的乐章。
  这几天的时间,小美天天陪着陈浩,陈浩如实对小美讲述了他前妻朱婵的凄惨故事:
  “六年前:朱婵二次怀孕到医院检查出患有子宫绒膜肌瘤,院方要求打掉孩子,朱婵执意要为我生孩子,她怎么都不会同意打掉孩子。对医生要求要保留孩子,她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预产期前几天我陪她住进了医院,医生检查胎位还不正,加之产妇患有严重的疾病,必须提前做手术。我刚刚签了字,来到她的病房。病房里有许多医生忙着给她插氧气的,换气的,推腹部的。手术活动床已经推在面前。原来她突然疼痛袭来昏厥了。经过抢救,她醒来了,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医生推着手术床要进手术室,她突然拉住我的手不放,我一只手想推开,可怎么都推不开:朱婵,放开我,去做手术,不要耽误时间了!朱婵就是不放手,仿佛怕一放手我们二人就阴阳相隔了……”
  陈浩说着眼睛里已经泪水占满,可见他对前妻的感情多么深厚。他看不清身边的小美,伸出手摸小美的手,小美拉住他的手,他接着说:“我的一只手是被朱婵拉着,另外一只手抚住手术床随着走。我的心呯呯狂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放开我的手进手术室。其实,我那时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了。再使劲推,朱婵深深看了我一眼,已经失去知觉,双目紧闭,那两条细柳似的秀眉拧成了八字,已经浮肿的身子没有感觉。我拍打着她的脸:朱婵,醒一醒,醒一醒!医务人员推开我,赶快进了手术室……”小美怔怔听着……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子上,仿佛周身抽了骨头,手托住大腿,一会抬起头看看手术室出来人没有。一个小时过去了,二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五个小时过去了,朱婵还没有出来,我心如刀绞。坐不住了,看到身边一个男人也在等候老婆出来,可人家老婆是做胆结石手术。从来不抽烟的我向人家讨烟抽,男人说:医院不准抽烟。我在走廊里不安地走来走去,不一会就挽起袖口看表,不知不觉我已经在手术室外站了七个小时,但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累,就是感觉过了七年的时间。觉得心口仿佛有一块很大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突然门开了,走出一个护士看了看说朱婵手术已经结束:孩子没有保住。我拉住医生的手问:大人没事吧?护士看着我,戴着口罩的脸部上口罩一张一合显然在紧张喘气:出血过多,还没有醒来!我听到护士的话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突然间,手术床推出了朱婵,我大叫她的名字:朱婵,连跌带爬扑在手术床前。朱婵浑身上下白色被单盖住,仿佛真的与他阴阳相隔了。我连连问医生:我妻子没事吧?医生看了看我,没有回答,从医生看我的眼睛里可以觉察妻子不乐观了,可以说和死神招手了。
  我守在妻子身旁眼睛盯着心电图,焦急地等朱禅醒来,三个小时过去了,她醒来了。醒来第一句就问:我们的儿子哩?我握住她的手:孩子没有了,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好,我们不是有小宝嘛!我的话让朱婵不但没有得到安慰,而且让她泣不成声:陈浩,你虽然没有嫌弃小宝,没有提起小宝不是你亲生,但是,并不等于小宝就是你亲生儿子了,你越是对小宝好,我越是内疚想生我们的儿子,可,可还是天不遂人愿……我握住朱婵的手:你说傻话了,小宝是我儿子,我老婆生的孩子当然是我儿子了!
  这句话朱婵感动的大哭起来:陈浩,这话是你说的,你一定要对小宝好,我,我,我知道我活不了多少时了,把小宝交代你我放心……你答应我,小宝永远是你亲生儿子!与张宁那个禽兽毫无瓜葛。
  我说:不要说这些话,小宝当然是我儿子,我陈家的儿男,我陈家的孩子……没有等我说完,朱婵已经闭上了眼睛,我大呼医生。医生围了一圈在忙碌,可我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些忙碌并没有多少意义,医生只不过以各种无效的抢救来等待那必然的悲惨结果。  
  “宝贝,回首往事,心痛如绞。人只有经历了生活中的坎坎坷坷之后,才会懂得珍惜,才会学着坚强。当初你和我产生那样的误会,我只有沉默,让时间来沟通我们的关系。说不定欢乐和笑容又重新荡漾在我们脸上,重新在我怀里撒娇,甚至耍赖皮粘我。我要等待,要相信你对我的爱如纤尘不染的荷,如一泓出现在沙漠里的泉水。从前,在我濒临困惑时是你的爱让我有勇气抗衡困难;你的爱让我重新看到了生活美的一面;更使我官场失意的路途获得了心灵的慰藉。现在是你的爱让我死里逃生,躲过一劫!宝贝!”他将平安符举起,炽热的眼睛看着心上人,小美再次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脸靠在他脸上,他继续说:“我有多么的爱你,宝贝,我习惯了你玉兰香的味道,习惯睡觉的时候和你紧紧地拥抱,习惯拥抱的时候亲吻你水嫩脸蛋,习惯亲吻的时候紧紧地摸着你乌黑发亮的秀发……”
  他又一次哭了,这次哭是感动的哭,感动上苍二次将这个小他十岁的漂亮女人送在他的怀抱,不管以前承受什么折磨他都值得。因为他知道他今生再也遇不到她这样的好女人了。
  李全还是拒绝交代问题,他紧闭嘴巴,和杨大明差不多的顽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势头。审讯人员毫不客气地罗列了他的罪证:“为了掩人耳目,你假扮农夫带着老婆现金出逃,捅死情妇王花……”当审讯人员作出一番推理后,还没有说完,李全瞪大眼睛:“王花没有死?”审讯人员听到他的话有点奇怪:“死了,被你刀子捅死在你家书房地下,你为了逃脱法律的追究带着现金老婆逃跑,安上几根山羊胡子就不是你李全了?你不要装无辜了,老实交代问题!”
  李全听到审讯人员的话,他的身体仿佛一下子掉进了泥潭,周身血液膨胀,大脑昏沉,感觉身子忽而浮起来,忽而飘下去,再浮起再飘下,他伸出双手在半空乱抓,似乎想抓到跳出泥潭的绳索,在痛苦的挣扎过程中,王花风骚妩媚的影子在他面前晃动着,忽而变成了一种绿眼睛狐狸,爪子对着他的胯下狠劲抓下去,他的胯下爆裂性的疼痛,他终于歪下了身子……
  李全经过抢救醒来了,他患了前列腺癌,急需手术。
  瘦猴和张宁被狙击手腿上各打了一枪,狗命无大碍,几天内可以接受审讯了。瘦猴一口咬定是李全杀了王花,也是李全指使他和张宁撞死陈浩不成功,误撞了环卫工人贾刚。他还提供了和李全的通话记录。
  张宁提到审讯室,如同死猪般地软瘫在地上,他后悔自己差一点要了自己儿子的命。他把自己和杨大明掩埋七个矿工的事如实招认了。他要求见陈浩一面。
  审讯人员提交了二人的口供,小李子和公安局局长仔细分析了王花被杀一案的案情。小李子和局长提到等李全病情稳定再审讯李全王花的死因。小李子挠着头说:“局长,我就是觉得那个瘦猴有点来头,不是一个简单的跟着张宁混的小混混。”局长默默看着小李子那睿智的眼睛发出质疑的光亮,惹得他也开始质疑了:“小李子,你不是说瘦猴是原来桦林煤矿的档案管理员,他,他是不是为杨大明卖命?”
  “对,局长,我就是这样考虑他的来头的,您和我想到一起了。”
  “我们这是职业敏感,不一定准确,还是要进一步调查。”
  “是!”小李子答应。
  李全得知自己患了绝症,躺在人民医院的重症病房的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他脸上的肌肉如同一只小老鼠在坑坑洼洼的荒梁中跳动,浮肿的双眼仿佛蒙着一层灰蓝色的烟雾,嘴巴张着,露出失去门牙的牙床又青又紫,和鼻子上的紫疱颜色差不多,不过,紫疱好像这几天不发作了,渗出一层细细的水珠。张秀看到丈夫的模样,心里特别悲凉,握住丈夫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鼻子酸酸的,眼泪下来了:“老李,你说一句话好不好,不要这样不说话……老李!”张秀说着擦了一下丈夫紫疱上渗出的淡水。丈夫脸上出现一种可怜巴巴的神情,这种神情是她头一次看到。她忍不住脸贴在丈夫脸上:“老李,前列腺癌是癌症中最好康复的毛病,不是不治之症,你不要担心。你和我说句话,哪怕一个手势也好。”张秀的话一落,李全推开妻子,汹涌的泪水流下坑坑洼洼的脸旁,抽了抽鼻子,猛然在自己胯下乱抓,好像癞蛤蟆钻进了裤裆,喉咙里还难听的嘶叫着:“我不手术,秀,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他说的话如同一个孩子天真。他讨厌这样的话,讨厌的癌症病魔总是和他李家结了缘,女儿癌症,自己癌症,他情愿完完整整死去,也不愿意去做手术。
  “老李,不要激动,我不说了,你冷静,冷静,我们的女儿还在这里,你这样闹腾让人传出去女儿知道情况就麻烦大了,说不定病犯了,我们就更糟糕了。”张秀抱住了丈夫的手。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来,巴眨巴眨眼睛,看到窗外十月的阳光暖暖地照射着大地,自己一家三口人在这布满药水味的冰冷医院呆着,她的心里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在心口泛滥。
  恰巧,怕什么就来什么了,王大夫带着李巧去晒太阳,看到两个刑警守在医院门诊。还看到走廊里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议论什么?她仔细观察,突然看到一个女护士在售药窗口取药,和里面的女护士对话:“李全副书记患了前列腺癌症,情绪极其恶劣,大夫要求液体里适量放一点镇静剂,给一支。”
  她听到这里,身子差一点跌倒,靠在了王大夫身上,王大夫扶起她,看到她脸色泛白。眉头拧紧了:“李巧,你突然怎么了?”她没有回答摇了摇头。心里一直在努力镇定自己,安慰自己:听错了,听错了,不可能爸爸也病了?
  两个护士说起了李全,都来了兴致,里面的护士递出一支安静剂说:“听说,李全是我们桦林第一个被查的贪官,还是一个杀人犯,杀了情妇王花。这样的人没有好报应,他女儿患了白血病,有钱请了专家治得差不多了,他又得了癌症,看来贪官的钱得来也没有好用处。”
  天!李巧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锥心的痛楚猛然袭来,“爸爸!”喊了一声,软软地倒在了王大夫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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