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集（3）

　　35-22：门口日、内
　　曾新上楼梯，到门口，掏出钥匙开门，手机响了，停止开门，接电话。
　　曾新：（轻松了）月亮，我暂时解放了，可以马上回村里去。你们不要买票，在汽车站门口等我，一起走。
　　
　　35-23：公路上日、外
　　小汽车开出了县城。李胜田坐副驾座，王丽和月亮坐后座，都喜气盈盈。
　　曾新：胜田，但愿你不要得罪丈母娘，自讨苦吃。
　　王丽：这就叫吃苦吗？胜田，月亮，别听他诉苦！
　　
　　35-24：曾新家日、内
　　曾新、王丽刚进家门，曾祺冷着脸，王东生像消防队员，准备灭火。
　　王丽心虚，丑媳妇似的，不敢面对曾祺。曾新连忙拿出结婚证给王东生、曾祺看。曾祺细看办证日期。
　　曾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曾新：还没有时间表，我们都很忙。
　　曾祺上下打量王丽：很快会有反应，你要吃苦了。
　　曾新：家里的事，由她给你们讲，我得赶紧去村委会。
　　曾祺：（生气）这个家，你真丢开了？
　　曾新：我出去几天，工作都堆在那里，还有急事！
　　曾新转身出去了。
　　
　　35-25：浴室工地日、外
　　曾新走向浴室工地，曹良兵急跑相迎。
　　曹良兵：新哥，你再不回来，我就撂挑子了！
　　曾新：我再听你说撂挑子，你就真撂吧！
　　曹良兵：费用要超支，我没贪污、浪费，也没往家里搬一沙一石，怎么要我负责？
　　曾新：曹委员、李会计一会就来，一起商量，解决超预算问题吧。
　　曾新看浴池、更衣室、污水池等各项施工进度，曹良兵介绍着。
　　曾新：好！同时施工，忙而不乱，准能提前完成。
　　曹良兵：质量绝对有保证，预计可以提前三个月完或。
　　曾新：主要是哪方面、什么原因超支？
　　曹良兵：等李会计到了，一起说吧。
　　
　　35-26：路口日、外
　　曹云秀站在一路口，等李大发到来，两人商量什么。
　　
　　35-27：浴室工地日、外
　　曾新、曹良兵翘首等候，曹云秀、李大发到。
　　李大发：超支就超支吧，曹委员和我都没有反对，也不用硏究了。
　　曾新：我先道歉，在城里多耽误了两天。不瞒你们，我得罪了丈母娘，丈母娘出走了，弄得家里很狼狈，我也顾不上她了。
　　曹良兵：那，先把超预算的责任分清楚。
　　曹云秀：我们也没怨你，只是听到群众一些议论，说花几十万建浴室，怀疑我们会大捞一把。你自己也听到了吧，也没追究你经办人的责任嘛。
　　曹良兵：追究吧，各种材料都统一进货，我只管使用。有些材料和安居房混一起，还有个人用一些料，进出也都由李会计记账……
　　李大发：什么意思？是我贪污了？做手脚了？
　　曾新：各人负责，都怕贪污，好。原则上，良兵你管这一摊，就要担责任。
　　李大发：我当会计这么多年，清清白白。现在，光建材这一块，出出进进，都可以开个建材公司了。以前没管过这么大的账目，我压力也大。
　　曾新：都有压力，是好事。说说，为什么超支？
　　曹良兵：很明白，你一再强调浴室要上档次，造价就高了。比如浴池，原设计用本地石板砌池底、池壁，现改成一律铺优质瓷砖。更衣室面积扩大了20％，污水池也加深了。原没有设计围墙，现在砌竹笆围墙。建起来，基本上达到了旅游渡假温泉的档次，对外开放卖票也行。
　　曾新：不，决不对外，只供本村村民享受。
　　
　　35-28：曾新家日、内
　　王丽在厨房忙着，油烟味浓。烧着锅，放了油。她突然呕吐，转身到水池边，吐不出来。灶上油锅着火了，她转身救火。曾祺跨进，王东生也跟来，让王丽出去。
　　曾祺：儿子可苦了，几头顾，哪头也顿不上。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呀？
　　王东生：你也去歇着，我来吧。（把曾祺推出厨房）
　　
　　35-29：浴室工地日、外
　　曾新、曹云秀听曹良兵、李大发争论。
　　李大发：你扎竹子围墙，不就是给你们竹器组的人揽生意吗？
　　曹良兵：不搞竹围墙，砌砖墙，那不花钱更多吗？
　　曾新：搞竹围墙合算，能够就地取材，本村人施工，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好。但是，这更要严格压缩成本。
　　曹良兵：保证，最后结算时，要比请外人干合算。
　　曾新：李会计，行吧？看哪些方面还能节约成本？
　　曹云秀：男女更衣室都要衣柜，凳子。我看，就不要去傢具店买那些样里洋气的，自己做吧。自己做的也结实、好看。柜锁也不用电子号码锁。
　　李大发：你也想给老倌揽生意了！
　　曹良兵：我同意，正想请李叔承包。他在城里干了10多年，技术上没说的。
　　李大发不吱声，觉得别人都在为自己揽活，看着曾新。
　　曾新：我总结一下：第一，我们是为全体村民建浴室，一定要上档次，保质量，一步到位，十年二十年后，村民享受的，还是一流的浴室。第二，精打细算，少花钱，办好事。能就地取材，本村人能干的，就找本村人干，这也是降成本、保质量的一项可靠措施。第三，良兵必须总负责到底，李会计严格把好财务关，两人多商量……
　　李大发：我插一句，只怕预算会再突破。
　　曾新：这是我要说的第四点。预算10万，加兰花园赞助5万。现在看，我们没经验，预算太紧了。良兵提出追加5万，我同意。实在不够，可以再加！
　　李大发：按规定，花这么多钱，要经村民代表会议同意。
　　曾新：那就依规走这个程序。我想信，这温泉浴室，全村男女老少都受益，多花一些钱，都会同意、支持。哪怕那100万剩下的35万都花在浴室上，也值！浴室建成后，作个决算，公布。我签字画押，有什么问题，责任我担。
　　曾新手机响。看看，走开去只听，没回话。听完后回来，很平静。
　　曾新：就这样干吧！曹委员，公司那边，华总想入股，我更想乘机把兰花园吸进来。这次整合太重要了！李胜田、李更发等股东和华总洽谈，村委会还是不谋求大股东控股地位，您还代表村委会参与，尽力促成。我不好意思，丈母娘得罪不起，那边家里会牵扯我的精力和时间，村里的事全拜托你们多费心了。
　　
　　35-30：门口日、外
　　王丽站在大门口盼望，情绪低落，焦虑。曾新回来，越近脚步越快。
　　曾新：快吃饭，回城吧。
　　王丽：你还回城？
　　曾新：你不回去，妈妈找你怎么办？
　　王丽：你快上楼去，先看我婆婆怎么办。
　　
　　35-31：卧室门口日、内
　　王东生听到楼道有脚步声，走到卧室门口，带上门。曾新走近，王东生示意他不讲话，曾新要进门，王东生挡住他。
　　王东生：你妈不想见你。让她歇一会，冷静冷静吧。
　　曾新：吃饭呀，王丽把饭菜都做好了。
　　王东生：她不吃，你们两个先吃吧。
　　
　　35-32：餐厅日、内
　　王丽从厨房端出一盘菜，摆在餐桌上，四菜一汤。
　　曾新下楼，闻到了香味，走到桌边。
　　曾新：媳妇想熬成婆，难哩！我们先吃吧。
　　王丽：我把情况向爸爸讲了，爸爸接着跟妈妈讲，妈妈就不再看我一眼。我把两个妈妈都得罪了。当初，我想得没错吧？结婚，使两边都没好心情，我成了害人精，夹在中间受苦的是你！
　　王丽又要吐，没吐出什么。曾新扶她上楼去。
　　曾新：我也不吃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35-33：卧室夜、内
　　王东生冲了一杯牛奶，用勺子搅着，吹了几口，不烫了，要躺在床上的曾祺喝，曾祺坚拒，王东生把奶杯放在桌上，拖椅子坐在床边。
　　王东生：老曾，这不能怪儿女，也不能怪王丽她妈。
　　曾祺：我知道，只能怪我，狭獈，自私，钻牛角尖。
　　王东生：更不能怪你，我怪你了吗？
　　曾祺：我儿子娶媳妇，家就要安在天堂村。媳妇怀孕、坐月子，我会照顾，孙子我们能养、能教。你前妻太过份，孙子怎么能跟她？我当奶奶的反倒见不着！
　　曾祺恼怒，王东生直摇头，不知怎样劝慰。他心里明白：两亲家母闹矛盾，另有隐情，怪儿女先斩后奏、争孙孙，只是说得出来的由头。
　　曾新进来，王东生乘机退出去。曾新到门口，喊王丽来，王丽就来了。曾新让王丽坐在床边椅子上，自己站着，王丽低头不语。
　　曾新：妈，我和王丽向您认错。我们瞒着您，先有了孩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请您原谅我们轻浮。（自知认错肤浅）
　　王丽：妈，主要怪我！他一开始就对我好。可我，因为家境有特殊情况，一直没答应他，让他受了好多委屈、痛苦。其实，我觉得他好，还有您这样的好妈妈。直到我要上学了，感情失去控制，我就豁出去了。到了北京，我和他一样，都想要个北京娃，就，就，我也太轻浮，没顾及长辈的感受。您原谅我吧！
　　曾新：原谅我们吧！妈，成家立业，立业成家，我们好不容易立了，成了，还成了两个家。我们都有两个妈，哪一个都亲，都得照顾好。
　　
　　35-34：窗前夜、内
　　王东生站立窗前，望窗外的半边月亮，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