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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歡 』(17)

作品名称:清歡      作者:依湄湄      发布时间:2016-01-28 19:38:10      字数:4234

  惯常坐着的咖啡馆里,两个人找了安静的角落,各自要了咖啡。都不作声,只自顾自的啜饮着咖啡。
  绿茉微微笑了:“你找了我不会就是要跟我这样沉默的喝咖啡的吧?”
  “当然不。”挑挑眉毛。
  “怎么了?”两个人几乎不用绕弯子,直奔主题。
  “潘玉章去我家了。”声音低低的。
  “哦?”楞了一下,“怎样呢?”
  “怎样?”眉攒了起来,圆圆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烦恼,“并不怎样好。”
  “哦?你爸爸?还是你妈妈?”
  “都有。甚至我哥哥嫂子都不看好玉章。”
  “哦?”
  “你怎么总是‘哦,哦’的呀!”
  “哦。”就忍不住笑起来,木木也笑了。“他们不喜欢潘玉章?”
  “也没有说,只说他太漂亮了。”
  “哦。”点点头,又笑了,好像除了这一个“哦”真的没有别的可说了,也是的,潘玉章长得是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还好,本来美丽就一直是女孩子的本份,不美反倒是问题,娇惯一个美女往往让人心甘情愿,美女也经得起娇惯,时间久了才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惯出来,难以接受?好像总不至于。男人就不行,漂亮的男人比起漂亮的女人,更不经惯,他们往往有这样那样弯弯扭扭拐拐角角心理上的地方,自以为要怎样怎样。看着木木,歪着头,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单单因为长得漂亮就印象不好?”
  “我也不知道,”想起来父母跟姚树的话,眉头愈发蹙得紧了,“其实,玉章那天的表现我觉得很好,没有一点点不正经或者不认真,态度很诚恳,而且,跟我爸爸妈妈保证会对我好。”
  “那,”看着木木的眼睛,“他在跟你父母提亲?这样快?”
  “你想什么呢!提亲?亏你想得出这个词,什么年代了?”
  绿茉笑了,木木说的是呢,现在哪里还需要过去那样的提亲。求婚总听得见,而且早就跟西方一样了,钻石、玫瑰花、烛光晚餐……反正,就是两个人的最浪漫的瞬间,女孩子不感动的落泪简直自己都不可饶恕。家长,不会也不应该参合的。
  “那,”略顿了顿,又问道,“潘玉章是真的跟你确定了?”
  “嗯。”点点头,圆圆的眼睛水汪汪的,“他说过春节带我去他家见见他家人。”
  “真的?”眼睛睁圆了。
  “嗯。”看着绿茉,忽然又有些恐惧,“他家里人不会不喜欢我吧?就像我爸爸妈妈跟我哥哥?”
  “怎么?你父母不喜欢潘玉章?”
  就咬住了嘴唇,到底说穿了,尽管一直都在心里不承认,其实,父母和哥哥根本就反对自己跟潘玉章交往的,不过都不明白说出来罢了,可旁敲侧击的话谁听不出来,江黎,自己的嫂子,即便不置一词,但脸上的表情也分明露了意思出来,家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赞成自己跟潘玉章的感情的。
  “那你哥哥呢?你不是告诉我他最是你的坚定后盾的么?不会这一次连你哥哥都,”停住了,木木的脸上已经给出了答案。“潘玉章怎么说?”
  “他没有说什么,还以为我爸妈和我哥都接受了他呢,当然,我跟他说他们喜欢他。”
  “哦。”
  “我现在就怕到时候他家里人不喜欢我,或者不接受我怎么办。”
  “不会的。你是很可爱的女孩子。”
  “但愿吧。”声音陡然低了下去,近乎耳语,听得很费力气。“尤之君快回来了吧?”换了话题,声音扬起来,让人诧异。
  “哦?”楞了一下,“还有10几天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道你们都隔了多少了秋天了。”握着嘴巴“呵呵”笑了起来,倒好像刚才自己的烦恼不过是恍恍惚惚的一个梦,很快就梦醒了,现实里总是有让人高兴的事情。
  “胡说什么呢。”有些心事被戳穿的赫然,到底又是喜悦的,微微的笑了起来。
  “他没有说要见见你父母?”
  “等他回来,我休年假。”
  “哦~!”拖长了声音,目光意味深长。
  脸立刻就红了,涂了最红的胭脂一样。“没有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调侃的声口。
  “木木!”
  “嗳。”
  两个人就都笑起来,绿茉的心里没有那么乱糟糟的了。
  初蓓出院了,人依旧虚弱的厉害。文涛请母亲到家政公司物色了一个钟点工,每天来家做做卫生烧烧饭。初蓓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住。文涛自己,每天下了班就回家,不敢在外边多耽搁一分钟,好几次出差也都换了别人。
  有好几次文涛都偷偷躲到阳台上去接电话,初蓓心里一阵阵发紧,脸上却很平静。
  绿茉和新蕾来过两次,不过说说话,就各自回家了。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的并不仓促。
  周末,新蕾约了绿茉一齐到了初蓓家。文涛在家。
  绿茉并不很想去初蓓家,又不忍心拂了新蕾的意,答应了。两个人前后脚到的。坐了没多久,文涛的母亲来了,很关心的问这问那的,初蓓依旧脸色苍白,人,整个小了一圈儿,笑得可怜兮兮相。绿茉和新蕾的心都颤巍巍的,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只静悄悄地坐着。家里的钟点工进进出出,给大家倒茶送水果。然后,就钻进厨房忙自己的去了。文涛,一会看母亲,一会看初蓓,一会又看绿茉新蕾,忙个不住,脸上有几分凄楚。
  没坐多久,绿茉就说:“有点儿事情。”
  初蓓也并不留,只点点头,“以后常来看看我。”
  绿茉笑了,“初蓓,怎么竟像是病入膏肓的人?”话音刚刚落了就知道说错了话,立刻红了脸,又笑道:“打嘴!”
  初蓓竟笑了,几分惨兮兮的意思:“我好像真的好不了了。”
  “初蓓!”绿茉变了颜色,“我刚刚胡说八道的!好好养着,过几天就好了。”
  “是呀是呀。”文涛的母亲开口了,飞快看了绿茉一眼,分明十分不满意,“你表妹随口的话,怎么当真?你想吃什么就叫文涛买了回来。妈刚刚带了点儿营养品来,都是别人从国外买了来的,非常好。你这个孩子,就是心细,有什么都一个人闷在肚子里,其实,有什么说出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是不是啊?文涛?”最后这一句已经是看着她儿子说的了。
  文涛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握住初蓓的手,“初蓓,妈说的正是我想跟你说的。请相信我,你这样病着,我心疼。”竟落了泪出来。
  绿茉和新蕾面面相觑,简直不知道文涛母子这演的是怎样一出戏。两个人匆忙出来。站在太阳地里,相互看着,然后苦笑起来,心里想的差不多。
  两个人在大街上走着,漫无目的。
  九月,中午的太阳虽然不比七八月,还是很烈,地球变暖了,夏季延长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似的。
  忽然,新蕾指了路边的一间咖啡馆说:“进去坐会儿吧,我累了。”
  绿茉点点头。走进去,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一个看上去大学生一样的女孩子走过来:“两位要喝点儿什么。”说着,一边已经递了点单过来了。
  “拿铁。”
  “我也是。”
  “我们现在有冰的。”
  “我要热的。”
  “我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那个女孩子也笑起来,拿了点单转身走开了。不一会儿,用了个小托盘送了咖啡过来,还有两个各盛着一块小点心的小碟子,“这是我们老板送给两位的。”
  “喔?”两个人同时睁圆了眼睛,“为什么?”
  “不知道耶。”拖长了的声音里有一份女孩子特有的娇嗲,“请慢用。”说完,就走开了。
  绿茉和新蕾有些诧异,到底没有说什么。
  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新蕾的眼睛睁圆了。顺着新蕾盯着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缓步正往这边走过来。灰绿色的针织衫底下一条藏蓝色的长裙,不合比例的身材益发显得没有了腰身,胸脯子底下直接长了腿似的。端着两个肩膀走,一晃一晃的。每走一步,脸上的肌肉就颤一下,晃得太厉害了?人,也是厉害的?
  绿茉又看了新蕾,有点儿困惑。“怎么了?你认得这个人?”
  点点头,依旧看着那个女人,已经走过去了。从背后看,竟然有点儿驼背。
  “她是谁?”
  “就是文涛的那个小三。”
  “怎么会?”真的很吃惊,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们公司的HR,很厉害。”
  “真的?”眼睛又睁圆了,简直好像听《天方夜谭》一样。
  “她叫珍妮。我那天听见的电话就是跟她的,哼!文涛的品位也太差了!果真找一个些微像点儿样的也行啊,不成想,竟这样一个女人!”新蕾一脸的不齿,又忿恨,好像平白受了侮辱。
  听见新蕾这样的声口,绿茉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的女人又怎样?没准也有她可爱的地方呢。”
  “你好像很不以为然?”轮到了新蕾吃惊了。
  “没有。”忙摇摇头,“不过听你这样说,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能够做得了你们HR的主管,又让文涛出了轨,应该有她厉害的地方吧。”
  “可是,”脸涨红了,“我就不信她就比初蓓好!初蓓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人长得就不用说了,家里也样样做的够好,文涛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就算找个小三也找个旗鼓相当的呀,找这样一个,简直呕死人!”
  “呵呵。”真的握着嘴巴笑起来了,“你这样口气,真好比那一句‘就是亡国也情愿亡给谁。’简直自己做的了主一样。感情,最不由人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变成情感专家啦?”
  “呵呵。”益发笑起来,“现在这样的专家文章太多了,我中毒了。”
  “去你的。”丢了一个白眼过来,也忍不住笑起来,“到底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绿茉沉默起来,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真的不一样的很。无关品位。初蓓以后会怎样呢?想着,眉就攒了起来,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女人——珍妮,看样子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又不很年轻了,三十出头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女人,如果还是单身,多半恨嫁的厉害,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男人,轻易总不会丢开手去,即便知道他是有家有室的。也是的,有家有室又怎样?多少结婚的时候海誓山盟的,“Ido,Ido”的浓情蜜意,最终都不见了踪影,纵然没有成了仇敌,也大多都是乌眼鸡了。离婚,总是早晚的事情。“放了他,给自己一片天空”?趁着年轻貌美,还怕没有出路?爱了有家有室男人的女人往往什么都替即将成为过去式的那一位想到了,就是想不到自己也有可能成为“过去式”,一味的低了头直往前赶过去。
  文涛会跟初蓓离婚吗?果真他们的婚姻对于他就已经是“衔着是块骨头,丢了是块肉”了?离婚?男人最考虑多的总是财产,孩子反倒在其次。两个人离了婚,夫妻罢了前夫前妻,父母的身份却不会变了。可文涛跟初蓓却没有孩子的问题,初蓓的不能够生养到底让文涛平白的捡了怎么样大的一个便宜?财产分割是应该文涛最关心的,他人再大方,果真要将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分了一大半出去总不甘心,尽管是他理亏。
  “想什么呢?”新蕾问,攒了眉。
  “没想什么。”轻声说道,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你想什么呢?”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竟红了脸,“我也没想什么。”
  “真的?”分明注意到了,眼底有一丝疑惑闪动,“你?”却又顿住了。
  “好了啦,”使劲摔了头,“我在想,”也顿住了,脸蛋愈发涨红了。
  绿茉的心“怦怦”跳了两下,又有些胡涂,隐隐约约的,在心里就担起忧来。
  新蕾沉默着,脸上渐渐恢复了平静,目光却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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