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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作品名称:巨浪滔天      作者:云端轻舞      发布时间:2016-01-16 09:10:58      字数:5682

  李巧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她抱住脑袋躺在床上,好似真的害病了。突然,鼻子一抽,她哭了:曾经羡慕好多爱情故事里的女人们,有激情浪漫,似狂风暴雨般的热烈;有生离死别,感天动地的悲戚;有痴心缠绵,柔情似水的温存,各色各样的爱情故事都是那样的令人神驰魂荡。可自己同样是女人,却没有经历过一次爱情,哪怕平平淡淡的一次,自己可没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倾心的也要错过了。不,不能错过,因为爱情,也因为怕了孤单,所以会想起好多好多“善待”自己的办法。虽然和陈浩有距离,但希望距离产生美感。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一个人的情人节过了多少?满心的泪落在孤单的玫瑰枝头。一个人孤单地羡慕别人成双成对的幸福,眼睛里隐藏了无声无息的落寞。是寂寞难耐了,还是爱得走火入魔了?
  李全在书房里,手托住脑袋,眉心皱了一个深壕:陈浩不是等闲之辈,和自己说话针锋相对,一定是背后有人撑腰,要不然没有那样的底气,甚至是不可一世的傲气。难道是罗书记瞒着自己做了手脚?明着停职,暗着重用。如果是这样,明明是针对自己了,那个温处长也神神秘秘来了几次,罗书记没有让自己知道,对了,对了,他们已经对自己怀疑了,已经对着干了。他“啪”一拍桌子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鼻子上的汗:我李全也不是吃素的。
  这时,正在打扫卫生的张秀听到女儿房间是哭声,丈夫书房是拍桌子声。她愣了愣,扔下拖把进了书房:“父女一回来各归各地,一个哭鼻子,一个拍桌子,巧到底是什么病?”
  听到妻子的问话,李全才想起带女儿看病连什么病也没有问医生,唉!都是陈浩惹的祸,要不是遇到他不会这样疏忽。妻子问女儿什么病,他没有回答,无法回答,只有问女儿了。
  夫妻二人站在女儿卧室门口,张秀敲门:“巧,回来不声不响哭鼻子怎么了,医生说什么病?开门让我和你爸爸进去。”
  李巧听到妈妈的话,不哭了,坐起来擦了鼻涕眼泪,才思考自己去医院的结果:医生口头说疑似血液病,再生障碍性贫血。化验结果一个礼拜才能出来,要回家等。
  “咚,咚,咚……”随着妈妈着急的声音:“巧,到底怎么了,不要让妈妈着急?“
  门口的敲门声越来越紧,她烦躁地捂上耳朵,嘴角抽起,仰起头眼睛闭上大叫:“我没有病,没有病,死不了,死不了!”她双腿一蹬,放下手拍在腿上“哼”一声,喉咙里如同卡上食物的鸡,眼睛也瞪大了。
  “这孩子真有病了,说这样的话?”张秀看着丈夫说,接着数落起了丈夫,“你怎么做父亲的,女儿的婚姻大事一点都不关心,自古道‘女大嫁’,哪有和父母一起过日子的?陈浩那小伙子很不错,你就是不同意……”
  “我看你也有病了,你了解陈浩?其他不说,人家已经有了对象,快做父亲了……”
  门开了,李巧听到父亲的话出来了,看看父亲:“爸爸,您怎么知道陈浩快做父亲了?”
  “在医院他和那个女孩说话我听到了,那个女孩催着他结婚。”
  李巧靠在门框上,自言自语:“我的眼睛没有看错,我又错过了,哇……”一声,她按住了嘴在父母面前不顾形象大哭……
  秦骗子到了张宁停车场,将行李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老婆坐在他身边左顾右盼打量。秦骗子腰子一趔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用脏兮兮的手指夹到黑紫色的唇边,慢悠悠点燃,浅浅吸了一口,却闷了好久才“噗”一口气吐出来。慵懒的眼神流转着诡秘的心事:躲了半年回来了,女儿变成媳妇了,张宁这个家伙居然成了自己的女婿了,这样更好,一窝狐狸不嫌骚,谁都不要防着谁了。嘿嘿!一股卷着汽油味的风刮来,带着火星的烟灰刮在他脖子里,烫得他伸长脖子“哟,哟哟……”手爪子似的乱挠。
  “这里不许抽烟,出去,叫花子。”一个保安过来丢下一块钱赶秦骗子夫妻走。
  “我是你们老总的老丈人,来了就不走了,滚开。”他一摆手,躺在了行李包上。
  “哈哈哈……”保安笑了,看了秦骗子一眼走了。
  “起来,死货,走了半年没有换过一件新衣服,身上又脏又臭,难怪人家当我们乞丐。还上门认女婿,不怕丢人?”老婆拉他。
  “我和张宁早就是老相识了,谁都数见谁的花花肠子,还怕丢人?我就是觉得他做我们的女婿哪根筋抽住了,心里不顺。他不是什么好鸟,鬼点子多。”秦骗子坐起来说。
  “那我们带女儿回去,不能明明知道这个人不行还要把女儿嫁过去,这不是我们自己作践自己的女儿?”老婆一拍圈起的大腿说。
  “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说闲话,迟了。”秦骗子眼睛抽了一下,背过了脸,心里有点不舒服。
  “都是你这个死货,住得好好的,想起走,这下好了,女儿要是跳了火坑我们一辈子后悔也迟了。都怨你这个死货,整天鬼鬼祟祟和张宁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秦骗子转过身竖起了眉毛:“什么事见不得人了?多嘴婆娘!”
  “对了,你碰见了陈浩躲什么?乡里乡亲的,不打招呼算了还躲?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事瞒着我们母女?是不是和那二十万块钱有关系?”
  “你这个多B嘴婆娘,有钱不好,又不是我偷的抢的。”
  二人吵的很凶,像一对不服输的老鸟,脖子伸长,眼睛瞪大。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呜呜呜呜……嘟嘟嘟……各种各样的汽车声音也掩盖不了二人的吵架声。
  那个保安又过来了:“还没有离开,快去别的地方讨钱去,这里汽车出出进进磕碰了我们老板要惩罚我的,快离开!”保安提起秦骗子的行李扔在他怀里,“走,走,走……”
  秦骗子抱住行李不但不走,而且对着办公室门口走去。保安拦在中间:“你这个叫花子,我已经给你钱了还不走?”
  “我已经说了,我是你们老板的老丈人,来了就不走了,我不是乞丐,哼!”秦骗子抽了一下鼻子,觉得说出此话很得意,自信。
  “哈哈哈,我看你不止是乞丐,还是个疯子,快走!”
  保安推秦骗子,秦骗子和保安吵了起来。这时,秦倩和张宁回来了。秦倩看到自己的父母好像逃荒来了:父亲脸上胡子拉碴的,像乱草覆盖了脸部。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有几个月没洗了,乱得就像鸟在头上搭了个巢,浑身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像蓝色,却灰不溜秋的。他抱着那个褐色大行李包,手的颜色和行李包分不清。他的左袖口破了一个口子,五个纽扣儿只剩下了三个,还错位扣着。最丢人的是他居然穿着两种颜色不同的袜子,裤管挽起。脚上的黄胶鞋一只没有系鞋带,真是太邋遢了。再看看母亲,同样的邋遢:算是穿一身半新旧的女式灰色套服,穿得皱皱巴巴。脸上汗渍斑斑,一圈圈,一痕痕,往昔的齐耳短发三长五短像母鸡孵稚子的窝,没有女人的形态,额头苫住了了半截。眼睛灰暗,嘴巴干裂。谁愿意当着别人的面认这样的父母?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突然一声制止了二人吵闹,是张宁喊了一声。
  “老板,这个叫花子太搞笑了,居然说是你的老丈人,我怎么赶都不走。”保安说。
  这时候的秦倩捂着嘴,不但当着别人的面喊不出爸爸妈妈,而且心里那个羞愤啊,就像有人在脸上湖上了泥巴:哎呦喂,我的爸爸妈妈啊,你们可真会给女儿丢人,看看你们的模样就是垃圾堆里钻出来的,地球再缺水你们也要清洗清洗“门面”,丑死了。她眼巴巴看着父母。
  “倩儿,妈妈想死你了!”秦骗子老婆扑过来抱住了女儿。
  保安愣住了,长大嘴巴指着秦骗子:“老板,还真是你老丈人了?“
  张宁不耐烦地摆手:“去,去,去,是我什么人与你无关,快走,快走!”
  张宁把秦骗子夫妻安顿下了,二人住在一间空着的工棚里。让秦骗子夫妻除了打扫停车场卫生,还负责加水,洗车。
  晚上,张宁仰面躺在床上,秦倩侧旁躺着,手搭在张宁胸口说:“张哥,给我爸爸妈妈一点钱让他们买衣服和日用品。回来了我们要照顾周到,不能破破烂烂给我们丢人。”
  张宁根本不搭理她的话,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嘴角时不时扯出一阵怪异的奸诈的笑:哼!陈浩,起诉了我,债务压得抬不起头来了吧,反抗了?还有秦骗子这个老东西,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怎么就不死在外面,回来干什么,干什么?老东西!那一张蜡黄霸道的脸,好似稍有不顺,就要大发雷霆了。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瞪着眼想什么?”秦倩推了一下张宁的胸口。
  “你啰嗦什么,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他拿开她的手侧过了身子。
  “你心情不好就不能说话了?我说给我父母一点钱就是惹你了,我父母回来你是不是嫌弃了?他们衣服破破烂烂你脸上光彩?给点钱疼了?”
  “他们的钱哪里去了,我赚钱容易吗?他们破破烂烂关我屁事,我是他们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你这个没良心的……”
  秦倩又一个“没良心”的,张宁从床上跳起来,指着秦倩大吼:“你再说我没良心我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和你这样的女人住一起我后悔,委屈!”
  张宁抓住秦倩的肩头用力摇晃了两下,摇得秦倩脖子和头好似要分家了。秦倩看着张宁的模样很恐惧,她胆战心惊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流动着复杂的急愤的目光,嘴唇微微颤抖,脸色苍白,鬓角间的血管如同蚯蚓似的蠕动,眼角中若隐若现两点泪花。他的举动给她带来了深深的震撼。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一定是有什么犯法的事瞒着她,不可能因为父母的回来或者自己说错话就值得他如此动怒。她想到此,恐惧心理过去了,长出了一口气,推开张宁坐了起来,小眼睛挑起:“我信,我信,把我扔出去你就心理平衡了?你为什么这样暴怒?为什么心情不好?不单单是我的话惹怒了你吧?我秦倩再傻也摸索到你那几根花花肠子……”
  “你,你,呵呵,你倒变聪明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公园里陈浩的话我也听到了,他为什么说和你法庭见?陈浩不是信口开河的男人,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胡说。你就是一个罪犯,只是在我面前装好人罢了,我记得在洗脚城你们打电话就是说钱的事。说不定你就是一个头撞监门的人,还在我面前牛B?后悔,委屈的是我秦倩,不是你张宁!”秦倩这几句话说得麻利入骨,说的张宁心上如驻扎了一窝蚂蚁,打打不得,挠挠不得,心里痒得坐卧不安:“你,你,你,唉!”一拍床头躺后了身子。
  第二天早晨,张宁脑袋昏昏沉沉的,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说是伸胳膊弯腿锻炼身体,其实脑子里一团糟:为了躲避陈浩来了这个鬼地方,虽然赚钱,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整天和一帮司机打交道,毛孔里都钻入了汽油味,可还是没有躲过。法庭见,法庭见!想到此他脑门也出汗了,无心锻炼了,回去,一转头撞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哎呀”一声按住火辣辣的鼻子,呲牙咧嘴,伸出腿对着歪脖子树用力踹了出去:“你也欺负我了,哼!”歪脖子树不服输,鼓足厚实的“皮肤”迎合他,“咔擦”一声,他只觉得自己的腿折成两断了,坐在地上抱住腿揉起来:“倒霉了,走路脚踩狗屎,放屁砸了脚后跟了。”
  “请问,张宁老板住这里吧?”一个邮差站在面前问。
  “是,有事?”他抬起头问。
  “请您将这个东西转交他,我就不下去了,谢谢!”邮差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式的纸袋子,客气地说。他打开一看是法院传票……
  杨大明穿风衣,戴墨镜,回到了桦林煤矿总公司。公司工作人员有的认出他还是点头哈腰打招呼:“杨总好!杨总好!”他摆手回答,样子还很牛气。他走到人事管理部,在岗的工作人员看到他回来了,殷勤地让坐倒水:“杨总喝水!”他还是那个摆手的臭架子:“不喝了,小赵,拿出人员登记表我看看。”叫小赵的工作人员长得瘦猴似的模样,赶快找到钥匙打开文件柜取出了一沓资料。杨大明接过资料翻开,手指头比上去在格子表里一行行查找。瘦猴小赵在他身旁看着:“杨总,您在找人?”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小赵,眼睛从眼镜框外巴得很大:“小赵,外籍人员在哪页排列,我找不到?”小赵将资料放在他面前翻了起来:“外籍人员在最后排列,您找谁?我帮您找。”杨大明没有回答小赵的话,又将资料转回了他面前自己乱翻,小赵看到他翻资料的手有点抖动,几下翻不过一页,舔一下唾液再翻,唾液大了纸戳穿了。
  “杨总,我帮您找,您找外籍矿工是谁?”
  “多了,七个人,还是我自己找!”
  “哦!“小赵恍然大悟,“是失踪的七个外籍矿工,他们的尸体不是在山腰找到了吗?”
  “小赵,我平时对你不薄,你不要乱说话,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他盯着小赵。
  “那是,那是,杨总,我知道,知道!您是桦林煤矿老总,我是桦林煤矿干部,我们是一个战壕的人,胳膊不能往外拐。”小赵笑脸奉迎。
  “有你这样的话我就不瞒你了,那七个人的名字要除掉,不能留下后患。”
  “怎么除掉,涂名还是重新打资料?”
  “重新打资料!”
  “不能啊杨总!”
  “怕什么?”
  “重新打资料页面是新的,这些页面已经陈旧了,因为好几年了,重新打出的资料让人一看就是做了手脚,我们不是不打自招了!”
  “那怎么办?”杨大明皱着眉头问。
  “我看还是涂了名,这样他们也不知道是究竟凃了谁,我们可以狡辩说成走了的矿工名字。”瘦猴献计。
  “好,就依你说的做,涂了这些名字,让他们找不到,高明!”杨大明高兴地拍着小赵的肩头。显然对小赵的“锦囊妙计”十分满意,他和小赵握手道别。
  杨大明前脚出门,两个便衣刑警后脚踏进了桦林煤矿人事部大门。此时此刻的小赵看着自己白纸上凃了的蓝色条痕,左看右看心里不踏实:这样和重新打印同有什么两样?他找来了白色涂液又在蓝色水墨上涂了白色,远看近看还是不放心,干脆撕了下来,揉成团扔进了垃圾。将资料薄重新放回原地,刚刚举起手,“咚,咚,咚”突然传来很急的敲门声:“谁?”
  “是公安局来的,开门!”他听到是公安局的人来了,手一抖本子掉在了地上,他慌乱捡起来横放了进去,关上了文件柜。门开了,进来的人亮出工作者:“我们查一下档案,请配合!”
  “什么档案?”小赵明知故问。“桦煤集团全部矿工花名。”小赵打开文件柜,取出刚刚放进的资料递给了刑警。刑警翻到外籍户籍的矿工花名,取出小本子对照名字。好一会没有对照成功,二个刑警对看一眼。又翻起来。没有翻几页,发现一张被撕掉的茬口:“这一页哪里去了?”抬起头问身边的小赵。小赵脸红得像猪肝似的,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没有发现,不,不知道。”让刑警看穿了他的谎言:“你管理的档案你不知道,难道别人做了手脚?”一个刑警拿过档案薄手指着撕痕说,“这是刚刚撕掉的一页,你一定知道,是不是杨大明刚刚来过了,看着我的眼睛,老实说?你不会不知道在法律面前撒谎的严重后果吧?”
  “我,我,我说,我是一时糊涂,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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