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双首都城市布鲁塞尔

　　第二十七章双首都城市布鲁塞尔
　　
　　一比利时的“奥特莱斯”
　　
　　下午三点二十分。我们到达行程中没有，却又是旅行社特意安排的比利时的奥特莱斯。
　　“奥特莱斯”是英文的中文直译。原意是“出口、出路、排出口”的意思，在零售商业中专指由销售过季、下架、断码名牌商品的商店组成的购物中心，因此也被称为“品牌直销购物中心”。
　　我们来的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很大很大的大型购物中心，周围有很大很大的停车场。停车场上停满了专程前来购物的各种各样的小汽车。导游说，这里卖的所有商品都是厂家直销的。
　　从一个黑色铁架子门进去，我们看到的不像一个购物中心，倒像是一个高档别墅区。街道两旁都是尖顶木屋式的建筑，和我们在北欧各国看到过的别墅那样，一栋一个样，绝不雷同。街道上铺着青色石板，两旁都是绿树和鲜花，路中间是一排古香古色的路灯。每栋别墅都敞开着大门，里面摆满了不同的商品。
　　黑色铁架门口，有一个服务窗口，每进来一个顾客，他们都送上一份导购图、商家的优惠券、商家介绍等资料，还给每位顾客十欧元餐券，不论你在里面任何一家餐馆就餐，都可以用它抵扣十欧元现金。开始，我以为这不过是商家的噱头，和国内司空见惯的促销一样，骗你进去吃饭罢了，所以根本没把它当回事。
　　就在我们逛了几条街，准备出去的时候，有团友走过来说，可以拿餐券到快餐店换一份汉堡包或薯条。于是，我们几个人半信半疑的去了这家快餐店。
　　我想，在国内，这种赠券必须要消费后才能使用，你不在人家店吃饭，人家凭什么给你换汉堡和薯条呢？没想到，当我们一行六人去这家店时，人家的热情是我们谁都想象不到的。言语不通，我们一遍一遍比划着和女店员说我们的意思。两位女店员比划着让我们先去座位上坐好，我们没明白她们的意思，还是一个劲儿比划。好半天，她们终于弄懂了我们的意思。女店员打着手势请我们坐下，比划着说厨房正在给我们准备薯条，还笑容灿烂地一个劲儿和我们说着什么。看我给她们拍照，又高兴地跑过来和我们一起合影。厨房里也不敷衍，六份薯条，厨师分六次烹炸，然后一份一份打好包双手递给我们。临走，还把我们送到门口。这份热情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既感动又感慨，我们只能一遍一遍地说着“三克油”。
　　
　　二比利时的“中国巧克力店”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的感慨变成了愤怒。那是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我们在一家店员统统都是中国人的巧克力店的遭遇。
　　满大街的巧克力店导游不让进，却把我们领进一家很小的小店。四十多个人进去，这家店被挤的满满的，转身的地方都没有。没等我们说话，一个满口东北话的店员就立即让把门关上，然后机关枪似的介绍她的巧克力，那样子就像立马要掏干你口袋里的钱！我们这个团的人还没买完，不少人还在犹豫着买哪种、买多少。这时，又有一个中国团要挤进来。顿时，“东北话”凶神恶煞起来，一边赶还在犹豫的人走，一边把“机关枪”对着正往门里挤的人“扫射”起来。
　　因为我的欧元不够买她们一个套装，我和另一个女店员说好差的用人民币补，并谈好了价格。但交钱时，“东北话”说少算了二十元人民币。那个店员刚说了句她答应的，她脸一横，泼妇般呵斥那个女店员滚开！顿时，我感觉进了强盗窝！即便她是老板，即便那个店员不该做主定价，她就该泼妇般骂人吗？不愿和这泼妇计较，按她说的付给她后赶紧走出这家黑店。回到车上，因为没时间挑选，几乎每个人都买了她们推荐的套装。再一算，每套都一千多块人民币。短短十几分钟，也不知道人家用了什么手段，每个人都被忽悠了。过后一琢磨，买这么多的巧克力干什么嘛！
　　这就是我们曾经的同胞，这就是我们曾经的中国人！我们大老远跑来给你送钱，你还如此德行，可悲还是可怜？当了几天假洋鬼子（或许连假洋鬼子还不是呢），真的连爹娘姓啥都忘了？
　　
　　三比利时的“一堆土”
　　
　　下午四点多，我们离开奥特莱斯。
　　五点二十五分。到了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前面说过，因为回程要从比利时乘飞机，所以我们才有幸到了这里。
　　早就听说“小比”有三个“大景点”：一泡尿、一堆土和九个球。
　　小比当然说的是“小微”国家比利时。
　　一泡尿，是指十五世纪拯救了布鲁塞尔的小尿童于连。一会儿，去看这个撒尿的小男孩儿时候再细说吧。
　　一堆土，是指拿破仑兵败于此的滑铁卢古战场。
　　听说，在布鲁塞尔南郊，有一片起伏的开阔地，那是著名的滑铁卢古战场—拿破仑战败的地方。虽然它现在是比利时最重要的旅游景区，但并未随意开发。除了有几座规模很小的纪念馆之外，没有兴建任何民用或公用设施，与一百八十多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只是在位于古战场偏南的地方多了一座金字塔式的小土山。就是人们调侃的“一堆土”。它是一座高约五十米的圆丘，沿二百二十六级台阶拾级而上，山顶屹立着一头重达十八吨的铁铸雄狮，这是用当年缴获法国军队的枪炮铸成的。人们叫它铁狮峰。威风凛凛的雄狮，前爪紧紧地抓住一只象征世界的铁球，两只眼睛“狮”视眈眈地盯着南方的法兰西，于威严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人们看到这只雄狮，就会想起那场改变了欧洲历史进程的战争！
　　这座小山既是古战场的标志，也是观景台，站在山顶的平台上可以纵览滑铁卢战场的全局。
　　说起滑铁卢，人们除了联想到失败之外，稍懂历史的人一定还会想到一个地方和一个人。
　　这个地方就是比利时的滑铁卢镇。
　　这个人就是欧洲的历史巨人拿破仑。
　　滑铁卢镇在布鲁塞尔以南大约二十公里。和北欧许许多多小镇一样，滑铁卢镇古朴而宁静，并无多少特色，但它的名字却是响彻世界，即使对它毫不了解的人也常常把它的名字挂在嘴边。比如，说起某人在某场官司或某场比赛中遭到失败时，就必定会说，某人遭遇了滑铁卢。
　　
　　四比利时的“九个球”
　　
　　九个球，是指1958年布鲁塞尔世博会时比利时的展馆建筑，被称为“原子球”。它是由九个直径十八米的铝质大圆球组成，每个圆球代表一个原子。圆球与连接圆球的钢管构成一个正方体图案。原子球体现了时代的主题意识，给人一种力量、一种精神。它提出了，人类应该如何和平地利用原子能，如何解决科学技术与人道主义的问题。它的思想内涵，它对世人的醒警，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亡，至今仍然是国际社会发展前进的主题。原子球彰显的人道主义理想的光芒将永远伴随人类的未来。自从第一届世博会后的一百六十多年里，世博会的展览场馆建过无数，但真正能留给后人当“经典文物”的还真不多。巴黎的埃菲尔铁塔是最有名的，布鲁塞尔的原子球也算一个。像比利时这样的“小微”国家，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惜，旅行社既没有安排我们去“一堆土”，也没有安排我们去原子球。
　　
　　五“双首都”
　　
　　布鲁塞尔又被称为欧洲首都，所以它是个双首都的城市。另外，由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总部和七百多个国际组织、一百多个外交使团也在这里设立了总部和办事处，这里的居民中将近三分之一是外国人。所以，布鲁塞尔是个实实在在的国际城市。
　　布鲁塞尔的街道不宽，且杂乱，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比利时面积三万平方公里，人口一千一百多万，人口真是密集啊！
　　我们的大巴路过比利时国会大厦时，没有停车，导游只让我们在车上看了一眼。
　　大巴又在狭窄的街道上行驶了几分钟，远远看到一座庞大宏伟的X形玻璃大楼。导游说它叫贝尔莱蒙大楼，是布鲁塞尔最具象征意义的建筑，欧盟总部就设在里面。几十年来，它一直是欧洲联合的象征。导游请司机在路边停车五分钟，让我们下车观瞻拍照。
　　欧盟的前身是欧共体。1951年，法国、西德、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六国签约，开始了欧洲经济联合的进程。1957年，这六国再次签约决定建立欧洲经济共同体。由于布鲁塞尔在六国中既处于适中的位置，又可以避免被大国操纵的嫌疑，所以，两次签约都把管理机构定在这里。后来，更多国家加入欧共体成立了欧盟，总部也始终设在布鲁塞尔，从此，这里就慢慢发展成了“欧洲首都”。
　　大巴停在玻璃大厦前面的街道对面，我们只能隔街观赏、拍照。街上车辆来来往往，人行道上路人来来往往。大厦在蓝天的辉映下格外壮丽。两幢“玻璃建筑”被美丽的穹顶和蜿蜒的回廊连成一片。有人说，这幢建筑是“上帝狂想”，用以形容建筑设计上的别出心裁和匠心独运。大厦前面高高飘扬着一排蓝色旗帜，矗立着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字。因为距离太近，又有过往的行人遮挡，换了好几个拍摄角度，都无法拍到大厦的全景。街边不能停车太久，导游已经开始催促我们上车了，只好悻悻离开。
　　大巴朝市中心驶去，街道两旁绿树成荫，鲜花怒放。据说，布鲁塞尔是欧洲最翠绿的城市，它的国家植物园里有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温室，展出千姿百态的各种热带植物。城区内共有十几个公园，一百多个街心公园，还有五片原始森林。因而有“小巴黎”之称。文化名人雨果、拜伦、莫扎特及马克思都曾在这座城市居住。
　　急行军般赶到举世闻名的布鲁塞尔市中心大广场，已经快六点了。
　　大广场始建于12世纪，是布鲁塞尔的第一座广场，是欧洲最美的广场之一。围绕着广场的建筑物大多都是哥特式、文艺复兴式、路易十四式建筑，风格各异。各种职业行会会址、公爵官邸、中世纪时代的石质建筑、路易十四的行宫等都久负盛名。置身这里，宛如穿越到了中世纪。199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大广场作为文化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大广场还是全市人民的活动中心。广场周围，各种小餐摊、咖啡摊、啤酒摊露天摆放，摊位上坐满了游人。一条条街道从大广场呈放射状分出，通向四面八方。广场不是很大，长不到百米，宽三四十米，花岗石铺成的地面上，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来的游客，叫人透不过气来。什么叫人头攒动、摩肩擦踵？只有此时此地才真正领略了。
　　广场一边，搭着一个很大的舞台，热烈的歌舞正在声嘶力竭地表演，让原本已经十分嘈杂的广场更加热闹。
　　舞台后面，是建于六百多年前的市政大厅。它是一座典型的古代弗兰德哥特式建筑，造型宏伟，空灵高耸，引人注目。据说，它上面的厅塔高九十多米，塔顶塑有一尊五米高的布鲁塞尔城的守护神圣米歇尔的雕像。
　　广场边的白天鹅咖啡馆，是马克思当年经常来的地方。门上方有一只巨大的白天鹅，著名的《共产党宣言》就是在这里完成的。现在仍然是一家叫白天鹅的餐馆。
　　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的公寓坐落在天鹅餐厅的左侧。
　　听说，每隔两年的八月，布鲁塞尔市政府都要在这里举行为期四天的“大广场鲜花地毯节”。“鲜花地毯”铺在广场的中心，是世界上最大的人造“鲜花地毯”。在“鲜花地毯”的中间，还有三个圆形喷泉不断地落珠溅玉，景色和谐优美。
　　
　　六比利时的“一泡尿”
　　
　　六点十分，导游带我们离开广场，去不远处一条叫埃杜里弗的小巷。“布鲁塞尔第一公民”—撒尿小孩于连的铜像就在这里。
　　铜像虽然只有五十多厘米高，却是世界上一个特别出名的青铜雕塑，被人们亲切的成为“尿童”，也是布鲁塞尔的标志。
　　关于这个撒尿的小男孩儿，有很多传说。
　　有人说，十二世纪时，因为比利时的战争，军队的将领，将自己的孩子放在了摇篮中，挂在树上，用这种方法来激励那些失败的军队和士兵。
　　还有人说，五岁的小于连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邻居家的屋子着火了，就来扑火，但是找不到水源，于是他灵机一动，用自己的尿扑灭了大火，邻居为了感激他，就修建了这样的一个雕塑。
　　流传最为广泛的传说是，古代的时候，西班牙要入侵这里，他们点燃了早就埋好的炸药。当导火索即将引爆炸药的时候，被夜里出来撒尿的小于连看见，便撒尿浇灭了导火线。顽皮的小余连用尿液保护了全城的安全。后来人们在这里为他树立了一尊雕像。
　　相传，小于连就是歌德弗雷三世公爵儿时的化身。
　　因为小余连从来不穿衣服，世界各国到这里来看望他的人，都按着各自的穿着风俗，带着各种各样的衣服给他穿上。甚至，国王还给他穿上过贵族的服装，引得路过的士兵不断地向他敬礼。
　　我们来的时候，小余连没有穿衣服。他光着身子，金色卷发微微上翘，肚子稍微往前凸起，一手叉腰，一手摸着自己的小鸡鸡。一边无拘无束的把尿流射向正在冒出袅袅黑烟的导火索，一边调皮地微笑。那生动逼真的姿态仿佛在说，“叫你着火、叫你着火”！
　　我觉得，还是光屁股的小男孩儿最可爱！
　　看望了小于连，导游带着我们去买巧克力。小于连像的旁边就有许多卖巧克力的商店，但是导游说怕我们受骗上当，非要把我们带到一个中国人开的专门给中国人卖的小店。在这个店里，受没受骗，上没上当，我们不知道。但在这个巧克力店的遭遇，前面已经说了，不再赘述。
　　买完巧克力后进晚餐。
　　这是我们这次俄罗斯和北欧四国游的最后一餐晚餐。导游特意给我们加了一个菜—五菜一汤变六菜一汤。
　　晚餐后我们去郊外的酒店住宿。酒店很漂亮，后门出去是个小花园，花园里有游泳池。池边有几张躺椅。天气有点凉，没有人下水。大家躺在躺椅上聊天，拍照。旁边一个大阳伞下，聚集着的一群白人好奇地看着我们，随后还和我们一起拍了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边天空涌现出一片金黄色的云带。一会儿，又变成淡淡的青色。再过一会儿，青色没有了，天空、大地、建筑都朦朦胧胧起来……我们该上楼休息了。
　　明天还要起早，我们将驱车二百多公里，去比利时的列日机场。从那儿乘包机出境，经莫斯科转机回国。
　　再见，所有对我们微笑过的俄罗斯、北欧、西欧的朋友们！
　　再见，美丽的俄罗斯，美丽的北欧，美丽的西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