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绝世美女来了也无济于事

　　好险啦，当热火从寒心的家赶回来停好车上搂刚落下座时，那警察庞彪大队长开着的警车，就正好驶过来停在了他家的楼下。
　　仅仅只是短短的两分钟，那上楼有节凑的“咚咚咚”的皮鞋声听起来是格外的入耳。
　　心中明白不速之客到了的热火，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泡了一壶大红袍，然后就翘起二郎腿好似乐以忘忧地哼起了样板戏现代京剧。
　　“朝霞——映在——龙个里个哪个咚——阳城——湖上——”拖着长腔的热火唱起京剧来，还真是有板有眼，那深厚的底蕴，动人的嗓音，让正好走近防盗门的庞彪三人听得嗓门直发痒。
　　“请问！里面有人吗？烦请开下门。”明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庞婷婷，她边敲门边喊。
　　而明明听到门外有动静的热火大师，却故意把声音提高到大的分贝来忽悠。
　　“芦花放——稻谷香——里个哪个咚——岸——柳——成——行——”听，他岂止是提高了音调，就连拖音拉得比正版的还要长很多。
　　“请问里面是热火热大师吗？我是市刑侦队的庞彪，咱们白天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我是奉命特来请您出山的，烦请大师开门行个方便吧！”规规矩矩的庞彪一说完，就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等待着里面的反应。
　　谁知里面的热老头依然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不理睬。
　　原来，他依旧在继续装腔作势地唱他的京剧。只不过，声音却小了许多。
　　“这槽老头子咋这么傲慢？还妄称什么大师？简直一点情理都不通，怎么教好学生？依我看，这种狂妄自大的人不请也罢，大队长咱们回去吧！”挤眉弄眼的孟芸一说完，就对着庞彪和庞婷婷父女俩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这热火大师得用激将法。
　　“是啊！大队长，这种胆小怕事之人，请他也没有多大用处。我们随便到市里去走一圈，捎拢来就是一大堆，而且还个个比他强。又何必非得在一颗树上吊死呢？难道没有他，就不能破案吗？咱姐妹俩也不是吃干饭的，芸芸，你说是不是？”很快，心领神会的庞婷婷，紧跟着就一唱一和的进入了角色。
　　“对对对！还是师姐你明白事理，知道这风烛残年的槽老头，越是年老就越是胆小怕事，否则，怎么连自家的门都不敢开？甘愿躲在里面做......”尽管孟芸的嘴巴这样说，可还是全神贯注地用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防盗门。
　　只等门一响一开，她就赶快把身材魁梧的大队长顶在前面当挡箭牌。
　　这丫头够精明的是不是？故意把缩头乌龟这几个字藏了起来，想给热火来个火上浇油。
　　“你们说谁胆小怕事？谁不敢开门？我热火在自家泡茶，难道还要得到你们的批准不成？我风烛残年？两个年轻小辈也敢在老朽的家门口如此的嚣张和放肆，你这个当大队长的难道也不管管？简直岂有此理？”果然，门“嘭”的一声就打开了，那拉开门的热火，当着三人的面就暴跳如雷。
　　“大师！您请息怒。这是我局从京城新来的两个实习生，今天刚好到，这不还没穿警服对吧！既然她们不懂规矩，理所当然我这个领导应负主要责任，我得向您做深刻检讨，同时也答应您！回去一定好好批评教育，让她们俩都面壁思过，您看行不行？”见怒气冲冲的热火一开门，被孟芸顶到前面的庞彪反倒很高兴，但表面还是不得不装出领导的严肃样来严厉批评她们：“还躲着干什么？热火大师又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还不赶快给大师赔礼道歉。”
　　听到而依然未动脚步的庞婷婷却故作害羞样：“对不起，热火大师！晚辈向您赔礼道歉了。”
　　而向前猛跨了一大步的孟芸，却又出人意料地低着头，她说：“大师！您大人有大量。请原谅学生的无知，晚辈孟芸也向大师您赔不是了。”
　　“算了算了，都不用客套，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对不对？既然是两位新学员，又都是将来的国家栋梁之才，老朽又岂能倚老卖老来欺凌小辈？庞大队长，今天难得你和两位姑娘同时驾临寒舍，让蓬筚生辉，都请了！”这种小把戏，对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的热火而言，又岂能看不出来？于是，他索性将计就计，也巧妙地配合三个警察一起演起戏来。
　　“不敢当，绝不敢当。请！还是大师您先请！”直气的嘴巴明明说的很动听的庞彪，却在心里不停地大骂热火这个糟老头子，真的像狐狸一样的狡猾。
　　“好好好！不客气，大家一同请！一同请！”而表情依然不动声色的热火，走进屋招呼三人坐下后，然后在每人面前端了一杯红茶。
　　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白天有劳大队长亲自打电话问候，晚上又大驾光临，对老朽寄予厚望，只是草民现已老眼昏花且年老体弱，恳不能堪当大任，还望贵局以大局为重另请贤能，以免误事。”
　　庞彪一听脸就变了，吓得他赶紧起身一抱拳：“大师您太谦虚了。您的威望，在咱们江山市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对不对？大师！您千万别推辞，来时我们局长在电话里再三叮嘱，无论如何都要请到您，否则，则按未完成任务处置。请帮个忙，给小弟一次机会，定当感激不尽，只要您点个头，明天我将亲自开车来接大师您。”
　　而依旧提不起兴趣的热火：“岂敢岂敢！一介草民焉能让你们如此劳神费力，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老朽自认为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免得糟蹋了你们的粮食还帮不上忙是不是？三位都请回吧！”
　　“您......”本想说您白天已经答应了的庞彪，话到嘴边居然只蹦出一个字来。
　　“我想请问大师！到底是因为您的身体确实有问题，还是您另有隐情而故意想要回避些什么？如果真的要推辞，晚辈请您给个合适的理由好不好？白天明明答应我们领导去，却到晚上突然临时变卦，你连说话都不算数，这是什么大师？”那坐在沙发上憋得实在难受的孟芸，一站起来就把矛头直指热火。
　　“你这女娃娃到底啥意思？去不去应该是我热火的自由，你凭什么非要干涉？再说，我一不拿国家俸禄，二不是人民警察，我为什么要去？难不成你们仗着人多想捆绑我？”根本不吃孟芸那一套的热火，走到她的面前就针锋相对地对起来。
　　“热大师是我们局长点名要请的尊贵客人，孟芸丫头你休得无礼，这里有我在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大师，真对不起，今晚冒然带两个新手来，完全是我这个当领导的视察失误，哪天我定当陪酒谢罪如何？”一见阵式不对的庞彪，赶紧站起来赔小心，同时也不忘假装批评言语过分的孟芸。
　　“庞大队长，话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你们三人就别再演戏了行不行？今天晚上我可是把话挑明了，老朽还真不去。有本事你们把我抓起来，怎么样，带铐子没有？只要拿出逮捕证来，我热火俯首就擒绝不反抗。”说到不反抗的热火，愤怒得果然就把自己的双手像跳僵尸舞一样地平伸起来。
　　这一招，直把庞彪冷到了背心坑。
　　“前辈！您在咱们江山市可是大名鼎鼎，如此一来岂不是有辱您的大师身份。您累了吧！那就请放下手听晚辈慢慢说，如今看来您不去恐怕还真不行。一来呢，事发当天，您是现场的主评委之一，二者，寒心是您委任的机要秘书对不对？由此可见，你们俩的关系不是亲人而胜似亲人。”而就在此时，另一位站起来的庞婷婷，她不但当面把热火说得无条件地缩回了手，而且还让他急傻了眼。
　　她说：“所以，我想请问前辈，从古到今有哪位武术大师身边配有机要秘书的？恐怕只有你热火大师。而在事发现场的寒心为何又会毫发无损？当然，我们绝对没有怀疑作为主评委之一的您的意思，那么我现在的推理结果是，这件事的制作者只能是寒心，与别人无关。否则，汇聚了那么多的专家和刑警，怎么会找不到半点的蛛丝马迹？等会今晚我们去他家，我自会讨个明白。”
　　本想以耍赖的手段来敷衍的热火，听到这种循序渐进的分析刹那间汗如雨下，以至于连连暗叫几声不好的他，岂止是收回了手，而且很快就把笑容当成了自己的招牌。
　　“哈哈哈！这位新来的女民警同志真是好口才好学问，现在看来不说明原因，你们定会心存芥蒂，而藐视老朽的人品。其实，告诉你们真相也无妨。”看了一眼对手的热火赶紧接着说。
　　“不瞒各位，寒心本是我门下最得意的弟子。他对为师说想去参加精英擂台赛，而按规定主评委的徒弟是要避嫌而不能参与的，就是在这种万不得已的情形下，我给他挂了个机要秘书的职务，才勉强蒙混过关。现在我是什么都告诉了你们，不知庞大队长和两位小同志还有什么需要求证或者帮忙的，老朽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庞婷婷直接把目标对准寒心的热火，在惊叹小姑娘的高智商的同时，脑子的观念随即一变，迅速就摆脱了那种故意装成的冥顽不化的被动局面。
　　“是吗？寒心真是您的徒弟？”将信将疑的庞婷婷，运用双眸死死地盯着热火。
　　“老朽已是几十岁的人了，我说的难道你不相信？既然这样，明天老朽去凑凑热闹又有何妨？”直弄得只能用反问手段来试探摸底的热火，看似表面很无所谓，而实际内心已经乱成一团麻。
　　“这么说，热火大师是已经欣然接受了我们局长的好意？万分的感谢！好的，一切为了明天，我们就不再耽搁大师的休息时间了，告辞，大师再见。”明白热火想来一招丢卒保帅的庞大队长，赶紧见缝插针地杀了个回马枪。
　　是的，就因为时间太仓促，他才不会去管那么多也不会去想那么多，而眼前只要完成了顶头上司交代的任务，就已经宣告大功告成。
　　这年头谁不这样？
　　所以临走时的他的心情很是愉悦，只见他紧紧握着热火大师的手很诚恳地说道：“大师请留步，明天我会亲自开车到府上来接您的，打搅了。走，咱们赶快回局里，我得向局长亲自汇报工作。”
　　那正巴不得他们三人快点走的热火一听，立刻起身用江湖套路送客。
　　他抱拳说：“既如此，那就有劳大队长了。”
　　“客气，客气。”
　　而笑得有点不那么自然的庞婷婷，却故意将头发一甩：“拜拜，热大师回头见！”
　　紧跟着，那摸着额头的孟芸似笑非笑，她说：“大师再见！拜拜。”
　　只剩下内心仿佛被火烧的热火，但也不得不装出很大度的样子：“好走，咱们明天见！”
　　随即警车，消失在五彩斑斓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