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回家变心意

　　江涛最怕在女儿面前丢自尊，听到女儿一番肺腑之言，本来还想在牟丹面前忍气吞声，他知道一旦走出牟丹的家门，就很难再回来。但是如果要他长期遭受牟丹的白眼冷落，他也是吃不消的。他本来就是一颗摇摆不定的心，纠结在去与留中难以决定，一下子被女儿的话提醒。放下手中拿着的葱姜末，和颜悦色地冲着牡丹说：“我爷俩虽然是一个德行，但是我们还有人格还要脸面……”“我们不受嗟来之食。”江雪没等爸爸说完就插上一句后，拉起爸爸的手就走。
　　牟丹呆立在厨房里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她感觉遇到了一个强烈的对手，在处心积虑想方设法地跟她做对。“这个小妮子不简单。”牟丹自言自语地说：“别看这个爸爸傻啦吧唧，这个女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
　　坐在面包车上，江雪表现出一脸的阳光灿烂，兴高采烈地说：““爸爸你以后就是要有骨气，不管面对谁都要一身霸气，看谁敢欺负你？你为何在牟丹面前唯唯诺诺的，这样只能让她更加瞧不起你，你就要像今天这样，你好我就留，你不好我就走。这样多潇洒，哪能一直都在看她的脸色行事？”江涛没有反驳女儿的见解，相反觉得女儿的确技高一筹。他“嘿嘿”地笑着问：“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呢？”当然是去接我妈妈，一起回家呀！”“好，听你的。”江涛开车来到胡蝶的卷饼摊。
　　胡蝶依旧在忙得不可开交，江雪过来帮忙。胡蝶瞪大了惊诧地眼睛，质疑地眼光里写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江雪微笑着冲妈妈点点头说：“我把爸爸带来了，先给爸爸一个卷饼，让他也尝尝妈妈的手艺。胡蝶低下头没有说话，江雪将妈妈做好的卷饼装进方便兜递给顾客，收好钱。这样一来速度就大大提高了，半个小时之后，卷饼摊清闲下来。胡蝶才精心做好三卷饼，让江涛坐在一起吃起来。江涛望着胡蝶饱经沧桑地脸心疼地说：“你受苦了。”胡蝶依然没有抬头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苦，反而感觉到很幸福，用我勤劳地双手为自己和孩子挣一口饭吃，有什么苦的？不像有些人为了能够攀高枝，抛弃妻女，真不知道还有脸回来？”胡蝶显得很冷漠。江涛感觉到很内疚。江雪看到爸妈沉默下来就做和事老说：“爸爸妈妈我们回家吧。”“好啊。”江涛赞成地说。“回那个家干什么？”蝴蝶反对说：“我们都两个月没有回了，还回去做什么？你爸爸住的是豪华别墅，我娘俩住的是简陋的出租屋，都习惯了各自的生活，再回那个家毫无意义，还要浪费时间，耽误我做生意。”江雪冲爸爸使了个眼色，就走了。江涛见女儿走后，走上前一把抱住胡蝶说：“亲爱的老婆，请你原谅我以前的种种错误，让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不好。”胡蝶使劲挣脱江涛的怀抱，斩钉截铁泪流满面地说：“就在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歌厅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你对我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当你跟牟丹开车离开的瞬间让我感受了什么是绝情，我的心就是在那一刻被你活活地杀死，我也就是在心死的那一刻变得无比坚强起来，我发誓不用依靠男人我照样能够活下去。我的心已经死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会让你的心死而复生的。”江涛双眼放射着热烈地光芒，语气含满祈求说：“我知道自己那样做，真的是太混蛋了。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所作所为都是被逼无奈。我百般讨好牟丹，目的只是希望她能够伸出援助之手拉我一把，让我把借贷的高利息还上。谁知这个刁蛮刻薄地女人，根本就是一个铁公鸡一毛不拔。我像一个太监侍奉皇后一样的恭维，阿谀奉承，换得的却是冷言冷语，这个冷血动物没有一点同情心和爱心，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只有靠自己辛勤耕耘才会有所收获。所以，我决定走出迷惘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俩一起在这儿做卷饼，这样你有个帮手还轻松一些，生意还会红火一些。你也知道，我的一颗心一直在你的身上，二十年前是你从牟丹的手里，把我挣抢过来的，二十年她依然不会是你的对手。”
　　听到这句话，胡蝶冰冷如霜的心开始一点点的融化。“妈妈，既然爸爸都承认错误，改过自新了，你就原谅他吧。老师开家长会的时候，不是都强烈要求家长，不要在孩子最关键的时候闹离婚，要给孩子一个好的家庭氛围。”胡蝶本来坚持不肯原谅江涛，但是看到亭亭玉立地女儿站出来讲和，紧绷着地脸突然笑成了一朵花说：“你这个鬼丫头，说好了跟我站在一边，关键时刻又叛变了，你呀！”胡蝶伸出手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江雪伏在妈妈耳边低语：“妈妈不要犯傻，先把爸爸从那个女人身边拉过来再说。”胡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江雪就高声欢呼起来：“哦，爸爸妈妈和好了……嘻嘻……”
　　“那我们就回家看看吧。”胡蝶一脸的温柔和蔼地说：“好久没有回家看看，还真想家了。”“好，走吧。”江涛随声附和着说：“想家了，回家了。”江雪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的作业挺多的，你俩回家看看，我留下来做作业。你俩早去早回，别耽误了傍晚做生意。”江涛开车拉着胡蝶往家赶。一路上胡蝶一直沉默不语，江涛知道是自己伤透了她的心。就千方百计的哄她开心说：“看不出你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在学校门口卖卷饼每天的收入不错吧？看来你就是个做领导的料，我以后一定好好的服从领导安排。”胡蝶“噗嗤”一声被逗乐了说：“我哪敢领导你？你的艳遇太多，说不定哪儿就冒出个莺儿燕儿的，我都防不胜防啊！”“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你应该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你的老公是众星捧月级别的，那你一定也不会平凡……”江涛突然停住了耍贫的嘴，因为他一眼看到了家门口正在倚门而坐的人。“那是谁呀？”胡蝶也看到了那个人，惊奇地问。“会不会是肖楚楚？”江涛不加思索地回答。
　　江涛停下车从车里下来，肖楚楚就不顾一切地像饿虎扑食一样的扑了上去。先拦腰抱住江涛，生怕江涛逃跑了一样，接着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你个没良心的，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样熬过来的？你个该遭天打雷劈的混蛋，我为了你快要被放高利贷的给逼死了……呜呜……”胡蝶从车里走下来，听完肖楚楚的哭诉，一把拉住肖楚楚的手说：“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了你。”
　　胡蝶把肖楚楚拉进屋，肖楚楚满脸泪痕，困惑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你们要离婚，你要成全我与江涛的吗？不然，我为何要为你们受这样多的苦，还有羞辱，你们不知道那个高鹏有多么的卑鄙无耻，他说，你们有两个月没有偿还利息了，手机也打不通，来家中找也找不到你们，他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我家，威胁我，并且还……”肖楚楚说不下去，放声哭了起来。“他对你怎么样了？”江涛火冒三丈地问。“快说。”胡蝶也着急地催促着。肖楚楚眼泪“哗哗”地流着说：“他把我强暴了。”“这个畜生，衣冠禽兽。”胡蝶破口骂道：“我们去告他，让他坐牢。”“怎么告？”肖楚楚一脸迷惘地说：“我们又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却千真万确欠他的钱啊……”江涛却在一旁显得比较冷静地问：“那你为何在我的家门口？”
　　肖楚楚抬起头来，一脸委屈地说：“我这两个月天天在你的家门口等你们回家，可是你们就是没有一点点消息。高鹏还说，若是再找不到你们，就来抄我的家，让我赔偿六万元。你说我凭什么？搭上老公的一条命，还要再替你们还债，搭上全部家当。”肖楚楚因为过于激动而浑身颤抖。胡蝶此时此刻感觉到，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肖楚楚了。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把抱住肖楚楚感激涕零地说：“楚楚，你真是一个舍己为人的好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肖楚楚拍拍胡蝶的肩膀说：“只要你肯成全我的心愿，我就是牺牲再多，哪怕是为你俩牛做马也值得。”胡蝶擦擦眼泪说：“我一会会成全你的，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肖楚楚听到胡蝶的一再承诺，不觉心花怒放。她走到江涛面前，憔悴地脸上梨花带雨，绽开一抹笑容说：“江涛我为你也算做到情至意尽了。”江涛张开嘴欲言又止，他望着胡蝶不知所措。胡蝶苦笑了一下说：“江涛我们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已经无法回头了，这似乎就是人人都信奉的命运，所以我俩只能到此为止，以后的路就只能有你自己去选择了。”
　　江涛站在两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中间，一会儿看看胡蝶，想要挽留她的话语到了嘴边说不出。一会儿看看肖楚楚，拒绝她的话更是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