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丰收门 第八章 新

　　第七章 丰收门
　　
　　全俄展览中心的正门高大、宏伟、壮观，曾被称为“丰收门”。门上顶端是我们这代人最熟悉不过的金属雕像：工人和集体农庄女社员，高举着硕大的金灿灿的麦捆，手中握着镰刀和斧头。这尊雕塑堪称苏联时代雕塑艺术的典范。曾几何时，我们看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的电影，雄壮的音乐响起，光芒四射的霞光中首先映现的片头，就是它！
　　展览中心大门雪白的门洞非常气派，两边的墙上张贴着很多巨幅招贴画。一进大门，我们看到一个很大很大的广场，大的让人吃惊，让人震撼。
　　广场左侧是一个打扮的五颜六色的儿童游乐园，游乐园里熙熙攘攘。右侧有一座雕像，因为我没有近前，不知雕像是那个名人。雕像周围是一大片草坪，后面是森林。远远看去，草坪上有不少人或席地而坐围在一起聊天，或半躺半卧凝神静思。
　　傍晚迷人的夕阳下，广场上人流如潮。虽然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但最多的是还是来这里休闲娱乐的俄罗斯人。儿童们踏着滑板如燕儿穿梭；头戴尖头彩色自行车帽的人骑着自行车追逐嬉戏；一对一对情侣相拥着在座椅上悄悄私语；白发的老人静静地翻看着书本……哦，这是一幅多么祥和欢乐的画面啊！
　　广场这头有一个喷泉，叫民族友谊喷泉。喷泉中间矗立着一个金色的巨大麦穗，水柱腾空，玉珠飞溅，声势浩大。周围，十五个不同民族妇女的镀金塑像手里拿着各种果实，象征着苏联十五个加盟国各族人民的团结和友谊。
　　广场的另一头也是一个喷泉。它由乌拉尔彩色宝石组成，水中有天鹅和鲟鱼的造型。
　　全俄展览中心曾经是莫斯科，也是俄罗斯最早、最大的展览中心，内有二百五十多个雄伟秀丽的各式建筑和八十个展馆，曾经成功举办过各种展览。可惜，时过境迁，九十年代以来，展览中心逐渐成了物流中心。很多外国公司和俄罗斯本国的企业都在这里租赁商铺，出售家用电器、电子产品、日用百货、服装鞋帽等物品，和咱们北京的木樨园、上海的老城隍庙堪以比美！
　　这些年，我们国家的很多城市也修建起不少华丽壮观的广场、场馆、中心，尤其是大大小小的体育场馆遍布大中小城市。往往是一届大大小小的盛会后，便成了摆设，人们调侃说它是一次性筷子，也有人叫它“鸡肋”。
　　这些广场、场馆中，离市区近的也都像全俄展览中心一样，或整体“批发”，或切、隔“零售”，都租赁给了商户；离市区远的则荒草萋萋，形如坟冢，无人过问。
　　我想问，全俄展览中心发展到现在这样，是社会进步、国家富强的标志，还是全俄展览中心的无奈之举呢？
　　夕阳西下，晚霞映天的时候，导游一遍一遍地催我们上车去吃晚餐，一天的游览在恋恋不舍中结束了。
　　明天，我们将去新圣女公墓……　　
　　
第八章新圣女公墓
　　
　　一“航空之星”宾馆
　　
　　莫斯科的第一晚，也是唯一的一晚，我们下榻在远离莫斯科市区一家叫“航空之星”的宾馆。
　　我们乘坐的大巴，沿着一条中间是花坛，两边各有一条车道的路一直开到了宾馆大楼门口。这似乎是一幢专门接待各国旅游团队的八层楼房，楼前草坪里矗立的旗杆上飘扬着很多国家的国旗，我们的五星红旗也高高飘扬。
　　放下行囊，我们先下楼到宾馆外面的花园里转了转。
　　宾馆环境极美，绿树环绕，花团锦簇。路旁，大树林立。树下，一簇簇的鲁冰花摇曳着满身蓝盈盈的穗穗，欢迎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客人。
　　开始，我把鲁冰花认做了薰衣草。一位团友告诉我，那是鲁冰花，和薰衣草长得很像，也开蓝色的花，但是没有花香。
　　宾馆的一边是一片森林，林子里草木茂盛，绿意盎然，野花遍地。俄罗斯是世界上绿化率最高的国家，莫斯科市区至今还完好地保留着不少原始森林。但就是这么一个树木繁多的国家，要想砍伐一棵树，哪怕是很小很小的小树，也要层层审批，不然就是违法，就是犯罪！想想我们国家，也有保护林木的法律，但是执行起来却马马虎虎。我们见惯了，很多城市里，那些生长了几十、几百年的大树、古树，一旦碍了谁家修路、建屋的事，刹那间就被锯了、砍了。没有人心疼，没有人悲哀。别说追究谁的责任，平时那么多的管理部门这时都装着看不见，连出来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天很快黑了。我们上楼回到客房。乘了一夜飞机，又马不停蹄地玩了一天，确实感觉很累。冲了个澡就倒头睡下。没睡多久，忽地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拿手机一看，还不到三点，莫斯科的天比国内亮得早多了！
　　早餐很丰盛，有几十个品种吧。虽然吃不惯西餐，我们还是挑喜欢的饱餐了一顿。
　　
　　二名人墓碑揽胜
　　
　　六月三十日。
　　早餐后去莫斯科郊外的新圣女公墓。公墓旁边是莫斯科新圣女修道院。因为安葬在这里的都是俄罗斯民族历代的精英，和对国家有过重大贡献、或一生建立过伟大功勋的人，所以人们习惯地把它称为名人公墓。
　　我们乘坐的大巴停在公墓门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没人能把这个不大的绿色铁门和闻名遐迩的公墓联系在一起。
　　新圣女公墓是欧洲三大公墓之一，埋葬着两万六千多位俄罗斯各个历史时期的名人。从绿色大门旁边的一个小门进去，我们没有感到这是一片阴森恐怖的墓地，倒像走进了一座绿树成荫，花草葳蕤的公园。那一座座墓碑更像一尊尊极富创意的雕塑，又让人觉得是在参观一个露天雕塑博物馆。中国人耳熟能详的著名文学家普希金，著名作家果戈理、马雅可夫斯基、法捷耶夫，作曲家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肖斯塔科维奇，戏剧理论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舞蹈家乌兰诺娃，播音员尤利·鲍里索维奇·列维坦，飞机设计师安德烈·图波列夫、瓦维洛夫，政治家米高扬、波德戈尔内、叶利钦等等等等，这些曾经对俄罗斯历史发展起到巨大推动作用的世纪伟人，都长眠于此。这里的墓碑大多出自于著名雕刻家之手，不但极具艺术观赏价值，还匠心独运，将墓主的人格身份与墓碑雕塑巧妙的结合，使他们每个人都通过自己独特的墓碑，向世人讲述着他们不同的生命故事。
　　那座圣洁的“白天鹅”雕像属于我们中国人熟悉的芭蕾舞艺术家乌兰诺娃。中苏友好时期，她曾两次率芭蕾舞团到中国演出。她的舞姿轻盈飘逸，曾给我们带来无限的美感，也向我们展示了芭蕾舞艺术的巨大魅力。她活到八十八岁高龄，八十岁的时候还访问过中国。
　　那座旁边卧着一条爱犬的雕像是尼库林，他很随意地坐在一片松树林中。据说，那条狗无比聪明，主人死的当天，它也死去了。这不能不说是心灵交融的结果，相比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更加真挚动人。尼库林是俄罗斯大马戏团的团长，俄罗斯大马戏的创始人，著名喜剧家，被称作俄罗斯的卓别林。
　　歌唱家夏里亚宾的墓前竖立着一座全身雕像。夏里亚宾坐在沙发里，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插在坎肩里，头略微上扬，神情专注，似乎在聚精会神地倾听。从未受过正规音乐教育的夏里亚宾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被称为世界“低音歌王”，《伏尔加船夫曲》就是他演唱的，他低沉的嗓音曾震撼了整个世界。据说，他的歌声让世界文学大师托尔斯泰感动得流下了热泪。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歌手、俄罗斯民族的骄傲，由于受到国内激进分子的诬蔑和诽谤，而不得不流亡国外，甚至还被剥夺了“人民演员”的荣誉。据说，夏里亚宾生前曾赌气地说道：“我连骨头也不能埋在这个国家。”但是，在他一九三八年去世后，这位不朽艺术家的遗骸，终于从巴黎迁葬到莫斯科新圣女公墓。夏里亚宾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因为穿甲弹设计师拉夫里洛维奇设计的穿甲炮弹，可以穿透一百厘米厚的钢板，雕塑家为他设计的墓碑是一块一百厘米厚，带有三个弹孔的弯曲形钢板。
　　苏联著名的飞机设计师，被称为轰炸机之父的图波列夫的墓也葬在这里。在他领导下成立的图波列夫设计局研制出图系列各型飞机。三十年代大清洗运动中，他被指责出卖国家机密而遭逮捕。但卫国战争期间，他仍然设计出许多俯冲式战斗机，为卫国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后来，斯大林亲自邀他见面，并就逮捕他一事向他道歉，这也是斯大林一生唯一道歉的人。
　　莫斯科保卫战三英杰之墓也矗立在这里，他们分别是多瓦托尔少将、飞行员塔拉里欣中尉和潘菲洛夫·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少将。
　　著名作家契科夫也在这里安息，他被称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他用他的小说揭露了沙皇统治下的腐败体制，表达了下层人民的心声。他的《变色龙》、《套中人》在中国几乎是家喻户晓。他与法国的莫泊桑、美国的欧·亨利并称为短篇小说三巨头。
　　在这里，我看到了一座鸽子般洁白的雕像站立在墓碑上，那是斯大林的夫人阿卢利耶娃，她三十一岁时自杀了。她那忧郁的目光似乎向每一个来这里的人诉说着什么……
　　在这里，我找到了小时候读过的苏联小说《卓娅和舒拉的故事》的主人公卓娅和舒拉姐弟两人，还有小说的作者—卓娅和舒拉的母亲。十七岁的卓娅被德军抓住后，德军将她强暴并绞死，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斯大林知道他们的事迹后大怒，他向苏联红军下达命令，以后只要俘虏了这支杀害过卓娅的德军部队的官兵，一律格杀勿论！卓娅的墓碑用深灰色大理石雕刻而成，青铜色的立体雕像勾勒出她少女优美的曲线，她高昂着头，裸露着胸膛，面对法西斯她不屈不饶，大义凛然……
　　在这里，长眠着几代中国青年的偶像—保尔柯察金，他就是奥斯特洛夫斯基。他曾经是国内战争时期乌克兰方面军的战士，由于对革命工作的无限忠诚，无论在前线或后方，他都表现出了一个革命者的积极和热情。后来积劳成疾，得了肾病，最终双目失明。但是他以饱满的革命热情，在双眼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写成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就是他自己真实的写照。现在，虽然时代不同了，但是保尔·柯察金的精神，依然活在我们内心深处。
　　在这里，我似乎听到诗人马雅可夫斯基高声朗诵着《向左、向左》的诗句。他也是自杀身亡的。虽然他只活了三十七岁，却给我们留下了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篇。
　　前总统叶利钦被安葬在公墓的中心广场上。墓碑用乌拉尔山开采的大理石做成，颇具匠心。白蓝红三种颜色，状如起伏的波浪。三种颜色是俄罗斯的国旗颜色；波浪起伏象征着叶利钦年代的坎坷经历。雕塑家根据俄罗斯的民意，毫无顾忌地将叶利钦的墓碑雕成一块拦路石。在某种意义上，反映出俄罗斯人对于叶利钦执政期间，俄罗斯迅速沦为二流大國的不滿情绪。
　　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葛罗米柯的墓碑上，他的面部被刻成阴阳两幅面孔，表现了他在无数云谲波诡的政治风浪中，随机应变的机智。
　　在公墓里，我还看到了前苏联政治历史上的不倒翁—米高扬的墓地。看到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的夫人赖莎·戈尔巴乔娃也葬在这里。她的雕像是按照她上大学时的一张照片雕刻的，雕像不仅一如她生前的典雅和高贵，更将她的美丽定格在她十八岁的青春岁月。而她身旁，还有一块长方形的空地，那是留给戈尔巴乔夫的。
　　新圣女公墓很大。两万六千多块墓碑，记录了两万六千多个故事。因为时间关系，我们不可能去看每块墓碑，更不可能去倾听每一个故事。我们只能跟着导游，重点参观几个墓地。
　　
　　三 死不回国的王明
　　
　　在公墓一角，我看到了一个中国人的墓地。那个人叫王明，是第一个埋葬在这里的中国人。他的墓前摆放着一个新鲜的花圈，绶带上赫然写着“中国安徽金寨县政府敬献”的字样。
　　王明，原名陈绍禹，字露清。安徽金寨县双石乡码头村人。自幼聪颖，五岁启蒙识字，六岁入塾就读，打下了深厚的旧学基础。学生时代受进步思想熏陶，开始从事革命活动。一九二六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长江局书记等职务。在莫斯科学习时，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深受苏共米夫等人的赏识，成为共产国际和中国革命的联络人。一九三零年从苏联回国后，打着“反对立三路线”的旗号，在米夫操纵召开的党的六届四中全会上，窃取了中央领导权。一九三一年至一九三四年间，在党内推行了一条以教条主义、媚苏亲苏为特征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导致中国工农红军损失惨重，从而被迫长征，对革命事业造成了极大危害。建国以后，王明以治病为名来到苏联，就再也没有回去。开始，党中央对他关怀倍至，按时给他寄发工资、药品和其它物资。六十年代中苏关系破裂后，根据当时的政治需要，王明化名马马维奇、波波维奇等，先后撰写、发表了《论中国事件》、《列宁、列宁主义和中国革命》等书，疯狂攻击毛泽东、歪曲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王明被戴上了“机会主义头子、苏修代理人、大叛徒”的帽子，受到了深入揭批，成了反面典型，中央也逐渐和他断了联系。但中央对他也没有再作出任何决议，也没有开除他的党籍。而他却在苏联的支持下，开始在国外连篇累牍地发表文章大肆攻击党和毛泽东主席，逐渐走上了与党完全对立的道路。上世纪七十年代后，王明已是病魔缠身。但即使躺在病床上，他也没有忘记攻击中国共产党，没有忘记贬低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相继发表了《中国共产党五十年》、《“整风运动”是“文化革命”的演习》等文章。临死，还借着批判文化大革命之名，写出二十万字的《中国共产党五十年和毛泽东的叛逆行为》一书，企图否定毛泽东思想，为自己的错误路线翻案。
　　一九七四年三月二十七日，王明病死在莫斯科。苏联人把他葬于此地。苏联对此人评价甚高，墓碑上的俄文写的是“献给杰出的共产国际活动家王明同志”。王明墓斜对面是他夫人孟庆树的墓，墓前也摆放着安徽省金寨县政府送的花圈。王明和孟庆树是新圣女公墓中唯一一对中国夫妻。二人晚年因为政见不同而分手，死了也未同穴。他们的女儿的墓也在孟庆树身边。
　　悲乎？哀乎？仁者见仁吧！
　　
　　四 孰黑孰白赫鲁晓夫
　　
　　在新圣女公墓，还有一个人的墓地不能不提一提。就是那个在斯大林生前口口声声称斯大林为父亲，斯大林死后又公然背叛他，爬上苏共最高位置的赫鲁晓夫的墓。
　　导游介绍说，赫鲁晓夫生前曾留下话，死了也不和斯大林葬在一起。我不明白赫鲁晓夫为什么对斯大林有如此大的仇恨。导游说，二战期间，赫鲁晓夫的儿子被德军俘虏后叛变，被放回后军事法庭要枪毙他。赫鲁晓夫曾跪求斯大林饶了他儿子，斯大林没有答应。
　　斯大林有句名言，“罪大莫过大于背叛祖国”。
　　就在德国人开始进攻苏联的当天下午，斯大林特地把自己的儿子叫到办公室说：“不要紧的，上前线打仗去！战争就是战争。战争胜败，人人有责！”
　　在反击德军的炮声中，斯大林把自己仅有的两个当士兵的儿子都送上了战场。在前苏联，有一个人人都知道的“士兵换元帅”的传说。当希特勒得知德军俘获了斯大林的儿子后，提出用他换回被苏军俘虏的德军元帅帕乌列斯。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天深夜，国际红十字会的代表找到斯大林，说了希特勒的想法。斯大林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这可办不到！要是这样，其他士兵的父亲会怎么说?！”
　　统帅就是统帅，统帅的伟大有惊人的相似。后来，抗美援朝战争开始时，中国人民的伟大统帅毛泽东主席，不是也把自己的长子送上战场了吗？他老人家不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毛泽东的儿子不上前线，谁上前线?”
　　作为一个国家的统帅，斯大林在国难当头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义无反顾地献给了国际反法西斯的神圣事业。而且为了坚特原则，还断然放弃了被德军俘虏的儿子可能存活的希望。“罪大莫过大于背叛祖国”。他又怎么能容忍一个背叛祖国的叛徒存在呢？
　　有意思的是，赫鲁晓夫的大理石墓碑是黑一半白一半，黑白相间。墓碑是他的一个朋友为他创作的。墓碑中间的赫鲁晓夫头像造型逼真，具有极高的艺术水准。那白色的一半有一块凸向中间，黑色的头像正好坐落在上边。有人说黑白两色象征着一半功劳一半过错。但如果看得仔细一点儿，黑还是大过了白！
　　看着这样一个独具特色的墓碑，我和所有来这里的人一样，想了很多很多…
　　
　　逝者如斯。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安息在这里的名人很多很多，来这里游览、悼念、缅怀的人也很多很多。
　　这里—新圣女公墓，它不仅仅是一座公墓，它是一幅画卷，向人们展示俄罗斯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它不是告别生命的地方，它是重新解读生命、净化灵魂的圣殿。我相信，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面对逝者，都有自己深深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