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十八

　　十六、期中考试
　　放学回家后，志朋写完作业，像往常一样来找天雨玩。一进天雨家门，就看到天雨正捧着语文书在复习功课。志朋撇了撇嘴说:“不就是期中考试吗，有什么大不的，有必要都这样吗？李丰为了这个考试，在学校几乎一天都没有离开座位。现在你怎么也跟他学？”
　　天雨说:“我爸爸妈妈说要考试了，不让我出去玩。另外，我也想考一个好成绩。”
　　这时汪母也走了过来:“志朋啊，就要考试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复习啊？不复习怎么能考到分呢？”志朋可听不惯妇女的唠叨，连忙离开了天雨家。
　　志朋没有去找李丰玩，因为他知道，天雨都在家看书，李丰就更不用说了。不就是期中考试，有必要这样吗？志朋回到自己家，正准备打开电视，却看到了自己的书包，志朋喃喃自语:“要考试了，复习！”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课本看了起来。
　　星期二，大家又做了一天的紧张的复习工作，到了星期三。
　　周三早晨阳光明媚，校园内一片明朗，空气十分的清新，晴好的天气总是能给人带来愉悦感。四兄弟有说有笑地走进校园，对于这上学以来的第一次考试，每个人心中都既兴奋又紧张。
　　早读课正常进行，下课过后的课间十分钟，全班同学都非常自觉，谁也没有出去玩。志鸿从来都不喜欢看书，但是今天班上的学习气氛十分浓重，班上人都不出去玩，志鸿自然不好意思玩，便坐也在位子上，有模有样地看起书来。
　　上课铃响了，全班静得出奇，甚至能听到呼吸声和心跳声。远处传来熟悉的“吧哒吧哒”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家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王老师拿着试卷走了进来。
　　王老师走进教室，同学们个个瞪大眼望着她，王老师看出了他们内心的紧张，于是对大家说:“第一堂考试考语文，卷子不难，大家不要紧张，认真做都能考好。”说着便让各组组长将试卷发了下去。
　　卷子发到手，大家便埋头苦干地答起题来。王老师在讲台上批改作业，只听得下面“沙沙”地答题声。没过一会，“沙沙”声越来越小，很显然，很多同学都遇到了难题。
　　李丰依旧在奋笔疾书，对他来说卷子上基本没有难的题目;天雨的答题速度放慢了不少，一会儿写，一会儿停，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还不时地用橡皮在卷子上擦来擦去;志朋、志鸿则早已把笔头咬烂了。
　　志鸿东张西望着，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望望窗外，一会儿又咬咬笔头。志鸿低着头，从桌肚里抽出语文书，抬头望了望王老师。王老师正在改作业，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志鸿，志鸿连忙将语文书又送回桌肚，有着贼心，没贼胆。
　　志朋更是如此，他坐在前排，在王老师眼皮子底下。他连往天雨卷子上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翻书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别人的卷子差不多都要写完了。而志朋、志鸿由于不会写，卷子上留有大片的空白，急得他两满头大汗。
　　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教室的寂静，王老师掏出手机走出教室。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志鸿迅速翻开了语文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到了答案，抄了下来。志朋也立即弯起身子，把头伸到前排李丰的卷子前，瞄了几眼，然后又坐回了位子，写起了试卷。
　　天雨小声地问:“抄到了？”
　　“嗯！”志朋得意地点了点头。
　　语文考完了，又考了数学。下午高年级的要考英语，而一年级的没有英语这项科目，所以下午四兄弟他们放了假。王老师说，期中考试成绩于本周班会课公布。
　　班会课一直以来都是李丰最头疼的课程，因为每次班会课他或多或少的都要挨王老师的一顿批。然而这周的班会课李丰却充满了期待，因为他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考试成绩不会在周群以下。
　　终于，班会课到了。上课铃响了过后不久，王老师带着试卷走进了教室。“李丰!”王老师把试卷往桌子上一拍，朝李丰呵斥了一声。
　　李丰正在幻想着试卷发下来，拿着比周群成绩高的试卷如何调侃她，没想到王老师一进门就满脸怒气点了自己名字，吓得他连忙站起来。李丰先是感到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原因，一定是这周的班级综合考评分评比又得了倒数第一。
　　王老师气愤地说:“这次班级考评分评比，我们班又得了倒数第一，你这个班长是怎么当的!”
　　李丰心里不禁有些发毛:班级总是得倒数第一，这是全班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为什么总喜欢把功劳归结于我？
　　“每次考评分评比，我们班总是得倒数第一，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王老师继续质问。
　　李丰当然知道原因，但不好说。
　　“说话啊，别装哑巴!”
　　见王老师这么逼问，李丰也只好说出了埋藏心里已久的答案:“因为我们学校一共只有六个年级，六个班。我们班是年级最低的，自然也就是最差的班级，所以经常得倒数第一，没什么奇怪的。”
　　听李丰这么一说，王老师不禁眉头一皱。班级考评分总是倒数第一，为此王老师没少挨校长的批，王老师挨批过后心里不痛快，就会把班长李丰批一顿。王老师挨批时心里也非常的委屈，也是用李丰的理由回答校长的。
　　王老师用校长批自己的话，回答李丰:“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学生年龄小就可以违反校规吗？你这是不思进取的思想，不能把你的这种借口当成理由。你要想办法把班级治理好，哪怕是从倒数第一成为倒数第二这都属于进步。”
　　李丰心里更加不快了:好几次我们班得了倒数第二你也没说我的好啊!其实王老师挨批时也是这么想的。
　　
　　十七、家长会
　　训斥完李丰过后，王老师便叫各组组长把试卷发了下去。
　　李丰拿到数学试卷，一看:98分!计算题粗心错了一道，把“50”写成了“5”。嘿嘿，98分，小丫头你行吗?李丰心里得意极了，拿着试卷在周群眼前晃来晃去。
　　周群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数学试卷推到李丰面前。李丰的成就感瞬间破碎了，哦，天啊！周群的数学考了满分。
　　李丰祈祷着语文分数能高于周群，使总分高于周群。语文试卷发下来过后，虽然语文分数高于周群，但也只是比周群多一分，总分还是比周群低。
　　王老师拿着成绩表说:“这次考试全班总体成绩还不错，全班七十人，语文不及格的有五人，数学不及格的有三人，两门的不及格的有两人。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希望这些不及格的人以后要努力。下面我把前四十名的分数和名次报一下。
　　“第一名，周群，194分;第二名，李丰，193分……
　　哎呀！李丰一头栽在了课桌上:一分，一分之差输给了这个小丫头。失败啊，太失败了！
　　“第三名，徐美，189;第四名，刘丽，186……第十名，汪天雨，170……
　　不错嘛，七十人的班级搞到第十名！天雨对自己的成绩颇为得意。
　　“第三十名，赵志朋，160……
　　不错不错，三十名算不错的了，志朋对自己的成绩也比较满意。
　　报完了前四十名，王老师拿着成绩表说:“下面的我只报分数，名次就不报了。”王老师又报了二十人分数，便放下了成绩表:“剩下的我就不报了，给某些人留一点面子。”
　　志鸿就属于让王老师“特别关照”，留了面子的人之一。
　　“剩下时间不多了，大家自习吧。家长会在下周五举行，到时候再通知大家。我之前说过，家长会不是批斗会，是为了更好的帮助你们改正学习上出现的问题，到时候每个家长都要来。”
　　志鸿一下子就蒙了，他这次考试两门都不及格，而且平时表现又是极差。王老师这句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实际上确是暗藏杀机，要是志鸿家长真的来了，指不定会批斗成什么样呢！家长被老师批了，回家后孩子还有好果子吃？家长会实质是老师联合家长，对孩子的天性的进行双重性的暴力镇压！
　　放学后，志鸿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想到要开家长会，志鸿就心神不灵。到了家门口，志鸿拿出钥匙开了门。
　　爸爸妈妈已经下班回来了，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妈妈正在做饭。志鸿见他们都在干自己的事，也没好打扰他们，于是便回到房间写作业去了。
　　饭桌上，志鸿欲言又止，心事重重，也没有了什么胃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通知爸爸妈妈开家长会的事，如果通知了，爸爸妈妈肯定会去，去了王老师肯定会向爸爸妈妈啰嗦一大堆，然后回到家就不是一桌丰盛的饭菜了，而是竹板炒肉丝了。晚饭吃完了，志鸿还是没有开口。
　　接下来的几天，志鸿还是没有提到关于家长会的事。
　　周四晚上，志鸿又坐在饭桌前。明天就要开家长会了，他知道今天必须要把开家长会的事告诉父母了，不然到了明天，再瞒也瞒不住了。
　　志鸿咽了一口饭，终于鼓起了勇气:“爸爸妈妈，明天要开家长会。”
　　“哦，”妈妈问，“明天什么时候。”
　　“就在明天下午，”志鸿灵机一动，“明天你们要上班，你们是不是不去了？”
　　爸爸说:“不要紧，我可以向厂里请个假。咦，我听你口气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愿意让我们去开家长会啊？”
　　妈妈埋怨说:“我觉得去不去无所谓，就是不开家长会，王老师也没少找我们去。唉，志鸿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爸爸反驳:“不去开家长会怎么行？”
　　志鸿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妈妈对爸爸接着说:“明天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每次志鸿闯了祸，王老师叫家长都是我去的，那个老师把我当小学生一样批评。这次开家长会肯定少不了老师的批评，我可不愿意去了，当那么多家长面批评我，多难为情啊？”
　　志鸿似乎看到了转机:爸爸妈妈可能不去了。
　　爸爸说:“那个老师也是的，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光说我们家长没管好，孩子在学校待的时间比在家待的时间长多了，怎么不说你老师自己没管好？”
　　妈妈说:“好啦，这些话你怎么不在老师当面说啊？明天家长会你去吧，你当面说说那个王老师。”
　　“那可不行……”
　　“不管怎么样，反正明天家长会我是不去的，要去你去！”
　　此时的志鸿多么希望爸爸对妈妈说一句:“你不去算了，我才不去呢！”可是，事与愿违。
　　爸爸却说:“我去就我去，还怕了那个王老师不成？”
　　志鸿心想:完了，明天晚上是少不了一顿竹板炒肉丝了……
　　第二天下午，第一节课刚上完，校园门外就已经停满了前来开家长会的家长们的各种车子。一些家长在学校门外等着，也有一些家长们则在校园里转来转去。
　　第二节课音乐课上到一半时，一名学生家长走到了教室门口。只见那名家长瘦瘦的，身上西装革履，脚下却穿着一双军用布鞋，打扮的滑稽极了，天雨等人一眼就认出来是志朋的爸爸。
　　赵父对老师说:“老师，能让我进去坐着吗？”
　　音乐老师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姓杨，杨老师看到他的这身打扮不禁抿嘴一笑:“请问你是？”
　　赵父点头哈腰地笑着说:“哦，我是你们班志朋同学的家长。今天我是来开家长会的，在外面等了老半天了，腿都站麻了，想进去坐一会儿。”
　　杨老师见班上正好有个空位子，于是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好吧，那你进来吧。”
　　于是，赵父进了教室，坐在了那个空位子上。没过多久就下课了，下课铃一响，王老师和方老师都进了教室。方老师随手拿起半只粉笔，大袖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了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欢迎家长们来做客。天雨看着方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几个大字，心里佩服不已。记得报名那天，王老师介绍说方老师是在大学里教书法的，天雨对此一直抱有疑心，今日看来果然是名副其实。
　　王老师对同学们说:“要开家长会了，你们把自己的家长带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就回家。”于是同学们倾巢而出，家长们鱼贯而入。孩子们把家长们引到自己的位子上，家长们大多素质不是很高，在教室里闹哄哄的。家长们有的互相寒暄；有的打着手机；有的抽着香烟；比较斯文点的，坐在自己的孩子的位子上翘着二郎腿，等待着开会。
　　教室里乱得一塌糊涂，王老师和往常一样，拿着教鞭敲着讲桌:“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下来。”但是这对学生的那一套，对家长们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
　　志鸿在教室外面等着，想知道王老师怎么在爸爸面前批评自己。可是没过一会，王老师发现了他，便要赶他走，志鸿只好回家去了。
　　进了家门，志鸿把书包一放，躺在沙发上开始琢磨起了对策。怎么办呢？唉，看来一顿打是少不了的了。哦，对了！突然，志鸿灵机一动，从书包里拿来两个旧本子，塞进了裤子里，垫在了屁股上。
　　妈妈下班回来做好了饭，可是爸爸还没有回来。天已经黑了，妈妈看了看钟，已经快七点多了:“我们先吃吧，不等你爸爸了。”
　　“妈妈，”志鸿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还好意思问，”妈妈对他一翻白眼，“肯定是你在学校里表现太好了，王老师留你爸爸在那里吃饭呢！”
　　志鸿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是中国人，所以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反语。志鸿知道再问下去肯定会惹妈妈生气，于是便不敢再问了。
　　饭桌上，志鸿也没什么胃口。平时的志鸿吃饭时狼吞虎咽，而今天志鸿则是一粒一粒地数着米饭。
　　志鸿吃完了一碗饭，门突然打开了，志鸿吓得把头埋得更深了。爸爸进了门，见他们在吃饭，于是也拿了一个碗盛了一碗饭，坐到饭桌前吃了起来。志鸿又盛了一碗饭坐在饭桌上数了起来，一边数着，一边观察着爸爸的神色，可是爸爸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似的。
　　饭桌上十分安静，谁也没说一句话，外国人看来这十分礼貌，然而这在中国人看来却是不同寻常的。志鸿有点害怕了，如果爸爸直接把他打一顿或者骂一顿，志鸿也许还不会那么害怕，志鸿感觉，这顿晚饭似乎像是“鸿门宴”。
　　爸爸吃完了饭，放下了碗筷，叹了口气:“志鸿啊……”
　　“啊……怎么了……”志鸿吓了一跳，知道爸爸开了腔过后，肯定会有大事发生了。
　　“我说你也太不争气了，怎么两门都没有给我考及格？难道考试考及格对你来说很难吗？”
　　“爸爸妈妈，我保证下次考试一定会及格的！”志鸿诚恳地说。
　　爸爸说:“既然你这么保证了，那我就相信你。今天先记你一顿打，如果下次再考不及格，我们再慢慢算。当然，如果一下子有了进步，考试及格了，我也会奖励你的。”
　　听爸爸这么一说，志鸿知道爸爸不会打自己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志鸿去洗浴间洗了脸和脚，然后睡觉去了。
　　志鸿进了房间，爸爸对妈妈说:“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那个王老师的厉害了，那张嘴比我们公司的老板还厉害！”
　　妈妈说:“王老师都说了些什么？”
　　爸爸说:“还能说什么，也就是说志鸿在学校打架呀，不写作业之类的。然后开完大会又开小会，单独留下了一群和志鸿情况类似的学生的家长，一直说到天黑。”
　　妈妈说:“呵呵，今天你是见到了王老师的厉害了吧。对了，你觉得孩子学习成绩这么差，要不要报个补习班之类的？”
　　爸爸说:“这么小的孩子报什么补习班啊，他不是保证了下次能考及格吗？”
　　妈妈说:“他的话你也信？”
　　爸爸说:“他是我儿子啊，我为什么不信他，难道他不是你儿子？学习是孩子自己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他在课堂上努力了就行了，报补习班没有那个必要，反而会额外增加他的压力。我们应该多多鼓励他，他才会进步。”
　　妈妈说:“瞧你说的，就和教育家似的。你那么会教孩子，也没看你把孩子教的多好啊。就连你自己，我也没看你有多大本事啊！”
　　“咳咳咳，”爸爸突然做出一种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报告老婆大人，您的没多大本事得丈夫，现在已经是公司的经理了！”
　　“嘿，是吗！”妈妈一阵惊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爸爸笑着说:“就在今天！”
　　妈妈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唉，”爸爸说，“哪有时间啊，我不是刚开完家长会回来嘛，然后又吃了饭。本来是很开心的事，结果又开了家长会，一喜一悲，正好中和了！”
　　志鸿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这样，爸爸为什么没打我也没骂我？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爸爸知道这次去开家长会，肯定会被老师训斥，所以提前有了思想准备;其次，家长会上王老师所说的不过是之前志鸿所做的“坏事”，早已经对爸爸妈妈说过了，而这些“老账”爸爸妈妈早已经和他算过了;再有就是，爸爸当了总经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除了这些，志鸿还暗下决心:下次考试一定要考个好成绩，至少，要能及格！
　　
　　十八、无官一身轻
　　又到了星期五，王老师说过这个周五班会重选班干。李丰心里不禁有点心虚，毕竟自己不是第一名。经过多次思想斗争，王老师撤不撤销自己的班长之位，李丰已经不在乎了。自己当不当班长无所谓，可千万不能让周群当上了班长，但她却是自己唯一竞争对手，除自己之外的唯一合适的人选。
　　为了能保住班长之位，这个星期李丰表现得异常的好:每天早上和下午到学校，打开班级的门锁过后，还会打了一盆水，用抹布把黑板擦洗一下;而且下课后还会抢着为值日生擦黑板;上课认真听讲，积极发言;作业写的异常的认真;课间也不和天雨他们打闹了，而是拿来扫把和簸箕，清扫地面的脏物;如果地面不脏，就坐在位子上看书……
　　李丰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做给王老师看的，王老师看到这些肯定会很高兴，但是对李丰自己来说，这样做，实在是对自己的折磨。周五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天雨他们再一次找李丰出去玩，他实在忍不住了，心想下节课就是班会课了，这个课间十分钟出去玩应该是不要紧了，于是便跟天雨他们出去了。李丰和天雨他们在校园里你追我赶，笑着，追着，打着，闹着。李丰憋了一个星期了，这个十分钟李丰尽情地释放着起来的活力，玩的别提多开心了。
　　预备铃响了，同学们迅速向教室跑去。志鸿首先跑进教室，顽皮的他跑进教室同时顺手将教室门一关。志朋紧随其后，一脚踢开了门，然后也随手将门一关。天雨也跟了上去，学着志朋，踢门，关门。
　　最后李丰冲上前来，用脚将门一踢，结果闯祸啦，“砰”的一声，只见门板被踢掉了两块。“啊……完了……”李丰吓得张大着嘴巴。
　　“赶紧安上去呀！这节课可是班会课！”周群冲着李丰叫道。
　　李丰回过神来，捡起门板往上安，这哪里安得上？就是安上了，轻轻一碰也会掉下来。眼看着王老师就要来了，天雨拿来透明胶布往上一贴:“OK啦！”
　　“可是，可是……”
　　“唉，”天雨说，“先糊弄完这节课再说，只要王老师没发现，我们放学后慢慢修。”看来也只有这么个办法了。
　　王老师推开教室的门进来了，所幸她没有发现用胶布贴着的门板。王老师看了看手中的成绩表，对大家说:“这节课，我们重新选一下班干。语文课代表由语文成绩第一的徐美担任。数学周群、刘丽、王灿三个人得了满分，我们投票决定吧。王老师的第一句话大家都能理解，班干虽说是安综合素质选举产生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由成绩决定。但是第二句大家有些不理解了，什么叫投票啊？同学们大眼瞪小眼。
　　王老师向大家解释道:“大家认为谁可以胜任数学课代表这个职务，就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交上来，谁得票多谁就当数学课代表。民主选举，公平公正。”
　　同学们虽然还不能理解民主选举的意思，但都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也是一个好玩的游戏。同学们立即行动起来，每个人拿出一张纸，工工整整写下了自己心中的人选。大家的热情都十分的高涨，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所参与的民主选举。老师将选票收上来，然后在黑板上写了周群、刘丽、王灿三个人的名字，然后把所有选票给了周群，让周群报票，自己画“正”字。
　　李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之前老师什么事都找他，而今天却让周群唱票。此外，周群是被选人之一，由她唱票也不符合情理。
　　一阵忙碌过后，选举结果出来了:周群票数最高，35票;刘丽20票;王灿15票。
　　王老师看了看选举结果，思索了一会说:“周群得的票数最高，但我觉得她更适合当班长。数学课代表就让王灿当吧，大家没有意见吧？”
　　王老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同学们怎么会有意见？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意见！”
　　王老师满意地说:“为了扩大我班班干队伍，每个同学只能担任一个职务。那就王灿当数学课代表，周群当班长吧！”
　　此言一出，李丰心中大叫委屈:我李丰辛辛苦苦给你王老师做牛做马半学期，我容易吗？班长就这么给你说下就下了！李丰当班长时不太在乎这班长之位，现在给下了，他心里却有些不甘，有些舍不得。
　　王老师接着说:“李丰就当副班长吧！”
　　“副班长”？还不是班长嘛！李丰心里一阵惊喜:班长之位还在，活变轻了！
　　李丰对周群小声地说:“哈哈，我还是班长，我的活归你干！”
　　周群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别得意的太早，看，把门上的胶布要掉了！”
　　李丰的那颗心又悬了起来，他看了看门，还好门上的胶布完好无损。突然，一阵大风吹来，“砰”地一声，靠在墙上的门被吹关上了，门板也散落在地上。李丰的双眼瞪得又大又圆，心想:完了，这下真完了！天雨、志鸿、志朋也不禁为李丰捏了把汗，不知道李丰该怎么收场。
　　“这是谁干的？”王老师质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看王老师，又看了看李丰，没人敢做声。
　　“周群！”王老师叫道。
　　周群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是班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
　　“你到底知不知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表个态！”
　　“这个，这个是，”周群灵机一动，“我看见李丰把门修好了！”
　　“哼哼哼……”同学们想笑，但看到王老师怒气冲冲样子，又不敢笑，周群的回答实在是太巧妙了！
　　王老师皱了皱眉头:“修好了？胶布粘一下就修好了？”质问李丰:“李丰这是不是你干的？”
　　“啊……”李丰站起来，“是我，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刚才问你为什么不承认？”
　　“刚才……刚才……”
　　“好了不要说了，”王老师朝他一挥手，“你李丰的坏习惯很多，你是班上也是最调皮的男生之一。副班长你别干了，从今以后，你什么职务也不要当了。”说完王老师走出教室，去总务处找人修门去了。
　　李丰一屁股坐回板凳上:好啦，这下无官一身轻！
　　周群幸灾乐祸地说:“李丰啊，现在连个组长都不是了吧！”
　　李丰冷笑着说:“你也别太得意，当了班长，你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王老师找来了方老师，方老师拿来锤子和钉子把门修好了。
　　放学了，李丰背着书包正要走。周群拦住了他:“别说话，今天我扫地！”
　　李丰说:“你扫地关我什么事？”
　　“你忘了我们俩打的赌？”
　　“啊！”李丰一拍脑门，猛然想起自己与周群打的赌:落选班长就要替周群这疯丫头值日一次！祸不单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