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刺杀日本特务

　　大家都知道警察在调查杀害军人案，而且到处抓人。看你不顺眼，抓；顶撞者，抓；胆小害怕者，抓。宁可错抓三千也得抓，整个如皋县都浸泡在泪水哭泣声中。王八往县城去，金花为了情报也在冒险赶往县城。两人先后也相差不远，只是金花路途远动身早些，王八动身时两人相差一公里左右。警察马路上设岗盘查只查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一列放行。警察见到金花看她走路像男孩子便叫住她，金花心中一惊却又显得非常镇静。“小媒娘你走路怎么像个男孩子？”警察问。金花很聪明地回答：“我们家穷，从小父母就逼着我干活，不干就挨打，时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为了不挨打把自己逼成男孩样了。”警察说：“我们小时候也一样被逼着干活，做父母的可怜当孩子的更可怜。”警察还表示同情，都是穷苦人出生都是血肉之躯怎能不同情。警察又善意提醒：“孩子早去早回，这些天正在查杀保安团军人的案子，你如果发现什么可疑分子赶快像躲瘟神一样离开。”金花礼貌地回一声：“谢谢叔。”警察哪里知道他眼前的这位小姑娘，正是他们正在要抓捕的案犯，得了，这警察与三百大洋失之交臂。
　　金花在路上走，王八已经到了城门口将自行车扛在肩上。城门口警察谁也没在意他，肩上扛一破自行车嘴里哼的什么玩意儿人都听不懂，这人疯子。“自行车会说话”有位警察突然想起局长的一句话，说不定这自行车就会说话。对，此人肯定就是凶手，肯定投案自首来了。那警察掏出枪就冲上去抓他，他志在必得三百大洋。他刚想冲就见王八扔下自行车高喝一声：“呔，快通知你们局长送五十块大洋给老子，我有特大线索。”一声鬼喊鬼叫将城门口的警察全部吸引过来，王八很不乐意竟然没有一个人去通知局长送钱。他对警察说：“你们看我干什么，还还快点通知你们局长送大洋给我，你们不通知老子马上走让你们这帮王八蛋挨局长的骂。”王八得意的很，有五十块大洋警察也不放在眼中。姓赵的警察问：“你是哪里的？姓什么叫什么？有什么重要线索？”王八要买卖公平，一手交钱一手提供线索，没钱免谈。赵警察又说：“这自行车是你偷的。”王八还很藐视这赵警察：“我不偷你能送我吗？”赵警察又问：“你将枪藏在哪里？”枪与他无关，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枪是怎么回事。这个王八阎王没有要他死，自己硬往枪口上撞。他纯粹地在开玩笑伸出手：“先给钱再交易，不给钱不告诉你们枪在哪里。”姓赵的牙齿咬得格格响，手一挥：“给我打。”一群警察冲上去就对他拳打脚踢，打得他在地上喊救命。赵警察又说：“给我往死里打，奶奶的谋害军人抢劫枪支还想来显乖，自作聪明。”王八被打惨了：“救命啊，救命啊。人不是我杀的，我确实没杀人，人是个女的杀的。”王八再怎么叫警察也不睬，就是揍。
　　看看挨打得差不多了，姓赵的警察下令停手。警察都停手了，就见王八额头上脚上好几处都在流血。他躺在地上还在有气无力地叫着：“我真没杀人也没抢枪，那两个当兵的是个女的杀的，是女的。”城门口警察打人也没多少人敢围观，动乱时期少看热闹。姓赵的蹲下来问：“你说那两军人不是你杀的是个女的杀的，我问你那个女的有多大年龄？长的什么样子？”王八仍然在讲条件：“你们他妈的说话不如放屁，老子来提供线索不但不给钱反而打我，快给老子钱不给钱就不说。”
　　金花己经到了城角马上就要到城门，王八还在讲条件。金花并不知道她现在己经身陷绝境，死亡和她仅一步之遥。姓赵还在问：“你看到她用什么凶器杀人的？”王八根本什么也没看到他只得胡编：“我看到她用刀，这么长的刀，”他还在用手比划着。姓赵的知道他在瞎编，这小子想钱想疯了。啪，姓赵的给他一个大嘴巴。“带走，”一声令下，几个人铐住王八押上警车送警察局。就在王八一条跨进警车的刹那间，她猛然发现了金花，这可是三百大洋的主，我要抓住她。金花也看到警察抓人，她还在想现在警察抓人就像是拔菜一简单。王八转身就冲向金花，金花眼见王八冲来也以为他在逃跑，那里知道他就是想来抓她的。姓赵的见王八逃跑，他不慌不忙地抓过一名警察的长枪拉开枪拴子弹上膛。“妈的还想逃跑”赵警察嘴里说着抬起枪瞄都没瞄“叭”的一声子弹从王八的后心穿过。王八应声倒下，金花也吓得魂飞魄散，自己杀人从容镇静，见到别人杀人也腿软。就听姓赵的警察说：“谋害军人的凶手逃跑时被击毙。弟兄们保护好现场，等领导来确认。”就这样军人被杀案稀里糊涂地了结了。
　　金花逢凶化吉逃过一劫。
　　到了太平巷2号金花告诉老赵：“今夜钢管离开码头，日本人将在运河接手这批钢管。”老赵对金花说：“上级己经做好准备随时保护这批钢管，请你回去通知老杨让他想办法，在天黑后将日本人和电台控制起来。另外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将尹麻子……”老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金花明白他的意思。老赵又说：“无论是什么党派无论是什么人，都必须忠于自己的国家忠于自己的党，叛变出卖自己国家损害国家利益的人，都会没有好结果。尹麻子损害国家利益与日本人狼狈为奸，我们替国民党清理门户，不然从那边流转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能是日本人的。”金花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回，情报交接完毕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老赵将金花送到门口吩咐道：“你现在走回去也太晚了，到街上叫辆二等车〔出租的自行车〕送回去，时间紧。”
　　在街上金花等了好一会儿，金花终于等到一辆二等车，这些二等车的生意特好。别看他们的车子又脏又破，那些雍容华贵的夫人小姐看见脏东西就想吐，见到这又脏又破的二等车特喜欢，这是她们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全花也是第一次坐车，坐在车上那是什么感觉，那就是快的节奏。
　　晚上尹麻子和日本特工小川，在镇上的君再来酒楼饮酒，金花见他们进了酒楼立即向老杨汇报。一会儿老杨也进了君再来，君再来的伙计老板都认识老杨这位名医。“杨先生好，你吃饭来了，”伙计忙和他打招呼。老杨装做无可奈何的样子摊开双手：“没钱，你们又不免费。”伙计笑道：“杨先生真会开玩笑，你请坐，我给你沏茶。”老杨一摆手：“不用，我有位朋友说今天有人请他吃饭，我有事和他谈一下。”他一边说一边上楼，到了楼上第一个雅间就听到里面传出日本话。一个说：“小川君总部将你放到这里真是高瞻远瞩，支那永远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一个说：“尹藤君你表现得如此优秀是我们大日本的骄傲，更是我们特高课的骄傲，国民党将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和器重。”老杨一听大吃一惊，原来尹麻子也是日本特高课特务。老杨在日本学医五年精通日语，所以小川和尹藤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小川他们不知隔墙有耳。老杨匆匆下楼，伙计们又一次打招呼。
　　小川和尹藤没喝多了酒，他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夜里尹藤要看着钢管离开码头，小川随时要接收发关情报。小川回到铜匠铺打开门，则一进屋还没来得及点灯，脑袋就被重重地挨了一棍。
　　夜里十二点，装载钢管的船在拖船徐徐离开码头。在夜幕的笼罩下船没走几里，就调转方向驶向运河，那边有日本人在等待。
　　仓库内部有好几条训练有素的狼犬在担任警戒任务，便衣特工在不停地巡逻，有的还牵着狼犬。尹麻子的宿舍在仓库的一角落是独立的小院，他这里有单独的警卫。仓库外的围墙上好几个脑袋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行动，一但有机会他们就要出生。特工们见尹麻子熄了灯也就开始各人忙各人的，有的睡觉有的赌钱打牌。几个人从围墙上跳下来进入码头仓库，一人着地未稳“哎呀”一声引起一条狼狗的警觉，它“汪汪”地冲过来。金花也在里面她见狼狗冲过来连忙揭开蒙在脸上的布轻轻喊着：“美儿美儿。”美儿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看原来是老朋友，对老朋友必须客气友好，美儿停止叫声。金花蒙着面牵着美儿，其它的狼狗见美儿被牵着也就不叫唤。特工睡觉的睡觉打牌的打牌，狗再怎么叫他们也不理会。他们终于靠近了尹麻子的小院子，就这边的特工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在门口来回走动。金花牵着狼狗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那家伙没留意只以为同伴在巡逻。金花解开美儿的链子拍拍它的背将美儿放了，美儿扑上去就和那名特工亲热地闹起来。特工只顾和美儿玩闹，金花一个箭步冲上去背帖着他的胸，左手迅速自下而上托住他的下巴，右手自上而下满把抓住他的头，一手往左一手往右用力，就听“咔嚓”一声人再也没了反应。金花等人悄悄地冲进尹麻子的卧室，床上没有人。怎么回事？狡兔三窟，不是。他的地下室还金屋藏娇，他在地下室搂着美女睡。金花他们又钻进地下室，地下室的卧室还亮着灯，尹麻子果然怀里搂着美女鼾声如雷。金花一进卧室羞得叫起来，只见他们两人都是赤身裸体。惊叫惊醒了尹麻子和女人，女人蜷缩着似乎要钻到地下。尹麻子一骨碌爬起来抓起枪，伸手又想去摁床头的报警器，只要让他触动报警器所有参与刺杀行动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绝对不能给尹麻子任何生存的机会，一个蒙面人飞镖脱手而出飞向尹麻子伸出去的手，尹麻子的速度快那飞镖的速度更快，就在他接触报警器按钮的瞬间飞镖正中他的手背，飞镖穿掌而过钉在他的手上。尹麻子“啊”的一声缩回手，蒙面人第二支飞镖又中持枪的右手，枪掉在床上。就见那蒙面人在空中像箭一样射向尹麻子，在空中他用双腿夹住尹麻子的脖子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这叫剪子腿它像剪子一样绞断你的脖子，“咔嚓”一声尹麻子归西。蒙面人拿拿着尹麻子的枪顶着女人的脑袋：“他是日本特务该死，看在你是中国人的份上我们不杀你。”
　　那些便衣特工们还奋战在赌桌上，尹麻子死了他们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