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恢复通讯
作品名称:此岸冷雨,彼岸花开 作者:非凡 发布时间:2015-11-20 21:11:27 字数:3518
长长的汽笛声拉响,车子启动了。拥挤的道路使车子行得很慢,司机不停地按喇叭,希望能够使大家让路,喇叭声响就像被风吹散的落叶一样湮灭在了嘈杂的街道。
司机很生气地一直长按喇叭,仿佛路上的一切生物都在运转,没有人理会他制造出来的噪音,现实的情况让人觉得一切都在沉睡,模样很慵懒。
道路两旁的建筑一直在后退,映在杨帅眼前的景物似乎全都改变了颜色,信用社的瓷砖看上去有些老旧,也不像他以前晚上见到的那样亮白。
当他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眼前的事物瞬间就在自己的身后了,他才有一丝的释怀,感觉到大脑的轻松,两旁的树木不停地朝后退却,直到消失在他迷离的视野。
售票员清点着车票钱,随手撕下一张票递给杨帅,杨帅就躺在座位上睡觉了。车里非常温暖,仿佛整个车厢像一个大熔炉,柔和的暖气不自觉地充满每一寸空间里,车窗外的风一直在吹。
车行到一个岔道的时候,被路政人员给扣了下来,理由是超载。原本十八人的座位,硬是让售票员塞进来三十多个人,司机被当场扣下,所有的人都下车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下真是一件麻烦事,多花冤枉钱不说还浪费时间,冷风像鬼魅一样环绕在人们周围,时不时撩一下通红的脸蛋,犹如刀刮的一样。幸亏杨帅碰上一个初中时的同学办事路过,直接把他拉到了镇上。尽管他一再提醒同学慢点开,可是那样一个年龄的热血少年怎么慢得了!只用半个小时就把他送到了家。
妈妈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突然回家又瘦了,而且脸色也很凝重,心疼极了,然后又一脸疑惑地问:“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今天不是星期五吗?还有一天才星期啊!”
杨帅向他妈妈讲了学校的安排,又向她讯问了爸爸的情况,也向她讲述了路上的奇遇与脸色难看的原因,妈妈才想起他肯定还没有吃饭,又忙着给他去做饭。
虽说早晨没有吃饭,可是他哪里吃得下去啊!这几天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眼中带泪。
当妈妈把盛好的饭菜放到他面前时,他还是吃了一点。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他虽然已经回到了家中,但看到他消瘦的样子母亲还是禁不住双目湿润了。
他勉强吃了饭,随后又深深地喘了一下口气,对妈妈说:“我同学几天没上学校了,现在也联系不上,我想去他家看看,看看是怎么回事!”
妈妈问道:“哪个同学?”
杨帅答道:“苏小铭,我们高一、高二都在一班,他家是在镇上开服装店的,他给我说过他们家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杨帅的妈妈:“他姓苏?”
杨帅问道:“怎么了!”
“两天前的晚上听你爸说镇上有一家服装店着了火,店主好像也姓苏。所有的衣服全部都烧毁了,当时家店里面没人,而且消防车来了都没救就走了。”
杨帅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火势太大,好像还有人说上面泼了汽油,本来衣服就易燃,还被人为地泼上了汽油,就是救下来衣服也不能要了!”
“你是说人为的?”杨帅惊疑地问道。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听说他们全家人已经搬走了,可能这次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吧!”
杨帅听了妈妈的回答觉得很有可能是小铭,就对妈妈说,我想去看看,说完杨帅就准备出门。正好他们家的一个亲戚来了,好久没有见杨帅,一聊起来就没个头。
下午的时候,杨帅想起来这件事情时,天已经黑了。坐在电视前的他哈欠连连,妈妈看到他很累就叮嘱他早些休息。
他刚爬上床,就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苏小铭打来的,杨帅看到小铭来了电话有些激动,又惊又喜,便轻声地问:“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不辞而别?”
他却小心翼翼地对杨帅说:“我爸前一阵子得罪了一些人,我们家的店被人家给烧了,现在爸爸带着我们躲了出来。本来爸爸不让我跟外界联系的,但是那天我走得匆忙,那么久都没有我的消息了,我害怕你们会担心,所以给你打了个电话,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挂了!过一段时间再打给你。”
杨帅听了这段话久久不能平静,他为小铭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又想到了他自己,他跟何雪静闹了那么大的误会,谁又帮他解决呢!他回拨了过去,这次和上几次一样,不在服务区。杨帅的心情又一次沉重了起来。
三天的假期使他的身心得到了一点抚慰,杨帅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学校。当他把苏小铭的事告诉班主任时,老师却对他说家里人已经给苏小铭办了退学手续。苏小铭的东西也已全部搬走了。
杨帅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班中,不由自主地凝视着苏小铭的座位。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和小铭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他记得第一次军训的时候小铭做俯卧撑时笨笨的样子,他记得苏小铭跟林静道歉时唯唯诺诺的境况,让他记忆最深的是他帮苏小铭追张滢滢的时光,那时的苏小铭像影子一样处处围着他转,让他请客,他没有丝毫不情愿就爽快地答应了。而现在却天各一方,他感悟到了世事无常。
当他再一次去找何雪静的时候,发现她还没在学校。他把自己埋在了课本里面,因为只有疯狂的学习才能让他置身于事情之外不受这种情绪的干扰,只有忘情地学习才能使他暂时摆脱痛苦。
林静晚上的课依旧在讲,少了苏小铭的回答,她并不觉得少了什么,没有丝毫的不习惯。没有了苏小铭这样一个对手,她的心里似乎有一丝的失落。
陈山看到脸色沉沉的杨帅,觉得此时此刻无论给他说什么可能都不会打开他内心的结,过多的关心只能是帮倒忙。
林静却贼心不死没心没肺地逗杨帅开心,杨帅板着的脸上气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林静看到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劳动成果时才松了一口。而后似乎挖苦地指着陈山的鼻子:“看到没有,这就叫本事!学着点,劝人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需要下功夫学的!”说完还不忘补陈山一刀:“要是你跟我学,那就算了吧!”
陈山闷头闷脑地反驳道:“谁要跟你学啊,分明是你的脸皮厚,硬着脸皮往上闯好不好,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二皮脸呀!”
“闯也是一种能力啊!”林静嬉笑着道。
陈山听着林静嘴里闪烁其词,他望向了银光闪闪的日光灯。漫长的几秒之后,林静闭上了她那张能说会道的鹦鹉嘴。
学校似乎永远不会让待在里面的学生感受到安全感,感觉到舒适,或许当感到舒适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向前拼搏的动力,当舒适的那一刻也就失去了对生活的无限追求。
学校如一条看得见但触不到的鞭抽打着学生在书海里奔波,在题海里拼命,不管你是否能经得起这样的磨练,是否在这布满荆棘的无边的学海站稳脚跟,它所能给予的就是冲冲冲;确切地说,它更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去学生们的力量,吸去他们的精气神,吸去身上所有值得炫耀的资本,留下的只能是一张张失魂落魄的面孔,一张张憔悴冷漠的面容,一个个干瘪无生机的躯体。
学校的风似乎也与外界不同,当林子里的鸟儿被风惊起的时候,风也就转变了应走的方向。没有人去管树上的鸟儿,却有很多人在关注着一花一叶的凋谢,一树一草的枯荣。人人都是一个过客,人人又都是它的主人,在它那里留下自己的脚步,留下自己的笑脸,留下自己的记忆。
实验室里“烤红薯”又拉开了序幕。所谓的“烤红薯”不过是对这种密集考试形象生动的戏称,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烤得外焦里嫩,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同学们的一系列动作犹如特种兵比赛射击中装弹、测风、瞄准……一样熟练地握着自己的武器在自己的靶子上挥挥洒洒。一个个技艺精湛的高手紧张而又沉默地作着谱写自己荣誉的试卷。
实验室里的灯光不像教室里那么强烈,也不像咖啡馆里的那么温和,当长时间的坐时,眼睛难免会冒金星,这是最难以避免的,虽然实验室里没有酒精灯的熏化,也没有物质反应发出的热量,但是每个人都感到了它的热气。风在玻璃上打得哐哐价响的时候,日光灯的光影才会在他们的头顶来回地晃动。
陈山不停地摆弄着实验台上的铁架来回地旋转,铁环在他的手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就像紧握赛车的方向盘加速似的发泄着劳累的情绪。
一个同学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你这叫毁坏公物,作为一个高中生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陈山一听,忽闪着大眼睛对那人说道:“我只是随便玩玩,哪有你厉害啊!你胖得那么认真,一个屁股霸占三个凳子!”
对面的那个同学同时坐着两个凳子还用一只脚蹬在椅子上,听陈山一揭短气哼哼地说:“不可理喻。”
陈山不慌不忙地丢下手中的东西瞥了一眼气呼呼的胖同学,他的又黑又亮的眼珠已经被白眼珠代替。正当他准备站起身时,看到杨帅正跟他打招呼。
陈山直直地盯着杨帅,杨帅打完招呼便走过来对陈山说:“这是老刘,前两天刚认识的朋友。好打抱不平,心眼特好。”说着朝老刘笑了笑。
陈山也笑了笑说:“领教过了,就在刚刚!”
老刘马上恭维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啊!你真是伶牙俐齿啊!”
“哪里哪里,我连杨帅一半也不如啊!他才是大神级的人物,他的事迹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如果我要是文笔好,我会把他的经历写成一部小说,就像《鲁滨孙漂流记》一样,肯定无比畅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