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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少年游(1)

作品名称:江湖少年游      作者:沧海的涯      发布时间:2008-12-16 13:17:24      字数:6708

不拜天走到长安的时候正值晌午,也正是长安最热闹的时候。
他花了四个时辰,从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村翻山越岭来到这个热闹的帝都,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累,那是他自小的梦想,也是整个家族的期望。现在梦想即将实现,目标就在眼前,他忽然有种无法压抑的快意。
他仰天长啸,他的声音却是狼嚎--实际上唯一能让他表达快意的就是狼嚎。自小狼就是他无聊时唯一能倾诉的对象,他最烦心的时候就是在深夜跟几十甚至几百头一起狼对天狂嚎。
帝都的人们早已习惯安定,听到这声欢快的狼嚎,街头巷尾的人们都转头望过来--又有哪个疯子发作了?
不拜天就算是脸皮再厚,就算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脸上一阵赤热,自嘲地讪讪干笑着,赶紧低下头急转身欲离开,耳边传来身后更大声哄笑和指指点点评论。
可惜没走两步耳边响起“嘭”的一声巨响,他感到头撞到一堵墙上,头震得嗡嗡作响,同时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抬头直身时才发觉原来走得太匆忙,把迎面急行一乘四台大轿的一个轿夫撞歪到一边,轿子也因此落地。
看那华美的四抬轿子,不拜天知道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时四个高大粗壮的轿夫已经把他紧紧围成一团。
四张疲惫的脸上布满了尘土,四双愤怒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狠狠的瞪着他;四个人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原来的底色,变成一种灰色;头发蓬乱,形容枯槁,看样子竟是连续不眠不休地赶了几天路似的。
他们的个头比一般人高出不止一个头,不拜天身材不矮,在四人面前也只能仰视着,心里不由想到山里那些饥饿之极的狼看到猎物时的眼睛就是这样。
他心里暗叹口气,看这四人的架势和轿子,知道这次是个大麻烦,毕竟四抬的轿子非富即贵。他快速的瞄了一下周围,四周的人们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不拜天知道他们等着看一出好戏上演;再次把眼光落在了落地后的轿子。他知道只有轿子里的人才能最终决定事态的发展。
“什么事情?”声音从轿子传出来,随即轿子的卷帘撩起一角,又飞快的落下。
不拜天在这弹指间已经清晰的看到了半边脸,那是一张风华绝代的女子的脸,应该是一张尼姑的脸吧?他不敢确认,因为他从她的耳边鬓角没有看到头发,而且耳朵上没有看到耳洞。最独特的是那张淡淡戚容的脸上泛着极淡的紫光,这让不拜天的心一动,顿时体内气息内敛,整个人一下子就平静下来。
几个轿夫凶狠的面色柔和下来,被撞的轿夫弯腰恭声道:“大小姐没事吧?轿子被一个毛头小子冲撞所以惊动您了……”
轿中女子开口打断他的话道:“快点起轿,别耽误了正事!”
四个轿夫弯腰同声称“是”,狠狠的瞪了不拜天一眼,迅速回到各自的位置,同时起轿,轿子飞快的消失在巷子的转角处。
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整个街道又恢复了叫卖声,行人的言语声,青楼的歌乐喧嚣声,只留街心不拜天远望轿子远去孤零零的身影。
太阳正在头上正中,不拜天抬头望天,白得刺眼的深秋的日光带着惨淡的白,并没有什么热度,却仿似山谷中初升的朝阳,这让他感到莫名的兴奋。想想出来时候的嘱托,想想那些朝夕相处的人们期盼的眼神,想起自己长久以来的渴盼,他心中的激动无法压抑,猛然振臂对着天空高喊:“我不拜天不出人头地,达成目标誓不罢休!”
呐喊声中,不拜天心中的理想愿景在脑中浮现,他看到自己的未来:住在舒适的房子里,搂着可爱的女子,喝着甘甜的醇酒,尝着可口的美食,静聆窗外的飞瀑流泉冲刷谷底的声音……他感到心情无比舒畅,所有过去的压抑,还有刚才的不快云烟般消散。
“扑哧”!
耳边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大煞风景清脆的嗤笑声音,不拜天顿时清醒过来,自己仍站在街心,再次吸引着围观的人们指点。
他感觉这次脸不但热,似乎连耳根子都在燃烧。顺着刚才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三丈外墙角的一个身材瘦小年约十三四岁样子的小乞丐正斜靠坐在墙角,手中正拿着一个白净的馒头啃着,污垢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上犹自带着笑意,显然声音正是他所发出的。
不拜天径直走过去,他想起有句成语叫做恼羞成怒,现在他总算切身体会到这句成语的真正内涵。
那个乞儿看着他走过来,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黑亮的眼珠子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泛起恐惧。然而他的动作越大,他的脸也跟着抽搐得越厉害,不拜天这才发现他的右手低垂,随着身体动作摆动蹙起了眉头,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
看清这一切,不拜天的怒气忽然消失,他走到乞儿跟前蹲下,抓其乞儿的右手,捋起污垢的袖子,乞儿的手出乎意料的白皙细腻。
乞儿更加惊恐,拼命往后缩,然而贴着墙壁他已经无法再退,他只能伸出捏馒头的左手用力的试图推开不拜天,随即脸部抽搐得却厉害,疼痛让他发出闷哼,豆大的汗滴立刻在额头涌现,泪水同时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
“别动,你的手怎么了?让我给你好好看看,我会些跌打损伤的秘方,说不定我可以把你手给接好。”不拜天声音变得温柔,冲他笑了笑:“如果你不听话出了差错可不要怪我哦。”
乞儿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反复确认没有恶意后眼神平静下来,左手收回,不再挣扎。

伤患在肘关节处,已然红肿,红肿处是刺眼的猩红,微微泛起黑色,与伤患处周围的肤色相比格外刺眼,关节处能弯曲,显然非一般的跌倒摔伤类,倒像是被毒蛇咬后毒发的样子。
不拜天神色一肃,伸手探脉,表情渐渐凝重,随即松开脉搏,沉吟着,手在患处摩挲着,并且顺着手臂往上直到肩胛。
乞儿再次露出惊恐的神色,正准备挣扎时不拜天已经停止了动作。
这不是被人下毒所伤,而是被一种伤是不见于江湖二十年的一种很邪恶的手法所伤,其发作起来时,个中痛苦和煎熬非亲历者无法言表,而且一般的疗伤手法对这种伤没有用处。乞儿被人所伤时日久长,毒气郁结体内,许多的经脉已经凝滞,不过毒气集中在手臂处没有蔓延,显然有人救治过,但没有成功。
这个乞儿居然是个修习内功的高手!不拜天心中吃惊,虽然他极力掩藏气机,但不拜天可以很肯定,而且他所修习的功夫竟然是自己家族一个分宗的不传之秘!心中疑窦更甚。
“小兄弟,能告诉我你的手是怎么伤的吗?”不拜天心里转过诸多的念头,他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乞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猛然起身推开他飞快的向远处奔去,然而他速度过快,患处的疼痛使他整个身体失去平衡,没有几步就“啪”摔倒在地,口中发出“啊”的惨叫,只是惨叫过后,他仍挣扎着起身,似乎摔得狠了,加上患处太过疼痛,才撑起身子又趴倒在地。
不拜天不假思索弯下身去拉他,乞儿再次摆手拒绝,不拜天想不到这个乞儿性格这么倔强,不觉一愣,正思肘间,耳边嘀嗒滴嗒声如同一阵风由远及近卷过来,却是一匹迎面快马疾奔而来。
那马全身漆黑,如同一匹黑色绸缎裹在身上,如一道黑色闪电实在太快,转眼到了两人面前,乞儿所在的位置正在马蹄当口,而他兀自顽强的试图用单手准备第二次起身,旁边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呼!
不拜天皱皱眉头,右手闪电般伸出,搭在乞儿的腰上把他搀扶起来,同时左手推出,即将冲撞过来的马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挤往一边,侧着身子斜斜的两人身边疾驰而过。
旁边观看的人群中响起了大声的喝彩:“好!”不拜天不理,飞快把乞儿拉到街道旁边,耳边竟然再次响起乞儿刺耳的叫声。
乞儿竟然无视刚才的危险,再次发出了尖叫,这大出不拜天的意料,而这声尖叫声再次吸引了围观的人侧目--但也就是侧目,当看清楚是一个乞儿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指点着摇摇头笑着,继续忙着各自的生计或者迈开匆忙的步伐。
“你叫什么?你不知道刚才多危险吗?”不拜天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想不出乞儿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乞儿冷哼了一声,不搭理他,推开他的手站稳,掸着身上的灰尘,仿佛刚才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拜天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并非一般乞丐那般污皱,虽然是破旧,但洗得甚是干净,隐隐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伸手帮他掸着后面的尘土,乞儿腰身一扭,堪堪躲过,显然是一种很巧妙的身法,竟是个练家子。不拜天再次对他产生了好奇。
“你的伤比较麻烦,如果你相信我,告诉我一些相关的情况,我或许可以治好。”
“你真能治好我的手?不骗我?”
乞儿停止了动作,眼中闪过惊喜:“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能治好我的手?你不会骗我?”左手用力的抓紧不拜天手,他的手因为激动是那样的有力,不拜天感觉长长的指甲都快把皮肤抓破。
不拜天点点头:“‘万劫相思手’虽然难治,但我还是有把握治好的。但是你的伤不仅仅是这一种,还有其它的原因,所以你必须详细地告诉我关于你受伤的经过。”
乞儿的手松开,眼神却黯淡下来,恢复了平静,显然不相信不拜天能医治他的伤,眼神里流露出这个年龄不相称的落寞,缓缓的道:“我知道你是安慰我的--连长安专治手伤的御医‘薛神手’都没有办法治好,你能行?你才多大,难道你的医术比‘薛神手’更好?不过你能看出其中的原因足见比一般的大夫高明多了。”
声音柔软而清脆,竟是女孩的声音。不拜天这才认真的盯着乞儿,上下扫视了一遍,脸部轮廓很清秀,身材明显娇小,显然是个女子。
不拜天惊讶的道:“原来你真是女子!我还以为我刚才诊脉错了,否则哪有男人会出现女人才有的脉象?”心下释然,疑惑一扫而空。
乞儿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不拜天颇感尴尬,干咳两声道:“我说真的,你的手我能治好!只是有些麻烦,要恢复的话可能需要些时间,因为有几样药这个季节不好配。”
“江湖中知道‘万劫相思手’的人屈指可数,你竟然知道,你究竟是谁?”乞儿厉声道,警惕的眼神闪过畏惧,身子往后退缩。
不拜天迟疑了一下:“我叫不拜天。”
“你姓不?不是的不?今天刚到长安?”乞儿的神色变得凝重,口气变得古怪。
不拜天点点头:“我姓不,不是的不。今天刚从家里到长安。”心中一动:“你知道不家?看来你不是一般的人,应该跟我不家颇有些渊源,不知道你又是谁?”
乞儿不再搭理他,锁眉沉思,沉吟着半晌抬头道:“你既然是不家的人,那我的伤多少还是有些希望。”
“不错,你的伤很特别,普天下能医治的没有几家。”不拜天缓缓道:“本来你伤得这样重早就该发作身故了,但是那人下手很有分寸,分七次施为才有如今的迹象,因此发作起来痛苦更甚,也更难医治。不过你的伤最难治的地方不仅仅在于患处,更在于长期以来有人用另外一种真气给你压制着,殊不知‘万劫相思手’的劲道颇有独特之处,不明其中关窍,贸然压制无异于添水止沸,时间越长,反噬也更厉害,最终一旦压制不住发作惨不忍睹,现如今你应该感受的最明显了。”
乞儿不语,呆呆的想着,显然不拜天说到了点子上。她近年来每每发作之时痛苦较之以前更甚,个中苦楚只有自己心里清楚,真可谓生不如死。若非为了未完成的心愿,只怕早就坚持不下来寻自尽了。
不拜天继续道:“这些还不是最要紧的,还有更麻烦的,就是你修习我不家一种独特的内功心法好像是出现了偏差,如果不及时调理,在你十六岁后只怕……”
说到这里他忽然闭口,他毕竟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有些事情他实在难以出口,不由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年轻的女子究竟是前世犯了什么错,为什么遭遇这样的惩罚?一个“万劫相思手”已经是够她受了,而她居然同时碰到了那种让女人最难堪的事情。莫非真是红颜薄命、命中注定?
“‘月圆之夜,香飘天下’是不是?你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替你说出来就是,何必扭捏像女子?”乞儿再次发出清脆的笑声,只是笑声里却是说不出的凄凉:“这大概就是我娘经常跟我说的宿命吧?”
“不,‘万劫相思手’的伤我能给你治好,只是、只是……”不拜天急忙辩解:“你内功心法的调理却……”脸色赤红,再也说不下去。
乞儿展颜一笑:“就是你要娶我对不对?只是我这个丑八怪实在不值得你出手是吧?”
不拜天点点头,才想到表达有误,又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长得不差,只是我尚有事情要去做,没有多少时间留下来给你医治。”
这种伤的治疗过程特殊,基本是赤身相对,对于一个未婚的女子而言实在是多有不便,却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乞儿一愣,随即笑意浮现,忽然凑过来,在他耳边幽幽的道:“你成家了没有?”
不拜天不意乞儿如此发话,心下一愕,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传来乞儿低语:“你就是结婚了,我也会让她消失,我苏舞袖不会容许别的女人跟我分享一个男人。”声音里却是森然肃杀之气,全无年轻女子的娇媚。
不拜天的嘴不由张开,眼前的这个乞儿性格变化之快让人无从捉摸,动静之间性情飘忽,刚才是可怜无依小乞丐的柔弱,瞬间又显示出大家闺秀所具有的雍容淡定,还隐隐有那么一丝的骄横任性,实在不像十三四岁的女子,倒像三四十岁老练的主事的女人,
“你原来叫苏舞袖啊?你今年多大了?”
不拜天心里想着她的年龄,随口便说出了疑惑,话才出口立刻发觉不妥:一个年轻女子的年龄又岂是随便透露给别人的呢?这样显得自己殊为无礼。
“十五岁零七个月。怎么,了解这么清楚莫非你真想娶我?你又多大了额?十八还是二十?”苏舞袖丝毫不以为仵,言语坦然,没有丝毫其他女子对这种问题的敏感。
“苏姑娘说笑了。”不拜天脸再度胀红,额头竟然冒出了汗:“我今年二十一了。不过,我看你真的不像十五六岁,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才十三四岁的小孩子,现在却又觉得你三四十大人了。”
“我发现你真的就像个女孩子,动不动就脸红,哈哈,真是有意思!可是我见过的最腼腆的男人了。”苏舞袖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声音很悦耳,笑声中带着莫名的磁性,让人着迷,只是笑容尚未完全绽放,脸上又现出痛苦的神色。不拜天急忙伸出右手在她患处轻抚,真气流转,扩散的毒气凝结,脸色顿时舒展。
“你这一摸我现在好多了,我现在对你忽然有了信心,看来你没有骗我,至少还有一线希望。我决定答应你给我医治了,不过……”苏舞袖正说着,肚子忽然发出了咕噜的声响,不拜天正想着她“不过”后面的话题,见她突然停住,又是一愕,方待开口,但见苏舞袖眼珠一转,看了看不拜天一眼,脸色一肃:“你真的决定给我疗伤?”
不拜天感觉头都大了,但苏舞袖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不由点点头道:“对,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么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
“那就好,那也就是说你以后会娶我做娘子的哦?”苏舞袖展颜一笑:“只是我现在的肚子饿了,你是否该请你未来的娘子吃个饱饭?我可是几天没有吃过饱饭,差不多一个月没有吃过肉了。”
她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是饿了想自己请她吃饭!不拜天心里哭笑不得,感觉头皮都要竖起来:“还请苏姑娘不要这样称呼,伤我答应给你治,但是现在……”
“你以为你给我治好了伤,我还能嫁给别人么?”苏舞袖冷笑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跟我说你还有别的方法治好我?”
“那、那到时再说吧,现在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不拜天只想尽快结束眼前的尴尬,反正萍水相逢,请女孩子吃顿饭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然而话一出口,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口袋里只有不到两钱碎银,听说帝都开销颇奢,不知道能否吃上一顿肉?
苏舞袖听了他的话笑眯眯欢喜道:“好啊,我好长时间没有到天香楼吃饭了,看你样子估计你这个刚从向下出来的穷小子也没有多少钱,今天就给你省点,今天咱们就去那里点个红烧肉,随便吃个便饭吧。”
“那、那里吃个便饭需要多少钱?”不拜天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说出自己的顾虑,虽然有些丢人,但总比到时没有钱被人堵住要好。
苏舞袖定定的看着他,像是看个怪物,眼里满是讥讽:“你不要说你连三两银子都没有吧?”
“一顿便饭,点一个红烧肉,三两银子?”不拜天不由张大了嘴。他就是再不知道“长安米贵居非易”的道理,三两银子还是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限度,至少他知道从山里挑些山货出来换油盐酱醋时三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苏舞袖嘴角往上一挑,不屑道:“你难道让你娘子就这样去天香楼吃饭?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要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才能有个吃饭的样子吧?再说你难道希望你娘子就这样跟你晃来晃去的给你丢人现眼?”
不拜天感觉头都要炸了,终于再也忍不住,鼓起勇气大声道:“首先你不是我娘子,更重要的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银两!”
苏舞袖叹了口气:“莫非我苏舞袖真个命苦如斯?找个相公居然连请吃肉、买衣服的钱都没有?那我下半生还指望你呢。”再次在他上下看了看,眼中一亮:“你可以把你的短刀拿去当掉,给你未来的娘子准备个见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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