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集（1）

　　19-01：大酒店厨房后晨、外
　　黎明。冷藏车开进厨房后院。员工们忙着卸肉禽、水产、蔬菜等生鲜食材。陶芳在车旁指手划脚。
　　曾新穿职业工装，神情恍忽地走向冷藏车。
　　陶芳：分门别类，对单清点。都要细查绿色食品标签。这甲鱼，要一个个查验是否都是野生的？
　　曾新—下来了精神，连续捉起甲鱼，翻来复去细瞅。
　　曾新：陶总，这甲鱼不是野生的！
　　陶芳：你懂？
　　曾新：野生的大小不一样，甲壳颜色比较深，显得瘦一些……
　　送货男：你是干什么的？
　　陶芳：曾新，你去干你的！
　　陶芳走近竹筐，验收甲鱼。一只甲鱼咬住了她右手虎口。她惊叫，怎么甩手也甩不脱甲鱼。甲鱼被吊着，脖子拉长了，很恐怖。
　　送货男和众人袖手旁观。
　　曾新：（斜视陶芳背影，独白）明白了！酒店餐厅拿人工养殖的甲鱼当野生甲鱼卖，欺诈！
　　陶芳“哎哟哎哟”地叫痛，惊恐万状。
　　曾新暗笑（心声）咬住她不放！越扯，甲鱼咬得越紧。
　　陶芳：曾新，你想什么？痛死我，快想办法！
　　曾新上前，一手托住甲鱼，一手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掐住了甲鱼的脖子。瞬间，甲鱼松了口，死在他的手里。
　　曾新把甲鱼扔在地上。
　　陶芳手流血，离开
　　
　　19-02：郭蓉家日、内
　　郭蓉将出门，习惯地在客厅停一下，看墙上她和女儿的大照片，内喜。用掸子拂着镜框，想起事来，打手机。
　　郭蓉：曾新！你失联多久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先给你吹一下风：局里同意复议，我正在爭取重新录用你！
　　（画面）曾新兴奋地听着电话，喜在心头。
　　郭蓉：你稍安忽躁！等我的消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自已砸自己的锅！
　　郭蓉挂机，出门。
　　
　　19-03：酒店地下室日、内
　　曾新把手机扔在床上，大啊一声，室友惊呆。他忘乎所以，连续后空翻，快翻到地下室门口才打住。
　　床上手机响了。他又连续前空翻，翻到床前拿起手机。
　　曾新：啊，陶总，是，我立即去！
　　
　　19--04：办公室日，内
　　陶芳在办公室坐候，穿职业装的曾新到。
　　陶芳：你凭什么说甲鱼不是野生的？我们进的货都是野生的！
　　曾新：是吗？
　　陶芳：还是吗？你什么意思？想捣乱？
　　曾新：没，我没这个意思。陶总，我老家野生甲鱼多，叫团鱼，我一看餐厅消费团鱼量很大，就想起我有个发小是养殖专业户，想仔细看看，他能给酒店供货多好！
　　陶芳：行了！以后注意，不要跨界管事。去吧！
　　曾新走到门口，停一下，又转身面对陶芳。
　　曾新：陶总，我有重要建议。
　　陶芳：职务份内的？
　　曾新：是！
　　陶芳：说说看。
　　曾新：（回头看看门外）酒店地下室太潮湿、阴暗、拥挤。应当尽快攺善一下职工的生存条件。
　　陶芳：你代表谁讲话？
　　曾新：我们员工，包括我本人。
　　陶芳：是不是要腾出一些客房来，给你们住？
　　曾新：没，没，我没那个意思。
　　陶芳：谁觉得阴潮挤，可以走人。你去建筑工地看看，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19-05：办公室日，外
　　曾新失望走开。出了门，想了想，拍一下脑袋，又转身回到屋里。
　　
　　19-06：办公室日，内
　　陶芳起身正要出门。
　　陶芳：还有事？
　　曾新：你不能接受我的建议，那就，多一点人性化，搞一次郊游吧，让大家轮流出去见见阳光。发给每人50元费用。这将大大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
　　陶芳：不行！
　　曾新：如果大家坚持，我也坚持呢？
　　陶芳：你马上走人！
　　陶芳挎起包，出门，曾新跟着。
　　
　　19-07：办公室外日，外
　　两人走到绿化树下。
　　曾新：陶总，职工郊游应该有。我有个补救方案：不发钱，只给他们时间，每人一天，分三批活动，工作可以倒开。
　　陶芳：你的脑子真进水了？你是为酒店，还是为他们？
　　曾新：善待职工，为他们就是为酒店！我已许诺大家，不能使大家失望。否则，以后没法带他们完成你交的各项任务。
　　陶芳：要挟我？
　　曾新：何必言重呢？
　　陶芳：我一直想带你发财，老总这几天要来，本想引荐你见老总。可你，暴露原形了，不想酒店利益！酒店行业是高税率，要保证利润，必须压低成本，只有人工成本有挤压空间。拜托，这方面，多一分钱也不能花！
　　曾新：我这些建议、要求，你都不同意。那我再退一步，起码要改善职工吃饭问题！这个完全能办。
　　陶芳：怎么？你们饿肚子了？
　　曾新：没有！职工吃的大杂烩，美其名曰东北乱炖。其实是顾客的残菜剩汤混杂。
　　陶芳：酒店逼他们吃吗？那是他们喜欢吃！
　　曾新：职工不奢望，哪怕清水煮白菜，也应该是新鲜干净的！
　　陶芳：怎么？你是富豪？
　　曾新：不能只追求利润最大化，把劳动者的权益挤压得最小化。
　　陶芳：哼！马克思派你来闹革命了？
　　曾新失望地走开，斜视陶芳背影。
　　曾新：（独白）吸血婆，变态！资本家的帮办，为了利润最大化，要榨干劳动者的血汗，连一缕阳光也不给！
　　陶芳转身回来。
　　陶芳：你脑子有病了，跟我回办公室！
　　
　　19-08：办公室日，內
　　曾新跟陶芳走进办公室。陶芳命她关上门，坐下。
　　陶芳：你为什么突然提那么多建议？
　　曾新：我刚来，员工也不愿跟我提那些要求，熟悉了，大家都讲。不管怎样，我也算他们的头头，有责任关心他们。
　　陶芳：你欺骗了我！不是来打工的，确实是伪装记者！
　　曾新：不是，不是！陶总，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陶芳：你要我相信，就把你的电脑拿来，我看看有些什么？
　　曾新：那不行！是我的私人电脑，有私密。
　　陶芳：好，我不查看，只要你把电脑交上来，封存！搞清了你的身份，退还你。你问问去，哪个打工崽开私车、带电脑？
　　曾新：我早给你解释了，又不信！那我辞职走人吧！
　　陶芳：（大笑）呵！你想爆的料都捞够了吧？想溜之大吉？
　　曾新转身出办公室。
　　
　　19-09：酒店地下室日、内
　　曾新打开电脑，删除一些文件（加密），迅速收好，电脑包不离身。
　　
　　19-10：办公室日、内
　　手拿对讲机的陶芳在屋里和七个人开会。
　　陶芳：你们对曾新有什么看法？工作怎样？能提升吗？
　　一男人：还不错，挺能吃苦，跟员工关系很好。
　　另男人：每天晚上玩电脑，嘀嘀嘀，敲得影响人睡觉。
　　一保安：有个问题！有天晚上，他跟唐丽丽上了八层，两人进了一个套房。我正在贵宾电梯口值班，看见……
　　陶芳：（震惊）你没看错吧？为什么现在才讲？
　　保安：平时，难得见到陶总。
　　陶芳：具体什么时候？
　　保安：晚上10点半左右。
　　陶芳：在套房里停了多久？
　　保安：半小时左右。
　　陶芳：这事，出了这办公室，谁也不准议论！
　　
　　19-11：套房日、內
　　唐丽丽跟着陶芳进入大套房。陶芳关上门，劈头盖脸甩了唐丽丽俩耳光，将唐丽丽推倒在大沙发上。猝不及防的唐丽丽一手捂住脸，惊愣得不知所措。
　　陶芳：说！你和曾新到这套房里来干什么？
　　唐丽丽：（—惊）没有，没有！我没跟曾新到这房里来过。
　　陶芳踢了唐丽丽—脚，抬脚过高，摔倒在地毯上。唐丽丽忙扶她，她起来，把唐丽丽推坐在沙发上。
　　陶芳：你说不说？晚上10点半左右，你和她在这房里混？是你勾引他，还是他诱骗你？你胆子不小啊！
　　唐丽丽：陶总，没有！
　　陶芳：不想说是吧？我请医生来检查！我知道你还是姑娘身，这下破了，—查就明白。
　　唐丽丽：好！陶总，我不怕检查，现在就去！
　　陶芳：你以为我吓你？你等着，就在这房里！
　　陶芳转身出门，把门反锁了。
　　
　　19-12：停车场日、外
　　大酒店外，停车场。
　　穿职业服的曾新开车入场，在入口处和工作人员打个招呼，进场后，转了一圈，在偏远角落的空位上停下。把电脑包藏在车里，下车，锁门，检查，离去。
　　—位女车主下车后，走在通道上，吐了一口痰。曾新冲她要喊，急止。用卫生纸擦净痰迹，拾起烟头，扔进垃圾桶。
　　一位时尚女人开车到。
　　女车主：大哥，帮我倒一下车好吗？
　　曾新毫不迟疑，走近豪车。女车主让位，曾新上位，轻松熟练地倒车入位，女车主笑着感谢。曾新手机响。
　　曾新：（听完电话）是，陶总，我马上去！
　　他来不及接受女车主的谢意，跑回酒店。
　　
　　19-13：套房日、內
　　陶芳在八层楼道立等，怒火中烧。
　　曾新走出电梯，见到陶芳，没讲话，她把他拉进套房，门关了。曾新呆立在过道，不往客厅走。陶芳已站在房中，威严地审视他。
　　陶芳：怎么？这下不敢进来了？
　　曾新走近她。
　　陶芳：说！你和唐丽丽来这房里干什么？
　　曾新：什么？没有，我没有来过这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