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梦聚“鸢缘园”

　　“愫愫，你这是要出去吗？”
　　愫愫刚刚坐进车里，云涛就赶了出来。
　　她戴上墨镜，傲慢地回答着：“是呀，呆在屋里早闷坏了。”
　　云涛热切地说：“去哪里？要不要，我帮你开车。”
　　“我去见一个朋友去，你觉得你跟着去方便吗？”愫愫烦透着说。她戴着墨镜，脸上的讨厌的气色没有表现出来。云涛也因此知趣地说：“原打算晚上一起去吃个饭的，既然你有事就改天吧！”
　　等云涛说完，愫愫已经发动了车，她扯了扯她的嘴角，驶出了车位。
　　看着愫愫的离去，云涛增了几分怒气，自言自语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早晚让你好看！”
　　
　　愫愫到了芳芳上班的地方，芳芳已经站在了门口等着她了。看到愫愫的到来，芳芳打开车门，坐上了车。高兴地说：“今天好像开心多了啊？”
　　愫愫摘下墨镜，高兴地问：“有吗？
　　芳芳开了车门，坐了进去说：“当然，看你春光满面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我能有什么喜事，就是想和你呆一段时间，和你再享受下学校里的亲密感觉。”愫愫说完她凑近了芳芳，笑着说。
　　芳芳略着为难地说：“那可不行，我家里小着呢？可住不下。”
　　愫愫笑着说：“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以后就住在那里了。今天来接你，是让你帮我暖房的。”
　　听了愫愫的话，芳芳吃惊地说：“真的吗？你有那么多钱吗？”
　　“之前卖掉家里的房子，妈妈却去世了，我就没有怎么花。后来，借着那个人的关系，买了一些股票，赚了不少钱。所以现在我可以坐吃山空了。”
　　“没想到，现在的你已经混得这么好了。”芳芳叹息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卑。
　　愫愫看出了芳芳的自卑，安慰着说：“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已经想过了，我们想办法做一点事。你和宇宏都过去上班，算股东。我们一起做事业。我就不信了，我们做不起一番事来。”
　　又一个意外让芳芳尖叫了起来：“愫愫，你真是太好了。我早不想上那个班了，每天照例上着班，却只够家里基本的开销。”
　　愫愫问：“那宇宏呢？”
　　“宇宏的钱，得存着，以后孩子出生呀什么的，不得防着点什么意外么？”芳芳低着头，当她想到做事业的时候，就疑惑地看着愫愫说：“那我们过去，你做什么呢？”
　　“我？”愫愫看了看芳芳，她拉上了安全带，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先不说我不能再做手术了，单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我也要想办法将她生出来。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们爱的见证！”
　　芳芳好奇地问到：“那俊贤？”
　　愫愫又调整了她的坐姿，漫不经心地说：“他怎么样都好，反正我已经这么决定了！”
　　芳芳回避着愫愫的眼睛，轻轻地说：“我如果告诉你，俊贤已经知道了，你会骂我吗？”
　　听到芳芳说起已将这件事告诉了俊贤，她停止了她的动作，吃惊地问：“才知道的事，你就告诉他了吗？”
　　“嗯，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个晚上。都觉得应该告诉俊贤，总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在一起似的。”
　　愫愫警觉地看着芳芳说：“你……那他怎么说？”
　　芳芳依然没有回头看愫愫，她像自言自地说着：“相信现在他也很心乱，不过乱点也好。至少让他好好考虑下你们的关系。”
　　愫愫听了芳芳的话，也像自言自语似地说到：“你不该这么为难他的……”
　　芳芳突然坐了起来说：“你的事，原本就该和她分担的。是你把一切自己承担下来了，他也应该承担一些了。”
　　愫愫像是自责地说到：“事隔多年，又怎么好？”
　　芳芳觉得话题太过于沉闷不了，就调转话题说到：“管她呢，走吧！先去看你的新家再说。”
　　愫愫也回应过来说：“嗯？你不和宇宏说一下？”
　　芳芳突然醒悟似地说到：“哦，忘记他了，看我开心得，就好像是自己买的房子似的？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了。”
　　愫愫一改沉闷，开心地说：“哈哈，慢慢来，会有的。”
　　“那就期待咱们的事业吧！”
　　“等什么呀，这段时间就开始吧！”
　　“会不会太急了点？”
　　“你觉得呢？”
　　“不知道……。”一路上，她们开始商谈着她们的事业消失在了都市的夜色里。
　　
　　思怡很晚才坐车回到家里，推开门的她，看到俊贤和静怡都傻傻地呆坐着。他们相互对望着，你看着我，我看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一分。看到这一幕，思怡笑了，她走到俊贤跟着说：“静怡傻了，你也傻了么？”
　　俊贤抬起头看了一眼思怡，漫不经心地说到：“思怡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思怡正要回他，静怡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那个坏女人，你回来做什么？”
　　思怡开心地回来，却听到静怡说她是“坏女人”，她走近了静怡，看着她。疑惑地问：“坏女人？静怡在说什么？”看到思怡走近后，静怡跳着躲在了俊贤后面，说：“坏女人，不许欺负我，也不许欺负俊贤哥哥！”
　　俊贤将静怡拉着，坐在了旁边，说：“静怡你坐下，好好坐着，不说话。”他又拉了拉思怡，示意她也坐下。
　　静怡还嘟着嘴，瞪着思怡做出抵档的动作。俊贤又将她的手拉了下去。
　　这一切，思怡都静静地看着。怎么才出去一天，就变了样了。静怡认识俊贤了，却不认识她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即使静怡不认识自己，也不要把自己当成敌人呀？还有静怡口里说到的坏女人是谁？今天有人来过吗？
　　俊贤看出了思怡的疑惑，就说：“芳芳今天来过了，她把你当成芳芳了。”
　　思怡这才明白似地说：“哦，我说呢，我说我才出去一天就变成了坏女人了呢？”她说着话，围坐在桌子边，问：“奇怪，她怎么不认识我了，反倒认识你了呢？病情得到改变了吗？”
　　这一提醒，俊贤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看了看静怡，对着思怡说：“明天我带着她去医院看看，来北京了也没有带她去医院看看。或许，这是一个好转的机会呢？”
　　“你说的对，这也许就是她病情得到好转的机会？”
　　“嗯……，对了，思怡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今天第一天过去，就和同事们一起吃了个饭，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听到思怡找了工作上了班，他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在咖啡馆那边学做咖啡吗？怎么想起找工作了呢？做什么？”
　　思怡想了一下，随口说到：“我的专业——会计。是台北的一家分公司，正好认识一个叫陈叔的，托他多关照了一下，就进去了。”
　　“哦，那工作还顺利吧！也没有啥事，就是一些繁琐一些小事。那你的工作呢？”
　　“今天去公司转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事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那就好，这样就有时间照顾静怡了。”
　　俊贤突然觉察到思怡的变化，有点失落地回应着她说：“嗯……”
　　“看你没精打睬的样子，一定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带静怡休息了，明天早上又一早就出去了。”
　　俊贤想着思怡，也想着愫愫的事，失神地回应着：“嗯……”
　　“静怡，我们去睡觉了。”思怡喊着静怡，静怡却回应着她：“坏女人！”
　　“走了，去睡觉了。”
　　“啊……俊贤哥哥，你快帮帮我，我要被坏女人拖走了。”
　　俊贤看了看静怡，站起身来，对静怡说：“她不是坏女人，她是你思怡姐姐。”
　　“思怡姐姐？”静怡仿佛懵懂似地看着思怡，思怡往前凑了一下说：“对呀，我们去睡觉了。”
　　“不要，我不要和你睡觉，我要和俊贤哥哥一起睡觉！”静怡哭也似地大喊着跑向俊贤。
　　俊贤尴尬地看着思怡，额头上的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早上的事还好思怡不知道，若让思怡知道后，还不知道思怡怎么想呢？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俊贤总觉得思怡多心，疑虑着一些事。敏感的她又是否觉察到什么呢？
　　思怡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俊贤后，就走近静怡哄骗着静怡，让她随着她去睡觉了。
　　还好静怡在思怡的哄骗下，安心地睡觉了。倘若静怡再弄出一点什么来，他又该怎么办？现在已经够乱了，思怡的多疑，愫愫的怀孕，静怡的痴呆。这一切怎么都突然压在了俊贤的身上，他该怎么办呢？算了，还是先回屋慢慢想吧！
　　“对了，门得关上，不能再让静怡再随便进来了。”俊贤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走到思怡的门口，敲了敲门，说：“思怡，明天早上你出门的时候，把门从外面反锁一下，我担心静怡到处乱跑，今天早上就……”他没有将话说完就止住了，思怡从屋里喊到：“好的！”
　　他又回到屋里，将门从屋里反锁了一下，然后才安心地躺下了。
　　他很累，很疲惫，倒在床上后，原想躺在床上就理一理发生的事，结果，很快就睡着了。
　　“鸢缘园”里百花盛开，春光明媚，蝶儿蜂儿四处飞舞着，枝头上的喜鹊开心地歌唱着。俊贤很久就听到了愫愫的琴音，他正想走近，静怡却从另一处走到了愫愫的面前，她用她的手快速在琴弦上拔弄了一下，琴弦受到了思怡的拨弄“嗡嗡嗡”地直响，受惊的喜鹊“呀”的一声飞走了。
　　愫愫坐了起来，看着静怡，奇怪地笑着。静怡不说话，继续拨弄着琴弦，那“嗡嗡嗡”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更加紊乱，连蝶儿蜂儿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俊贤知道静怡的痴呆，看到这里他想立刻跑去阻止她，却看到思怡从远处走来，她仿佛没有看到俊贤似的，走到静怡身边，一手拉住静怡的手，一手拉着愫愫的手，回到俊贤身边。对他说：“你觉得我们谁好看些？”
　　俊贤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样看着她们，一动也不动。忽然，芳芳出现了，她气愤地走到俊贤的面前，问了俊贤同一个问题。俊贤正要解释什么，静怡突然也说了话，她用她痴呆的面孔嘻笑着，大声说：“俊贤哥哥！俊贤哥哥！
　　思怡很生气似的，转身走回古筝的旁边，使劲地拨弄着琴弦，伴随着静怡不停的呼喊，又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响起。
　　“俊贤哥哥，俊贤哥哥……”静怡在门外使劲地敲着门，让整个房间都震得透响。
　　俊贤从睡梦中醒来，混身上下酸疼得要命，他无力地睁开眼，天已大亮。原来梦里的“嗡嗡嗡”是静怡在外面敲门呢，想必是思怡已经出去了。
　　俊贤把门打开后，看到静怡一脸哭容，扑进俊贤的怀里。她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那个坏女人走了，和她睡觉好害怕……”
　　俊贤笑了，说：“睡觉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不许我出门，不许我找俊贤哥哥……”说完，又是一阵哀哭。
　　俊贤很累，也很困。他想到：“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不然找一个保姆看着她吗，想必静怡并不能接受。还是先带她到医院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