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英雄第四十四章 骑士与士兵

　　得与失，人生在世的主旋律，人们无时无刻不在计算着自己的得与失。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得到更多，付出更少，但事实却往往相反，我们付出的很多，但得到的却很少。这也使得很多人迷失在了得失中，变得贪婪或者敏感，更有甚至会变得害怕失败，厌倦去争取，不想再去面对。明明是心中所想，却又装作视而不见，就像谎言。
　　孙浩搬走了，就和他搬来时的一样的突然。周六，六点半，我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整理仪表，准备面对节后的第一个上班日。孙浩走后，洗漱的时间又变得充裕起来，不需再去争抢了，我整理完自己的衣着后，回头看了一眼，便推开了门。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可以回到我以前的住处了吧。
　　走出门时，正巧看到露雪也打开了门，正微笑看着我，“小山哥，吃早饭了吗？”她问道。
　　我摇摇头。
　　“吃点早饭吧，我刚做好的，不然对身体不好哦。”
　　“不了。”我回了句。认真的看看了那半开着门身穿着浅蓝色睡衣正微笑的人儿，吸了口气说道，“我不习惯吃早餐的，谢谢你了。”
　　露雪笑笑，轻摇了下头，“那小山哥去上班吧，路上注意安全，一会儿我会把房间置换回来，下午周莹姐姐会来的，小山哥没什么问题吧？”
　　“那麻烦你了。”我点了下头，便转过身走下楼去。经过楼道的拐角时，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露雪仍旧半开着门，微笑着看着我。我忙闪过目光，装作没看到，继续向楼下走去。
　　来到网吧时，王欢正坐在她的宝座上打着电话，表情很是严肃，语气义正言辞，很是诡异，刘阿姨正在打扫昨晚客人留下的战场，见我来了，面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我没敢去打扰她们，快步的在她们视线能及的地方走过，希望以这样的行为来告知她们我已到来，同时又不引发她们情绪的进一步爆发。
　　来到吸烟处，我长出一口气，拿出烟正准备点上，却猛然听到王欢尖利的呵斥声，“小山，你别在网吧里抽烟！”
　　我缩缩脖子，赶紧把烟又放了回去，快步来到吧台前，在她能看到又不阻挡她光线的地方站下，斜倚着吧台，拿起报纸，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也许又到了那几天吧，混口饭吃还真难。我如是想。
　　“你们是怎么工作的！顾客就是上帝知道吗？上帝！你们就这样侍奉上帝的吗？”王欢拿着电话，面无表情的大声斥责着。
　　我耸耸肩装作没听见，眼睛继续在报纸上游走。
　　“你错了？，对不起？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解决你的过失了吗？你们的承诺呢？你以为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能抹平你们对客户造成的伤害了吗？我们千辛万苦在网上搜索终于找到了我们需要的，可你们却延迟送货，你知道这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
　　“你们会补偿？你要用什么补偿？你们用什么补偿我失去的时间和艰辛的等待？”
　　“呵呵，你错了？你没错，你哪有没错，全是我的错。手机没电了，不说了。”说着她砰地一声挂上座机电话。
　　我倚着吧台没敢动，小心的翻过一版报纸，刘阿姨轻声的走过来，以眼神询问我王欢是怎么了。我眼睛在报纸上快速晃动以此来示意她，我也不知道。刘阿姨摇摇头，继续去打扫她的战场了，王欢则坐在她的王座上一声不吭，手里快速的点着鼠标，好像在浏览着网页。我长处一口气，轻轻的离开吧台，来到吸烟处，点上一根烟，今天可能会过得无比漫长，我如是想。
　　上午时间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王欢总算没再发脾气，虽然对顾客多有刁难，但可能大家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并没多加理会，整个上午虽然情节跌宕但总还算是平安度过了。
　　午饭后，那个倒霉的快递员终于送来了“女王”的快递。
　　快递员战战兢兢的陈述了自己的过失以及给“女王”带来的损失，并且十分诚恳的奉上了一份表达歉意的礼物以期能得到“女王”的宽恕。
　　王欢坐在她的王座上，手里拿着鼠标不时点着，眼睛盯着屏幕，不知在想什么，但她的表情却透着一股倦意，很是无精打采。
　　快递员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欢，很是进退维谷，过了好一会，王欢才懒懒的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快递员礼貌的赔笑一声，之后便飞一样的逃出网吧，临下楼时还不忘投过来一个夹杂着鄙夷和不屑的眼神。
　　王欢依旧不疾不徐的点着鼠标，根本没去看那放在吧台上包裹。很难想象早些时候她还为这个包裹而大发雷霆，可现在却视而不见。
　　“小王欢怎么了？”刘阿姨走过来问道。
　　“没事啊儿，我很好。”王欢淡淡的回道。
　　刘阿姨瞟了一眼我，示意我应该接话了。
　　我看了看刘阿姨，又看了王欢，“你真的没问题？”
　　“没有啊。”王欢抬头看了看我，无声的笑了笑，而后又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身体往靠背上一倒又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有点头疼了。”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微皱着眉，不再言语，轻揉起额角来。
　　刘阿姨似乎看出了什么，绕过吧台，倒了杯热水放到王欢面前，轻声说，“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了，多休息休息。”
　　王欢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始至终她都没去看那放在吧台上的包裹。
　　刘阿姨看了看那包裹想帮着收起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她也轻摇了下头，走开了。
　　下午的网吧一如既往的吵杂，顾客们亢奋的在电脑前发泄自己的精力，在虚幻和现实之间寻找着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下午的网吧却又诡异的安静，刘阿姨在打她的瞌睡，王欢却静静的盯着电脑屏幕，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她还是收起包裹，随意的把它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那样子似乎永远都不会打开它。
　　也许有些东西被包裹起来才是最好的吧，就像谎言，我如是想。

　　第四十三章英雄
　　谎言，这是我们每个人最先学会的进行自我保护的手段，我们每个人都会说谎，我们每天都活在谎言的世界中。当然谎言也会被用于牟取利益，以便去实现自己那小小的私欲或纵横恣肆那欲壑难填的野心。谎言在我们的生活中就是如此相悖的存在着，我们一方面要用谎言来牟利，另一方面又不得不用它来保护自己。我们在谎言的世界里找寻真实，却又不得不在真实地世界里言不由衷的说谎。
　　据说每个人一天平均要说六次谎，听到的谎言更是多达五十次，我们不止欺骗别人，我们也同样在欺骗着自己，我们天生就是骗子。
　　“我不想再骗他了。”小茵放下手中的模型部件，低着头，细如蚊声的说道，声音中带着颤动，脸上夹杂着愧疚与自责。
　　周莹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似乎是在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周莹昨天就搬了过来，我早上回来时她和露雪已经打理好了一切，我也终于可以回到我原来的小屋了，我还是更习惯住在这小屋里，因为这里我更熟悉，也让我感到更安静，更安全。虽然屋子里不知为什么始终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使原本熟悉的感觉蒙上了一层疏远，但只要无视这些，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晚餐依然是露雪做的，周莹本想要帮忙的，但是露雪委婉的拒绝了。周莹似乎并没因为露雪的拒绝而气恼，反而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只是止于室友之间，并没因为孙浩的关系更显亲近，相反的似乎她们在刻意的疏远对方，而又不想让对方看出来，显得很是诡异。
　　晚饭后小茵又过了来，继续那未完成的模型事业，我本不想打扰她们这对新室友休息的，可是露雪却执意要求我们留下，周莹也没有反对，我想了想便同意了。
　　小茵今天的情绪不知为什么很是低落，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躲躲闪闪的，似乎在思虑着什么，最后她还是问了出来，问出了那个让她迷茫的问题，那个让她无所适从的问题。
　　“我不想再骗他了。”她颤抖的声音中似乎还透着一丝决然，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
　　露雪对我笑了下，那笑容有些凄然，眼神中同样带着询问。
　　“回不去了。”我轻轻的放下模型部件，平淡的说道。我没去看小茵，因为我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她那自责与愧疚的眼神。
　　“继续骗下去有什么不好？你又没什么损失，而且还的到安宁，哦，对了，用小山的话说，是得到了利益。”周莹似乎是想起了这件事，接过话头，调笑着说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骗他了，再骗他们了，每次看到他们为了一张涂鸦欢呼雀跃，我就感到脸红。”小茵低着头，局促的的说道，手里不安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现在已经有人怀疑了吗？”我看了看小茵，问道，其实我本不想问的，但还是问了出来。
　　“嗯。”小茵点点头。
　　“小茵，你如果对他说出实情，很大可能是会成为全班公敌的。”露雪叹了一声说道。声音中带着犹豫。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这么做。”小茵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我。
　　看着小茵我微微摇摇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渐凉的茶水。“为什么想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再继续骗下去了。”
　　“嗯，”我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为了大家，也为了你自己，你觉得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如果成功了那你在大家心中威望也会提高，而且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你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纠正它，是吗？”
　　小茵轻轻的点点了头，重又把头低下。
　　“你成功的几率，非常低。”我想了想，还是说道，虽然这句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非常残忍。
　　“就是，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没有必要为了那可怜的成功率赌上自己今后的学校生涯的，不值得。”周莹也忙劝道。
　　“可是，可是......”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小山说几率很低其实那就是相当于没有，相信姐姐的话，别做傻事。”
　　“小茵，还是，别去说了。”露雪想了想，也跟着劝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着大家再这样下去了。”
　　“有人愿意发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周莹继续调笑着说道。
　　“可是，我......”小茵轻咬着下唇，声音带着哽咽，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她还是个孩子，我轻轻摇摇头。
　　“你决定好了吗？”我问道。
　　小茵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露雪拉了拉我的衣袖，苦笑着冲我摇摇头。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想让我劝小茵打消这个念头，但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想做就去做吧，但是任何事情都并不是只有一种解决方法，多想想，多动动脑子。”我淡淡的说道。
　　“小山，你这个，你是在教坏小孩子，你真想看着她被全班抛弃呀，孩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虽然你勇气可嘉。”周莹急忙制止道，声音中带着气急败坏。
　　我没去理会周莹，继续说道，“你想做英雄就去做吧，但是并不是每个想当英雄的人都能成功，成功的人是少之又少，英雄并不止需要智慧和勇气，还需要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那就是活下来，只有活下来的才是英雄。”
　　小茵低着头似乎在认真的想着，过了好一会才郑重的点点头。
　　露雪对我的话默默不语，良久才露出一丝苦笑。周莹则是一脸的嘲讽，看着小茵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可笑又愚蠢的疯子，而我就是那个把别人变成疯了的恶魔。
　　英雄，勇气，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遗忘了做英雄的念头，勇气也在现实生活中慢慢消磨殆尽，我们就像个小偷，狡猾的把自己隐藏起来，为了那微末的利益，为了自己不受伤害，小心翼翼的活着，虽然卑微，但至少我们还活着。
　　勇气，我微微摇摇头。
　　我不知道小茵后来是如何做的，她再没提起过这件事，再没提过关于英雄，关于勇气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骑士与士兵
　　勇气，古人云：知耻而后勇。
　　勇气常是困境的衍生品，勇气因困境而生，也常因困境而灭。在困境中人们为了面对偏离了预期的未知而生出勇气，加诸其身，在困境中或摸爬滚打或力挽狂澜，或成功，或失败。当困境消失时，勇气也会被划为经验存储于思维之中，以备下一困境的出现。
　　可是，勇气并不等同于成功，虽然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们却在刻意的欺骗自己，让自己刻意的去回避这个问题，侥幸的认为自己就是那些少数人。很多时候，大多数的情况下，勇气并不能改变什么，勇气往往会在逆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磨殆尽，蒸发在幽闭的困境中，人也会慢慢变得疯狂，暴戾，或者玩世不恭，得过且过。
　　勇气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它并不能改变什么，就算能改变也是概率极低，聊胜于无的，相对于勇气我更习惯用缜密的思维，概率的计算来面对人生，面对选择还有面对自己。
　　虽然缜密的思维并不足以应付生活中所有的突发事件，但至少比大难临头时才翻滚涌出的勇气来，要好一些，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对小茵的意气用事并不看好，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去做了，成功与否？之后的几天她依旧来做模型，面色如常，看的出她的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我想不管她是如何选择的，这件事应该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有勇气是好事，事后露雪这样说道，依旧带着她那一层不变的，清雅精致的微笑。
　　勇气，也许吧。
　　周六，本应该又是聚会的日子，但大家却突然的都被事情缠上了，脱不的身。孙浩要陪他母亲去医院做检查，张辉和冯晓露要去拍婚纱照，所以聚会不得不取消。
　　就这样，216聚会在毕业后迎来了它的第一次取消。
　　周六下午，我坐在地板上，轻轻的打开那个被我封藏起来的梅卡瓦战车模型，也许是时候了，我这样想，也许是时候再做一辆梅卡瓦了。我轻轻打开盒盖，看着里面的模型部件，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算了吧。我轻轻摇摇头，重又把部件放回盒里。
　　就这样算了吗？也许这次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也许，那只是也许。
　　要不要尝试下？
　　尝试？还是算了吧。
　　我看了看盒盖，又看了看那被简易的包装袋封装起来的精致的模型部件，只要我轻轻拉一下，那些模型部件就会脱困而出。
　　我拿起包装袋，放在手里。
　　还没准备好吗？该来的总会来。
　　是的，该来的总会来，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手也慢慢的伸向了包装袋的封口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定了定神，苦笑了一下，重又把部件放了回去，盖好盒盖，把它又放回到衣橱的角落。
　　下回吧，当我准备好的时候。
　　“有什么事吗？露雪。”我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山子，是我。”门打开了，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小帅。
　　“你怎么来了？”
　　“找你喝酒，知道今天没人陪你。”小帅回了句，抱起地上的一箱啤酒和几个小菜，便径直走进门来。
　　“张辉告诉你的？”我关好门，又问道。
　　“嗯，辉子去拍结婚照了，让我过来陪你。”
　　“我不需要人陪。”
　　“我需要。”小帅不由分说，放好桌子，摆上酒菜，并递给我一瓶啤酒，“来，陪我喝酒。”
　　“你开车来的？”
　　“坐车来的，我的车肇事了。”小帅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我看了看小帅，微微摇摇头，拿起啤酒倒上一杯，向小帅举了举，示意了一下，之后便放在嘴边小喝了一口。
　　小帅嘘了一声，调笑着看着我，也拿起酒杯，不同的是，他是一口喝干掉。
　　“你慢点喝。”
　　“无所谓。”
　　“你父母会担心的，还有你女朋友。”
　　“所以说无所谓。”小帅又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之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又一口气喝干。
　　看来他真的是无所谓了，放任胡为，颓废而又玩世不恭。
　　我看着他，也拿起酒杯，轻喝了一口。
　　小帅又嘘了一声，指了指他那只空了酒杯，带着些挑衅意味的指了指我的杯子中剩下的半杯酒，似乎在说，让我也喝干。
　　我摇摇头，“我喝不了那么快的。”
　　“哦，是吗？嘿嘿，将军！”
　　“将军？”
　　“象棋，将军！”小帅带着戏虐的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将军？”我皱着眉，想了想，拿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气喝掉。
　　将军？不，这不是将军，这是另一种情况，是轮到我走的时候却又发现无路可走，在困境中被迫做出了有损于自己的选择，虽然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但迫于无奈，只得如此，哪怕不甘，不愿，凌乱如斯。
　　象棋吗，我看了看小帅，那个曾经坚定，傲然，自我的人，现在却变得颓废，放任胡为，玩世不恭。
　　“山子，想什么呢？”
　　“象棋。”
　　“象棋？”
　　“被动强制。”
　　“那是什么？'
　　“国际象棋中的一种情况。”
　　“哦，还真不知道，你还会下国际象棋。”
　　“我不会。”
　　“......”
　　“只是，知道这个名词而已。”
　　“......”
　　“孙浩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怪胎。”
　　怪胎，我无奈的摇摇头。
　　“别否认了，如果你不是怪胎，那有人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你怎么会没听见？”小帅揶揄的笑着，淡淡的说道。
　　敲门？我忙看向房门，那里没有传来敲门声，传来的却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我凝眉望去，进来的是一脸急切的露雪，以及带着浅笑的周莹。
　　“小山哥，你没事吧？”露雪刚进门就急急的问道。
　　“没事，你小山哥，正和我喝酒呢。”小帅懒懒的回了句。
　　“我就说没事吧，怪胎怎么会有事。”房门处又传来了周莹调笑的声音。
　　小帅很明显的怔了一下，定定的望着房门处。
　　“小帅哥哥来了啊，怪不得小山哥没听到敲门呢。”露雪微笑着和小帅打了个招呼，只是那笑容里好像带着嗔怪。
　　“哦，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见。”我点点头，回了句。
　　“没事的，我过来就是想问问小山哥晚上想吃什么，你不会怪我还留着钥匙吧。”露雪微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比起平常时来的要牵强一些，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没什么，你留着吧，晚上的话我想等我们喝完，我应该吃不下的。”看着一脸急切的露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来了。”周莹也走了过来，看着小帅，微笑着，平静的说道。
　　“嗯。”小帅没去看她，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想，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好了，我说他没事吧，我们回去吧。”周莹轻笑了下，继而又对露雪说道，之后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山哥，少喝点酒。”露雪微笑着轻声嘱咐了句，也转身向门外走去。
　　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露雪转身前的那笑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种清雅，安然，祥宁的笑容，那个她独有的，似乎永远也不会变化的微笑。
　　“将军！”小帅拿起杯子一口喝干，苦笑着说道。
　　将军，不，那是被动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