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凌乱的关系

　　听了芳芳的话，愫愫吃惊地看着芳芳，也不敢相信这个突然的事实。她迟疑了一下，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哎呀，我能不知道吗？结婚后，就去参加了妇幼的培训，宇宏非让去，我也就去了！”芳芳惊呀地说着，她把一切都推在了宇宏的身上。
　　愫愫听完芳芳的话，没有笑，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那夜与俊贤酒店里的事。
　　芳芳见愫愫不再说话，担心地说：“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至少这样能知道具体的，也能因此而考虑下一步咱们怎么走呀？”
　　愫愫听了芳芳的话，同意地点了点头：“也好，事已至此，还是早点知道情况，早点拿主意的好”。说着话她发动了车，往医院开去。过了一会儿，芳芳止不住心里的疑惑，忍不住地问到：“愫愫，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
　　愫愫没有回答，专心地开头车。
　　“愫愫——”又过了一会，芳芳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疑问：“你刚刚说的事也才提了一点。我觉得你心里有苦，所以一再追问着你，只希望能替你分担一点，至少给你出一点主意，我说得对吗？”
　　“嗯……”愫愫开着车，看着路前方，平静地说到：“这孩子和俊贤有关……”
　　“哦……”芳芳一声不响地回应到。
　　听到芳芳似乎明白的回应，愫愫看了芳芳一眼，问：“如果我说和俊贤有关，你会觉得奇怪吗？”
　　“你和俊贤的事，我一直是赞同的，至于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反倒觉得很好！只是……”芳芳看了愫愫一眼，她像着急地说到：“我……我关心的是……这车，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苦衷……”
　　“我……”愫愫停顿了一下，一辆车从她的左侧边擦身而过，惊了她一身冷汗。她往右打了方向，右边的车又从她的右边擦身而过。她稍着镇静，责怪着说：“你就不能等会再问我呀，我们先去检查看，看什么情况后，我再告诉你吧！”
　　“我不是急于想知道吗？好了，出来再说吧！”芳芳知趣地说。
　　
　　“思怡——”俊贤在接机口招呼着思怡，他看着思怡身旁的一个女孩，有点面熟，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她们走近后，确认是静怡后，小声地喊着：“静怡？”
　　静怡听到有人叫她，就抬起头，愣了愣她那浓浓的大眼睛，盯着俊贤看了看，又转头望着思怡，疑惑地不说话。
　　俊贤尴尬地看着静怡，静怡虽然一向男孩子装束，却也不至于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容颜吧！蓬头垢面，头发还结成了条，更何况以前见面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大叫着“俊贤哥哥！”她这是怎么了，俊贤怀疑着问思怡：“静怡，这是怎么了？”
　　思怡帮她顺了顺头发，看着俊贤说：“哎呀！在飞机上，空姐给她橙汁，她去抢，就弄到头上了。弄得满头满身都是，又不能好好给她洗了，就成这样了。还好不是热咖啡，不然头发都要掉光了。”
　　俊贤吃惊地问思怡：“不是，我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思怡看出了俊贤的疑惑，就对俊贤说：“我们先回去吧！她这情况，我路上告诉你。”说完话，她拉个静怡说：“走了，静怡。我们回家了。”
　　“对了，你把行李拉一下。”思怡拉着静怡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俊贤说。俊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她们，拖着行李，疑惑地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当俊贤坐进车里后，静怡叫到：“俊贤哥哥！”再次疑惑地往后座看去，却看到静怡埋在思怡的怀里。俊贤发动了车，往回开着。思怡叹息着说：“静怡现在是选择性忘记了所有的事，唯独记得你和外婆。哦，是把我的外婆，当成了她的外婆。把她带到北京来，一来是想让她换一个环境；二来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帮到她。”
　　“她怎么只记得我呢？”俊贤又回头看了看她们，很快又回头去开着车。
　　思怡看着俊贤，疑惑地问：“你问我吗？我也想知道，莫不是静怡喜欢你吧？”
　　俊贤吃惊地说：“啊？”他回过头，却因为旁边的车又立即转了回去。
　　“哎哎，你开好车了！”思怡提醒着说：“其实她也怪可怜的，一个人生活着，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俊贤回应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思怡听了他的回应，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我应该知道静怡喜欢你的，只是我敢不相信，那时的她也从来不说什么。”
　　俊贤越听着思怡的话，越觉得有点不对味，就又回头说：“你在说什么呀？”
　　“也没说什么，我就是在想静怡的情况。”
　　“静怡的情况，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她认识你比我早，你们的关系又那么好！”
　　“你说的什么呀？”俊贤低着头小声地又问了一次。
　　思怡略显生气地说：“没什么，你开你的车吧！”
　　俊贤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知趣地不再说话，专心地开着车。
　　
　　“回来了。”云涛看着缓缓走下车的愫愫说。
　　愫愫从车里走了出来，没有理他，从车后抱出今天买的衣服。云涛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接过愫愫手里的衣服，却被愫愫拒绝了。
　　“不用，不用，不重的，我能拿。”说完，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云涛笑着说：“和我还这么客气，又不是外人。”
　　愫愫扯着嘴角笑了笑，进了别墅。对于她来说，她似乎已经了习惯了这样的扯着嘴角似的微笑，这一点她自己都觉得假。可是这两年来，她又似乎只能如此微笑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有的人既不能走得太近，又不能走得太远，至少这样的扯着嘴角的微笑不至于让所谓的关系恶化。
　　她走进了客厅，看到小婉和浩浩似乎忙碌着什么，而她又根本不想理她们，就趁着他们还不注意的时候上了楼。
　　上了楼后，她洗了一个澡，换上了新买的衣服。今天的她显得异常的开心，和芳芳讲完了这两年的事后，她仿佛轻松了许多，也忘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肚子里的孩子让她觉得开心，又或许是再没有了之前的心理负担，也没有了心里的压力。换上衣服后，她竟意外地想弹奏一曲古筝。
　　这把琴放在屋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奏响了，也似乎许久没有发出她那美妙的声音了。愫愫拨弄着琴弦，就似乎拨弄着她的心弦，她又仿佛看到了那时校园里的她和他。
　　当温婉的琴声响起，她又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只是眼角没了当年的天真，却有了辛酸泪水。
　　“奶奶，奶奶——”她的一曲“梁祝”还没有弹完，浩浩就跑着进了屋。他跑到愫愫跟着，亲切地叫着：“奶奶。”
　　浩浩的后面跟着小婉，她笑着走进了屋，看着愫愫说：“今天心情不错！你的琴以前也只是见放着，也从没有见你弹过，还以为琴只是一个摆设，却不知你还真的会弹。”
　　愫愫有一点生气地说：“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别让浩浩叫我奶奶，你们怎么就不让他改改。”
　　“这还不是爸爸教他这么叫的，我们让他改，他也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愫愫听了她的话，抱起浩浩放到了膝盖上，对他说：“以后不要叫我奶奶了，好不好？”
　　“那叫什么？”浩浩用稚嫩的口吻说。
　　“那叫什么？”愫愫突然让他的话问糊涂了，叫阿姨吗？还是叫姐姐？
　　“看吧！浩浩的问题，有时候我也在想。常理说，你和我年龄差不多，我们应该以姐妹相称最好。只是你毕竟和云涛的爸爸结婚了，叫你的名字我都觉得会折寿一样。”
　　“没事，以后就这样吧，叫我愫愫多好，既顺口又让我们之间没有隔着什么。”
　　“嗯……我也明白。”
　　“浩浩以后叫我阿姨吧！”
　　“阿姨？”
　　“唉——乖！”她应着浩浩的疑问摸了摸他的头回答着他。
　　“看你们忙着，你们在做什么？”
　　“也没有什么好忙的，就是明天要去台北玩一段时间了。我和浩浩上楼，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转转。想不到还能听到你弹琴！”
　　“这没什么。怎么突然……我刚刚才回来，怎么会又过去呢？”
　　“唉！原想着和你一起去的。之前就想和你找个地方去转转，听你说去了台北，我就也想去看看，结果……也不突然了，一直就很无聊，也想四处转转。这不，云涛很快就安排好了，公司在台北就是方便，很快就安排好了！”小婉说完后，开心地笑着。她没有注意到愫愫的表情，愫愫已经为她的临时举动惊住了。她不是嫉妒小婉去台北的事，而是觉得云涛突然的将小婉支开，必然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可是小婉怎么就一点没有发现呢？
　　这个云涛，表面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肚子里却装着不少的花花肠子。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真不假，这云涛和他的父亲文勇一样的好色成性，却又小心谨慎着，不是当事人就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的事！
　　回想起几年前的事，愫愫就一阵一阵的恶心。不，这恶心与她现在怀孕没有关系，这恶心来自于混身上下的不自在。这一点，她认为除了她自己，是根本不会再有人体会的。
　　愫愫听得小婉说到这里，她委婉地说：“小婉，你们先去收拾吧！我想静静的弹会琴。”
　　小婉听了她的“逐客令”后，心里一阵失落，她低头着头说：“好吧！本来还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我也是——你才刚刚从台北回来，能有什么想法。”说着，她拉着浩浩，往门外走去。
　　在临出门的时候，她回头说：“不过——愫愫，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虽然你已经去过了。明早前改变主意了，可以告诉我，我让云涛再想想办法。”
　　愫愫苦笑着，看着小婉离开后，她轻声地说：“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云涛安排的吗？”
　　愫愫心乱如麻，她不知道小婉离开后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云涛的心里究竟怎样盘算着。和小婉一起去台北？这不行，已经去过了，况且现在和过去有所不同，台北的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又去做什么呢？俊贤的孩子，是自己一直渴望的，那时在与云涛的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如何让自己不要有孩子，即使有了也打掉了，如今俊贤的孩子，无论如何是要保护着的。可是，现在又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