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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衣秀士

作品名称:诗剑情侠      作者:水秋棠      发布时间:2015-10-10 23:38:38      字数:5441

  雨后初晴,东阳斜照,云破雾散,漫道红光。刘靖扬过了城外的田村,便要渡船过岸。
  但见刘靖扬此刻头束青丝发带,一身青衫,身穿墨绿缎袍,丝绸外挂,脚着罗袜,足踏云鞋,轻风一拂,衫绸微起,发带飘飘,显得是那么潇洒快意、逍遥御风。然而如今比之以往,又似乎多了些什么?剑!正是多了一柄春风剑。这柄背在刘靖扬身后的春风宝剑,使他从一个文弱书生转变成一位江湖少侠。刘靖扬这身淡青色的衣衫也愈加符配那股书侠之气,好一位君瑶少侠。
  不过些时,刘靖扬便走到码头。虽对书苑和家终有不舍,但此刻走出,却感觉畅快万分,当下不作多想,哼着小调前去。
  刘靖扬闲步悠悠,叫道:“船家,我要渡河!”
  船老大听到声音后,乍一看去,原来是位年轻少侠,但他所见的江湖少侠并不在少数,只是没见过如刘靖扬这般侠中带有几分书生气质的少侠,当下一惊:“哎哟!少侠,原来是……”正当船老大想说出“你”的时候,却听另外一个船夫忽而插话,说道:“诶,少侠远行,坐我这艘船吧!我这艘船大,坐着舒服,外头风浪大,如果坐他那小船,定要被掀翻不可。”说完,那船夫向刚刚的船老大使了个眼色,似乎叫他住口,莫要坏了他的好事。
  乍眼看去,那艘船确实挺大,倒似乎是一艘商船,只见船上有很多箱子,似乎是用来装一些布料和绫罗绸缎之类的。刘靖扬心想:“眼前的江河既非大海,何来掀翻船只的风浪。也不知后来的这位船夫如此说来,究竟是何用意?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刘靖扬武功虽高,但毕竟初出茅庐,江湖阅历尚浅,少不更事,纵使感觉到杀气,又怎能察觉到他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当下也只能是随机应变了。
  这时,却听到有人吟道:“听香水榭漫水间,春雨飘香落满田。笑看风云天下事,轩辕楼阁入青天。”刘靖扬回头一望,原来吟诵此诗的人竟是一位白衣秀士,只见他手执纸扇,长相也是眉目清秀,颇生好感。初见这位白衣秀士,刘靖扬以为他是君瑶书苑的人,但走近一看,才知道此人并非自己的同窗好友,当下向前请教,拱手道:“这位兄台好雅兴,未请教一二!”白衣秀士微微一笑,拱手言道:“不敢不敢,本公子四处游历,看到心怡景致便要感叹一番,让兄台见笑了!”说完便微微鞠躬,纸扇叠回,作拱礼之势。
  刘靖扬言道:“诶,有礼了,兄台适才所言,可是出门游历,在下也正要出外闯荡,不如你我二人结伴同行如何?”白衣秀士心中一喜,眉毛一动,眼转三圈,侧过一旁微微点头,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却又不让刘靖扬看到,轻声“呵呵呵”笑了几下。而后慢慢转过头来,再度以一副正经的样子跟刘靖扬说道:“嗯……小生正有此意!”
  这时,一个壮汉从后边追来,大叫:“白古成,白古成,你娘喊你回家啊!快跟我回去……”
  “啊……快上船啊!”白衣秀士惊叫道。
  刘靖扬心想:“原来这位白衣秀士叫白古成,这壮汉看来也并无恶意,但不知白古成为何突然会如此惊惶,莫非是他犯了什么过错,他娘要责罚他?”想至此处,刘靖扬又想起了在君瑶书苑之时,过去犯错常被夫子训责,而如今离开书苑,也许从今往后想被夫子训罚都不能了,心中一丝凉意顿生,江风吹过,更显凄寒。但转念又想:“罢了!都已经出来了,夫子都说大丈夫应当了无牵挂才好。这壮汉或许是他的家人,与其让他这样抓回去被家人责骂,倒不如让他与我同行,去见见世面也好。嗯……堂堂大丈夫,何拘礼节!”
  刘靖扬心下不作多虑,二话不说,将手搭在了白古成的肩上,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带着白古成一同跳上了那艘大船。而后往声音中注入内力,大喝一声:“开船!”这时,这艘商船很快便离开了码头。
  白古成“哇”的一声,竖起了大拇指,对刘靖扬言道:“好功夫!”又忽地转头对那名壮汉喊道:“哈哈,这回你可追不上我了吧!”白古成此时站在船上不断对那壮汉做鬼脸,只见他伸出舌头,还不时笑出几声,用手一摇一摆。还拍拍刘靖扬的肩头,笑道:“你看他那傻相,为何这世间有些人长着人样,却要干些兽野之事出来惹人笑话?”
  连刘靖扬看到他那挑逗壮汉的样子都不由得一震,只见他笑得很似癫狂,又很似童真。白古成适才那温文尔雅的样子立马就变得跟个孩童似的,还真是个大孩子,引得刘靖扬会心一笑,他也跟着白古成哈哈几声长笑起来。
  等那壮汉跑到码头边,才叫道:“喂!臭小子,快回来啊!”
  这时,船早已离岸八丈有余,那壮汉只能站边停步,无法再追了。只听到白古成的声音,白古成对那壮汉大声说道:“好了,二伯,你跟我娘说,我会回来,叫她老人家不必再为我操劳了!”声音远远传去。
  原来那名壮汉竟是白古成的二伯,刘靖扬心下又想:“古人对世俗礼节极是推崇,而这白古成竟破口说他二伯跟老龟蛋似的,可见他不拘于世俗的礼节,这也是对世俗的反叛。我本来便不拘礼节,洒脱成性,这兄台倒是很对我胃口。”刘靖扬当下也一笑。
  ……
  船行数里,忽地听到白古成“哇嗬”一声欢叫。他左右各甩了一下头,又深吸一气,才缓缓说道:“终于可以外出游玩了!”刘靖扬言道:“看来兄台也是第一次离家啊!”
  白古成又转样态,把头一甩,双目直视刘靖扬,故作深沉,言道:“兄台有所不知啊!你看,行船侧畔,乘舟绿水,天高云淡,两岸青山绕,第一次出行便能得观如此美景,此乃人生一大快事啊!”说完便又将头一甩,右手托着腮,倚在船栏上继续观望眼前的美景。
  刘靖扬见过不少书生,夫子是老书生,卢青海是小书生,君瑶书苑里到处都是书生。书生大多温文尔雅,虽说自己已经算是书生中的侠客一般,不同于其他书生,但像白古成这样的白衣秀士还是第一回看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书生,听他的口音倒是桂州人士,但他若是书生,为何我在君瑶书苑没见过他,君瑶书苑可是桂州城内唯一的书苑,难不成他也跟我一样,刘靖扬心里想着。
  “唉!兄台,你在想什么呢?”白古成问道。
  “兄台可是白古成?”刘靖扬问道。
  “你怎么知道?”白古成奇道。
  “哈哈哈!我刘靖扬可是百晓生啊?你的尊姓大名,我怎生不晓得!”刘靖扬自报姓名,却也不妨跟他开开玩笑,挑逗他一下。
  “哦哦!是么?原来是刘大哥,那我可是真的有事请教了。”白古成点点头,又摆了几下头。
  “旦妨直言!”刘靖扬言道。
  白古成此时眼睛正打量着刘靖扬,只见他身穿青衣,背负宝剑,心想:“适才看他的武功也不错,考考他这方面看他如何,就怎么办吧!”而后他一副正经的样子,又突然“嘿嘿”一笑,说道:“听好了,天下武学,源出少林,然而北宋太祖赵匡胤创立了一套武学,你可知道?”
  “北宋太祖赵匡胤自创一十七式太祖长拳,当年以此打天下,他留下的这套拳法在北宋年间广为流传,而到了北宋沦亡后,恐怕是丐帮弟子修习居多,但部分招式也已经失传,只余下蟠龙云击、千里横行、冲阵斩将、雪泥鸿爪,仅此数招……”刘靖扬一一道来。
  白古成心下一惊,想不到刘靖扬见识如此广博。其实刘靖扬所言,白古成也只是知道两三成而已,而后说道:“嗯……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知道!”说完,自己怕丢人现眼,但却又想再考他一番。当下又往南疆小国去想:“有了,大理段氏!”忽地又装出一副非常正经的样子,再度“嘿嘿”一笑,言道:“听好了,大理虽是南陲小国,可是却以武立国,你可知道?”
  “正是!大理段氏开国皇帝段思平自创六脉神剑与一阳指,作为传世神功,非段氏子孙不得修习。段思平的武学源自于行军布阵、用兵之道,写成《大理兵法》一书,他发现此道与武学大有渊源,于是便创出了六脉神剑与一阳指的绝技。六脉神剑并非真剑,乃是通过手的六脉将一阳指的指力化成剑气,有质无形,以气成剑。江湖传言,环顾当今武学,以少林寺的《易筋经》和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最为厉害,我却不见得!”
  六脉神剑是大理段氏的祖传神功,《易筋经》又是少林至宝,这是人所共知的,而刘靖扬却说不见得,白古成也是心下一奇,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好奇心,却摆着头说道:“这……当然,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不过恐怕你是不知道的吧!”
  “还有《诗情剑典》!”刘靖扬言道。
  听完“诗情剑典”四个字后,那船夫立即跑开了,看起来很是鬼祟的样子。
  白古成奇道:“《诗情剑典》?我还真没听说过,哈哈,该不会是你自己胡编乱造,瞎说的吧!”
  “初出江湖,还是小心为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只觉和他谈话甚是投机,却不至于凡事尽言。”刘靖扬想起夫子所言,再也不便多说什么,他回道:“你竟能猜到我是瞎说的?”
  “那当然,我是谁?我白古成可是江湖百晓生啊!”他也学着刘靖扬的语气说了起来,煞是好笑。接着白古成又说道:“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答得上来,我可算是服了你了。”
  “哦?请讲!”刘靖扬伸掌言道。
  “华山的云罗剑法,嵩山的嵩阳绵掌,衡山的云雾剑诀,泰山的岱宗神掌,恒山的紫岳剑气,此五招我曾蒙受高人指点,却是易学难精啊!好在我天资过人,有幸习得,你就猜我最为精通的是哪一招?”白古成笑嘻嘻而又十分得意地言道。
  “哈哈哈哈,原本我决计是猜不到的了,但阁下所言的几招,乃是全凭内功作为根基,而你别说是五岳剑派的绝技了,就是半点内功,你也使不出,更别说是精通哪一派的绝技了,依我看呐,你是一招也不懂,只不过是知道那些武学的名号罢了!”刘靖扬大笑了几声,断言道。
  “哎呀!竟然还是让你给看出来了,哈哈哈,了不得,真了不得!”白古成一边傻笑,一边鼓掌,还一边拍案。
  ……
  他二人在船上畅谈,极是痛快。
  “其实呢!家人对我很好,爹娘对我管束很严,唉!我心里也是知道他老人家的好意,但是我实在不想终日让爹娘为我操劳,我也不想在家里无趣地混日子。所以,我就偷偷溜出来了。”白古成言道。
  “哦!原来你是偷跑出来的!”刘靖扬奇道。
  “对啊,再过一年,我都是加冠之年了,不出去看看外头的世界,在家里无趣得很,你说是也不是?”白古成言道。
  “倒是如此!原来我还虚长他一年。”刘靖扬点点头,心下想到。而后问道:“那你这一身白衣秀士的装束,想必你是位书生才是,为何……?”
  他是想问为何白古成不来君瑶书苑修读,可还没等刘靖扬说完,白古成便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吾之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说得好!”刘靖扬笑道。
  “且歌且行,那还有什么法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其实能游历天下山川,行遍世间江水,我便相当满足了。像跟你现在这样,多好啊!你说是不是啊?”白古成笑了一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好,初次相见,你能如此坦诚,对我直言离家之事,足见你胸怀宽广,你这朋友,我刘靖扬交定了。”刘靖扬长笑,倏地右手一拍胸口言道。但又想到:“他能如此坦诚直言,我却得事事提防,这算什么大丈夫所为,叫人好生惭愧!”刘靖扬当下也将自己离开君瑶书苑的事情跟白古成细说了一遍。
  “江湖不是有句老话么,四海之内皆兄弟!”白古成言道。
  “正是!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刘靖扬苦笑道。
  “山山水水,风景独好,路上有你做伴,别的又何须多想呢?”白古成言道。
  听他这么一说,倒显得刘靖扬很放不开似的,这岂是大丈夫所为。刘靖扬远望四处,只见春江一碧,当下便抛开一切杂念,灵感突来,诗兴大发,狂笑了几声,只听他吟道:“满天尽挂长江水,水光艳色映阳辉。独倚船舟今更好,好春处处留人归。”
  白古成听他吟诵完,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感受诗中的意境,却又不像,眼前明明就是诗中之景象,白古成又为何要紧闭双眼。却听白古成说道:“你并非是在吟诗,而是在吟心!”原来,眼前所见尽是虚幻,无论眼中的景致有多么美好,若是心存杂念,自乱心神,便无从有感而作、即兴而发。白古成明白这一点,是故紧闭双眼,不暇多想,去感受刘靖扬诗中意境所在。“啊!意由心生而所致。”白古成恍然大悟。
  刘靖扬笑意顿生,想必白古成也是个极具灵性之人,因为他并非如寻常人那般,听完后便对刘靖扬赞赏一番,而是细细体会。
  但听刘靖扬叹道:“真是相逢恨晚,天意弄人啊!”
  “刘大哥又何须慨叹,人生苦短,在求把握今朝。”白古成说道。
  “人生漫漫路遥长,繁华落尽见真章,纵有豪情肝胆照,浊酒千杯醉难倒,且看知己相逢,红颜老!”刘靖扬说道。
  说完,他二人便走入了船舱内。
  此时船行数百余里,离桂州城已是渐行渐远。伴随着江风拂面,久而久之,却飘来一股奇怪的气味。刘靖扬天生便对气味极为敏感,觉得极是不妥,似乎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当下英眉冷改。白古成看到他忽地变了颜色,倏地一惊,不禁问道:“刘大哥,你怎么了?”
  刘靖扬举手悬上,示意他暂且别出声,低声言道:“事有蹊跷!”白古成当即闲话不能多说半句,用双手捂紧自己的嘴。
  待得他二人上船之后,却不见船上有做生意的商人,之前那船夫的举动鬼鬼祟祟,也十分的可疑。刘靖扬之前便觉得码头周围不大对劲,而如今船上又似乎弥漫着杀气,还是万事小心为上。这些箱子看上去很是古怪,若这些箱子里面装的不是布匹,那又会是什么。
  刘靖扬此刻变得谨慎起来,而这时白古成虽然捂着自己的嘴,但还是在左顾右盼,看看那边,又瞧瞧这边,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似的。
  过得半刻,江风扑岸,那气味似乎又比之前浓了些,隐约着有些刺鼻,白古成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白古成深吸了几口气,再也忍不住了,低声言道:“诶!刘大哥,有没闻到些什么古怪的气味?”
  “早闻到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船上怎么会有这等气味?”刘靖扬眉头一锁,言道。
  “什么气味?”白古成奇道。
  “倒像是硝石的气味!”刘靖扬言道。他对气味的辨别极是灵敏,无论是什么样的气味,哪怕是混杂有数种之多,也皆能明辨一二。但他说到“气味”二字的时候,便突然转念说道:“不对,难不成船上装满了火药?”
  “哦!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以为你放屁呢!不然过了那么久都还……啊!什么?船上有火药?”白古成之前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倒也像是在苦中作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但他一听到“火药”二字便猛地一震,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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