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尴尬的年代之身不由己

　　“你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了吗？”果真这审讯室跟电视、电影里一模一样！我就坐在一间只有一扇窗跟一个门的窄小房间内，我面前是一张木桌，正对着我的是一男一女两个穿着警服的执法人员，他们旁边还摆着一个三脚架，三脚架上应该是一台录像机，在那女警官对那录像机捯饬一番之后，那男警官严声厉色恶狠狠的瞪着我接着说：“老实交代吧！”然后就准备好了纸笔，正了正身子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笔录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眼镜男没事儿吧？他姑、他姑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对了，那个烧焦的男尸是谁啊？”，我出于本能，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些，我知道这并不是他们所期待的陈诉，但这几个问题却是我最想弄清楚的！虽然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这场面也是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经历，但我毫不畏惧！老话说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斜、白天没做亏心事儿夜里不怕鬼敲门，我自己做了些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的很！
　　“少在这跟我们耍花招！你这种人我们见多了！抬头好好看看你正对面墙上挂的这几个大字，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还能算你是自首，只要你态度好，法律会对你从宽处理的！说吧，从你第一次谎报火警说起！”那男警官用力一拍桌子，冲我吼了起来，指了指他身后墙上的几个大字让我看，奇怪的是那女警官始终在那一声不吭的托着腮帮子注视着我，我这个人也有个坏习惯，别人越是瞪着我我就越要注视着他的眼睛，就这样她瞪着我我瞪着她，并不是说我看上了她的美貌，咱可不是一个好色的人，我是有妻室的，虽然她的确比我那坏脾气的小媳妇儿稍稍好看那么一丢丢，也就一丢丢而已，但我向毛主席保证，绝对对她没那个意思！一二十分钟了，我也就刚开始多打量了一下这位女警官。我不知道她几个意思，但我在眼神上可一直都没占过下风，就算思考也好，说话也罢，我的眼珠纹丝不动，貌似思考与讲话好像也跟眼睛没什么关系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得已，我的视线很不情愿的从那女警官的眼珠上挪开，向墙上瞥去，果然还是没什么新花样，跟我预期的一样，这种地方，审讯室唉，他还能写什么~
　　我想到这里，脑袋貌似好像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我想起了我最后一次离别火灾现场的场景，我记得我被人搀扶着上了车，后来太累就闭上了眼，可，可怎么转瞬间我就来到了这里？警局！我冷静一琢磨，貌似也没什么不妥，应该是在救护车到了之后有人报了警，警察来了，发现我鼻青脸肿的惨样，身边还一具烧的面目全面的男尸，然后把我带来了结情况吧！嗯，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可，那也不至于把我关押吧，我睁眼时那铁门、铁窗还有铁链的房子，不是关押罪犯的班房么！我怎么又莫名其妙的的成犯人了？我是为救人而去的呀~
　　“在那琢磨什么呢？自己办了什么事儿自己不清楚么？还想！快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谎报火警，然后放火烧人，最后还他娘的耍流氓的！按顺序一件一件说！”恭喜你又猜对了，这质问个不停休的还是那男警官，只不过他这次的语气很怪异，有点冷嘲热讽的感觉！还不如之前那凶巴巴的听着舒服，说完这一大长串他还冲我冷笑，不笑还勉勉强强算个五官端正，可他这一笑却显得那么邪恶，嘴巴、鼻子、眼镜，凑在他这张国字脸上大体一看的确没问题，可这五官一块动起来怎么总感觉那么的不协调呢！这五官就跟四分五裂各自独立运营的一般，不协调，太不协调了，这难道又是传说中的丑的不明显？
　　听完他的质问，我彻底歇菜了！感情这是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按我身上来了~，简单总结一下，谎报火警、放火、杀人、耍流氓，这也太全乎了吧！这如果真都是同一个人犯的事儿，那就算直接送进监狱都可以啊、就地枪决应该也没问题吧，可这关我什么事儿！我是跟哪样都沾不上边啊！等等，这“耍流氓”几个意思？难不成我教训那眼镜女的那一巴掌被她编译成耍流氓了？难不成是她向警察叔叔举报的我？那这么说的话，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名义上为眼镜女打抱不平的人，就这样轻轻松松全都摇身一变成了目击证人？我，我是那种人吗？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分姿色，还耍流氓？打一下就成耍流氓了？我是打了她一下，他们不都是拳打脚踢的还给我了么？这还要赶尽杀绝不成？做人做的也太狠了吧，果真最毒妇人心呢！明明事先错在她，贼喊捉贼么、栽赃陷害呐！
　　“我没有！是她错在先！我就轻轻的打了她一巴掌！这也算耍流氓么？是她先侮辱我，侮辱我的救命恩人的！我只是稍微教训了一下她而已！她对死人不敬，她太过分了！我没放火、没~”我一股脑的把所有苦水全部倒出，这次也顾不上那女警官的小眼神了，转而恶狠狠地死盯着那男警官！我什么都不怕，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冤枉，这种苦，太他娘的憋屈了！不能忍！
　　“还是招了吧！那就从头说起吧，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清楚！”男警官还没等我说完就插嘴打断了我的话语，把主动权又牢牢的拦在了自己手中，高啊！一看就是老江湖了！
　　“我没耍流氓！那时候~”我不想再争辩什么，就顺着他的话茬把那眼镜女侮辱我那段详详细细复述了一遍；
　　“你说是她诬陷你？”那女警官终于开口了，看着长的挺水灵的，可这声音怎么这么难听，沙哑的可怕！唉，这人呢，果真不能只看外表的！
　　“她侮辱我！她侮辱我的救命恩人！”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证据！侮辱你？同性恋算是侮辱么？现在是合法的你可晓得？”那女警官面无表情，句句虽然说沙哑吧但还是铿锵有力的；
　　“证据~证据~”，这也要证据？我想破脑袋，这个还真没有，死人能算证人么？当初情况那么复杂，哪有人听得见眼镜女跟我的对白！撑死也就能看见她在拿着手机拍我，可现在是那眼镜女先发制人了，她那么多的帮凶，指定黑的也给说成白了，我现在真的算是有苦说不出，无能为力了！
　　“你没证据，她有！好，那救命恩人又是怎么回事儿？”女警官继续追问，问完还扫了一眼那男警官笔录的小本本；
　　“那时候我~”，我又得乖乖的把那尸体怎么救的我详详细细的地了一遍；
　　“很好！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儿？”，那女警官质问的语气不冷不热，表情仿佛定格了一般，丝毫没有改变；
　　“那尸体是~”我把尸体怎么被救出来的经过一字不漏的向她描述了一番；
　　“很好！眼镜男？他二姑，二姑夫？你把他们的情况再详细跟我们说一遍！”女警官似乎越听越来劲儿了还；
　　“那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那天早上天刚下过雨，我去给我小媳妇儿买早点~”我把上次那与眼镜男有着不解之缘的地沟油事件准备向她们全盘托出，都这时候了，我也没想过上次见死不救让她们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也不去想我这媒体封的无名英雄会不会就此身败名裂！完全顾不得了，现在先解决这燃眉之急最紧要！
　　“停！这些不紧要，我只想知道他们三个人，哦，不对！应该是你们四个人的联系跟具体关系！说重点！”女警官及在我正准备喋喋不休之际及时打断了我的话语，我一琢磨，也好，老天爷给面子！那无名英雄称号算是保住了，刚开始我还有点儿担心我的那几百块钱话费奖励呢，现在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
　　“眼镜男在那个饭馆什么都做，老板娘是他二姑，老板是二姑夫，店里掌权的是老板娘~”我就把我知道的眼镜男跟他家饭馆以及所有成员的相互联系描叙了一下，当然了，说的都是些我已经弄明白的事情，一直讲到截止在着火前夜的感恩宴；
　　“很好！那你再把着火的事情详细描叙一下！”女警官这问题应该是接着我提供的线索逐层向后推进的，电影里讲过用这种逻辑审问犯人的警官指定是个身经百战或者深藏不露的高手；
　　“当时我听到有人在呼救，我裤子都没穿就奔向第一案发现场~”我简明概要，又从我听到呼救声下楼开始讲起，我已经说了太多了话，口干舌燥，现在我只想快点儿速战速决给个结果得了;
　　“很好！你可以休息会儿了！”女警官说完示意我放松休息，然后去看那男警官做的笔录；
　　“队长，都记清楚了！”男警官自信满满；
　　什么？队长？这女警官竟然还是个队长？果然是属于深藏不露的那种！
　　“咚咚！咚~”，铁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男警官起身去开门，门外是另一个留着小小八字胡的男警官，手里拿了个小册子似的东西；
　　“嗯嗯，好！我知道了！”那八字胡在男警官耳边耳语一番，男警官只就应承了几声，伸手接过那小册子，然后关门走回自己的座位，把那小册子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女警官面前，同样的贴在她耳边耳语一番，那女警官依然的面不改色；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说你刚才描述的时候落下的犯罪经过吧！”男警官正色向我问道；
　　“我没犯罪啊？哪有什么经过？”我回答的不假思索，毕竟我刚才描述的整个过程是实实在在毫无半分虚假的！都到现在了，事情我也交代了，他们怎么还一口咬定我就是罪犯呢？我想不通~
　　“好！那我问你！我问你什么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可以！”男警官顿了顿，就开始提问，“我的问题很简单！就两句话！你在听到有人呼喊救火救命之前是不是去过小饭馆？”
　　“嗯，去过！”我稍一思索，的确去过的，我在看到自己似曾相识的那种“先知”幻象之后听到消防车警笛声，就跑下楼去看消防车方向，回来的时候绕远去了小饭馆门前；
　　“你在下楼去小饭馆之前是不是打过几个电话？”男警官接着问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也就是最后一个问题；
　　“嗯，打过！拨了好几次~”，我当初在看到着火、死人、小饭馆、眼镜男的“幻象”之后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告知眼镜男的，是打了好几次，在从小饭馆门前巡视完毕回到楼上卧室之后好像又拨过眼镜男的电话！
　　
　　“你就是纵火杀人的凶手！”
　　“什么？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