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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辜的美丽

作品名称:罂粟花语      作者:海滨      发布时间:2015-08-11 10:59:58      字数:4870

  刘岩和妻子张燕虹同是西江边上的端州城人。两人是高中的同学,是学生会干部,又是优秀生,两人接触甚密,同窗之谊深厚。高考时,刘岩考上某大学财经专业,张燕虹考上电子计算机系。大学毕业后,刘岩分配到市财政局工作,张燕虹分配到市里的某电子公司设计室。西江河畔,又多了一双情侣的倩影。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翌年,在双方家长的催促之下,俩人共结秦晋之好。
  眨眼七度寒暑过去了。刘岩和张燕虹有了爱情的结晶,有一个活泼可人的女儿,这个温馨幸福之家羡慕煞人。然而,一次不幸的车祸,改写了刘岩的人生轨迹,急风暴雨袭击了这个幸福的港湾。
  
  那年夏季的一天,刘岩和财政局的领导乘车前往广州开会。途中忽遇倾盆大雨,路面湿滑。司机一下闪失,方向盘骤然失控,汽车撞向路边的护栏,汽车四轮朝天,其他人幸好只是皮外伤,而刘岩却伤得最重,左臂粉碎性骨折,脑挫伤颅内血肿。刘岩旋即被送往医院救治。
  在病榻上治疗养伤了近半年,臂上的伤已愈合了,惟有颅挫伤后的脑还留下后遗症,不时疼痛交加,有如戴了“紧箍咒”一般,常令刘岩痛苦难当。
  由于刘岩夫妇除了念大学那段时间以外,从未离开过这城市,各方面人缘又好,刘岩受伤住院的消息传出去后,不时的有人前来探望,既有自己单位的同事,又有妻子的同事,还有中学的同学,甚至小学的同学。他们的关怀和呵护,使刘岩在担忧伤情,忍受阵阵剧痛之余,也得到了不少的安慰。
  一天,一位久未谋面的中学时的同学,只听说是从事个体贸易发起来了的梁某,也来医院探望养伤的刘岩,关怀备至地询问病情,连声安慰刘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得知刘岩留脑颅阵痛症后,更是关心地了解症状和医院的治疗方案,表现出了少有的热情。临离开前,梁某神乎其神地对刘岩劝慰说:“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因为车祸脑部受伤,当时也落下了像你一样的后遗症,但是,后来用了一种‘特效药’,现在什么痛也没有了。过两天我去找他看一下他还有没有这种药或者是在那里可以找到这种药。”刘岩听了,连连表示感谢,把梁某送出了病房。
  
  可是谁曾想到,这梁某其实是一个零星贩毒的毒贩子。两天后,梁某又来到了医院,寒喧了几句客套话以后,他神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小纸包,拆开一包,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梁某对刘岩说:“我朋友用的就是这种药,很有神效,用了几包痛就止了,以后病好了,还剩下了三包,我把它拿来了给你试一试。”刘岩问:“这药叫什么?”梁某说:“我朋友说了这是一种进口药,但他给我讲了个洋名,写了几个洋字,但是你也知道我念书时的英文水平啦,什么英格,什么地洋名和鸡肠字,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来,不管它了,只要能止痛治病就行了。”给这脑挫伤后遗病的阵痛折磨近半年的刘岩这时心里想:“也是,俗话都说‘病急乱投医’只要能真的止痛,管它的名字是什么。”刘岩拿起床头柜上的暖水瓶,倒了半杯开水,问梁某:“一次吃完一包吗?”梁某答:“我朋友说,头部疼痛可以不用开水吞服,来,他教了我使用的方法,药力可以直接到头部,我做给你看。”只见梁某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锡纸,把那白色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在锡纸上卷成纸筒,然后用打火机烧那纸筒的一端,那粉末化作一缕白烟袅袅升起。这时候,梁某把鼻子凑上去吸那白烟,然后对刘岩说就是这样吸就可以了。刘岩凑上去用鼻子猛吸一口,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使之难以适应,“哇”的一声吐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刘岩才在那种感觉和刺激中缓过来。
  “这是什么药?这么怪的?”刘岩问。
  “药书上都说‘凡药三分毒’,只要有效就行了。”梁某很轻松地回答了一句,又关切地问:“现在你的头还有那么痛吗?”
  “也真的是,现在头好象脱了‘紧箍咒’那样了......”两人聊了一会,梁某说要回家了,走前特别交代:
  “今天晚上你就睡个好觉,明天记着一定要再用这种药,一开始不停药,药力才会有效。另外,听说在医院留医,按规定是不能用外面拿来的药的,你食这药时,千万不要让医生、护士和病友见到。”可怜对食了这“药”会带来些什么后果还蒙在鼓里的刘岩是多么感激梁某的细心和关心呀!就这样,刘岩在损友的怂恿下,成了一个新的吸毒者。
  
  刘岩一连用了四天那种“药”,倒真是缓解了头疼,人也显得精神了,他父母亲和妻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高高兴兴地为他办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家。
  头是不怎么痛了,但刘岩一个人在家里时,不知怎么搞的,又想到了那“药”,“巩固一下也好。”刘岩把梁某在医院时留给他的两包“药”也吸光了。但他殊不知已经中毒上瘾,头不痛,却是浑身在痛。他急忙打电话给梁某,梁某说:“可能是需要再食这‘药’巩固一下了。”
  过了不久,梁某到了刘岩家。刘岩一见梁某,拿出了五百块钱,对梁某说:“麻烦你快点帮我买那药。”梁某一改在医院时的那种关切、大方的态度,既狡猾又贪婪地数了数那叠人民币:“五百块,恐怕最多只能买到二包,够你两天用。实话告诉你,你不继续用这‘药’是不行的了。”他冷冷地说。这时,刘岩只有再吸毒,才能缓解有如万蚁噬骨、万刃裂肤的疼痛。
  
  很快,家里的积蓄被他吸毒耗尽,一年下来,家中稍为值钱的高档家电、妻子出嫁时的金饰都化为青烟随风消逝,往日充满欢乐的家庭一片愁云惨淡。父母、妻子苦口婆心劝他戒毒,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已经成瘾。每当毒瘾发作,任何理智的声音都置诸脑后。
  一次,一家三口正吃午饭,刘岩犯瘾了,不知哪里的一股牛力猛然地掀倒饭桌,刘岩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发疯似地嚷嚷:“快给我钱买白粉,快哟!”7岁的女儿惊恐得抱着妈妈的腰,放声哭泣。妻子悲愤地说:“家里哪里还有钱给你买‘白粉’啊。”刘岩一眼瞟见女儿房间里有一台刚买不久的语言复读机,“这玩意儿还值几个钱?”他冲过去一把拔断了电源,搂着机子朝屋外狂奔。刘岩这个吸毒者已经开始在家庭内实行“三光政策”了,女儿学外语用的“复读机”只卖了200元。两天后,刘岩又搜索枯肠,寻找弄钱的门道。
  他铤而走险,顺手牵羊盗窃、拦路抢劫,什么都干。父亲虽然已对他失去了希望,但是还是经常把他从公安局领回家,刘岩毕竟是他的儿子。一次,父亲难过地跪下哀求他说:“你不要这样下去了,该回头了,现在家都给你弄破败了,就算爸爸求你了。”然而,面对年迈父亲,刘岩早已无动于衷,而且十分厌恶。但是认真想想,父亲也的确是为了自己好,于是一反往常,刘岩他回答说:“爸爸,您老放心,我一定振作起来,远离毒品重建家园。”
  父亲听到刘岩这番话,感到很惊奇的说:“真的吗,你能戒掉吗?”
  “我一定能戒掉,如再吸‘白粉’,我自己去强制戒毒所去戒。”可是刘岩忠厚老实的父亲怎么也不可能想象得出来,已被白粉扭曲了人格的刘岩已泯灭了所有的良知,他认为他父亲劝阻他吸毒的做法很讨厌,他设下了一个圈套,要把自己父亲套进去:不能让他指手划脚,那么多事。
  
  一个黄昏的下午,刘岩象很高兴的样子来到父亲身边说:“爸爸,我已找到了一份工作,不再玩那玩意了。您看这是公司给我的聘请书。”他父亲接过刘岩伪造的聘书显得很高兴,这时刘岩顺手递给父亲一支“烟”。爸爸抽过“烟”出现了呕吐症状,但却没有一点警觉,他问儿子,抽这烟怎么那么不舒服,还呕吐?
  “您老人家好久没有抽过烟了,今天抽烟,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现象。”
  第二天,他父亲竟主动伸手向他要烟,就这样,刘岩一支“烟”一支“烟”的给他父亲吸,之后就在刘岩的引诱下,他父亲也染上了毒瘾。有一天,当他再问刘岩要烟时,儿子却回答:“没有了,这烟是昂贵的,拿钱来买,50元1支,买1支50元。”刘岩冷酷地回答,那样子就像梁某当年向他交易时一样。就这样平等的交易,不到两个月,他父亲的‘棺材本’就花光了。
  “给我一支烟。”
  “你有钱吗?”
  “没有了!”他父亲有气无力地说着。
  “没有钱没得商量。”于是父亲只能苦苦纠缠,哀求刘岩施舍一支烟。刘岩冷眼地看着他父亲被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样子,也不多想一下就厌恶走开了:“让他死去算了吧,自己也吸上了,还劝我不吸!”
  就这样,刘岩的父亲吸毒后,日益虚弱消瘦的身体,终于忍受不了毒瘾发作的折磨休克死去。
  
  家里能典当的家伙都没了,咋办?傍晚,妻子张燕虹下班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家门。刘岩眯着眼打量着妻子,她虽有点憔悴,也消瘦多了,但她那丰韵犹存的身段还散发着一股成熟少妇所特有的魅力。他眼珠一转,想到那位给“特效药”自己吃的个体户老板梁某早在中学读高一时,就曾给张燕虹写“情信”,要跟她交朋友,被拒绝后,还死皮赖脸地纠缠好长一段时间。张念大学时,梁某做个体贸易发了财,仍然好几次在周末赶到学校门口等候张,要约张去玩。可以看得出来,梁至今还垂涎着张的美色。刘岩吸毒成瘾拖欠缺毒资时,曾几次撩逗刘岩,让他老婆下班后到梁的公司当“秘书”,挣点外块。最近的一天说完此事后,还很大方地塞给了刘岩两小包白粉。想到这里,急于寻找毒资的刘岩更是像抓住了一根稻草。
  刘岩佯作怜惜地对妻子说:“你工作那么辛苦,工资又不算高。我们中学时那个姓曾的老同学开了间公司,想请你‘炒炒更’,下班后到公司当个秘书,整理一下文件、合同之类的,赚点钱帮补一下家用。”
  燕虹本是个贤妻良母类的女人,心想反正晚上没事,去干干也无妨。哪里会料到吸毒丈夫会在做她的美丽姿色的文章,将她送入采花贼的虎口,便一口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八时,张第一次到梁的公司当“炒更秘书”。刘岩说不能失礼于人,有心让妻子略施脂粉,穿戴光鲜。张稍为打扮,更显得楚楚动人。
  张依时来到了梁某的所谓“贸易公司”门口,敲开大门一看,分明是一间卧室兼办公室的小房,再定神一看,里面只坐着梁某,不禁暗暗起疑心。梁某见燕虹的到来,不禁心花怒放,斜眯着色迷迷的双眼,嘴里说着欢迎老同学,手就伸了过去欲搂燕虹的腰肢,张一看这情意,疾言厉声:“你想干什么?”
  “来,教你先熟悉一下交际应酬的技艺。别怕,屋里只有咱们俩。”说着,梁某色胆包天,竟把张推倒在床上,然后扑了过去......
  燕虹衣衫不整、头发零乱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掩面痛哭:
  “你,竟和梁一起设计这么一个卑鄙的骗局,你这禽兽!......”
  刘岩看也不看妻子一眼,冷笑着:“这钱好赚,反正你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燕虹看到刘岩竟然当面说出如此无耻的话,伸手扇了她一个耳光,老羞成怒的刘岩竟把妻子毒打了一顿,连椅子都打烂了,妻子的四肢和背部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直到他毒瘾又发作才停手。
  第二天晚上,刘岩见妻子呆若木鸡似地坐在一旁,就催她“上班”。张一脸惶恐,嗫嚅着:“我不去,不要再叫我去了好不好?”声音带着可怜的哀求。刘岩一听,脸色马上由晴转阴:“哪能不去,我已经答应人家了。”燕虹悲戚地说:“看在女儿的份上,你放过我好了,叫我干什么都好,别让我当‘秘书’”。
  刘岩冲上前,一把扯住妻子的头发,掴了妻子几个巴掌:“你不去就把你的脚打断......”燕虹给吓傻了眼,她哪里知道丈夫已经毒迷心窍,竟用妻子的贞洁换取毒资。她越想越害怕,猛然站起来,冲出门口,逃回娘家去了。
  刘岩马上赶到丈母娘家,只见妻子躲在丈母娘的房里暗自抽泣。张怎么也不敢开口对母亲诉说丈夫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她不忍伤母亲那颗仁慈的心。蒙在鼓里的丈母娘,以为是夫妻俩在怄气,反而对刘岩说:“好好哄哄燕虹吧,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呀!”
  生性懦弱的张燕虹见丈夫进房来,以为又要饱受丈夫的拳脚交加,吓得缩在衣柜旁边。刘岩凶神恶煞,压低嗓门:“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不但说出来,还向你单位告你,说你在外头跟男人通奸。”
  燕虹心乱如麻,痛苦极了。她心想,家丑不可外扬,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丈夫到自己单位来个“恶人先告状”,自己什么都完了。她在丈夫威逼要挟的淫威下低了头,顺从地跟在丈夫的后头,蹒跚地离开母亲的家门。含垢饮恨,再次走近采花贼梁某,充当他的泄欲工具,为丈夫筹集浸满耻辱的毒资。
  梁某肆无忌惮地蹂躏燕虹,玩腻了以后,竟然充当起皮条客,威胁着燕虹深夜去发廊、上夜总会,强迫燕虹卖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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