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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作品名称:关东匪后      作者:李百合      发布时间:2015-08-04 11:59:38      字数:6251

  有首民谣说:“关东四大怪,大姑娘叼烟袋,窗户纸糊在外,烟囱安在山墙外,养活孩子吊起来。”关东指山海关以东的地区,也泛指东北各地。民谣所说的四大怪现象,其实已是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前后发生的事了。所谓的习俗,多与当时人们所居住的天气气候特点和生活条件及生活习性密切相关的,而生活习性的蔓延又多与生活栖地的天然“造化”有着顺理成章的时空的必然关联。东北地区冬季漫长而严寒,短短的夏满秋收刚过,就会朔风飞扬,刮起漫天雪花。安暖舒适地渡过冬季叫“猫冬”。猫冬虽少了夏季蚊叮日晒和田里的汗水劳作,但毕竟闲得寂寞无聊,所以中老年人甚或十八九岁未出阁的大姑娘都叼起旱烟袋,盘腿往火炕上一坐,围着火盆闲聊也不足为怪。
  四、五十年代,乃至更加的从前,东北地区农村大部分的民居是苫房草苫的草房,层层厚厚的,却非常齐整,都是“起脊”的。刚苫完的草房,经过一夏就会变得黑坳坳的,但苫房草却时间愈久愈是干燥。在这样的屋顶竖起烟囱,自然是十分危险的,加之东北地区冬季风寒物燥,把烟囱扯在远离苫房草的山墙之外自然便安全得多。一些房屋有糊窗纸的习惯。东北地区天气寒冷,早晨起来,窗上就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倘若糊内,待阳光照射室内温度升起之机,就很容易使窗户纸脱离窗棂失去作用。糊在外面,把“麻批儿”一条一条地粘上,而后用用手涂上麻油或豆油,窗纸既防潮防雨,又结实,用手指弹起,如同鼓响,拿目光望上去是一种温馨的感觉。
  至于把孩子吊起来才能养活,这是一种生活在不同区域内之人的一种不了解。东北夏季短暂而炎热,农活多集中在这一时期,满月后的妈妈由于活忙,就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襁褓中的婴儿,用两根粗粗的麻绳,吊在房梁上,底下栓着篮筐;孩子在里面,既凉爽,又便于很快入睡,与南方的摇篮近似。孩子稍大一些会从篮子里掉下来也是时有的事,这也是当时没办法的办法。
  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有着五千年悠久文化底蕴的古国很大,一种习俗,就是一种活法,类似这些怪俗,也不胜枚举:最南的海南岛有海南三怪:三条沙虫一盘菜,三个老鼠一麻袋,老太婆爬树比猴快。关中地区有六大怪:房屋半边盖,手帕头上戴,面条象裤带,锅盔赛锅盖,油泼辣子是好菜,有凳不坐蹲起来。随着历史的推移,这些怪现象也不断在翻新,只不过,只缘身在此山中见怪不怪罢了。想来如此怪俗,都有着合乎当地情理的背景或原因,从而也都是可以解释而非不可理喻的。
  解放前的三、四十年代,关东平原一带正是盗贼四起、胡匪横行的乱世时期。那时候关东一带的土匪又称“胡子”,经过几千年的绿林发展,已逐步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例如胡匪们讲究的“三不抢”,即道人寡妇不抢;单帮的不抢;结婚出殡的不抢。尤其到满清后期,绿林中已有许多规矩趋于成熟,就说入伙这项吧,“插边儿的”,专指新来入伙混饭吃的,能耐一般,“抬柱”指新来到而且凭本事要在此占得一定地位的。
  季老广屯,解放前南北东西方圆都是六里六,当时人们称为“六里六”屯。解放后,人口迅速增长,屯子东西顺延到七里七,所以当时人们又称其为“七里七”。至如今,人口又是有增无减,屯东西又延至八里八,所以现在的老名又称“八里八屯”。这里,伪满时期搬迁来的第一户人家姓季,其户主名字后人无法考证,只是到了季家的第二代,这户人家就发展成了大户,户主的名字就是季老广。季老广善经营、攻交际,在当时“胡子”横行的乱事年代,他上能结交官府,下同胡行匪类亲密往来。家中房舍十数间,牛马成群,良田万亩,有高大的围墙和家兵护院,有炮台、有枪支,是一位远近闻名、黑白道上走分明的一方地主。所以当时,都称这个屯为“季老广屯”。虽有解放前后的“六里六”、“七里七”、“八里八”之称,也没有“季老广屯”叫得响、叫得时间长。从伪满时到现在,在不到百年的生存繁育中这里从一户人家发展到房间屋舍纵横七、八里,随之而来的一些风流趣事亦风涌如云。
  公元一千九百四十六年。
  正是数九寒冬、三九四九棒打不走的天气,连续几天的大雾把整个季老广屯笼罩在一片片的阴霾之下。
  一队胡子兵从这里经过,已到了季老广屯的屯东头,人们才惊奇地发现屯子里来胡子了。于是,各家纷纷关门闭户,用手指把麻油窗纸戳成一个洞,从屋里紧张地观察动静。见这群胡子兵四列方队,步伐整齐,并没有挨家挨户地抢东西,径直来到了屯子中央的空磨房里驻扎下来,大伙这才放下心来,敢情可能又是魏彬领着他那伙胡子回来了。
  魏彬所率胡子只是在平海县与依北县的交界处一带活动,每次回家沿途秋毫不犯。这在季老广屯是出了名的。可这次驻扎下来之后,一住就是十几天,并且还没有走的意思。魏彬的大队伍还在后方,据说这次是想与平海县城南剑南飞那绺子胡子结了梁子,欲刀枪相见,拚个你死我活。季老广屯在县城西,距离剑南飞那绺胡子住处不到30里地。
  又是一个嘎嘎冷的天气,魏彬的后方大队终于开到。毡圪瘩、杌拉鞋碾在雪地的声音非常地有节奏。胡子们穿着虽不一,但全部戴的是狗皮帽子,着的是羊皮棉袄。共分六绺小队。六个当家的魏彬属于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于九经与三当家的夏胖子、四当家的杜一枪、五当家的陆彪、六当家的的冯小脑袋都青一色戴的是火狐狸皮帽子。从所戴帽子是什么兽毛的来看,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在胡子中的地位。
  六绺胡子兵会师自然是热闹非凡。胡子们在碾房前的场院里,架起了两口18印的大铁锅,杀猪宰羊宴请有头有脸的乡亲,似乎与季老广屯的人们成了一家人。
  然而第二天事情就发生了。屯子里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在刚入黑的夜晚惨遭一个胡子蹂躏被强奸了。姑娘正要上吊的时候,被父母发现,追问情由气得暴跳如雷,于是领着姑娘径直来到魏彬的家里,手指着魏彬的额头大骂:你们这些禽兽!猪狗不如,一会儿我就找来季百户长让大家评评理!免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们算什么东西?!啊呸!
  魏彬一见此情景立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没有说什么,瘦削的刀条脸上那道明显的刀疤抽搐了几下。他声音不大,但从中确实能透出来一股子令人毛骨竦然的威严。他吩咐手下胡子赶紧把弟兄们全都召集到碾房前的大场院里等他训话。他没有过问具体细节,背着手从姑娘身旁走过,问:“能辨清这个人的模样吗?”
  姑娘抽泣着:“没看清,是昨晚黑天时在屯头的羊草垛……”
  姑娘说不下去了。
  魏彬没有吱声。
  片刻,姑娘又大声说道:“那个人的背被我挠坏了,这个我知道。”
  “好,跟我到场院。”魏彬说完领着这三个人就来到了村中央碾房前的场院里。胡子们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见大当家的来到,都齐刷刷地挺胸立正。
  魏彬没有吱声,只是用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扫视着每个胡子的脸。
  “各绺当家的,把弟兄们的上衣全都给我脱光。记住,上身要脱得一丝不挂。”
  胡子们没等各当家的吩咐就把枪和狗皮帽子摘下,纷纷脱下了羊皮棉袄。
  寒冷刺骨,像是有人用刀子一块一块地割着人身上的肉。
  魏彬从头到尾从每个胡子的背后走过,见没有一个后背上有抓痕的,便更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径直走到队伍最前排,自己首先把帽子和枪摔在了地面上,脱掉自己的羊皮棉袄。二当家的于九经照办了,三当家的夏胖子更不含糊,四当家的杜一枪把壳子枪咬在了嘴里也脱掉了大羊皮袄,五当家的周彪也脱了。唯独六当家的冯小脑袋一动没有动。他眼望苍天,像是绝望到了极点。魏彬大喝一声:“冯小脑袋,脱下你那张皮子,是他妈爷们就让大家看看,活得明明白白,死得也要明明白白。”
  冯小脑袋的羊皮棉袄终于脱落到地面,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大当家的,是我干的!”
  冯小脑袋的后背赫然有几道明显的新抓痕。
  “老圪瘩,有没有什么后事要交待的?”魏彬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眼望苍天说道。
  “有,我冯小脑袋跟着大哥开荒占草,唯一遗憾的就是娶不上一个媳妇。想我冯家一脉单传,如果这位姑娘这次能怀上我的孩子,是否能把这脉骨血传下来?”
  魏彬仍然仰着头,最后把头一甩,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地上路吧。”他刚说完这句话,枪已经响了,冯小脑袋用自己的枪穿透太阳穴倒下了。
  魏彬抬头望天,眼里蓄满了泪水,久久的,他一动也没有动。全体胡子裸着上身也都观望着这骇人的一幕,呆住了,似乎都忘记了光着身子站在冽冽的寒风中。
  江水沉凝,青山肃立。是冯小脑袋这种敢作敢为的“壮举”,使他们震惊。后来,这家姑娘感动他冯小脑袋是条汉,果然终生未嫁,为冯小脑袋留下了后代,这是后话。
  这就是胡子头魏彬的队伍。
  “兔子不吃窝边草”。谁犯了这条戒规,谁就要自裁。正因如此,在第三天平海县城南关与剑南飞的一役中,魏彬一举全歼了剑南飞的队伍。从不欺压贫苦百姓,不砸箍钉,不暗渡陈仓,明目张胆地同大户地主对着干。这在平海县与依北县交界处的大户地主间闻风丧胆。
  公元一九四九年,魏彬被我中国人民解放军俘虏,迫其交待出他手下的四大绺胡子头,说如果交待了他们的藏匿之处,以及姓甚名谁,政府就要对他宽大处理。魏彬硬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自尽了,宁死也没供出自己的弟兄们。
  于九经、夏胖子、杜一枪、陆彪几弟兄感激大当家的活命之恩。每年的清明节及魏彬的忌日都要来到魏彬的坟头,焚香烧纸。
  解放后,由于平海县及周边各县的胡匪尽已剿灭,政府也就不再追究逃走胡子的下落了。后他们弟兄几个几经落脚,终扎根在季老广屯。一是因为季老广屯有救他们活命之恩的大哥魏彬长眠于此;二是他们还惦念着嫂夫人和大哥的后代;三是惦念着老圪瘩冯小脑袋的后代。令他们失望的是,自魏彬死后,魏氏带领儿子黑小子不知所踪。据季老广屯的人说,他们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走的,可能是投亲或是靠友去了。几个弟兄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安心种田、耕地的同时,一直寻找她们母女俩的下落,却始终杳无音讯……
  自季老广开荒立屯这百十年中,从上至髭髯皆白的老人到垂髫幼稚的孩童都知晓季老广屯的历史,也曾出现过闪光的时刻。别的休提勿论,单说如今新升为本县的主管农业的副县长于千就是季老广屯于老冒(于老冒就是当年胡子二当家于九经的后代)家的大儿子。想当年,为儿子考上大学的于老冒宰了一头三百多斤重的肥猪,宴请整个季老广屯的邻里乡亲庆贺、吃喜。那气派!就好像人们早已预知了全屯亘古以来破天荒出现的第一个大学生将来定会当国家主席或国务院总理之类的一般。人们也都知道本屯的冯长脖子(当年胡子冯小脑袋的后代)也沾了他于家的祥光:冯长脖子的大女儿冯克莱那一年也考上了县立中师班。于千自幼与冯克莱青梅竹马,一段姻缘佳话在周遭几十里的大小村落的乡巴佬间更是常提不衰。于千当上了副县长,冯克莱也就自然成了副县长的太太。拿在伪满时期活过来的老人说就是一个是县太爷,一个是县太爷的夫人。天生就是那般物,冯长脖子就是福星,现任村妇女主任的二女儿冯克娜还是村支部书记吴山的夫人,嫁的都是官家人。要不,屯里的杜老拽子(胡子四当家的杜一枪的后代)就有话可说了:“他冯长脖子有啥了不起,还不是他于县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冯家是老少辈庄稼人谈论的中心,除此之外的大户陆家,还是人们街谈巷议不可缺少的话题。陆老爷子(胡子五当家的陆彪的后代)过早离开人世,撇下陆老太领着六个未成年的儿子和两个丫头片子过日子,其生活上的艰辛自不必说了。而如今,陆家的这几个孩子也都出息了,老大陆连玉高中毕业后考上了村民办教师,虽说轻浮气傲了点,但毕竟不受风吹雨淋的煎熬;最不景气的还是老二陆连成经营承包村里的米面加工厂,管理不当,技术也不过硬,穷得响当当。老三陆连杰,是县城一中最有名望的把关教师;老四陆连舟前几年参军后复员回来和在县城工作的夏长脖子的(胡子三当家的夏胖子的后代)大女儿夏馨结了婚,分配到县客运公司当了工人;老五陆连贤今年刚参加高考;老六陆连微小连贤两岁,早已辍学在家,整日游手好闲,而且打小就落下个抽羊杆疯的病,时不时就会抽搐。另外长老大陆连玉两岁的一个姐姐早已出嫁,孩子竟然比老五陆连贤还大一岁;一个比陆连贤稍大一点的女儿现已嫁给杜拽子的大儿子杜撰了,日子过得也还算可以。于老冒是当年胡子二当家的于九经的后代,下有两子,长子于千,次子于二驴子。于千是主管农业的副县长自不必说,单说这于二驴子,个子长得细高,一张马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脾气倔,且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智商存在一定问题,拿农村人的话来说就是有些傻。他与夏大麻子家的老大夏甲、杜拽子家的杜铁蛋子及陆连微被村里人称为四大傻:
  于二驴子个子细高;夏甲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对谁都不鸟、不服;杜铁蛋子腿微跛,陆连微又经常抽疯,所以季老广屯的人给这四大傻编了一套顺口溜:高梁杆子、夏大晃、瘸了巴机、抽疯匠。
  偏偏这几人智商低不说,辍学早,各家都老早地给娶上了媳妇。如此低的智商,好人家的女儿,呱呱叫的大姑娘有谁能嫁给他们?真所谓龙找龙、虾找虾、乌龟配王八。四大傻娶的媳妇被屯子里的人称为四大傻娘们,叫什么:牛皮纸、拉拉尿、手表屁股、呲牙豹。于二驴子妻趁于二驴子不在家偷着与屯子里的抽疯匠陆连微偷情。陆连微用预先准备好的类似10元面值的大团结票子的一张牛皮纸摸黑糊弄给了她。第二天她发现被骗就去找陆连微,扬言和陆连微从此断绝关系,故屯子里的人给她起了个“牛皮纸”这么个绰号。“拉拉尿”是“夏大晃”夏甲的媳妇,从小做下病,一到冷天裤裆湿湿的,都冻成砣了,是典型的季老广屯的一等“下流诗人”。“手表屁股”是杜铁蛋子的傻媳。那年生产队大帮哄时,他上地里去玩,正赶上社员们歇间,一个小伙子就逗她说,你若是把裤子脱啦,露出屁股给大伙看,我戴的这块手表就给你。傻媳妇当时还没有结婚,见手表亮闪闪的好看诱人,便二话没说脱了裤子,撅起屁股就让大伙看。小伙子说话不算数,气得傻媳妇连哭三天三夜,到底把小伙子家的窗玻璃砸碎两块方肯罢休。陆连微的媳妇是典型的大豹牙,见谁都好像在乐。等等云云,张家长、李家短,这些都是乡巴佬们茶余饭后有关于千、冯克莱之外的谈资。至于其它,×××今年买了几袋化肥、×××种了几亩地;谁家的小二不争气撬了人家的仓门,谁家的大姑娘没出息没等结婚就大肚子溜圆;谁谁谁“抠皮子,逛马子、扒老太太的裤衩子,堵旮旯干傻子”等等,也是人们经常谈论的话题。而今年的麦秋之余,人们谈论的话题有所改观:屯里在县城读书的几个高中生都考上了什么自费大学。头一回听说有“自费”这个词儿。自费是什么意思?冯长脖子说,就是自己花钱。妈呀!乡巴佬们一声惊呼,吓飞了檐下的小燕崽子。“那得多少钱?”刚从儿子家归来的于老冒说:“县里馆子一碗面条加点辣椒面油花花的就得三元钱,一天三顿饭三碗还得九元呢!”人们不敢相信这两个拥有高中生的夏大麻子家和老陆寡妇家会如何拿出这笔开销。老夏家除大儿子夏甲是“四大傻”之一外,大女儿夏馨是县电视大学的一名教员;二女儿夏丽丽在县广播电视局上班;二儿子夏元刚刚高考完就到村小学教书,就是他考上了自费大学;小女儿夏兰下半年就读高三了。虽说夏大麻子家在季老广屯也算是一个稍有些富裕的家庭,但就供这两个学生就够夏大麻子一喘了。听于老冒说县里的孙女(于千的女儿于诗音)也考上那所自费大学了。人家的老爸是县太爷有的是钱,可本屯这两个庄稼人,横垄地找豆包,横竖求爷爷告奶奶上哪弄那么多钱?人们都苦苦地摇着头,彼此心中认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世道是变了!难道这就是花钱买官做?不可能!有这么公开卖官的吗?从这个消息的传来到这个消息的公开,整个季老广屯的人们为之沸腾,更多的是议论纷纷。天上太阳还是照样地转,地上的生灵还是如此地活。一瞬间发生的事,使他们不敢想象。人类一瞬间发生的事能扭转愆衍无绵时光下的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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