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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旅【三十二】寻访百草

作品名称:光明之旅      作者:钟羿      发布时间:2010-10-28 14:30:26      字数:5676

   来到街上,文琅开始物色聘礼。走来走去,最后走到一家乐器店前。文琅心想,郑晓莹喜爱乐律,不妨送她一件珍贵的乐器。于是,走进店内,只见店内挂满了笙箫管笛,筝瑟箜篌,件件做工优良,其中有一个琵琶,更是精美,兀自闪闪发光。文琅暗暗称奇,思忖这定是名贵珍品。便要求店主取下一看。店主连夸好眼力。文琅轻轻一拨琴弦,但闻声如裂帛,不同凡响,想必出自名匠之手,就花重金买了下来。
   文琅抱着琵琶走在街上,忽然被巴多若一伙人拦住。巴多若名义上替狼迫天搜罗奇珍异宝,实际上更为中饱私囊,但凡看上去值钱的东西,他都不会放过。
   巴多若瞧见琵琶是上等货色,便喝令随从士兵夺下,居然蛮横说道:“这琵琶是稀世之宝,只能供我王享用,怎可流落民间?”
   文琅岂肯屈从,据理力争,厉声斥责,死死抱住琵琶不放。巴多若恼羞成怒,意欲行凶。文琅闪身躲开,一把将巴多若推到在地,拔腿就跑。穿过几条小巷,转弯抹角跑了一阵,终于把几个士兵甩掉。文琅稍作喘息,急忙走向郑家药铺。
   郑家药铺已经简单布置,郑氏母女与芸娘三人,剪了喜字,铺了新床,燃起红色蜡烛。小小药铺,喜气洋洋。郑晓莹换上新装,只等文琅回来,拜堂成亲。
   郑大酒气熏天,回到家中,一看墙上挂着“喜”字,诧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郑母道:“你妹妹已经许人,一会就拜堂成亲。”
   郑大“啊——”了一声,酒劲醒了一半,急道:“我已将晓莹的名字,报入选美的花名册,你们……”
   话未说完,郑晓莹正颜厉色道:“你凭何代我报名?想要入宫,你自己去好了。”
   郑大刚想说话,文琅抱着琵琶走了进来。郑母急忙迎上去,说道:“贤婿,即刻拜堂吧。你们一经成婚,那些心怀歹意之人,也就奈何不得了。”
   郑大呼天抢地,连连摇手道:“怎可?怎可?进了花名册再令许配,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郑母指着郑大的鼻子,骂道:“你这该死的畜生!你去报的名,是你欺君,同我们何干?还不给我滚出去。”郑大咬牙切齿,哑口无言,恨恨而去。
   芸娘催促二人赶紧成亲。文琅道:“我已实言相告。我本义军之人,日后奔赴沙场,凶险无可避免,一旦有个山高水低,恐怕连累小姐,望请三思……”
   郑晓莹不等他说完话,热泪盈眶走上前,真挚说道:“相公,今日我既与你定下百年之盟,甘愿同生共死,即令赴汤蹈火,也绝不后悔。”
   文琅感动万分,立刻与郑晓莹在红烛前成婚了。简单行过婚礼,郑母说出顾虑,儿子郑大已将妹妹报上花名册,官家随时可能来拿人。文琅认为,刚才自己打了巴多若,现在街上的黄风士兵太多,这样带妻子出去容易引人注目。不如先去准备车辆,趁天黑关城门之前,离开泰阳城。郑氏母女点头称是。
   走出大门,文琅回头对芸娘说道:“我看大姐面善,似曾相识,莫非是马……”
   马三娘将手指在嘴前一竖,点了点头,说道:“有话容后再说。搭救晓莹姑娘要紧。”
   文琅心领神会,说道:“烦劳大姐操心,请在此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马三娘目送文琅,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时,郑大领着巴多若及数名士兵、轿夫赶到郑家药铺。郑晓莹正在收拾行装,忽闻堂外吵吵嚷嚷,猜到是官府中人闯进,情知大祸临头,难以脱身了。芸娘拽着郑晓莹躲入内房,郑母急忙出面应对。
   巴多若迈着四方步,跨进门来,对着郑母尖声说道:“恭喜夫人,令郎已将令媛花名报上,我特来迎她入宫享福去。”
   郑母指着花烛、喜字,从容答道:“老身只有一女,早已许配,今日刚巧完婚,已到夫家去了。”
   巴多若立刻板起脸孔,冷笑道:“老太婆休得胡言,郑大报名时,分明说她未曾许配。你竟敢戏弄本官,胆子真是不小!哼,来人呐,给我搜!”
   郑大首当其冲,带领士兵闯进里屋,拼命砸门。突然门房打开,芸娘傲然而立。郑大不由一愣,问道:“怎么是你,你在里面做甚,我妹妹呢?”
   芸娘镇定自若,答道:“晓莹今日出嫁,已经随夫走了,我在替她守房。”
   巴多若大怒,喝道:“私放选女,等于违抗圣旨,犯了欺君之罪。速将二人捆了,押送官府处置。”
   只听从内房传出一声凄厉喊声:“不准捆人!”郑晓莹怀抱琵琶,夺门而出,凛然不惧。
   芸娘急得顿足,郑母险些昏倒。芸娘连忙搀住,两人一起流下了眼泪。郑大喜出望外,如讨食之犬,摇着尾巴,禀告巴多若道:“这就是我妹子郑晓莹,年方十九。”
   巴多若觑见此女果是花容月貌,一想若是送给狼王,必将得到重赏,心中不免得意,嘴上却强硬说道:“既已报名入选,还敢以假婚相欺瞒,难道不知这是欺君的死罪?乖乖与我进宫,博得我王欢喜,或可免你全家一死。”
   郑晓莹看了一眼老母,又担心文琅回来被捉,便坦然说道:“你放了我母亲和芸娘,我便随你入宫。”
   巴多若冷冷一笑,点了点头。郑大一脸媚笑,前去扶妹妹上轿,郑晓莹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郑母冲过去,抱住女儿痛哭,不肯松手,一名士兵上去扯开她的手,飞起一脚,踢中胸窝。郑母应声倒地,郑晓莹大哭,却被塞进轿中。巴多若率众扬长而去。郑大不顾老母,跟着巴多若领赏去了。
   芸娘急忙请求街坊,将郑母抬进内房。郑母“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气息奄奄说道:“待贤……婿回来,去救……”话未说完,死不瞑目。
   芸娘悲痛万分,邻居无不戚然。郑母生前为人谦和,乐善好施,邻里关系非常融洽,街头有一家寿材铺,老板闻听郑母遇难,跑来帮忙料理后事。
   天一擦黑,文琅雇来马车,悄悄返回药铺。芸娘泣诉惨事,文琅顿时怒火中烧,悲愤难抑。真没想到,出去一个多时辰,竟然发生如此变故。
   文琅自知,以一己之力前去救人,无异于自投罗网,便决定乔装百姓,回到晋州镇,请虬弑魔等人帮忙,潜入白雪宫,将郑晓莹搭救出来。芸娘执意留下,安葬郑母。文琅不敢耽搁,向车夫买来一匹马,直奔城门而去。
   却说郑晓莹被带入白雪宫,与数十名被掳少女一起,排立在寝宫前,任狼迫天观看挑选。郑晓莹怀抱琵琶,泪痕犹在,愠怒难掩秀色。狼迫天左顾右盼,群芳之中,直看得眼花缭乱,最后走到郑晓莹面前,见她容貌端庄,气质不凡,顿生怜爱之意。便对巴多若暗暗点头。巴多若命众少女退下,唯独留下郑晓莹。
   狼迫天嘉奖巴多若办事得力,又宣郑大上殿领赏。当场册封郑晓莹为贵妃,郑大为国舅。郑大受宠若惊,连连磕头谢恩。郑晓莹充耳不闻,伫立不动。巴多若见状,轻声催促道:“贵妃快跪下谢主隆恩!”
   郑晓莹非但不跪,反而昂首挺胸,高呼道:“民女有冤。”
   狼迫天极高的兴致,被这一呼泼了冷水,问道:“爱妃有何委屈,朕替你申冤做主?”
   郑晓莹答道:“民女有三大冤状。”说着,手指郑大怒道:“第一状告我兄长,他贪图富贵荣华,不知礼义廉耻。上不奉孝老母,下不顾惜胞妹。此等无情无义之人,岂能容他继续为非作歹?”
   郑大唬得面色煞白,慌忙趴在地上,连连说道:“万岁爷圣明,小人冤枉啊!”
   狼迫天为讨郑晓莹欢心,随口对郑大骂道:“岂有此理!不贤不孝,不仁不义,依我朝律法,理应处斩。朕念你是贵妃亲兄,从宽发落,重责四十大板,轰出宫外。”
   郑大恨不得磕碎脑袋,以表忠心,又爬到巴多若脚下求情。巴多若偷看狼迫天脸色,哪敢吭声?郑大被武士痛打一顿,逐出宫门,狼狈而去。
   郑晓莹怒指巴多若,继续说道:“第二状告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总管,以为皇帝办差之名,敲诈勒索,欺压良民,弄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求万岁将此奸佞之徒严办!”
   巴多若一听,大惊失色,气急败坏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圣上面前诬告功臣!”转身跪在狼迫天面前,可怜巴巴道:“求圣上明鉴,臣殚精竭虑,诚惶诚恐,不敢有负圣恩。”
   狼迫天垂涎美人姿色,早已不耐烦,便说道:“既有人告你,也非空穴来风。朕告诉你们多少次,要爱护子民,以德服人。日后要注意检点,杖责三十,以示警训。”两名武士上来,将巴多若架出殿外,胡乱打了三十杖。
   狼迫天嬉笑走上前,伸手欲行轻薄。突然,郑晓莹满脸怒色,声泪俱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第三就是状告你这愚昧暗顿,荒淫无道的昏君!”
   狼迫天大惊,大发雷霆,喝道:“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竟敢冒渎寡人!来人,给我押下去,白绫侍候!”
   郑晓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全无惧色。狼迫天见恫吓无效,又不忍失掉美人,只要暂押冷宫。郑晓莹幽囚冷宫,望窗外对月神伤,思母之情,如潮水奔涌。她拨弄琵琶低吟,对丈夫安危,牵肠挂肚。
   次日,狼迫天亲来冷宫,身后两名宫娥各捧首饰和衣裳。狼迫天笑道:“朕念你情绪郁结,言语不免唐突,不以为过。今日特在前殿设宴,为爱妃消愁解闷。快换衣梳妆,随朕前往。”
   郑晓莹猛然将首饰、衣裳打翻在地,怒斥道:“你这寡廉鲜耻的昏君,只图自己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纵使千刀万剐,难消万民心头之恨!”说罢,举起琵琶,朝狼迫天头上砸去。狼迫天急忙躲避,但头皮已被擦伤,鲜血渗出。
   狼迫天以太子之尊,骄横不可一世,哪堪侮辱?当即雷霆大怒,速命太监将郑晓莹绞死,连同琵琶,一起投入河中。
   话说文琅出了泰阳城,来到苏拉察关,此时的苏拉察关兵力撤走大半,人心惶惶,早有义军将士混入其中,把守城门的门官便是内应,文琅轻易过关。回到晋州镇,将所遭遇的事情,说与众人。众人无不愤慨,纷纷请缨。龙岳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虬弑魔武功高强,办事稳妥,又有助飞檐走壁的奇石,可保万无一失。虬弑魔早已按捺不住,拉起文琅便走。
   两人出城不久,便见前方出现红衣白马。虬弑魔一看,料到是朱灵儿。朱灵儿软磨硬泡,央求同往,虬弑魔无奈,只好答应了。事情急迫,三人丝毫不敢放松,飞速赶到了泰阳城。
   虬弑魔夜入白雪宫,按照文琅描述的模样,四处寻找郑晓莹,无果。只好抓住一个小太监,逼问得知,郑晓莹已被缢死,投入御河之中。虬弑魔离开白雪宫,将消息告诉文琅,文琅只觉头脑轰鸣,肝肠寸断,悲痛欲绝。虬弑魔与朱灵儿良言抚慰,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文琅忽然想起,郑晓莹既被投入御河,便会顺河而下,应该将她的尸体打捞出来,入土为安。三人立刻赶往城郊的御河下游岸边。其时,倦鸟迟还,夜幕降临,月朗星稀。却有一人早已在此等候,正是芸娘。
   虬弑魔一见,恍惚辨认出是马三娘,便说道:“前次智取苏拉察关,全凭三娘大义。众将士无不感激,自从三娘失踪,大家都很挂念,不知近来可好?如今橙雪之域动荡不安,稍后请随我们同回晋州镇,可安枕无忧。”
   马三娘道:“多蒙惦念。我早已隐居,不问世事。弱女但无所求,随波飘零,听天由命。从今以后,我打算遁入空门,每日念佛诵经,祈愿英雄早日惩恶扬善,还乌河大地朗朗乾坤。”
   文琅与虬弑魔听后,感慨不已。这时,朱灵儿手指远方,嚷道:“你们看——”
   只见上游隐隐约约漂来一物,及近一看,是个木圆桶。虬弑魔跳入河中,将木桶捞上岸来。揭开木盖一看,竟是郑晓莹委身桶中,,颈上围着白绢罗巾,怀抱琵琶,拥着一条锦被,双目微阖,如似假寐。文琅悲痛喊道:“晓莹,晓莹,我是文琅啊。你睁开眼,看看我!”
   朱灵儿与马三娘掩面垂泪,虬弑魔别过头去,重重叹息。突然,郑晓莹微微睁开眼睛,轻舒一口气,幽幽道:“好闷呢,憋死我了。”文琅不由一愣,连声呼唤,将她抱住木桶。众人惊喜,郑晓莹见到文琅,激动得泪雨滂沱,诉说被绞经过。原来,执行绞刑的两个小太监,得知郑晓莹被抢入宫,深表同情,又见她敢于痛骂昏君,更是无比敬佩,便在绞刑时故意松了劲,草草敷衍,蒙混过去。
   一场虚惊过后,郑晓莹得知母亲已亡,芸娘妥善处理了后事。又是伤心一回,再也无牵无挂。
   朱灵儿越想越恼,执意要入宫杀掉狼迫天。虬弑魔阻止道:“万万不可。听说新黄王准备发兵征讨狼迫天,如果现在杀掉他,橙雪必乱,反倒帮了新黄王的忙。不如留他一条狗命,让他们兄弟自伤残杀,自损兵马,这样对义军大有好处。”朱灵儿一听,遂打消念头。
   马三娘不顾众人相劝,决意远离红尘,遁入空门。与众人依依惜别后,飘然而去。
   文琅见郑晓莹体质虚弱,便将他带到附近民舍借宿歇息。虬弑魔和朱灵儿潜入城中,抓来一个郎中,为郑晓莹调养。第二日,郑晓莹便恢复常态,行动自如。文琅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要求启程返回晋州镇。朱灵儿眼珠一转,对文琅说道:“我和虬将军还有要事,你和郑姐姐先回吧。我已经为你们备好了马车和干粮。”
   虬弑魔不解,问道:“我们此行就是搭救郑姑娘,事情已经办完,还有何要事?”
   朱灵儿樱桃小嘴一撅,笑道:“糊涂,糊涂!待会儿我再提醒你一遍。”说完,向文琅和郑晓莹道别。拉起虬弑魔便走,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两人返回了城里,虬弑魔再度问起。朱灵儿笑道:“其实,最紧要的,便是你必须兑现诺言,陪我玩上几天。”
   虬弑魔知道,那日在沉阳堡镇的承诺,朱灵儿始终念念不忘。大丈夫言而有信,就陪她到处走走,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于是说道:“好吧,你想去哪儿玩?”
   朱灵儿顽皮笑道:“大概这橙雪之域的美景,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你到哪儿,我跟着便是。”
   虬弑魔想起初来橙雪之域,居住在国宾馆驿,那里的落花潭,青山簇拥,风景雅致。平日潭水清冽,到了夏季,潭面上漂浮各种花瓣,如锦带铺陈,五光十色,香气萦绕。现在正值盛夏,想必是一年中最美之时,会有“人在画中游”之妙趣。
   朱灵儿一听“落花潭”,立刻兴致勃发,急不可耐地要求前往。虬弑魔对地形比较熟悉,很快就带着朱灵儿来到落花潭。这里芷岸兰汀,胜似仙境。交错盘结的枝条上,绽放各色奇花,经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洒向水潭,好似漫天飞雪。朱灵儿兴高采烈跑到潭边,从手中掬一把花瓣,深深地嗅着,无比陶醉。接着,坐到岸边的青石上,旁若无人地脱掉鞋子,把脚丫伸进水中,一边拍打着水花,一边开心地笑着。
   突然,她回过头来,怪笑道:“我想下去洗澡,你不许偷看!”说着,真的要脱衣裳。
   虬弑魔连忙转过脸去,说道:“不可。”
   朱灵儿扑哧一笑,说道:“瞧你这紧张样儿,若是喜欢看,大胆看就是。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不如我们一起来洗鸳鸯浴?”
   虬弑魔如炭火燎面,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便指着不远处的石子路,又指了指对岸的屋舍,说道:“这里偶尔有人经过,对岸便是国宾馆驿。你在此洗浴,恐怕会被人发现。”
   朱灵儿笑而不语,系好衣带,凝视远方,忽然听到从石子路的方向,传来人语之声。她连忙穿好鞋子,与虬弑魔躲到花草深处。却见两人之中,一个官员打扮,一个使者模样。虬弑魔屏息细听,那使者似乎在谈论国家大事,口口声声“青云”如何,官员随声附和,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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