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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作品名称:丹江姐妹【剧本】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5-07-04 07:07:55      字数:7375

  第十三集
  剧情梗概:
  任丰勤等人赶到工地上,任丰勤察看地形时挨了林月星一棍子,任丰勤机警地把这个汉奸骂了一顿,回山后,几路汉子在菩萨堂议事,继续去赚鬼子的包子吃;联合黑面凹的国军,壮大力量;搞枪搞吃的。严丹丽回娘家诉苦,却被严君璋劈头盖脸给讽刺了一顿,为了解决吃穿,严丹丽领着女人们到街头行骗,任丰勤到黑面凹请国军,没有请来,只请了哮天犬到山上教打枪。
  
  1①、工场上,林月星指着杨长贵等人问四愣子:“这些人你认识?”
  四愣子点点头,问:“让他们干什么活?”
  林月星:“也让他们清理石头瓦砾吧,看紧点!”
  四愣子转过身,对杨长贵等人说:“咱们把场上的石头瓦砾转到那厢吧。”
  杨长贵等人开始干活,四愣子转过身,自言自语:“半道上林虎彪喊杨长贵,怎么这里也有杨长贵,怪不怪?”
  四愣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严丹丽瞅,杨长贵走过来,猛地攥住他的手脖子说:“四愣子,我表弟也来赚个馍填填肚子,好好监工,别分神。”
  “哎,哎,哎呦……”四愣子呲牙咧嘴答应着,抽出手,开始乱甩手脖子。
  ②、任丰勤瞅了瞅四愣子:“我要去小便。”
  铲子:“我也要去撒尿!”
  任丰勤和铲子到断墙后面小便,严丹丽也故意大摇大摆跟了过去。
  严丹丽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断墙里面的拐角处,蹲下身子开始解除危机,然后装模作样,像男人们一样,一边走一边紧裤带。
  四愣子自言自语:“怪了,她明明是杨长贵的老婆,难道‘她’是‘男人’?”
  ③、任丰勤捡着石块,眼睛却不失闲地看着周边的设施,林月星走过来给了他一棍子,说:“就你不老实!”
  任丰勤直起身子,斜了他一眼说:“进了三宝殿,都是烧香人,在这儿都是日本人的过河卒,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林月星吼:“你眼睛滴溜溜乱转,看你都不是个好东西!”
  任丰勤轻蔑地笑笑说:“泥瓦匠砌墙——两面三刀,你的本事赶得上泥瓦匠了,我初来乍到,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好东西了?”
  林月星趾高气扬:“别人都在干活,你东张西望看什么?”
  任丰勤抬高了声音:“我在看哪个皇军是你亲爷!”
  林虎彪又扬起了棍子:“你!骂人!反了你了!”
  任丰勤不卑不亢:“你打,你打,你要不打就不是大皇军的孙子,我骂的是你,你让众人评评,看我有没有没骂皇军,有本事你再来一棍子呀,皇军的亲孙子,来,照这儿打,使劲打!”
  林月星气得满脸铁青:“你、你、你——”
  任丰勤激动起来:“我怎么了?你能给皇军当上孙子,那是你的造化,你说,我哪一点说错了?”
  杨长贵给铲子捅了捅,一人手里拿一石块,直起身子,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麻生和翻译走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林月星抢着说:“太君,他……他骂人!”
  麻生凶神恶煞地看着任丰勤,任丰勤指了指林月星,理直气壮地说:“太君,他说我在骂你,难道我吃了豹子胆敢在你面前撒野?我说这家伙是你的孙子,太君你评评理,我是不是在骂你?”
  翻译听了,大笑,对麻生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麻生笑了,走到林月星跟前,拍拍林月星肩头,说:“我的,哦吉桑(爷爷)的,你的,颂西(孙子)的,好玩的!”
  林月星点头哈腰说:“嗨,你的,哦吉桑的,我的,颂西的!”
  长腿把脸扭在一边,露出得意的笑容。
  
  2\任丰勤直起身子四下看。
  村子四周沿着断墙很多小窝棚,露天处用几根棍子遮挡了一些柴草,下面铺的是软稻草,
  四周被围上了铁丝网,铁丝上缠着铁蒺藜。发电机的线头通在铁丝网上。
  夕阳残血一般。麻生抬起胳膊看表,说:“收工。”
  相川吹哨子。
  伪军抬来一大筐子包子,林月星走过来:“太君说了,管吃不管拿,谁坏了皇军的规矩,剁掉谁的手!太君说了,近处的劳工可以走,明天早一点,远处的留在这里守夜。”
  叠影:①、伪军狼吞虎咽的镜头;②、麻生挥手的镜头;③、麻生挥手,鬼子上摩托、上汽车的镜头。
  
  3、①、汽车和摩托一溜烟地开走了,林月星和四愣子呆呆地望着,长腿走过来,笑道:“姓林的,你爷爷回城里去暖和,你咋不跟着啊!
  林月星:“滚!”
  ②、任丰勤小声对杨长贵等人说:“咱们分三路进山,别让汉奸摸准咱们的底细,杨长贵带几人走东路,李自群带几人走西路,其余的人就从这里绕过去。”
  汉子们会意地点点头。
  
  4、菩萨堂,神案上蜡烛摇曳,几路汉子们聚拢到这里说情况,严丹丽靠着门站着。
  林虎彪夸耀自己:“奶奶的,今天打得痛快。黑面凹那些兵痞子们把日伪军像赶羊一样赶到了冈庙沟的峡谷里,咱的人守在那里像下水饺一样把那些王八蛋打得落花流水。”
  大龙:“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我看那个四愣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估摸是他把鬼子引进山的。”
  林虎彪:“可惜咱的家伙不抵事,便宜了他们。不过老肖打得不错,干掉一个。”
  任丰勤:“黑面凹来的是哪路神仙?就是救杨国栋的那些人吗?”
  林虎彪:“还能有谁?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那些国军。”
  任丰勤:“他们有多少人马?”
  林虎彪:“说是一个营撤下来,剩下的不多了,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任丰勤:“今天我们去干活,真让林保长说准了,鬼子要在咱们村建炮楼,我和杨长贵都看了,鬼子用坦克推倒了村中间所有房屋,没了屏障,鬼子防御得滴水不漏,现在去打他们,等于以卵击石。”
  林虎彪:“那你说不报仇了?”
  任丰勤:“仇咱还要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现在我有个想法,最好是摸清外面的情况,踩好底子,搞几宗买卖,银子、枪,粮食、服装通吃,能弄多少是多少。俗话说,手里没铜,不敢胡行,等咱肚里有垫底的手里有拿的了,咱再和他们算总账。”
  杨长贵:“我也看了,鬼子运的基本上是建筑器材,咱弄来没多大用处。”
  严丹丽插嘴:“非要把眼光盯到咱村那些鬼子身上吗?山路咱熟,咱不妨先到外地取食吃,有集镇的地方就是银子和物资最集中的地方。”
  林虎彪:“对,只要把东西运到山口,这么多山头哪里不能存放东西?要是能弄几套鬼子的军装,到镇上就好下手了。”
  大龙:“为什么?”
  林虎彪:“咱能够狐假虎威,借刀杀人,把坏事扣到小鬼子头上。”
  杨长贵:“林保长开什么玩笑,咱现在上哪儿去弄鬼子军装,除非逮几个鬼子把他们杀了。好汉做事好汉当,咱为啥要装怂?”
  任丰勤:“我倒能够拿一套来。我也认为那不是上策。”
  林虎彪:“为什么?”
  任丰勤:“反正咱现在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咱不得不去偷吃别人的馍,与其偷偷摸摸,不如打出咱的旗号。”
  林虎彪:“别吞吞吐吐,痛快点,那你说怎么办?”
  任丰勤:“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勇猛果断,见好就收,每次得手之后,就让人们知道这山里有一伙强人!”
  林虎彪:“看看人家任老弟,一介书生就能干掉一个小鬼子,还能为咱们出谋划策,不简单啊!咱们每个人都有仇有冤有力气,缺的是计谋,以后咱们都多听听任老弟的,大家说是不是?”
  严丹丽:“林保长,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我算是领教了,任先生老虎嘴里拔牙,把你的那个一家子骂得狗血喷头,当时我都吓得心在冒汗,生怕小鬼子要对任先生动手,没想到你的那个一家子又挨了骂又当了孙子,再也不敢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了。”
  林虎彪纳闷:“我的一家子?”
  李自群:“那个叫林月星的汉奸,十足一副奴才相!”
  林虎彪来劲了:“快说说,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众人笑着,铲子开始学舌:“任先生骂林月星是日本人的孙子,那个日本头儿不但没有找任先生的茬,还这样说,‘我的,哦吉桑(爷爷)的,你的,颂西(孙子)的,好玩的!’林月星当时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林虎彪:“他妈的,比在山沟里袭击鬼子还过瘾,任先生,你真神了!”
  任丰勤:“你以为我不怕,怕又怎么样,只有硬着头皮上呗!”
  杨长贵首先表态:“人人都有血海深仇,都想打鬼子报仇,听任先生的,咱没说的!”
  杨国栋问:“那咱们还去不去干活?”
  任丰勤说:“为什么不去?我们交叉换人去那里干活,要看清鬼子的布局和设防,弄清楚他们的活动规律,瞅准机会,咱给他一棍子。”
  严丹丽:“我多一句嘴,听杨国栋说黑面凹的大兵们很有本事,是不是请他们来给咱们指点指点?”
  杨长贵:“大兵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你说叫人家来人家就来?我们在商量事情,呆一边去!”
  任丰勤:“人人都有发言权,长贵家的说的在理,晚一天我去见见那些国军,关键时候,看他们能不能拉咱一把。”
  林虎彪:“商量来商量去,越商量头绪越多,我头都大了,下一步我们究竟该如何下手?”
  任丰勤:“第一,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继续去赚鬼子的包子吃;第二,联合黑面凹的国军,壮大咱们的力量;第三,先搞枪搞吃的!”
  林虎彪:“大家听好,在没有动大事之前,咱都不能给家里人说,走露了风声,球事也办不了,特别是那群娘儿们,一会儿猫脸,一会儿狗脸,大本事没有,嘴却像刀子。”
  严丹丽一听,勃然大怒:“女人家没本事,就你有本事?你有本事,该别让小鬼子来祸害乡邻呀?”
  林虎彪直摆手:“你、你、你,我说不过你。”
  大胡子躺在地铺上听着他们的谈话。
  
  5清晨,薄雾,丹丽妈在喂猪。严丹丽手里拿着镰刀,推门而入。
  丹丽妈一见憔悴的女儿,手里的盆子掉到了地上。
  丹丽扑到母亲怀里。
  丹丽妈哭道:“丽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担心死人了。雄雄呢?”
  丹丽说着,想哭没敢哭,哽咽道:“雄雄在山上,妈,这日子咋过啊!”
  丹丽妈先哭了起来:“丽丽,好闺女,别哭,别哭……”
  严君璋蹲在檐下吸旱烟,绷着脸,吼道:“是闺女死了还是女婿亡了?哭能顶个屁用,就知道哭,女人最软弱的一面就是哭!再哭,滚出去哭。”
  严丹丽先给母亲擦泪,然后自己擦泪。
  严君璋:“我看活该!早就给你们说过,让杨长贵弄点防身的家伙,你们就是不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严丹丽辩解:“杨长贵弄了,没来得及。”
  严君璋:“等你们弄好了,兔子早过了八架山了,我一再叮咛你,做事要当机立断,无论是借还是买,偷也罢抢也罢,手里有了枪,还怕谁?有仇了报仇,没仇了防身,可是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只弄了几个枪托,那能顶什么用?那和烧火棍有什么区别?”
  严丹丽:“可是……”
  严君璋骂道:“别‘可是’了,日本人永远不会给你讲‘可是’。自小看你性子烈,以为你有两下子,能在关键时候独当一面,原来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严丹丽把头歪倒一边算是抗议。
  严君璋:“小时候为你和男孩子打架,你回来没少挨你妈的骂,我总是对你妈说,这样也好,长大了没人敢欺负你,后来把你嫁给杨长贵,实指望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谁知道他比你还窝囊!”
  严君璋在地上磕了磕烟锅子,背着手气哼哼地出去了。
  丹丽妈:“别听你爹的,走,妈给你煮鸡蛋去。”
  丹丽烧火,母亲把罐里的鸡蛋全放进锅里了,一边放,一边嗦嗦叨叨:“别跟你爹见怪,你爹是个一辈子不服人的人,看不惯外国人来咱家门口指手画脚,他早就对我说过,你性子烈,弄不好会干一番男人也干不下来的事情。”
  严丹丽:“现在家没家,本事没本事,能干什么事啊?”
  丹丽妈:“你和你弟弟都随你爹的脾气,一个个都是闯祸的灾星,娘的心整日绷得紧紧的,哪像你姐,温顺娴良,可惜你爹不让她进咱家门。唉,遇到这年月,想安静也安静不下来啊!”
  严丹丽:“淅秀现在呢?”
  母亲四下看了看,小声说:“小笼子关不住大鸟,小池养不住大鱼,屋里容不下他,谁知道现在到哪里瞎混去了。”
  丹丽妈给丹丽塞了两块大洋,一直把她送出村子。走了老远,扭身看,母亲还在碾盘边上张望,丹丽擦擦泪,扭过身小跑起来。
  
  6、小寨的窝棚里,孩子们在哭,雄雄一见到妈妈,哭得声音更大了。
  丹丽把煮鸡蛋拿出来分给孩子们吃。
  宝根哆嗦着用手磕鸡蛋,丹丽见他手在向外渗血,有很多处已经肿了,烂了,丹丽蹲下来,拿起宝根的手看,心疼地问:“宝根,疼吗?”
  宝根点点头,又摇摇头。
  芳芳哀叹道:“孩子们冷啊!你看,强强的脚冻得跟红萝卜似的,林保长也不操操心。”
  铲子的母亲等几个老人也在发抖。
  彩云:“唉,玉霞的棉裤尿湿了,连换的也没有。”
  芳芳:“那能有什么办法?”
  严丹丽站起身,对芳芳和彩云等几个女人说:“走,跟我到镇上去弄点穿的回来。”
  芳芳问:“咱们女人家出面,能成吗?”
  严丹丽:“地在人种,事在人为,咱试试,不试怎知道成不成?凭本事咱未必就比那些臭男人差,不信了走着瞧。”
  芳芳担心地说:“虽然说人不在大小,树不在高低,可咱们还是比他们矮一头,有很多事放不开手脚。”
  严丹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就不信他们能比咱们高多少?镇上的格局我也见了,小时候我父亲教我的把戏我还会一两手,只要你们看我的眼神,听我的支配,保准成!”
  芳芳:“什么把戏?”
  严丹丽说着,把银元交给了芳芳:“我妈给了我两块大洋,我要用这两块钱让老母鸡下蛋。”
  芳芳:“万一把钱打水漂了,我可怎么给你交代?”
  严丹丽眼里射出来一道寒光:“难道听拉拉蛄叫就不种地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走,到时候看我的!”
  
  7、小镇上,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
  巷子口,在地上摊了一块布,上面扣着两个碗,一黑一白,严丹丽大声吆喝:“来往客官,小女子会一套法术,只要你朝这两个碗中扔下一块银元,我就能听出来这块银元是在白碗中还是黑碗中,不信了你可以试一试。”
  芳芳装着不认识她的样子,走过来大声说:“见过吹笛吹笙吹唢呐的,没见过你这样吹牛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大吹大擂!”
  丹丽用一根木棍敲敲碗说:“这位大姐不信,你可以来试试嘛!”
  芳芳紧追不舍:“好,试就试。你要是输了呢?”
  严丹丽:“有言在先,我要是输了,你放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我要是赢了,你放的钱就归我了。谁来帮个忙,把我的眼蒙上。”
  一个女人走过来蒙上了丹丽的眼睛,芳芳掏出一枚银元放到了黑碗中。
  芳芳说:“好了!放开她眼睛,让她猜。”
  丹丽装模作样地这个碗敲敲听听,那个碗敲敲听听,最后一指黑碗说:“在它里面,打开看是不是。”
  一起来的女人们惊叫起来:“哇,神了!谁再来试试?”
  越聚人越多,越聚好奇者越多,前来跃跃欲试的不乏其人。
  不远处有个高台,上面站着彩云,她一会儿左手拿手帕,一会儿又换到右手上,每一次猜,严丹丽都看她手里的手帕。
  商铺里的人纷纷到这里凑热闹,几个“乞丐”妇女神不知鬼不觉进了他们的店铺,尽情地拿了很多服装、很多鞋子帽子和很多布……
  
  8、山上的窝棚内,白天
  严丹丽取出两块银元给芳芳,说:“我说过,加倍还你,给,咱两清。”
  芳芳只要了一块,严丹丽又拿出两块装到身上,说:“这两块是我的老母鸡,会下蛋,我得攒起来,等雄雄长大了,到你家下聘礼去。”
  芳芳:“美的吧?你,就指望两块银元就想娶我家玉霞?”
  彩云:“丹丽,还有十几块,你保存吧!”
  丹丽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上,像一摊烂泥,有气无力地说:“晚一会交给任先生保管,咱要养成个规矩。我累了,芳芳,把衣服拿过来先给孩子们试试穿上,不图好看,只求暖和就行。”
  
  9、①、任丰勤、杨国栋和杨长贵在山路上走着,到了黑面凹村口,被哮天犬拦住,杨国栋上前:“老总,是我,这两位是我们一个村子的,来找你们余营长说点事。”
  ②、任丰勤和余荣贵相互谦让着进了全老汉家,杨长贵和杨国栋留在外面看爬山虎练枪。
  余荣贵指着一把椅子:“坐,坐。”
  任丰勤:“余长官,我们是山外面的,现在被逼得无家可归,想来向你讨教讨教怎样搞枪打鬼子。”
  余荣贵递给任丰勤一碗白开水:“想赤手空拳和鬼子干,那是白白去送死,所以必须先搞枪,要想搞枪,就不能一嘴吃个胖子,就先把那些零散行动的小鬼子的枪搞来,有几次小本生意之后,手里才会有本钱。打鬼子是咱自己的事儿,靠不了别人,你们想学打枪,容易,我找个枪法好的教你们,你们学会了,再回去练,再教给其他人。”
  任丰勤:“余长官,咱们沟通一下,如果我们遇到了麻烦,看在赵钱孙李的份上,拉我们一把。”
  余荣贵:“那是自然,放着咱中国人遇难我们见死不救,还算人吗?这个你们放心,只要我们在这里一天,我们就不会只顾自己吃喝拉撒。不过我们马上要向外开拔,要去找部队。”
  任丰勤:“你们在这里会呆多长时间?”
  余荣贵笑笑:“这个说不准。”
  任丰勤:“不过,余长官,恕我直言,你们住在这里要吃要喝吧,你们总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吧,你们就没有考虑弄点粮食?”
  余荣贵反戈一击问道:“我们现在是流浪汉,浪迹天涯,居无定所,受困于这茫茫大山之中,先生有什么良策,请指教!”
  任丰勤:“不瞒你说,敌人洗劫了我们村子,村里人逃进山里,我们现在是吃上顿没下顿,所以,我们就寻思要搞点粮食。但是,我们没打过仗,没有经验。想到外地采点食,怕失手,如果长官愿意,咱搭伙吃一顿如何?”
  余荣贵:“当劫匪?想倒是想,但是我们有纪律,如果我们趟浑水让上司知道了,我们就吃不清兜着走了。你说这话我没听见。”
  任丰勤:“自古至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长官身临逆境,仍恪守着军界的清规戒律,其实也是下策,八路军纪律严明,却也要吃大户,国民政府大呼小叫讲规章,却也三番五次向老百姓派粮派款,甚至明抢暗盗。如今你们困在这大山之中,出家人不说在家话,也应有所考虑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吧?”
  余荣贵:“任先生,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是有约束的,弟兄们的身家性命都在一念之间,我们现在还是战士,在我们找到部队以前,就是有天大的委屈,我们也要设法从别的途径克服,这种打砸抢的做法,会把我们送到死胡同里,还是你念你的经,我拜我的佛,各行其是,互不拆台,谢谢你的关心。”
  任丰勤没再说什么,起身拱拱手就要离开。
  余荣贵说:“等一等。我找一个枪法好的陪你们一起去,教你们如何瞄准,如何打枪。”
  任丰勤:“谢谢你!”
  余荣贵来到村口,对哮天犬说:“那边的乡亲们想练枪,可是,不懂得要领,你去给他们示范示范。先让爬山虎顶你的岗。”
  哮天犬:“飞毛腿机灵,让飞毛腿去吧!”
  余荣贵:“飞毛腿和大鼻子执行任务去了,这是任务,也是友谊,别推三阻四了!”
  哮天犬:“那我去试试吧,就怕出丑!”
  不一会儿,哮天犬跟着余荣贵走了过来,很标准地向任丰勤敬了礼,说:“奉我们营长的命令,前来报到,到你们那里交流学习。”
  哮天犬跟着任丰勤来到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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