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连夜审

　　邹威雪第二天就被邹庄带回了家。邹书记把儿子锁在了屋中，窗外也钉得严严的，以防他跳窗逃走。之后他追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迫于老子的威压，不得不说了实话，原来他是想站着和马雪莲把事情解决，正欲把他那杆枪插进对方身体的时候，不想程亮的一声吆喝，便使他事儿不但没办成，还一泄如注，软瘫在地。邹庄这个气呀，什么玩意儿这是个，就那熊样还玩“一站式办公”呢？也不知你那个底子怎么样！他知道儿子不但心理有疾病，而且生理也有疾病，看来二者都是病得不轻。这个警察不能再让干了，否则不但影响自己的形象，影响人民警察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也把孩子从心理到生理上都体登了。他给公安局长左向南打了电*话，把邹威雪在大户村前后的事情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之后说：“左局长，你看，摊上这么个败家玩意儿，我丢老珂碜了，我都没法见人了。你看着办吧，最好把他扔进大狱，我也省心了。”
　　左向南一下子就想到邹书记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了。人家是政法委书记，还是堂堂的县委常委，是自己的直接顶头上司，咋说也不能让人家进大狱啊，连忙说道：“邹书记，你这说哪去了，毕竟是孩子吗，孩子心理上有疾病那是肯定的了，但听你叙述的过程，也就仅仅属于猥亵，没有构成强奸。这样吧，安排好受害人，咱们局咋的都好说。刚才听你说，你家嫂子还在那个女人家安顿那个女人呢，不行的话，给两个钱私了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过些日子，你真得去一趟省城或首都给孩子看看病吧，没钱局里先给你垫上，孩子也越来越大了，这样搞下去，以后连对象都难处，说不上以后还会搞出什么大乱子呢。”
　　“你说的也是这个理，可目前，那个叫什么莲的，给她钱，跟她说好话，她横竖都不吱声。还得了一场大病，把我吓了个够呛，好在现在病好了，可就是不说话。”
　　“那能怎么办，她本身就行贿未隧，我们总不能凭这一点就给人家抓起来吧？”
　　“老左你说什么呢？我老邹好赖不济，给共产党干工作这么多年，受党考验，受党教育这么多年了，落井下石、草菅人命的事能是咱们干的吗？”
　　“事儿倒是这么个理。可这娘们一旦告起来个没完没了，是你啊，是我啊，都吃罪不起，那能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威雪在公安队伍我是不想让他干了。那个寡妇也真够凄惶的了，说实在的，这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我非得将那坏蛋绳之以法不可，放在自己身上咋说也舍不得，可又没什么好办法啊？”邹庄紧皱眉头，不知是一筹莫展，还是苦无良策。几天时间，他满嘴都起了亮亮的白泡，连鼻头都坏了，不是火大能把一个位高权重的邹书记愁成这样吗？
　　“邹书记就先这么办吧，你想想办法，我在这边也给你想着。唉，对了，她是个寡妇，挺凄惶的，能不能给她安排个工作，她不在乎钱，还不在乎工作吗？早一点脱离农村的繁重工作，这个可比什么都强。”左局长又说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让你嫂子试试吧。”邹庄说完这句话就撂了电话，复又给马雪莲家打去电话，和老伴把这个主意说了，让老伴策略点问她喜欢做什么工作，也别让她狮子大开口强人所难，说完就挂了电话。
　　马雪莲自打得了针灸铜人之后，时刻不忘带在身上。通过自己几天以来的不断揣摩，让她心花怒放的是，这个铜人就像是一个老师一般，每天都在教授着自己很多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道，但也仅限于医学类的。晚上不到八点她就开始躺下“睡觉”，意在专研铜人教给她自己的诸多医学知识。学着学着，便进入了梦香。在她的梦里，铜人能给她带到一个医学宝库的未知的世界里，她尽情的在里面奔驰和徜徉。雪莲妈认为孩子可能遭此变故，变得贪睡了。能睡觉有什么不好？能睡觉就能养心血。而坐在一旁的邹夫人却不那么想了，她还是在认为马雪莲还是没有别过邹威雪对她冒犯的那股劲。所以对她还始终担着心。马雪莲有时整天整天地睡着，让她很是不安，别不是马雪莲因为这件事得了什么后遗症之类的，那我们老邹可是更做大孽了。
　　康学凌在当地派出所郭海咏及两位民警的配合下，对纵火案的调查取证工作在第二天就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重要的是两个物证的获得，更为侦破这起案子增强了信心。一个物证是马雪莲被子上的泥脚印，另一个物证是在现场的雪地上，从上千个鞋印当中找到了一双赤脚印，这一物证至关重要。当时民警把两种脚印进行了脚纹、脚形比对，不难发现，两只脚印完全相同。
　　康学凌来到局里先是请示主管副局长郎井田，说是案件到此，已无需再通过王水仙和马雪莲进行审问调查了，又讲了她们行贿未隧的事，请示是否放人。郎副局长这个气呀，人家没什么事，你24小时就得放人，怎么关了近乎两三天了呢，说：“放，放，赶紧放。”接着又问了一下案件的进展情况。康学凌说：“邹威雪有病请假回家了，现在配合我的只有碱草甸乡派出所所长郭海咏，目前重要的证据，在现场发现的犯罪嫌疑人的脚印已经取得。”郎副局长点了点头，表示了赞许，没想到这个小子办案子还算行，进展还是比较快的吗。他不知道邹威雪在大户村发生的事。有了邹书记的指示，康学凌也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些。
　　“继续加大力度审，最好是连夜审，这也快到年关了，别没完没了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你把海咏叫来，我再和他谈谈。”
　　康学凌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领着郭海咏又回到了郎副局长的办公室。
　　“海咏，坐，坐。”郎副局长示意让郭海咏和康学凌坐下之后说道：“海咏，配合得不错，听说邹威雪请了病假，你一直配合着来着。这样吧，现在整个刑警队，人手也都非常缺，不好再从别的中队选人了，人家手中也都有活。这起纵火案，又是你辖区的，这段时间就配合学凌完成这个任务，力争在年前有个完美的结论，给领导们和受害人一个满意的交待。”他说完这些话，拿出了一支烟，含在嘴里，又分别扔给郭海咏和康学凌每人一支，又有些不放心地接着嘱咐道：“学凌这次办案各方面表现得都非常好，真正有了单兵作战的能力，但他毕竟还年轻，各方面你多多给他出出主意，尽量把事情尽早尽快尽好地查清。”
　　二人答应了一声，走出了郎副局长办公室。
　　郎井田副局长见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抬腿就走了出去，望着两个人的背影，他是一阵的无语。心想，康学凌，你小子不能这么小抠吧，人家郭海咏所长陪着你这么多天，你就两手一撒就走了，也不请请人家？这样也太不地道了。要说，郎副局长不是争吃争喝的人，关键的是他还在外面开着一个豪华的大酒店呢，吃住一条龙服务，没有本单位的哥们照着，平民百姓有谁会闲得蛋疼光顾如此高消费的场所呢。他想到这里便给自己的酒店前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前台的莺莺接的，一听是老板的电话，莺莺的声音顿时发起嗲来：“老板吗？我是莺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莺莺啊，小宝贝，今天咱们的店里的客多吗？”郎副局长是和这位莺莺小姐，很有一腿的主儿。只因为自己的爱人孙倩倩经常在酒店里打点着生意，所以两个人不敢明面地在一起做那些萦萦苟且之事。有时莺莺会趁着老板娘孙倩倩让她采买一些物品的时候，偷偷地来到郎局长的办公室，幽会一把，但时间之短，很难令两个人尽兴的。
　　“哟，郎局长，人家老板娘经营有道，才不差那几个客人呢。”莺莺酸酸地说道。
　　“扯呢，酒店不就是顾客越多越好吗。倩倩人呢？”郎副局长听出了莺莺的醋意来。
　　“郎局长，我可找不到她，听说又约了人去打麻将，好像还是几个大老爷们约的她呢。”莺莺在用另一种方式告着状。
　　“别瞎扯，赶紧上我这里来一趟。我想你了。”郎副局长命令着莺莺小姐。
　　“才不呢。郎局长，人家才不补你这个缺呢。在夫人那没有得到，到我这里来补来着，切，我才不那么傻呢？你这叫什么啊？堤内损失，堤外补？”莺莺小姐继续吃着醋。
　　“滚蛋，你来不来？不来给我喊燕燕，让她接电话。”燕燕也是酒店里的服务员，一直以来要做大堂副总顶替她莺莺来着。
　　“德性！等着吧，几分钟就到。切，非得要那个小婊子干吗？本姑娘侍候你还不到位吗？”莺莺放下电话，又刻意地打扮了一番，这才向着县公安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