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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章 毕业时期的爱情

作品名称:炒作      作者:三月楚歌      发布时间:2015-06-08 09:39:18      字数:5028

  第二十一章爱情的诅咒
  人们都说,学生时代的爱情,都是注定的短命,我以为我和郝佳,会是一个幸福的例外。但是现实生活却在残酷地告诉我,生活带给我的,只是意外,从来都没有例外。
  逐字逐句地读完这封信,我感觉这是一堆美丽但没有意义的文字——这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想着怎样给她回信,开了很多头都觉得不合时宜,因为总觉得在电脑上输入的每一段文字都可有可无。想着郝佳,爱着郝佳,但是这封信却是这样的让我感到不合时宜。
  在无数次重复的遣词造句后,只留下了这样几行:郝佳,你是我这一生无法抹掉的记忆,你的激情的血,曾经浓烈地浸进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和我一起肆无忌惮地燃烧。我不太相信你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想再去看你一次,亲眼见着,亲眼看着,那些痛彻心肺的文字从你温暖的唇中,一颗一颗地说出来,像子弹一样攒射向我的心,再让你去自由。
  从网吧走出来,贵阳的秋天难得的艳阳高照。路旁几棵银杏黄色的叶子,似乎才和我当时的心境产生一点点的感同身受。我想自己应该去一趟哈尔滨,是的,虽然深切地爱着郝佳,但那时候的高傲和自以为是,只要郝佳说出分手,就算是心里流着血,也会把手松开,给她自由,让她渐行渐远。可我觉得光凭着这一封信就这样不了了之,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郝佳这一份掏心掏肺的感情。我走上二楼的校长办公室,把自己写好的辞职信交给校长。那位年近六十岁的老人家略表诧异,问我原因,并表示待遇问题学校可以斟酌给我补贴。
  我告诉校长不是因为这些,这些我也完全不在乎,主要原因是我女朋友在哈尔滨出了点事,必须去一趟,光是在车上来回都要耗费掉一些时间,更何况我此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请假是不合适的,这会给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只有选择辞职。
  校长同意了我的请求,并结算了该得的工资。这大概也使我北上的路费变得更加充足。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买车票之后,手里只剩一千块钱不到,能够支撑多久。
  第二天打点好一切,搭火车北上。途中,我想女人总是无法耐得住寂寞的。几个月前,郝佳才和我难舍难分,没想到现在就提出了分手。记得毕业典礼之后,很多同学都各奔东西了。我和郝佳几乎天天在一起,也许明确地知道将要分别,所以也就更加爱得热烈,难舍难分。天天在一起游玩,然后回出租房反复地亲热。终于过了七月中旬,家里反复地催郝佳回家,然后准备去学校报到。我陪郝佳去火车站买了票,等到该回去的那天,我们在房间里亲热完后,先是两个始终不愿放手地紧紧抱在一起,后来郝佳松手了,对我说你放手呀。我说我不放。郝佳大笑了起来:“小样,舍不得呀,那我们去火车站,把票改了。”
  “你是说,我们把票改签?”我高兴地问。
  “嗯。”郝佳肯定地回答。
  我高兴得疯狂地吻着她,然后到车站把车票往后改了两天。那两天,我们又像过节一样,天天高兴得忘乎所以。但好日子总是转瞬即逝,两天的时间又到了,把行李提到火车站,我们又感到悲伤难过起来。郝佳说:“我不知道这一分别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再见。”
  平时大大咧咧的郝佳哭了,哭得让我也感到难过。我说火车票呢,她把票递给我,我就把它撕了。她急忙问你干什么呀。“过几天再回去。”我们把行李搬回来,又呆了几天。
  时间在漫不经心地流淌,开学的日子毕竟要临近了。郝佳的爸爸甚至有些生气起来,这女孩怎么就一点都不听话。想着郝佳要去学校报到,我也要为工作的事情忙碌,分别是迟早的,终于下定了决心,让她回家。送她进站上车,我上了车之后就一直没有下来,一直到车开了。我想着下一站就下车,可是下一站到了,又没有下成。我们在一起生离死别的样子,让对面的老太太感到不可思议。车又到了一个站,不能再跟着下去了。
  在车门将要关上时,我跳下车,看着列车走远,买了返程车票回旮旯。之后,虽然两人方向南辕北辙,但是两颗心靠在一起,一条短信接着一条短信地发,一直发到大半夜。
  和郝佳那些愉快的日子,随着列车的一路前行源源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闪过。不知道自己经过了几天的旅行,总算听到列车员报的站点是到了哈尔滨。是的,我到哈尔滨来了。
  
  第二十二章分手仪式
  十二月份的哈尔滨到处是雪,银装素裹。但此时我没有一点赏雪寻芳的雅兴,只感觉冷得出奇。还好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准备有厚实的衣服,所以没有造成一下车就像下地狱的悲惨。我先把自己安顿到郝佳就读的X校的招待所里,然后走在校园里,我想给郝佳打个电话,想想又觉得算了,打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料转一个弯,就遇到了郝佳。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站在冰天雪地里,一个戴着大眼镜的瘦小男人站在她身边。郝佳看到我,表情显得错愕不已。
  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对视。远处,风吹着树上的冰条儿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人们在校园里来来往往,但是整个世界都仿佛为我们而静止。最后,我走了过去。郝佳流泪了,在寒气的紧逼下,他面若桃花。
  我们此时似乎没有想过已经分手,已经不再是恋人,而她身边站着的那位瘦小的男人,才是她的现任男朋友,一切已与我无关。爱情就是这样,原本你情我愿,却也身不由己。
  我走上去,她还像几个月前一样美丽动人,只是头发长长了一些。站在她面前,她睁着一双如水一样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伸手过去将要为她抹掉脸上的泪迹时,她突然自己用衣袖擦掉了,我才意识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已经不是我的义务,更不是我的权利。场面有些尴尬。
  “你还好吗?”我打破沉默。
  “不好。”
  “那是你新的男朋友?”我又问郝佳。
  “嗯。”
  “看来他很有学问,尤其是眼镜,质量挺好吧。”
  郝佳没说话。我又说:“哈尔滨真是个多冰的城市,怪不得会叫哈尔滨。”郝佳还是没有说话。那个瘦瘦的男人走了过来,他问郝佳:“他是你朋友啊?”
  “嗯。”
  “你好。”他对我说。
  我没有理他。心里想,我女朋友都变成你女朋友了,还好个屁。
  看着这哥们沧桑成这个样子,又丑成这个样子,便调侃道:“这位大叔,是学校的老师吧?看这长相挺权威的,应该有不少研究成果,对了,您都研究些什么,是不是考古的?”
  眼镜男人有些尴尬,又有些愤怒,但没有发作。
  “肖铁,你没有必要这样。”郝佳终于发话了。
  “我没想怎么样,不过这位大爷从外观上看确实只能做这样的猜测。”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位呆头呆脑的家伙:“算了,不说这些了,之所以到这儿来看你最后一次,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真心投入的感情,就这样死得无声无息,连结束也不隆重一下。”郝佳不解地看着我。
  “我想再吻你一下,作为分手的仪式。”
  郝佳呆在原地,不置可否,然后我上前去吻了她的唇。
  郝佳一动不动,旁边的那位我完全当成了空气。这个吻持续了几十秒钟,我把嘴唇从郝佳的嘴上拿开,然后张开双手,表示一切都结束了。
  旁边那位大爷似乎要发作,我笑着对他说:“好了,哥们,虽然一见面我就十分讨厌你,但是她喜欢你,你就好好对她吧。她是一个好女孩,我曾经深深爱过,深深爱过的女孩,她选择了你,希望你对她好。”
  大叔挺爷们地说:“你放心,我现在也深深地爱着她,不用你操心,你可以走了。”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留下已不合时宜,对他点点头,又朝郝佳点了点头,说:“好的,希望你们幸福,好好的。”我走了,没有回头,不去理会身后的大叔和郝佳的表情。
  
  第二十三章再见了,哈尔滨
  和郝佳结束分手仪式后,我感觉这才算是正式的结束了。走回招待所,睡在冰冷而坚硬的床上。一直到下午六点多,起床,去学校的食堂里吃了碗面。但从所盛装的器物上来看,那显然不能说是一碗面。北方人吃面有种如狼似虎的感觉,碗能有多大就要有多大,就算抬起锅来也不要觉得吃惊。吃都没吃完一半,一来是实在太多;二来比起南方的精雕细琢,太粗糙了。
  吃饱后,没有思想地回到招待所,和衣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全黑了。那时我感觉既没有思想,又没有力量,人生真的像浮萍一样,轻飘飘毫无归宿。哪怕浑身都是力量,也不知道往哪里使。人生的无力,并不是真正的没有力,而是有力无处使。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爬起来开灯,从放在墙角的包里翻出一个日记本,记道:“12月5日,在哈尔滨和郝佳分手。天气晴,到处是冰雪。”写完后又继续睡觉。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听到有人敲门,估计是招待所的人,或者某个上门找生意的风尘女子。一般来说,在这样的小店都会遇见。我懒洋洋地起来把门打开,郝佳站在门口。我不知道她要来干什么,就这样站着。
  “你想让我们永远这样站着么?”她幽幽地说。
  “哦,进来吧。”我欠了欠身,让出过道,郝佳走了进来。
  “肖铁,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跑到哈尔滨来。这大半年来东跑西跑的,你还好吗?”
  “好啊,还好,没有什么不好的,都一样。”
  “肖铁。”郝佳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难受起来:“对不起。”
  “没有啊,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得起谁,对不起谁,这是我们的选择。”
  “你为什么不骂我,你就没有一点伤心和难过么?”
  女人真是奇怪,难道我的伤心难过非得让你看见吗?
  我知道,郝佳不过就是希望我能够表示点什么。说实话,我知道你爱我,从前是,现在也是,可寂寞无聊的生活让你不得不对感情妥协,而且我渐渐地让你感觉不到我的爱,以至于产生怀疑,然后一些莫名其妙的思想啃噬着你,让你痛苦。爱就是一种欲罢不能的疼痛。记得以前我对郝佳说过,爱情是一种欲罢不能的甜蜜纠缠,记起小时候有一毛钱五颗的水果糖,舍不得吃,捏在手里。化了,粘粘的,很不舒服,但用舌头添添,很甜。
  爱情就这样,牵肠挂肚又患得患失,沉浸于一种有点负担的沉重里心甘情愿。
  我理解你的放手,但不原谅你的放弃。那是你的权利,也是我的权利。
  “这难道不是你的选择么,为什么你希望我骂你,我难过?女人真的比了解上帝还难。”我是还爱着郝佳,但是既然要放手了,不想再生枝节,藕断丝连玩暧昧是卑鄙的。
  “吻我。”过了一会儿,郝佳突然说。
  大半年不见了,我很愿意吻她,捧着她的脸将要吻下去时,我改变了主意:“你不应该这样,你有了新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我是不会再亲吻你的。”
  “刚才是你的仪式,现在是我的仪式。”郝佳倔强地说。
  “对不起,这不是什么仪式不仪式的问题,结束了,你就好好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每一个阶段的感情,我们都应该对它忠诚。郝佳,你是最好的女子,我希望你幸福。”
  郝佳哭着离开了房间,就这样结束了。结束得整个世界没有一点变化的痕迹,就连冰也依然坚硬地结构着,屋外的哈尔滨在灯火辉煌里,车辆发出一声声不大不小的呼啸。
  
  第二天,我就想着要离开,既然结束了这一段感情,那么这个城市也就不再具备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但我去哪里呢,站在哈尔滨的街头,我想起似乎方一北在北京。此去北京比较近,我也正想去人民首都看看。然后拔通方一北的电话。狗日的方一北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郁闷,那种感觉就像大学里的美术系的宿舍一样,充满一种颓废的味道。
  “你在北京过得怎么样?老子没地方去了,想到你那儿借个窝。”
  “我啊,勉强还活着。你在什么地方,不是去广州了么?”
  “那是早八年的事情了,我现在在哈尔滨当冰雕呢。”
  “你耐不住寂寞找老婆去了?”
  “我来哈尔滨是给我的爱情奔丧的,现在后事处理完了,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想着你那儿离我现在的地方比较近。一来能节约些车费;二来,也确实想到人民首都去看看。”
  “别提了,我在北京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过要是你过来的话,我可以提供住的,吃的我基本上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可不敢打包票。你要来,一个馒头两半分,要饿一起饿。对了,我还真觉得你应该来北京漂一下,你那水平,北京的机会可比其他地方多。”方一北说。
  “好啦,我决定来北京投靠你了,你做好迎接的准备吧,到了再打给你。”
  
  电话挂了,看着漫天冰雪的哈尔滨城,最后给郝佳发了条短信:“我知道有些东西让人无奈,这样的结局也许不美丽,但却是最好的,我祝福你,生活和情感,我们都应该去争取自己最喜欢的方式,人毕竟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生活而活着,愿一切都美好,一如都如意。”
  提着简单的行李,走上冰天雪地的哈尔滨街头。火车启动了,外面的建筑,以及人流,离我越来越远去,我仿佛看到车窗外,一个张望的女子,她应该是郝佳。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漫天冰雪的哈尔滨,此时也许真正接近着我内心的悲伤,注定短命的学生时代的爱情。
  在那个颓废的冬天,我来到了北京。没有激情,没有憧憬,只是来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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