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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十五章 陈天浩被捕

作品名称:炒作      作者:三月楚歌      发布时间:2015-05-31 11:19:30      字数:4350

  第十四章陈天浩被捕
  既然一无所有,为什么不说走就走?当我将走出陈天浩那间脏乱的房间,他伤感地拍着我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兄弟,出门在外不容易,哥们这儿乱是乱了点,脏也脏了点,但是山穷水尽的时候好歹可以安心睡觉,如果不行就回来,我们永远是兄弟。”
  看着陈天浩一脸诚挚,我心里酸溜溜的。
  拍拍他的手,点点头,我当时想:“我一旦从这里走出去,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其他地方。我肖铁绝对不允许自己两次重复同样的愚蠢。”
  走下楼道,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心里像是石块一样坚硬,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充溢全身,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不知道是老天爷眷顾我,还自己太幸运。很多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的幸运像是造假一样离谱,巧合得让我这个无神论者,不得不感谢上帝。
  记得有一次坐大巴车,超载了,前方要检查,要求两个人下来,等下一辆车。大家都赶时间谁也不愿下,我下了,结果那辆车开出几公里就出了车祸,幸存者寥寥无几。
  
  正准备走出小巷子时,我看到几辆警车闪着灯,悄无声息地停在大道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十分钟后我站在大道上等出租车,看到陈天浩被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押着从身边走过,此时,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江湖救急,以及打架斗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常在河边走,总会湿鞋的。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成立。
  当陈天浩从我身边走过时,他对我报以一个轻松的笑,我知道他是安慰我。在还来不及说句话的时候,他被粗暴地塞进了警车。看着扬长而去的车队,我心明如镜,却又云里雾中。我当时在想,要是自己晚出来一会儿,可能也会被当成同伙一起送进监狱。
  虽和陈天浩萍水相逢,却也算患难之交,多少有些情谊,不能不闻不问就这样一走了之。我提着包,不敢去陈天浩的出租房,折向另外的方向。穿过几条巷子,爬了大半天坡,去了陈天浩他们所谓的工作室。张彪与唐远在下棋,黄晓艺和陈米在看电视。
  “不好了,陈天浩被警察带走了。”我刚到门口,就对他们说。
  张彪举着棋的手在空中抖了一下,轻微而确凿。
  黄晓艺和陈米都把头转过来,似乎不相信我所说的。
  沉默几分钟后,他们相信了我所言非虚。
  张彪马上打电话给杨豪和萧小豪。当晚,他们纷纷离开了重庆。去哪里了,我没有问,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上了火车。他们的家据说山高地远,估计多半是回家去了。
  剩下陈米,张雅丽,黄晓艺三个女孩子,还有法律硕士唐远,我们去火车站为张彪他们送行。每个人都感觉神经兮兮的,仿佛四处都长着眼睛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那时,我觉得自己是在进行一次私密的违法犯罪活动,心里特别紧张。也许有一天我会犯罪,但那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小罪。如非迫不得已,我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自由,去挑战法律的禁区。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将会用自由与危险,去赌信仰,赌这个世界。
  贪污十万,我不考虑;一百万,我也不考虑。如果是一个亿,考虑都不用考虑,一定贪。
  陈天浩这些人,如此稀里糊涂,便身陷圄囵,实在得不尝失。
  当听到火车拉响出站的气笛,他们几个心中有鬼的家伙,已全部上车,我们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慢慢走回去。“陈天浩会被关多久?”夜风徐徐的街头,黄晓艺问。
  “不知道。”唐远说。
  “你不是学法律的么,怎么会不知道?”我感到奇怪。
  “执法的事情通常情况下都不按法律的标准办事,看他运气。”
  “怪不得你开律师事务所会失败。”我说。
  “为什么?”唐远问我。
  “因为你把事情都弄明白了。”
  唐远笑得无可奈何。
  “你还要走吗,肖铁?”黄晓艺调过头来问。
  “嗯,要走,我不能这样呆下去。”
  “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肖铁。”陈米说。
  “每个人都是理想主义者,只是我更加愿意面对现实。如果一个人连梦都不敢做了,那这样的人也就失去了滋润生活的水分。趁着还年轻,我想不知天高地厚几年,目中无人几年,自以为是几年,像一个乡下的大爷一样,对国家主席也叫大兄弟。人能有几年可以不知天高地厚呢,如果现在就像一个老头子一样谨慎地活着,生命就不刺激了。”我说。
  “你们学中文的人都是这样吗?我感觉你骨子里有诗人的天真和哲人的智慧。但是生活也许应该从容淡定一些,当然啦,生存状态是不能妄加评判的,关键是自己喜欢怎样的生活方式,只是可笑的是,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生活。”黄晓艺说。
  “行了,你们不要再谈这些大问题了。肖铁,你到底什么时候走?”陈米问。
  “今天晚上。”
  “就那么刻不容缓么?”唐远说。
  “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今天想到了今天就行动,先让自己动起来,余下的事情在运动中再见机解决吧。如果呆到明天,可能又发生了变化,想做的事情又做不了了。”
  回到工作室拿行李,我执意要走。
  黄晓艺说:“肖铁,真羡慕你这种生活的勇气和态度,看来你去意已决,也许用你的话来说,挽留一个想要飘泊的灵魂就是囚禁他。相识一场,给你个小礼物,作个纪念。”
  她把一个粉红色的纸盒递给我:“现在不能打开。”我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只有书。
  我从包里拿出一本“垮掉的一代”JackKerouac的《在路上》送给她。
  黄晓艺接过去,说:“你就不打算在上面签个名吗?以后等你出名了,我好卖大价钱。”
  我笑笑,写了一行字:送给在路上的朋友。肖铁。
  黄晓艺把书拿在手里,说:“再拥抱一次吧,一路顺风。”
  我和唐远击了一下掌:“换了电话号码告诉我们,常联系。”唐远说。
  当我走下错落的小巷子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心凉凉的,感觉是被风吹漏了一样。
  
  第十五章冤家路窄
  街头,路灯,影子孤独,时间已过晚上十一点。
  我不知道,今夜又将落脚何处,身安何方。
  但我知道,今夜我不会再继续窝在陈天浩的屋子里。
  这是一个伟大的变化。我讨厌一层不变的日子,我希望每一天都有变化,变好和变坏都没有关系,我害怕重复的生命,尤其是低水平重复的生命,那会让我无聊致死。
  摸出手机,虽然已觉得和女友发短信是一件郁闷的事,但是我想她,真的很想她。想着她的好,想着她的笑,想着她的闹,还想着她的乱七八糟。可自己苦逼的现状,让人焦躁。思念愈烈便愈是加剧了心头的痛,日子像两头受力的橡皮筋,变得又长又窒息。
  亲爱的郝佳,我爱你毫无疑问,但是渐渐地,我已经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了,无言,并不代表不思念。我会一如既往地给你发短信,因为每天该睡觉时,不管是在火车上奔波,还是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无所事事,甚至露宿街头,我都会按时记起,应该对你道晚安了。
  这样想着,我写好了短信:“亲爱的,好困,睡了,吻你,睡觉吧,晚安。”
  我想郝佳应该在洗漱准备休息了吧,也许还在对着电脑或书本用功呢,手机很快有回复:“嗯,亲爱的,晚安。”我对着手机轻轻地吻了一下,嗯,亲爱的晚安,祝你好梦。
  发完短信,看着灯火阑珊,我决定先去学校附近的招待所凑合一晚。因为学校附近的招待所考虑照顾学生情侣,相对便宜一些。肖铁现在的处境,只能消费二十块钱一晚上的旅馆。
  提着包,走上十字街头的天桥,看着渐渐稀落的街道,没有任何可以值得记忆的内容。下天桥,穿过一条小巷子,两边的小吃摊点依然热火朝天,没有半点要打烊的意思,顾客依然满座,老板在烟熏火燎中忙得应接不暇。两只讨厌的哈吧狗儿相互追逐,绕着我的脚转。纵深进入一条润湿的小巷,我知道从这里过去,再转两个弯,就到了N高校的招待所。
  我走出小巷,从一家小店里透出来的灯光,让我看清了从前面走过来的几个人的脸,心里产生一种感觉:冤家路窄。其中一个,就是前几天被陈天浩他们打的人。
  当时我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依然不会忘记被打者当时看到了我,以及他那种有仇不报非君子的恶狠狠的眼神。我不想被他认出来,否则将难逃一顿拳打脚踢。
  我调头走。走了几步,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那个被打的家伙指着我对同伴说:“他就是那个打老子的人,还以为你们跑到哪儿去了,原来在这里。”
  一种刀光剑影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拔腿就跑。
  读大学时,我是学校篮球队主力控卫,以快取胜。学校的一千五百米冠军是我室友,因为他铁定是要拿冠军,所以就劝我不要参加了,兄弟残杀让别人看着不舒服。用李傻傻《红X》中的话来说,他是那种比赛途中去上次厕所回来,就算没能破记录也能拿冠军的人。
  至于我,用句损人的话说,都是做贼的料,就算被发现了也跑得快不容易被逮着。所以,我虽然提着简单的行李但并不怕被他们追上,更何况我是在逃跑,如果这都能被追上的话,博尔特大概可以退休让贤了。因为巷子过于狭窄,实在不好大显身手。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似乎在不断偏着身子不断地拐弯抹角,不断地险些摔倒,跳下又爬上。
  两边昏暗不明的墙都向外滑去,耳边的风呼呼地响。他们像猎狗一样穷追不舍。
  我不记得自己在一路逃跑的过程中撞翻过什么,也不记得被什么绊倒过,只觉得当时自己处于一种磕磕碰碰,却无可阻挡的速度之中。一路奔跑,在一个小巷子里差一点撞倒一位哼着小调大概是准备上厕所的大爷,然后从他身边闪过去,让他老人家觉得莫名其妙。
  当我跳下一个台阶,拐进另一个巷子时,我看到巷子的出口处有一个喘得像狗一样的家伙正在那里虎视眈眈守株待兔,调头一看,后面两个也步步紧逼地走过来,虽然那样子一样的累得要死要活。天时不如地利,原来他们熟悉环境,看来肖某人难逃一劫了。
  
  我站在原地,尽量调匀因快速奔跑而起伏的呼吸,尽量先让自己平静下来,侍机以静制动。我知道这一次不可能相安无事了,我在想是不还手让他们打几下就算了呢,还是反抗之后再跑。这两个办法都没有经过检验,所以也不知道哪一个好,哪一个不好。
  他们像收网似的,慢慢朝我拢近。估计之所以放慢速度,一来是想我现在如瓮中之鳖,腹背受敌,左右是墙,不可能再跑掉;二来也可以先缓和一下因奔跑引起的劳累。
  他们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我依然不敢轻举妄动,打算先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突然有人推了我一下:“你他妈的跑呀!”
  “你不是挺能的嘛,现在怎么啦?”
  “你他妈的王八蛋!”
  这句话骂出时,我的小腹中了一脚。这一脚像刀一样洞穿我的身体,那种刀绞一般的疼痛立刻让我的每一根毛血管都忽然像泄气一样萎下去。整个人像忽然被抽去了骨头一样蹲到地上,汗珠从每一个毛孔里,像被拧一样冒出来,我立刻丧失逃跑或者还手的能力。
  “你他妈能啊!”
  “你来啊!”
  “有种还手啊!”
  “跑啊,你他妈的跑啊!”
  他们每逞一次口舌之快,就向我推一下,或踢一脚。
  随后,我被噼噼啪啪地一阵乱踢,就算有想跑的心,也没有想跑的力了。
  我抱住头,护住下身,把自己当成足球。我当时只希望他们早些丧失兴趣,然后离去,我只祈求没被打成重伤就行。一下,又一下,我似乎感觉不到疼,整个身体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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