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回：舞池中泪

　　齐哈市市长、两江军总司令尤文豹的三姨太——梅香兰的见面舞会，举办的还算圆满。不尽人意地方是，程恭不该参加。在程副市长发帖和电告人士中，没有一人缺席。这是司令给面子，没有不识抬举人士。参会者知道舞会发起者身分重要，一是尤、程二位是齐哈市政、军两要；二是想一暏司令三姨太芳容。
　　第一曲舞伴是大日本驻东北关东军总司令。这是无形信号，在岗村宁次司令官未退场前，谁也不可再邀请她梅香兰。
　　齐哈市二号人物程恭和梅夫人共舞一曲，也是梅夫人主动邀请对方。两人在柔媚乐曲中翩翩起舞，众目睽睽之下的二位面部表情，让一些人不太理解？是老相识吗？不会呀？三姨太说她是辽南人，程副市长沒去过辽南啊？是同学吧？也不可能啊，程副市长沒有内人，认识为什么不走在一起？为什么搅进尤府女人帮的那股浑水呢？
　　今天参加尤司令三姨太舞会、齐哈市上层政要、军要、日本军最高长官们，心存疑虑：三姨太也许是水性杨花吧？见到程副司令的风度翩翩外表又动心了？
　　今天参会的人士，对三姨太和程副司两人关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舞池中程恭，舞步已乱，他把尘封己久往事，像决堤洪水一样涌出，但又不能有任何语言表达。事已至此，已成他人妻的攸美子，变成了梅香兰，其中定有奥秘。好吧，只好把一切都深埋心底。
　　程恭小声说：“好吧攸美子，一言为定，不见不散是指以后。啊，攸美子，今天我还是想知道，攸美子什么时候变成梅香兰的？难道说反战斗士这回想通了吗？是做间谍需要吗？”
　　梅香兰不太高兴地说：“程恭，我不想回答你提出不着边际的问题。我入住了尤文豹的冬花别墅区3号院，你应该明白是怎回事了，别的我真不能乱说。程恭，别忘了我是反战派，不喜欢战争的人，怎么会做间谍呢？”
　　程恭想住嘴不谈任何事，可一肚子话还不知从何说起。他语无伦次的说：“攸美子，假若有耐心听下去，我再问你一句，难道说，你真的做尤司令三姨太了吗？”
　　攸美子表面十分生气的回答：“是又怎么样？已经度完密月了！怎么，不可以吗？难道说你们俩还要打架吗？再打架我可不做说客了的！”
　　程恭看出来攸美子的不高兴，他还是迫不急待地问：“攸美子，你做了谁的三姨太我管不着。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给你带过去的几十封信，你为什么一封也不回？能是没收到吗？大竹可说是亲手交给你的。攸美子，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攸美子耐着性子听完程恭简而该的问话，她气愤了！她那副冰美人的面部，青筋隆起说：“那个大竹还是人吗？你看你交的那位朋友，我不敢相信，他大竹会是你程恭的朋友。一贯谨慎的你，为什么把事办的如此遭糕？为什么不能自己去一次东京都呢？
　　程恭啊程恭，你别提那个大竹。你带的信，他是交给我了两封。他是个混蛋，大竹说你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要我放弃思念你们俩，大竹竟然会向我求婚！昨天夜里我才听文豹说你还是单身。”
　　
　　程恭是有苦难言，他目前处境岗村攸美子·梅香兰一点都不知道。东京都是他不可以去的，有难言之忍。程恭不能去东京都的内幕，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前，两人在平日里，尤文豹也谈起过，有关攸美子的事，也劝过他去一次东京都找一下攸美子，向他求婚。可是程恭不是自由的，他思念攸美子要比尤文豹更强烈，可形势的逼迫，他只能靠大竹给带信说明和求婚，他不知道这位可恶的大竹，竟然打劫做手脚！
　　梅香兰对着不言语的程恭在自言自语：“这个尤文豹，一个月一字未谈你的事，我要举行舞会时，他大概是说走了嘴，才把你露出来。程恭！还有必要说下去吗？我尊敬的程恭同学，文豹能去东京都求婚，你为什么不能？一切都过去了，是米也已经做成了饭，还有必要提过去吗？啊！我在东京就想到了的，你是怕承担反满抗日之嫌吧？怎么不说话了啊？是让我猜中了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和二哥不是一个战线上的！战争让我失去了父亲，失去温馨的家。让我失去朋友，失去一切。请问，战争给我攸美子带来什么？我攸美子又得到什么了啊？”
　　程恭深情地望着这位异国、异性朋友，千言万语埋在心里。两眼湿润的说不出话来，两人终止了舞步……
　　
　　齐哈市有条正阳街，在正阳街中段，离尤府大约有五十码处，有一大片开阔广场。面积有两万余平方公尺。
　　世人要来到齐哈市，多数人都能看到在此正街中，不该留有这样一块无任何建筑空地，那是齐哈市黄金地段。齐哈市如此繁华地段，此地可做商业广场
　　令初来乍到齐哈市的沃华、丘立国、龙大海闵文秀等，及他们的同道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要问一下邻居刘嫂。
　　刘嫂很笼统的说个大概：“那大块地闲着是它太邪，晚上常闹鬼。都是没有脑袋的清军，那些战场被砍头的冤魂，常在那里闹扯。那地方是真邪呀，我也听到过刀枪叮咣砍杀声，谁敢去那儿落脚生财呢？”
　　在那一大开阔地周围，有商家店铺和娱乐场所。夜总会、百乐门也在广场西侧。在广场二百米远的北侧，便是大日本帝国驻满洲国、关东军警备司令部。
　　前天在大广场南一街，又新开张一家“华云漁具店”，渔具店开业没什么动静，也没有开张典礼、也沒请客、更没鸣放炞炮。
　　“华云漁具店”老板是沃华，挎着夫人匡雅云女士，正在门口指挥着四位伙计打扮小伙子在门口干活。沃老板和东院邻居刘嫂说，是在天津带来的伙计，挂渔具店的牌匾，和张贴对联。这些活反复几遍才算搞定。看老板气势，不象等闲之辈。看开业店无息无声，又象沒什么背景，过往行人中也少不了有人这样猜测。
　　有两位慓形大汉，戴着一副超大深色墨镜。一身青衣礼帽，随意打扮。站在沃华和匡雅云身后。不用问，两位一定是老板保镖了。
　　
　　忽然间，从街东侧有一阵屁驴子嘟嘟声，由远而近，刹那间有三辆侧挎斗摩托来到近前。只听嘎吱一声，挎斗摩托都停下，六名小鬼子走过来。来到沃老板身边，小鬼子用生硬汉语读着牌匾店名：“华－云－漁－具－店？哟西！华云地，这是什么的干活？什么的华云？”
　　匡雅云有些害怕的身上发抖，挎着沃华的那支胳膊颤动着。
　　带动沃老板也象似发抖打颤。其实际沃老板一点也不在乎这一切，早料到，一定会和他们打交道。沃华已经感觉出来，沃华小声说：“别怕，他们在这里不敢胡来，这里是他们长官的眼皮底下。不要看他们，我也不给他们正脸！”
　　有个兵头大声喊道：“谁是老板？什么的华云？华云什么的干活？”
　　沃华并没有回头看日本人，有条不紊地答道：“华云是店名，本店专售达官贵族玩具——垂钓渔具，求几位给岗村司令捎个口信，让他自己来挑一副上好渔杆，是本老板送给他的。有兴的话，本老板可以陪岗村司令去江心岛垂钓。”
　　日兵头目看到沃老板派头。本来是很生气的，又听到沃华不卑不亢的直接称呼他们司令的名字，弄的六位满头雾水，当时那种傲慢无礼样子被震蔫了。
　　小鬼子兵头，觉得此地不是他们随便胡来地方。真要是认识岗村司令官，说不准是司令部座上客呢？普通中国百姓，谁敢这样对待皇军？让司令知道，搧两个嘴巴是少不了的。小鬼子兵头于是答道：“咳！口信儿的、一定带到！你地、生意、大大地红火、财发地不行不行地、不打扰！不打扰！我们的开路！撒又那拉！撒又那拉！”
　　沃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一句语言。三辆摩托驮着六名鬼子扬长而去。沃华两支眼睛，在墨镜后面发出的愤怒眼神，小鬼子不会看到！
　　
　　丘立国的手已经在腰间握着飞刀柄，但没敢轻举妄动，看到沃华冷静应对这一群鬼子兵，丘立国才感到沃老板真是做生意人的材料。这一副大老板派头，不但战友们佩服，小鬼子也不敢随便造次！
　　张强的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丘立国大脚踹他脚两次，让他镇静！张强今天沒随龙大海去校军场、点将台。闵文秀带着爱徒柳珍贝，正在点将台尽情发挥呢。由龙大海和李宏暗中保护。
　　在广场西南侧有娱乐场所，夜总会、歌舞厅应有尽有。
　　齐哈市现在还没被日军任意骚扰，因为日本人暂时还需要这些设施存在是一方面，另外，他们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基本伦理。
　　有人传说，这里建不了民居、商铺，一定有他的道理。否则，不可能两百年中的闹市区，这样的黄金地段，竟然会无人问津，刘嫂等人说出的来自传说。据考证，早年未曾兴建过土木，被人传的有些邪气，传说夜半听得见排兵布阵、马嘶长鸣、冤鬼悲泣、以及有人传说见过无头尸场內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