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提审寡妇之前让猪撞了
作品名称:大碱沟 作者:李百合 发布时间:2015-05-26 15:58:45 字数:3207
沈承志想起康学凌和邹威雪询问王水仙和马雪莲的事不禁也笑了起来。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沈承志示意草雪儿不要再笑了,便接了电话。
电话是单丹青打来的,问沈承志有没有时间,无论如何出来一下,她要跟他商量点事。
沈承志犹豫了一下,单丹青这么着急找自己,不会是因为草原的事吧?于是就说,那好吧,上单位吗?
单丹表说,咱们上那个新开业的索罗门酒吧。据说那里的环境不错,消费还不太高。
沈承志,单会计,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我都吃完饭了。
“我也没说请你吃饭啊。到酒吧,是喝酒。我的沈大站长,这个面子还不给吗?”
沈承志想了想说:“那好吧。"于是就放了电话。
“怎么?还要走啊?”草雪儿问。
“单位的会计单丹青,不知有什么事,非得要出去跟我谈。”
“什么事呢?这么晚了。”草雪儿猛然意识到丈夫自回到家里还没有吃饭呢,自己竟自顾笑了,于是就说,承志,那你在不在家吃饭了?
沈承志说:"还吃什么啊,没看那边火急火燎地追个不停吗。一会到饭店再吃吧,也省事了。"沈承志从来没进过酒吧,在他眼里酒吧就是饭店。
“早点回来,别喝太多。”草雪儿好像是总不放心沈承志在外面吃饭喝酒似的。
康学凌是县委副书记康慨的长子。在他十二岁那年,康慨夜里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早晨起来的时候在自家的院子里练拳,突然就从外面窜进来一头大白猪,他赶紧拾起院子中的一节木棒,往院外驱逐着这头猪。可这头猪像是不知方向似的,在院子里兜着圈地来回跑着,他气急了,用木棒狠狠地照着猪臀打去,大白猪吃痛,一声嘶叫,身子向前一窜,刚好撞上了从屋子里出来的儿子身上。把小学凌撞得躺倒在地,满脸的血污。小学凌嚎啕大哭,康慨赶紧把儿子扶了起来,见儿子的脸被撞得仿佛走了形一般,眼珠子也掉了下来,便被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他认为做这个梦十分地不吉利,于是穿衣起来,走到书房拿出一本《周公解梦》来,认真地查找起来。书中说,三才甚佳胜,境遇安固,能得下属之助力,易成功发展,地位及财产安全,事事如意,名成利就,幸福长寿之兆。【大吉昌】,看罢,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方才放下心来。
不想,下午的时候,康学凌偷偷地把在公安局工作的父亲的手枪拿了出来,在小伙伴中间显摆、炫耀,不想枪走了火,正打在一头在院子里吃食的猪屁股上。猪吃痛,嗷嗷直叫,在院子里撒圈地跑,怎么拦也拦不住,一头就把康学凌撞个四脚朝天。待他慌张爬起来的时候,那头猪又一头撞在他的眼睛上,把他再次撞倒了。他痛得眼冒金星。康慨闻讯从屋子中赶了出来,抢回了枪,从地上扯起了康学凌,一个大嘴巴,就把孩子打得哭不出声来了。家人以为是把他吓傻了、打傻了,就拿出来一个大大的铁皮洗衣盆,把小学凌扣在下面用棍棒一个劲地在上面哐哐地敲。小伙伴们吓得一哄而散,那头猪也跑出院子。
康学凌哇的一声哭了,但从此也变得沉默寡言,一点活泼气儿都没有了。眼睛从此就开始斜愣了。像一个深谙世事的人,一直冷眼向阳看世界。从此以后,小学凌就变得和爸爸疏远了,在家里的一天到晚总是故意躲着爸爸,仿佛爸爸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栽下了恐惧的种子。别的小伙伴在星期天的时候,有爸爸陪着到公园玩,有欢声笑语,而在小学凌幼小的心中,没有这份快乐,也的只是一种近乎恐惧的心理。康学凌的母亲就时常瞒怨康慨,说他做得太过,导致孩子如此,让孩子的童年乃至少年都在恐惧不安的的阴影中度过。
康慨觉得在这件事上,永远对不起孩子,只因自己的一时之怒,造成孩子的终生残疾。可能是因为内疚吧,康学凌还没等初中毕业,他就把儿子安排进了公安机关。
儿子在公安局的表现,他也听局里的人说起过,实在是不争气,但有什么办法。孩子智障也好,视障也好,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于是,他就经常谆谆教导着学凌。学凌也实在没有长进。当学凌连他的话也表示烦感的时候,他就大发其光火,大声斥责,但从来也再未打过孩子。
在康学凌的内心深处,也时时较着一股子劲,自己残疾,时常成为单位同事的笑料,他反抗过,但无济于事。
今天晚上刚审完碱草甸乡大户村的王水仙,就要接着审那个叫马雪莲的寡妇了。案子有了新进展,成了案中案,有了更新的突破,有了更新发展,有了他意想不到的结果,令他兴奋,也该让他扬眉吐气一把了。所以尽管邹威雪一再提醒到了饭时,他应该吃饭了,他也是实在饿得不行了,但他急于审案子,仍是顾不得吃饭。
马雪莲被邹威雪推进了审讯室,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跟头。她赶紧跪了下来。
“下面所跪何人?”他想起了古装电影中知县经常审问犯人时,常常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的。
“马雪莲。”马雪莲答道。
“大胆,你可知罪?”
马雪莲脸红到了耳根,吓得说不出来话。
邹威雪走到跪着的马雪莲跟前,用脚踢了踢马雪莲:“唉,唉,我们康队问你话呢。”
“康队,我知罪。我知罪。”马雪莲虽然没像王水仙似的喜欢逢人就磕头,但也吓得面无人色了。
“说,你犯了什么罪?”
“我,我,我通奸。”马雪莲想既然两位警察不知道“搞破鞋”是怎么回事,就用他们明白的术语回答了康学凌的问话。
“跟谁通奸?”
“我们大户村的王奔儿。”
“多少次了?”
“康队,我说不清楚。”雪莲愣了一下,觉得和王奔儿的次数太多了,实在不计其数了,便小声回答道。
“我们康队问你多少次了?干什么玩意呢?听清楚了没有?”邹威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康队,我真不知有多少次了,整整两年了。”
“两年多少次?”
“还不有个六、七百次啊。”雪莲想了想嗫嚅着说。
“唉呀妈呀!两年六、七百次,每天勾上一次了。”邹威雪嘻嘻一笑。
“你记你的录。算啥算,显你小学算术题做的好啊,竟打一百分了?”康学凌数落着邹威雪。
邹威雪赶紧低下了头,伏案记录。
“说说具体过程?”
“什么具体过程?”雪莲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过程!过程!就是咋通奸的?真是的农村人,就是啥事不懂。”康学凌转过头来对着邹威雪说。
“就是,就是。土豹子、山炮、二赶、土二迷糊!”邹威雪又进一步补充。
“就是男女那点事呗?”雪莲说。她实在不想说,太差于启齿了。
“男女哪点事?我们办案重的是证据,你不把过程谈清,我们怎么做笔录?说,第一次是谁勾引谁的?”
雪莲这才明白啥意思,于是就说:“是王奔儿,一把把我从后面抱住了。”
“你呢?”
“我就……,我就……。”
“就咋的?”
“我就让他了。”
“咋让的?没反抗吗?”
“没有。”
“为什么呢?”
“当时我全身都软了。”
“软了?”
“对。”
“软完了呢?”
“王奔儿撕去了我的衣裤。”
“完事呢?”
“进了被窝。”
“完事呢?”
“完了就干了那儿事呗。”
“谁不知道是干了那儿事,咋干的?什么姿式?多少下?谁在上?谁在下?什么感觉?唉,我说你有病啊?非得我问你一句就说一句啊?”
“坦白从严,抗拒从宽。我的干事的具体过程,包括动作、声音、姿式详详细细述说一遍。”邹威雪补充道。
“什么,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唉呀,不对吧?”康学凌觉得邹威雪的话有点儿别愣。
“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唉呀,不对,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康队长,邹警官,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我交待,我如实交待。”
“唉,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别瞎说,记好你的录得了。”康学凌转头瞒怨着邹威雪。
于是女人就讲了和王奔儿作爱的具体过程。
两个公安干警听得呆了。邹威雪听着听着,就觉着全身轻飘飘的,像灵魂出壳,在这个女人的四周游来荡去。他用力地摇晃了一下头,这种感觉却越加真实起来,不自觉下身就有了某种原始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放下笔,把手放在了自己的下身动了起来,不想几个动作稍微大了一些,胳膊就碰了康学凌一下。康学凌一激凌,“干什么玩意?你捅咕我干什么?”他眼神不好,根本没看到邹威雪在干什么。
邹威雪赶紧又重新拿起笔来,装作认真地记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