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品学兼优

　　一
　　云帆初来乍到在第一堂课上这一漂亮的亮相，不仅赢得了同学的青睐，也给老师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我问她，“你当时怎么那么快就回答出老师的问题？”
　　“这本来就是我们经历过的事嘛，我就捡过麦穗呀。”云帆觉得这很自然。由于她学习认真，和同学很合得来，各方面表现又是异常的优秀，就在她刚来的那个学期老师就让她当上了学习委员；以后接下来就是班主席、中队长；接着又是大队委。由于学校现在的大队长比我们仅高一届，等她毕业的时候我们也是毕业班了，所以补选的大队长的名额就给了比我们年级低的同学。云帆当了大队委以后，左臂上绷着个三根杠，无论在学校在家都别提有多神气了。
　　她学习成绩特好，尤其是语文，这也许是她比我们有着更丰富经历的关系。那时我们都怕语文，特别是作文。可她有东西可写，因此经常会代表学校去参加市里举行的作文竞赛，捧回一等奖或二等奖，给学校争得不少荣誉。到高年级时语文老师曾断言，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作家。也许云帆自己也立下了这样的志愿，记得小学毕业考试，作文题是《给毛主席的一封信》。当时我们拿到这个题目，都觉得有点为难，不知怎样取材何处下笔，估计大家得分都不高。谁知过了几天，老师拿来了云帆的作文在全校范读，引起轰动。多少年后已经参加工作了，别的班的同学碰到了她对当时这篇文章给大家带来的震撼还记忆犹新，她的这篇作文获得了九十五分的全区最高分。也许批卷老师是很想给她一百分的，实在是那时作文是不能打满分啊。她在这篇作文里向毛主席汇报了学习他老人家《为人民服务》的体会，并列举了几个她和她的同学结合学雷锋活动，把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思想变为自己自觉行动的生动事例。这种构思和独具匠心谋篇布局让我们望尘莫及，这也说明她是一个很擅长出奇招的人。我们那时一般不叫她的名字，只在她的姓前加一个“老”字称呼她，比如她姓蒋我们就叫她“老蒋”。云帆虽然在老家年龄是最小的，但因为她返城后没有户口，在家耽误了一年，所以她比我们这些适龄上学的孩子年龄要大些，这是原因之一；再就是云帆确实比我们考虑问题要老练些，所以给她一个老字也恰如其分。经历其实是一个人的财富。云帆不仅在学校名气很响，就是在邻居们中也有很好的口碑。邻居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她玩，要他们学她的样。
　　由于云帆的出色表现，学校里只要有的荣誉称号都少不了她。什么校级和市级的三好学生呀、优秀少先队员呀、什么优秀班队干部啦，还有很多比赛的单项奖什么的，如乒乓球、讲故事、朗读比赛等等，她的照片和她的荣誉称号一起常年挂在学校的宣传栏里，她家空出一面墙是专门给云帆贴奖状的。老师每次给她的学期评语里面都有一句“在同学中享有很高的威信”。记得她开始对“威信”这个词还不那么理解，特别是那个“威”字，心想：老师是不是说我很凶啊？但看它明明是写在优点栏里，也就不那么去追究了。等大了一点才知道这是对她一个很高的褒奖词呢。
　　那时她小小的年纪，和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就会把老师的姓和名拆开来打成谜语让我们猜，大家觉得惊奇不已。又叫她把我们的名字也做成谜面，她也不说什么就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她说，有一家人家一共生了十八个儿子，十八个儿子长得都土里土气，每天都是歪戴着帽子过日子。等我们还想听下文的时候，她说，没了，猜一个人名。啊，原来是叫我们猜谜语哦。于是又叫她重复了一遍，我们这才开始七猜八猜，等猜到这是“李桂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笑得肚子痛了。在课堂上，云帆有时也会提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让老师回答，甚至会跟老师争辩起来，有点真理不辩不明的劲头。
　　作为一个班干部，她知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所以在班上处处以身作则，做事公平，有一种无私者无畏的敢说、敢做、敢为的直率。老师不在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小老师，坐在讲台前代替老师维持自习课的纪律。有捣乱的，先警告如果不听就把名字记在黑板上，然后告诉老师；如果有转变了，名字可以被擦掉。对于小学生来说，这办法还真灵。由于云帆有一种天生的威严和号召力，所以大家一般都不敢和她过不去。有时班上组织去参观“革命历史博物馆”或“‘八·一’起义纪念堂”之类的活动，老师有事就直接把带班的任务交给她和另一个副班长男，他们一前一后走在班级的队伍里，通常云帆走在后面压阵：
　　“喂，福贵，你在做什么，还不赶快跟上，把红领巾戴整齐，对革命先烈要有礼貌。”福贵把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整好了红领巾马上紧走了几步。
　　“水生，你再不好好走，下次出来你就别来了。”
　　“是！”水生马上立正，向云帆敬个队礼，然后甩起胳膊装成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秋萍，又在玩你的辫子啦？看好路。”秋萍是我们班一个很可爱的小女生，圆圆的脸蛋，像个洋娃娃很好玩。她有两条粗黑的长辫子，经常甩在胸前，没事的时候，喜欢拨弄两条辫子，她把辫子绕在手指上然后将手指抽出，辫子便“啪啪啪”往下垂落，这让她很开心。
　　云帆就像个小大人这样一路上招呼着，确实给老师省了不少心。
　　
　　二
　　自云帆来后班级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观。
　　由于我和云帆都很喜欢玩，在我们的带动下，班上课余生活也开展得非常活跃。由于云帆处事老练，大家都把她当成姐姐，听她的。我们班上也没有男女界限，一下了课，大家把桌子一拼就是一张乒乓球台，再把坐的长凳子一架就是球网，人少谁打输了一局谁下场，人多就用“考试”的方法，谁第一个球没接到就下去。不打乒乓球的也可以在旁边找个桌子玩丢沙包。后来有的男生又拿来了笛子，看他们吹得起劲我也萌发了学的念头，我的笛子就是那时学会的。这让别的班羡慕死我们了，总是围在教室门口或趴在窗子口看我们。
　　下午放了学我们不会马上回家，有时到张同学家去写完作业后海阔天空一番，有时又到李同学家去打闹一下，等我们玩够了、疯足了，街市上的路灯也亮了，我们这才背起书包数着星星匆匆往家赶。我们班有个同学是著名体操王子**同母异父的哥哥叫童小明，当然那时**还小得可怜，但是他们的妈妈却是如雷贯耳的赣剧头一块牌子叫*凤霞，和北京的评剧演员新凤霞并誉为“南北双凤”，毛泽东主席观看了她演出的《还魂记》中《游园惊梦》一折后，写下了“美秀娇甜”四字赞语，并和她合影。她的相片作为广告常年挂在我们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的照相馆的橱窗里，当然我们的理想并不只是当一个演员。
　　童小明平时和那个副班长男郑绍基、还有几个调皮的男同学Ｗ和Ｄ都喜欢找我们几个女生玩。有时在我家，有时在云帆家。要是我们不让他们参和，他们就用东西贿赂我们，多半是学校门口老太婆拿来卖的一分钱一块的酱菜。有一次竟然拿来一个橘子，还有几颗糖。那时我们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零食吃的。一般水果都是在产的当季家里会买点，而且也就是吃到一两次，因为水果不好保存很快就下市了。糖和饼都是最高级的零食，只有到过年才会买。
　　有一次，童小明喜形于色的对我们说：“我爸妈带剧团到北京去演出了，你们到我家来玩吧。”
　　他家就住在省*剧院的后面，晚上，剧团里的路灯不是很亮，我和云帆叫了十几个同学趁着月色悄悄来到他家。进去以后才发现他家的房子很大，地板是木头的，上了红漆，要脱鞋子才能进去。里面有好几个房间，中间厅堂很宽敞开着明亮的大灯，可以任我们随意折腾。里面还有沙发茶几，显得很小资，像电影里的有钱人的摆设。茶几上有几个盘子装了吃的点心和瓜子。他叫我们吃，我们也就不客气的抓了些放到手上边吃边玩。他又把他妈录制的唱片安插那种老式留声机的一根轴上，机子一开，随着机子的转动声音就出来了，让我们倍感神奇。那时我们当然不懂什么*剧不*剧，只是把那里当成了一个娱乐空间，获得一份穷开心。在玩的时候有一个漂亮的女生，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我们班的班花，因为喜欢那放在架子上的玻璃花瓶和里面的插花，在那里一个劲的观赏不肯离去，结果被另一个疯玩的同学撞了一下，碰倒了花瓶然后又滚到了地上摔碎了。这时我们都有点紧张，那个女同学更是不知所措，不知怎么办才好。谁知童小明说：“没事没事，这种花瓶家里还有，都是爸妈到外地演出时人家送的。”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听到外面有打碎东西的响声，一个农村打扮的中年妇女从里面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屁孩，穿着个小睡衣睡裤，小鸡鸡都露在外面。童小明指着中年妇女告诉我们这是他们家的保姆，然后又向保姆说明了情况，保姆立即拿来扫把等工具来进行清扫。扫完以后还和蔼的对着我们笑笑，我们也就完全释然了。这跟在后面的男孩就是童小明的弟弟，未来的体操王子**。他刚才正在被保姆哄着睡觉，现在发现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开心得不得了，瞌睡也没了。小明对他说：“翻个筋斗给这些哥哥姐姐看。”他佯装往手心吐一口痰的样子，然后就在地上翻起了连滚翻，乐得我们直鼓掌，把刚才的紧张情绪一扫而光。我们跟他哥哥开玩笑的说：“你这个弟弟有体操天赋耶，以后让他去搞体育好了。”没想到后来因为“文革”，学校不能正常上课了。十岁那年，家里怕他在社会上学坏，就通过熟人把他送到省体操集训队去了，因为在全国比赛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后又被选拔进了国家队，后来真的成了一位万众瞩目的体操明星。
　　
　　到过童小明的家以后，我也决心一定要加倍努力，将来做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使我们的祖国尽快的强大起来，让全国人民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由于我和云帆当时都是校乒乓球队的成员，经常要参加学校里的集训。有一次为了参加全市的乒乓球赛，在集训时我的腿摔成了骨折不能上学。这可把云帆急坏了，她放了学处理完了班上的事就马上跑到我家，看到我腿上打着石膏，把鼻子一耸，嘴巴一翘对着我做了个怪相：
　　“你倒舒服啊躺在这里，还有好吃的端到嘴边。”因为这时正好我妈给我端了一碗骨头汤来。
　　“嗨嗨嗨，你别那样说好不好，我这是为革命光荣负伤好吧，你看我像英雄吗？”我拍拍那条受伤的腿开玩笑的说。
　　“英雄个屁，刚练几下就趴下了，不说你狗熊就算不错了。我跟你说马上要考试了喔。”
　　我妈听了脸上现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我不也在骂她吗，怎么这么不小心，摔成这样子，这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时只见云帆拿出书本和她抄的笔记，又从旁边拖过来一条凳子，二话没说坐下就给我讲解今天上了哪些课，重点在哪里，要求掌握什么要领。然后再把老师布置的作业给我复述了一遍。我一边听，一边看着她那小大人的样子觉得很有趣，等听到她问我“还有不懂的吗？”我才回过神来说：“啊，没有啦，我的蒋老师。”
　　“那我就走了，明天过来顺便检查你的作业。”她说。
　　妈妈心里很过意不去，说：“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阿姨，我家也在等我呢。”说着就不见人影了。
　　妈妈说：“你这个班主席真好。”
　　我说：“那当然啰，要不老师咋那么喜欢她呢。”
　　我在家里休息了半个月，她每天都是这样，后来我能撑着拐棍上学了，她又每天送我回家。在她的帮助下，那次期末考试，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名列前三甲。那时，我们觉得天总是那么蓝，蓝的有点让人心醉。
　　我想，如果社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按照云帆现在这样的发展，她的前途应该是无量的。可惜的是后来社会走着走着，突然一下拐了一个弯，让人猝不及防，让人迷茫、不惑。
　　
　　三
　　小学升初中，开始了人生一个新的跨越，我和云帆都顺利的考上了市里的一所重点中学，但没分在同一个班。我们小学那个班一同考入这个学校的一共有七个三女四男，这其中除了我和云帆外，还有副班长郑绍基、学习委员林华、童小明等七个人。学校把我们分在了七个班。这是一所不错的中学，无论是从办学历史、办学条件还是办学传统，在省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截止到我们进校的那年为止，在长达六十多年辉煌历程中从这里走出了这个省第一任省长邵式平；走出了被鲁迅先生称为“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的刘和珍君；走出了吴有训等二十一位中国科学院院士；还走出了著名画家傅抱石、著名音乐家辛沪光、著名音乐理论家肖鉴铮等，这些都让我们考入这所学校的学子们脸上特别有光。
　　校长姓苏，五十来岁，瘦瘦的个子，曾经风霜的脸庞透着精干和精明，回族人，民主人士。苏校长三十年代毕业于武汉大学外语系，对教育工作有许多丰富的经验，被称为教育界的泰斗；书记姓董，胖胖的一看就是一个官相，待人十分和善。记得在开学典礼上，他们特别勉励我们这些刚踏进校门的新生说：“同学们，在又一个金色的九月来临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豆蔻年华的你们，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事的呢。我们学校是一个有着光荣历史的学校，等开完了会你们可以去参观校荣誉室。希望你们能珍惜三年的初中学习时光，顺利的考上本校的高中，那样，就有可能走进清华、北大以及上海交大、复旦这样国内一流的大学。也许将来的诺贝尔奖的得主就会在你们之中产生。”校领导的讲话博得了我们雷鸣般的掌声，让我们一个个热血沸腾。
　　我们每天早上迎着晨曦来到学校，刚走到门口，便有雄壮的国歌声骤然响起，那是学校里在举行升国旗仪式、喧闹的操场顿时鸦雀无声，这时无论你站在哪个位置都是肃穆而立，少先队员们都会将右手五指并拢高高的举过头顶，代表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走进学校大门，正面是两幢初中部的教室，中间是个大操场。学校的南面是高中部和老师的办公室，北面是学生宿舍。操场一分为二，右边为篮球场，左边是排球场，靠近东边是大门，一走进大门，右边是校体育场馆，里面有体操练功房和乒乓球室。这个学校的外语科目是英语教学，这在当时的中学里也是绝无仅有的。排球和体操是这个学校的强项，年年在省里乃至全国比赛都要捧回奖杯的。学校的环境优雅、静谧、温馨。老师们一个个都充满着蓬勃的朝气，在学校这片沃土上辛勤的耕耘着。让我们每一个考到这里的学子心里都荡漾着一种奋发向上的激情，我们期待着在这里能多吸收点阳光雨露，将来有一个明媚的前程。学校名气很大，盛名之下对我们压力也大。
　　十四五岁的年龄是一个青春的妙龄，也是一个梦幻的季节，我们就是在这样一个多梦的季节开始了新的学习旅程。
　　一切都是刚刚开始，一切对我们来讲都是那么陌生。老师、同学、还有那突然增多的课程，我们的时间一下变得很紧张，没有了小学时的那些悠闲，玩的时间也相对减少。再见了亲爱的童年，我们开始有心事和忧愁了。
　　我们都在各自做着努力，同学们在学习上你追我赶，我和云帆也很少见面了。
　　
　　一九六四年，胡耀邦作为团中央第一书记在团的第九次代表大会上作了《为我国青年革命化而斗争》的长篇报告，非常鼓舞人心。每一个渴望进步、渴望入团的中学生都备受鼓舞，班里组织我们反复阅读和学习。云帆就是这时作为年级里的第一批培养的积极分子被批准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团团，带上了金光闪闪的团徽，并在全校大会上举行了庄严的宣誓仪式，那是何等的一种荣耀！
　　第二年暑假她因个子高又被选为校排球队第二梯队的队员，整天在学校忙着训练。前面讲过，排球是我们学校传统的运动项目，每次比赛都是全省第一。然后又会代表省里的中学生到全国去征战。
　　那年也是新中国十五周年庆典，全市要举行隆重的游行。我们学校的传统节目是腰鼓，我和云帆都幸运地被选为了校腰鼓队队员，成为百名腰鼓方阵中的其中之一。为了拿出高质量的表演水平，每天课后学校都要组织我们排练。在训练间隙，我和云帆也会抓紧时间聊点知心话。
　　“现在是很难看到你的人啦？”我口气酸酸地对云帆说。
　　云帆挠挠头说：“是有点忙。你没发现吗？小学和中学根本就是两回事。小学，两门功课，还不把人玩死啦。现在一下有七门，无论数量和深度都不可和小学同日而语。你不记得啦？我们刚入校的时候，就欢送了一批没考上大学的高三毕业生赴西郊农场参加农业生产的。虽然劳动也很光荣，但如果是因为自己没考上大学不得已接受的一种安排，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不努力行吗？”
　　我说：“云帆你想得真远。”
　　“这不是想得远，是现实。”云帆再一次强调说。
　　其实我又何尝不懂得其中的道理，我可是立志要当居里夫人的人呀。我自己不是也在拼命的努力吗？
　　国庆游行的那天，我们按照学校要求上身穿着白衬衣下面穿着蓝裤子，这可是当时最时尚的学生装。我们一个个神气十足的样子惹来一些没选上的同学羡慕的眼光。
　　国庆游行十分隆重，太阳还没有睡醒，我们已经按要求到达学校集合然后被带到一个指定的地点等候。大多学校都被规定出一个传统的表演项目，我们学校是腰鼓，*师附中好像是秧歌队，他们的队伍里一会儿翻起了滚滚稻浪，一会儿又做出挥镰刀收割的动作，给人们带来了丰收的喜悦。各个工厂都有打扮簇新的彩车，车上展现着厂里一流的产品，浩浩荡荡地通过主席台接受领导的检阅，显示新中国人民当家作主的豪迈。
　　轮到我们了，只见站在腰鼓队最前面的指挥人员把手上的铜制指挥棒往上一挺，我们的鼓槌也随即拎起来，随着站在指挥棒两边人员挥动着铜大钹“镲！镲！”两声，百十个紧贴我们身体一侧的腰鼓便骤响了起来。合着指挥的节拍，鼓声一会儿欢快、一会儿舒缓、一会儿炽热、一会儿沉重，就像我们年轻生命的节奏。鼓声在恬静的阳光里飞扬，蓬勃在祖国盛开鲜花的土地上，陶醉了路人也陶醉了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