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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新官上任

作品名称:工厂笔记      作者:平凡文刀      发布时间:2015-05-04 07:44:35      字数:3559

  “你知道吗?今天有一个厂长要来,听说很厉害!”早上小蔡一见到我就附我耳边说。
  “我知道,前几天老板带他来过,我们见过面的,50来岁,个子不高,花白头发。”我说。
  “哦,看样子厉害吧?”
  “我看不出,不过看他红光满面精神头十足的样子。”我说。
  “本地人做厂长的都厉害!不过这里的厂长没有那么容易当的,刘兵那么厉害都做得他投降。听说他辞了几次工都被老板发回。这是第四次辞工了。是他自己不想做的!”
  我说:“哦,看刘兵也不爱说话不过我不赞成本地人就很厉害的说法。”
  小蔡说:“开玩笑!厉害的管理不一定很喜欢说话。能出来做厂长的都厉害!”
  “那是。”我说,我暗自想想自己,我都当过厂长就怎么不厉害了呢?嘿嘿。
  正议论间,老板就带着一个身材不高但是身体滚扎的中老年人度着方步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前几天老板带来见过面的新厂长。
  老板招呼我和小蔡,还有成型的立新。
  老板指着那位新厂长说:“他是你们的新领导,姓陈,你们叫他陈厂长就好。”
  我们都点点头,这当儿,苏玲也从一厂走过这里,见老板带着新的厂长,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苏玲对于新人的到来显然没有我们郑重其事,她对这里的管理或者员工出出进进比助产护士见的婴儿还多,所以见怪不怪了。
  新厂长习惯于两手叉腰,看来是指挥过不少兵马的人,但是他也许不知道我们老板对这个姿势是极不顺眼的。
  老板介绍的时候,我们都抢着叫:“陈厂好!”
  小蔡和立新也叫,叫的声音并不响亮。
  苏玲没有叫,她从我们身边走过,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
  待老板带着这陈厂长走了以后,苏玲走近我说:“无论谁进来,都不要极力去阿谀奉承,能做几天还不知道的,不要为了讨好新管理无形中得罪了老资历的管理,那你就很难扎脚。你要知道,进来的人一个个看来器宇轩昂,很厉害的样子,有的是纸老虎,硬不了几天就会软下去的。一旦扎稳了脚跟他就把你踩在脚下。”
  待新厂长从办公室出来时我已经带着杂工从一厂拉了一车胚子过来了。
  陈厂长见我们个个拉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他说:“那边不是有窑炉吗?怎么要拉过这边烧?”
  我说;“那边烧不完,这里没得烧,所以就要拉过来。”
  陈厂说:“这样不好,费时费工的,还不如就在这里上釉。”
  我说:“说来容易做来难,比如这9.5寸汤锅吧,原来就是一厂上的,现在拉过二厂上好,烧不完,还不是要拉过去。”
  苏玲听了我们的对话,她把杏眼圆张,柳眉倒竖,朱唇轻启,插话道:“你来了就把它改变嘛。省得我们跟着活受罪。”苏玲的话有点刺,谁听谁不舒服。
  我没有再与他们抬杠,赶紧领着杂工去做事情去了。
  见我要走,从办公室刚刚走出的老板叫住了我说:“这两天这里没有什么事叫杂工过一厂去帮忙。我打个电话和他们说一下。”老板说的他们是一厂管理的温会计和老板姐夫他们。
  我回答老板说:“好的。我早就派他们过去做了。”
  我也重新赶回一厂帮忙。一个戴眼镜的小妹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她是包装的管理。
  她见我从二厂过来,说:“过来帮忙是吧?看这地上乱的跟牛栏似的,把它整理好。”
  我说:“好的。”
  女眼镜指着里面一个大姐在挑瓷,她说:“你跟着她也比较熟悉。”
  我说:“好的。”就进去向大姐讨教。
  挑瓷的大姐身材中等,理着男人一样的短发,穿的也很朴素,很像一个男人婆。
  见我来帮忙,她说:“这里真是尿缸里撑船,转不过身来的。”
  忙了不到半个时辰,小蔡就打电话来说:“老大,你叫杂工把小东西来过来配烧。”
  我看杂工都忙去了,只好自己上二楼看。
  可是二楼也没有什么好配烧的,几个装窑的闲着在窑尾上打盹。
  其中一个头发卷毛狗一样都人问:“你们来干什么?拉小货吗?这里都没有配了,不要拉过去了!是不是要把这条窑炉停掉?你们要装我们也要装,凭什么先方便你们?不许拉!要拉叫老板来拉!”
  一厂窑边的主管阿宝刚刚好走过,手里拿着一一大叠工资单,工资单很长很细,像是一把白胡须。我把工人不许我拉瓷器的事情对他说。
  阿宝说:“你见有就拉去,和他们啰嗦什么。”
  然后一边从手上挑出几张工资条交到我手里说:“你把你那边的工资条带回去。”交给我后阿宝就离开了。
  我把他们的工资条打开看,老蔡最高,有7000多,少的也有4000多,有一个最少1000多的是没有做多久的,听说中途请假回家了。
  工资条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到了时间厂里就把工资打进账号里的。
  但是我把工资条带回二厂后,没有发现小蔡的。
  我打电话问阿宝:“怎么没有小蔡的?”
  他说:“如果只做几天,可能就算到下个月了。”
  小蔡说:“我都快做满月了,怎么没有?”
  他接着打了个电话回去,阿宝解释后说会帮他查一查。
  下午的时候,接到行政部大白梨的电话,叫我过二厂停车场有事情。
  我过去看时,见二厂门口停放着一辆拉土车。
  大白梨指着气库门口的陶瓷垃圾说:“那些没有釉的拉去土场回炉。还有你看谁的摩托车停在过道上车都进不去,我拍照叫他们搬开。”
  大白梨拍完照,对我说:“叫几个杂工把这些垃圾弄上车去。”
  这时,刚好是中午时间,太阳像火炉似的炙烤着大地,我望过去,放陶瓷的露天见光,明晃晃的阳光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投下来,怎么弄?我心里犯嘀咕。
  大白梨说:“我带你去一厂找些铁锨或者锄头之类的,也可以用手。”
  我说:“太阳大的吓人,他们不知道愿意去弄不?要几个小时太阳底下不会晒晕过去?不会找个早上或者傍晚时间拉?”
  司机说:“早上要拉土,没有时间拉。”
  大白梨说:“我去那边看有没有杂工,多叫几个人,快点装了。”
  我叫杂工来了,果然他们都摇着头说:“太阳太大,会死人的。”
  于是我又多叫了几个杂工,一共6个人,还帮他们找好草帽。,这样开始装车。
  一厂过来的杂工是个老头,头发理的光光的,他的外号叫呱呱叫,除非他不做事情,一动手就要称功夫,说他做的多了。很像以前我们中赤街上住的潮州活老——罗添云。
  见龚明光站在那边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呱呱叫了:“不要那么多人装,两个人就好!要那么多人站着看戏呀?都是吃干饭的。”
  老头自己干累了就在一旁看这人家上车,把嘴巴笑裂成烂尿痛一样。拉胚子的老肖没有带草帽,看他做一会儿就站在气库门口雨檐下躲太阳。
  我好心劝他道:“你没有带草帽回去拉胚吧!”
  他以为我怪他没有赶紧做事,只好顶这烈日在帮忙把烂瓷丢上车去。
  门口碰见老板,我和他打了声招呼说:“太阳太大,我多叫了几个人。”
  老板显然不赞成我的说法,说了句:“一件小事兴师动众的。”
  其实他那里真的日头下忙活的苦?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家的孩子也不忍心让他在太阳底下久晒。
  大约装了一个小时才把车装满。但是垃圾并没有完。做陶瓷就会有垃圾。这是任何陶瓷厂无法回避的事实。
  下午我过一厂立方窑看看有没有素烧好的胚子,见没有。到窑边找车板的人倒很多。一个新来的成型管理宽宽的脸庞上带着眼睛,身体肥胖,他正和窑边带班的在争一辆车架。
  窑边的人不让他拉走,他硬要拉走,两人就次展开“拉锯战”——拔河一样。
  快要上火气的气势了。这时小童也被一个承包滚压的人粘着要找车板。
  小童见到我,说:“刘良林,你来一下。你看这车板问题怎么解决?”
  我说:“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我们那边洗水的要一车化三车,一天要几十个车。老是叫我找板。”
  小童指着身后的那人说:“我一看到他这张苦瓜脸就生气,整天撵鬼一般。”
  那人把头点的如冲锤一样:“我看到你还更生气呢。说好有车板的,现在没有车板叫我怎么做?”
  小童见这牛皮鬼视乎要生气的样子,连忙对我说:“这牛人干活也牛,就是脾气怪一点。”
  见一个厂的管理和员工都在不断找木板,我对小童说:“干脆找老板解决吧!其实是各主管安排的不恰当,要做到真正的物尽其用,就必须先把自己车间的车板消化掉!”
  小童用眼睛望着我:“要不等下我们一起去找老板?”
  我说:“可以。我会对老板说。”
  于是小童拉着我往二厂走去。到了二厂见老板正在上釉那边坐着。小童走过去说:“现在车板很紧张,很多人都在找车板。”
  老板不以为然的样子:“谁说的,每次他们说没有车板,我只要到成型的地方走一圈,到处是生灰尘的车板。都是没有用完的。待会儿饭后2点钟各成型的主管到一厂二楼办公室开会。”
  小童得到老板的回复。返回二厂去了。
  到了快两点时,小童又打电话来:“刘良林,怎么没有动静,是不是老板忘了?”
  我说:“我去问问他。”
  我发了一个微信给老板:“小童在问上午对你说关于车板的事情?”
  老板回答:“马上叫成型主管到一厂二楼办公室开会。”
  果然,很快老板在微信管理群发出一条消息:“各成型主管到一厂二楼办公室开会。”
  消息一发,成型的主管一个个答“收到。”接着便往一厂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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