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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始印象

作品名称:此岸冷雨,彼岸花开      作者:非凡      发布时间:2015-04-27 14:20:07      字数:4122

  沈兵住进了六人房,心情自然大悦,总是忍不住炫耀。在外人面前总夸自己的学校多么的好,多么大气、多么气派!学校昨天发了被子,后天要发水杯什么的,却从来不谈成绩,俨然成了学校的传话筒。
  每次跟人谈话,大家都以为他被学校洗脑了。确实,作为私办学校,肯花钱是一个很大的特征,也是招徕学生的一大优势,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拿上两条干肉给老师送去充当学费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待的时间长了,他又开始吹嘘起来:“哥们的学校前年有一人考上清华大学。”知道底细的同学便开始挖苦他:“就你们学校,还清华大学呢!就是一本,一年也难考上几个吧,要不是你们学校有钱,学校花钱买名额、做广告,恐怕很难有人愿意去吧!”
  他便开脱道:“没听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说过么,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大家听着他这么厚颜无耻的辩解,谁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了。
  杨帅来到学校以后,正在为自己能进到这所别人梦寐以求的高中而春风得意,哪里还顾得上挑三拣四呀,只顾着跟别人聊天交朋友了。
  杨帅考上县城一高,家里也跟着沾光,近友亲邻也都夸杨帅学习好、能力强,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母亲笑得合不拢嘴,一向沉着稳重的父亲也变得更加温和,虽然没有大摆宴席,但这样的喜报也通过校报传了很远。

  新的生活都是从军训开始的。不论你是否愿意,学校都会安排军训与你见面,即使你在初中时不上体育课。杨帅就是,对运动没有兴趣的他不得不尝试这魔鬼般的炼狱生活。
  早晨五点多,被无情的口哨扰醒,不得不起床去操场。杨帅换上从“生活处”领来的军训服,匆忙穿上。
  说是军训服,不过是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蓝裤子。跑到操场的瞬间,杨帅觉得操场上的人像是从狱中放出来的,急急忙忙从四面八方赶来,宽大的裤子穿在他们身上,腿就变成了细麻杆。杨帅匆忙找到自己的队伍。
  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听,在嘹亮的国歌声中开始了军训演练,所有的学校几乎都一个样。每做一项重大活动总是先领导讲上一段时间,然后是副领导、再老师,就像T台上的走秀。同学们坐在台下观看着他们用语言而不是肢体的表演,待到演说完毕,领导和老师们赶紧躲进开放已久的空调室内,留下学生在操场里开展军训。炙热的太阳晒得操场的水泥地都快冒烟,似乎能够在上面摊煎饼。
  下午,随着一声口哨,同学们整齐的列着队站在了炎炎烈日之下。没有人抱怨天热,也没有人偷懒,甚至没有人用胳膊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扎了一上午的马步,腿脚开始酸痛。教官拉长了声音,粗犷地喊着军训口号:“谁英雄,谁好汉,练兵场上比比看,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操场上炸开了锅,像背中学课文一样,鬼哭狼嚎似的喊叫,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威武雄壮地唱着豪迈的军歌。
  天气出奇的好,军训的几天里,没有一次阴天,更不用说下雨天了。太阳像是得了玉帝的指令,毫不手软地发着他的淫威,这下热晕了好多的人。有一个班,同学没事,教官却热昏倒了,一时成为同学们议论最多的话题。
  杨帅在军训中不温不火,没吃多少苦头。他认识的两个朋友却吃尽了苦头,做了不少俯卧撑。
  杨帅新认识的朋友一个叫陈山,一个叫苏小铭。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何况在军训中,枪打出头鸟,没听说过吗?在军队里还是老兵欺负新兵呢!你们不知道?”杨帅笑道。
  陈山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的?”
  “电视里看到的,本来我也不信,现在信了!”
  “为什么?”
  “你想啊,训练我们的都是部队来的新兵吧!”
  陈山“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杨帅接着说:“他们在部队里接受训练,也受到了老兵的调教,所以才会来我们学校虐我们啊!否则,他们能想出那么多的手段吗?你没看到你们被训时,其他同学的反应吗?”
  “什么反应?”
  “扭着头笑!”
  “聊天时被别人牵着走的人在那一刻智商会降到临界值。”苏小铭插话道。
  “什么是临界值?”陈山接着问,表现出了极大的求知欲。
  “这个,嗯……”苏小铭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我也说不太清楚,游戏中的说法。”
  杨帅捡起一个小棍,在地上划了一道:“这条线就是临界值,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陈山还想再问,被苏小铭一把抓住拉走了。

  陈山和苏小铭都是乡村人。陈山属于那种苦干实干加蛮干的人,闷着个头话不多,一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或者不懂的东西又喋喋不休地问起来,变成了一个话唠。别看他老实巴交的,他在中学里还跟人干过仗呢!由于他铁硬的身板,哪一次打架没吃亏,却被学校当做了典型狠批了一顿。
  据他自己说,那时是古惑仔片看多了,没想到还真有喝多了闹事的,居然有人拿着酒瓶子砸他的头。广电总局下令禁播,想来还真是为学校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苏小铭住在镇上,父母是开服装店的。他在中学时没有跟人打过架,打了三年的游戏,每次回家都能拿到奖状,父母也不多管他。听他说,当初他的英语十分不好,学校老师经常提问不说,美国佬也是,开发些游戏都是用英文操控。
  他是个游戏控,怎么会甘心受美国佬的欺辱。越不让他玩,他心里越犟,他越想玩。苏小铭把打游戏过关看作是蹂躏美国文化,每过一关就多一份欣慰。他在游戏中学习单词,学习语句,然后转化成操作能力,后来英语成绩竟一点点提高了。那时还流行了一个疯狂的口号:“人不游戏枉少年!”当然仅限于广大的游戏爱好者,像杨帅这些专注于歌唱搞文艺的是从来不关心这些的,更不用说呆在乡村里电脑都没碰过的陈山了。
  白天,学校就像是一座城堡,充满着新鲜、充满着好奇,学校里的每个人都会彬彬有礼的;到了晚上,这里又变成了黑社会、不夜城。夜晚十点是学校规定的放学时间。按照学校的安排,放学后洗刷睡觉。在应试教育的号召下这些学生们在初中都学到十一二点,现在让他们睡觉,谁又能睡得着。
  刚开学的几天里,大家都不认识,寝室里很寂静,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响声。几天以后,“六方会谈”便启动开来,然后“卧谈会”一直开到深夜。其间会有一些寝管人员过来检查,在楼上喊两嗓子,停在门边听一会儿,然后突然敲门,肯定就要有人要倒霉了。这些寝管理员是学校里的厉害角色,在学生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由学校授权,说话有威严、有分量,个个都像黑帮里的马仔。他们不收保护费,只要捉住夜不眠者,就要到操场跑圈。被同学戏称为“酷刑”。
  后来,大家洞察了寝管理员的出没时间规律,在他们到来的时刻不说话,待他们一走,便滔滔不绝,如绵延江水。
  班主任急匆匆地赶来,讲道:“依照学校条文,有不愿住在学校的同学可以申请回家住。”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大家都不知老师在说些什么。望着老师远去的方向发呆,杨帅却听懂了这句词约意丰的话。

  杨帅有一个亲戚在城里住,离县城一高也不远。他讨厌学校的环境,想着不如让亲戚以家长名义办一张外宿卡,这样就能摆脱学校黑暗的魔爪了。
  他打了这个好久没有用过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小孩。杨帅讲道:“小弟弟我是你哥杨帅,从老家来的,现在想办一张外宿卡,想请你爸帮忙,你帮我转告一下吧!”
  电话那头不吭不响,杨帅问:“听到了吗?”
  那小孩子答道:“听到了。”
  杨帅还要张口,只听见嘟嘟嘟的铃声传来,杨帅挂掉了电话。
  学校大门口,保安安祥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嘴里叼着烟,保安服上还有几个被烟烧成的洞,徽章依旧很新。看到女士走过来,他掐掉烟头放在桌子上,问道:“有事吗?”
  “我来看一下我的侄子,他就在你们学校。”
  “哦,对不起,现在还不是放学时间,里面都在上课,按照学校规定目前时间段,不允许!”
  “还要多长时间啊?”
  “大约半小时。”
  “啊,那么久?!”那女士自言自语道,接着又说:“麻烦你让我进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去接小孩。”
  “不行,即使我让你进去,你也不可能进入到教学区,教学区还有人在值班呢!要不你先登记一下,一会儿直接进去。”
  女士拿起笔在登记册上写下了姓名及联系方式,焦急地等着。

  放学铃声响了,杨帅的手机也响了。他接了电话,向大门口奔去。
  几分钟后,杨帅被婶婶带出了校门,走进了学校旁边的饭馆。婶子非常热情,看到眼前的大小伙,喜悦地问道:“在学校怎么样,适应吗?”
  杨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婶子迷糊了:“是不是学校太嘈了,晚上睡不着觉?”
  杨帅嗯了一声。
  杨婶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说:“吃吧,听你弟弟说有个人给他打了电话,还说要办外宿卡,我就知道是你。你弟弟生活在城市,跟家里人来往不多,听到声音不是他以前在一起玩的几个哥哥,一下子就蒙了,我听了他的话就赶了过来。需要些什么证件?说吧。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把外宿卡办下来,以后就跟你弟弟住一个屋。”
  杨帅摆了摆手,朝着婶子说道:“我不住那么远了,就在学校边上租房子住。”杨帅觉得不论亲人如何的亲,都不能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在他的心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麻烦别人。
  说也奇怪,学校方面管理很松散,不多时,外宿卡就办了下来。杨帅找到的房子离学校有二三百米远,不过很幽静,房东是一位年逾七旬的老太太,家里就她一人,有一间屋子是专门租给学生的,这间房子旁边有一棵大槐树。正值盛夏时节,阳光晒得房子发烫,而杨帅的屋子里却非常的清凉。厚厚的叶子挡住了光线,挡住了炎热,也把杨帅烦躁的心情挡在了外面,杨帅在这里睡得很踏实、也很惬意。

  苏小铭忍受不了夜夜的“卧谈会”,苦于没有话语权,没有人会听他的,索性也不制止。只是抱怨学校的管理断层。突然间得知杨帅成功办理了外宿卡,喜出望外,赶忙跑到保卫科询问。学校的办理工作已经结束了,再办只能等到来年。苏小铭痛心疾首,魂不守舍地走在“天屎街”上,无助的眼神里充满了惆怅。树上的小鸟似乎也在同情他,他走在树底下,鸟儿保持了沉默,更没有鸟儿对他玩恶作剧。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冲破云层探出了脑袋,闷热的天气里,树叶的颜色也变得烦人,清凉的感觉自从小铭来到学校就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烦恼,烦闷。
  杨帅端着饭缸走进小饭堂。每天放学都赶去大饭堂跟别人抢饭,饭堂的窗口处明确的写着请自觉拍队,可是没有人去做,基本上都是先到先得。宽敞的大食堂里站满了人,四周排着长长的水管,可是僧多粥少,总显得不够用。人山人海的饭堂里十分嘈杂,纷纷绕绕的食堂里充斥着让人不堪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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