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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第八章 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作品名称:雪凤凰      作者:冷月竹林      发布时间:2015-04-26 08:30:20      字数:3142

  她正在化魂,当看到一个肥胖的女人揪住九蛋子一边打一边骂,就直接冲了上去,不看则已一看到是自己的小姑子,十年不见了她,她是从哪里冒出来,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回家了吗?
  老八驼子媳妇看到嫂子当时就傻眼了,怎么回事?老八驼子媳妇定睛仔细一看是自己的嫂子,再仔细看看眼前的九蛋子,用怀疑的眼神莫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哩。
  老八驼子媳妇是马上住了手,看着眼前的九蛋子,辨别这个孩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就是自己哥哥小时候模样,在看到嫂子在哪里有点措不及防的模样,嫂子在看到破碎的酱油瓶子,指桑骂槐道:“这该死的九蛋子,一天天就知道他娘地贪玩,你是他娘地咋惹着人家娘们的哩,还让人家这么削你,你快说,是咋回事,这老的没有个样子,还他娘的和一个孩子打仗,一点人事不懂,真真是越烦了谁就能看到谁,看到了还是那个原来的死德性,一点都没有改变,哼,母猪不打就懒得不知道出去交媾,如果不知道他娘地下猪崽子,怎能知道护犊子,还是不会有人疼的哩。”她这里谩骂的痛快。
  九蛋子被她纠缠的哆嗦地将事情经过告诉娘又一口咬定:“他们是外村来偷牛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九蛋子的爹,还有老八驼子媳妇的哥哥嫂子都及时赶到了现场,他们看到妹妹,不看则已一看还是当年的模样,心里别扭,又看到她凶巴巴的手里拎着九蛋子,你怎么能欺负到自家头上,怎么能欺负一个孩子呢,心里的火气自然往上升腾,是撸胳膊往袖子准备后要凑上前去揍她。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小山羊的父亲和老八驼子赶到,小山羊的父亲看看老黄牛站在路旁,低头吃着青草,根本就像没有发生了什么是的,再看看她们的争吵就明白了咋回事,小山羊的父亲急忙牵着老黄牛说道:“小孩子们不懂事,做大人的也不懂事哩,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这整地一家子人都四六不认地,怎么还叫一家人哩,赶紧给孩子到村医哪里包扎一下伤口,这是个正经事情哩。”
  九蛋子趁机会挣脱离开了她,两个人女人家各自拎着自己的孩子,怒目圆瞪,是谁也不让谁,原因都是护着自己的孩子,一个受伤,一个挨打,是撕破了脸面,简直就是大气加上小气一块撒出来。
  老八驼子来到自己媳妇面前,说道:“蹦在这里丢人了,咱今天回家也是看着小山羊的份,也是老黄牛的份上,还有咱又不是寻思来找打仗哩,赶紧给儿子包扎一下,这就是自己家人,否则,俺才不饶他,非给俺们赔偿医药费用不可哩,念在这个份上,咱就是倒霉,好媳妇,咱也看到了老黄牛哩,还看到了娘家村子,以后咱再也不回来了,回来就摊上个破事,你是不是这里的克星哩,在说你这个孩子也不懂事哩。走走走,回家去!”
  老八驼子媳妇本来想借着酒劲,在闹上一闹的,但是老八驼子说话哩,他说的话也在理,因为嫁给老八驼子后,老八驼子拿自己当个人看待,从来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自己吃糠咽菜也能让她的胃口吃的饱,生气的时候还哄着自己,就冲这也给老八驼子个面子,也是面子上好看,于是她冲着嫂子说道:“想当初俺出嫁的时候,你是咋看不上俺的,还笑话俺,俺今天一双儿女,俺活的还很滋润还很好,俺的丈夫疼爱俺,俺今天回来了,没有吃你家饭,俺也照样酒足饭饱,邻居们相处好了都比你这个亲亲强得多。
  九蛋子娘也感觉到理亏一层,但是嘴巴还很硬气:“你不是说永远都不回俺兴山村来哩,怎么没有脸皮,说话还不算话哩。”
  老八驼子媳妇回敬道:“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俺咋就不能回来哩,俺愿意来就来俺愿意走就走,腿长在俺身上俺愿意。”
  说完后她抱起儿子,小山羊陪着来到了村医家中。好歹伤口不算大,血流的不少,包扎了后,给了几片消炎药,说小孩子皮肤和过几天就好。
  于是和小山羊家告别,坐着牛车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老八驼子媳妇哭出了声音来说道:“俺娘活着时候就看不上俺,俺的哥嫂子也是看不上俺,俺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该生在这个兴山村哩,真伤心透哩。”
  老八驼子安慰到:“媳妇你可别伤心哩,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哩,可别伤着俺未来的儿子哩,你看你这不是还有俺心疼哩。”
  老八驼子媳妇幽怨地看自己的男人,止住了伤心的泪水,怀中抱着睡着了的儿子。
  “老八驼子你说,俺是真想俺地娘,可惜俺地娘也死哩,俺都没有送终,可是俺娘为啥看不上俺哩,她看不上俺,惹得俺的嫂子们也看不上俺,其实俺从小在兴山村长大地,俺今天能回家,本来是想看看俺地两个哥哥,结果看到了还不认俺,碰到了俺地嫂子,还真真不给俺讲道理的,这就是俺没有和她一般这个见识,如果俺不依不饶,肯定让她陪俺儿子的药费,看她熊德行,可惜俺地哥哥们都不稀罕俺,拿俺真真地当猪看哩,都说娘亲爹亲可是俺咋就一点体会都没有哩。”
  她鼻涕一把泪一把数落着,老八驼子见状既心疼又安慰媳妇说道:“你哭个啥哩,没有他们,你不也是照样生活的挺好哩,在说你还有俺哩。”
  老八驼子媳妇感动的看着他说道:“老八驼子,俺这辈子嫁给了你俺值了。”
  老八驼子媳妇眼神充满爱意的望着他。他心里升腾起无限的柔情蜜意,虽然今天老黄牛没有与小山羊的牛交配没有成功,但是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因为媳妇毕竟是看到了哥哥嫂子们,如果看不到她心情也不会很好受的,毕竟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回到娘家来了,如今也是借小山羊家的老黄牛的光,张罗着要回家看看,这么多年来,他心里是懂得她的心情的,媳妇的一颗心是金子,是在他心目之中闪闪发亮的,就像黑夜之中不停闪烁的星星,照亮了他孤单的心房。
  想起曾经,自己在小村子里,是谁敢给自己提对象,更不敢介绍,每一个大闺女看到自己就像见到了狼一般,远远的躲着自己,生怕自己会无缘无故地下口咬伤着她们,没有一个大闺女敢正眼看一眼自己,做为一个男人他心里赶到的是羞耻,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有种无助的感觉围绕着他,本是青春焕发的年龄,可惜的是自己生长的像豆芽菜,母亲给自己取了个壮实的名字,还惹来村子里的人们无偿的嬉笑,经常拿着这开玩笑。楞说俺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媳妇了。
  那个时候心里惆怅,日子过得简直是愁云惨淡,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耷拉着脑袋,按理说,人不该死终会有救的,就在那一天,大美人来到了俺们村子看到了俺后,就给俺保证,肯定给俺说来个漂亮媳妇,俺娘听说了,先是喜后是忧愁的,随后唉声叹气的,害怕俺相看对象的时候又看黄了,俺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更不是多余的,是谁让俺看一个黄一个哩,最后都没有大闺女愿意多看俺一眼了,媒人们也不愿意踏进他的家门了,都躲得远远的。惹得他很苦恼,着天寻思。
  但是大美人将两个人约到一起相看的时候,他心里是心惊肉跳的,虽然媳妇是人生的人高马大,肥粗老胖的,但是就他看着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她妩媚动人,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就认定她是他今生要娶到的媳妇,还害怕她心里嫌弃俺,就再也不敢看第三眼了,他心里扑腾扑腾的跳动,害怕她看不上他哩,大美人真有本事的人,三言两语的就将她给俺搞定了,她也是相中了他,听说她也是本村子里让人头疼的嫁不出去的丫头,只因为体型太过丰满,吃的比别人多,她的亲娘就不喜欢她,还看不上她,经常在她睡懒觉的时候,揪住她的耳朵,骂道:“出去抱柴禾去,烧火给你煮猪食吃。吃吃吃,吃完啥就知道睡,简直就是口蠢猪,嫁不出去的一头猪。”
  每当这个时候,她委屈的要流泪,但是咬咬牙忍耐住了,看到娘将玉米面饼子贴在锅边,看到埚底里炖着土豆茄子,咽口吐沫,心想等到饭做好了,肯定都吃了,不给他们留半点,许是这就是报复的心里,也是恨着的无奈,没有亲娘这样对待亲闺女的。
  不但这样,惹得两个嫂子也看不上俺,每一次都在暗中剜眼珠子,虽然不说不骂出口,那模样简直比骂出口比针扎了还难受,于是不管他们做什么,干什么都没有她的份,她穿着娘给缝补的衣服,简直一点都不像衣服的样子,反倒嫂子们穿的很好,有一块布料娘赶紧拿着孝敬她们去,自己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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