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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惊天秘密

作品名称:工厂笔记      作者:平凡文刀      发布时间:2015-04-24 07:41:50      字数:4858

  6月6日晚上8时许。
  我们一行刚好一桌,8个朋友呼呼啦啦到乌洋“明星酒楼”。
  明星酒楼在乌洋市场对面,几个水晶大字非常醒目。我们点了适合自己家乡口味的10个菜,上二楼包间。我们原先定的206包间居然有人在里面。我非常奇怪?于是找到服务员问明情况。
  服务员面有难色,有点歉意道:“先生,是这样的,你预定的房间大一些,本来留给你们,但是突然来了一桌客人说要陪酒小姐的,他们5个,合陪酒5个就成了10个,所以只好先让给他们去了,你们人少些,就到里间208吧?也有空调和外窗。”
  我们随着服务员到208看,果然不会输过206号间,且临窗户,外面是空旷的野地,一片青绿色,非常优雅。只是房间小了些,但是不影响我们一醉方休。于是我们没有丝毫埋怨之言。只是我非常奇怪占用我们包间的人,他们是何方神圣呢?
  见206的人也是刚刚到,还没有开席,门虚掩着,我忍不住好奇心,我把脖子伸长朝里面瞄了瞄。一共5个,每人身边带了个穿着暴露举止轻浮的陪酒小姐,再看那几个男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大都是熟面孔,正是我刚刚出的小厂里的几个魑魅魍魉。他们几个只不过普通员工,哪享受得起有小姐陪酒的消费呢?
  我私下里想:其中必定有猫腻。
  瞧!坐在门边的就是老板的姐夫王某,体型高大威猛,两个门牙爆得吓人,里头的一个是新来包装的,这家伙脑门光溜溜的,肚皮大的好似猪八戒的近亲,是个胖子。靠墙的一个个子小脸蛋也小,是厂里打浆的,以前就听他们经常窸窸窣窣老想搞什么歪门邪道发财,他们几个一起会有什么好事?
  还有一个没有见过,但是让人非常惊奇——很像非洲人。坐着只是面露微笑,一口牙齿雪白。还有一个坐最里面,由于视线阻挡,看不清是谁,但是声音非常熟悉,很像江西的小个子,原来做陶瓷模具的朱某,别看他小,是个老江湖了,是个烂仔般的色鬼。他们在一起不能不让人产生联想了。
  先从这个脑门光溜溜的胖子说起吧,他原来是做付品生意的,俗话说“小小生意当过工。”他刚好是我出厂时间进厂的。当时我就感到非常奇怪,他一个生意场上的角色,怎么会卑躬屈膝来此包装呢?
  我还听说他的付品就是卖到非洲去的。
  而那小个子朱某社会上三教九流都很熟悉,在每个娱乐场所都叫老鸨“妈妈”,交往的人员非常复杂。他们看来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行动。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瞥了一眼里头后连忙把头缩回来躲进208间。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朋友入座,但是一颗心就悬得老高。刚才门开了条缝隙,我的一孔之见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们没有丝毫觉察我注意上他们了。
  包房是用简易的胶合板隔开,没有隔音效果,我可以去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看来他们开始吃酒了,像是一个个举杯朝老板的姐夫王某敬酒:“来来来,我们先敬老王一杯,要不是他把那福建烧窑的赶走,我们就不可能得逞我们的赚钱计划!”
  那王八蛋好像是漏牙在笑:“哪里,哪里,你这老表的也帮了不少忙,那天明明瓷器没有烧坏,我是特地从废品堆里找一个给老板看,说烧坏了很多瓷,你这老表趁机叫我送那烧窑的看,激怒他的脾气,让他故意来顶撞我。我那妹夫老板本就是个大脑筋,他那会想到我们的诡计呢?”
  那打浆的声音有点像太监:“呵呵,我早就看不惯那福建的烧窑的了,以为自己会写书又会烧窑,还帮老婆上釉,一天没有付出什么劳动力工资比我们高多出一倍还多。现在被老板赶走最好!”
  胖子声音洪亮:“别说些没有用的啦,我们说正事。”
  “好,好,好……你们先下去吧!”像是烂仔朱某叫小姐离开的声音。随着咚咚咚一阵乱得毫无节奏的高跟鞋踏地板的声音,小姐们下去了。
  里头传来了一阵阵浪笑声。
  里面好像在秘谋什么事:
  “这样,打浆的你把浆打到七分烂就行,别打得太好,这样出副品会高一些。然后我会装着在窑边转,在老板烧窑时趁机用脚在火枪下踢,多出些铁点,副品就多些,这方法我在福建烧窑时就试过,老板不会怀疑到我,我毕竟是他姐夫。然后我挑瓷时趁机放松,把正品加些里头,正品一个就好几十元呢。哈哈哈”
  “哈哈哈……”
  里头传来一阵阵狞笑。
  “你呀!纵使狐狸看鸡窝,竟然敢当起蛇狗挖你妹夫的墙角啊!”朱某装着打趣道。
  哼!他周扒皮不是他弟弟也是农民一个!他有什么能力当老板,不是他老婆精算他早就垮了,好在他弟弟有钱,老婆算的死精。亲戚,亲戚有什么?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他再多钱不会拱手送人,我给他拼死拼活卖命几年还不是不如那原来烧窑的福建狗!一个人要脸皮厚心黑才可以撸到钱。不然我不会几次三番来帮他。不使点小聪明怎么能让他乐乐意意掏钱?’
  “好好好,别扯远了,说正题。”胖子咕噜噜吃了口酒道:“好在那傻瓜老板没有怀疑,同意把副品搬厂门外搭个棚,不然那些正品也很难夹带出来。对了,老非,你看这上面的价格给你好吧!”
  奇怪那非洲人居然也说得一口好中文。看来在中国跑了不少年头了。
  他说:“可以少点不”
  “不行不行!我们这已经是压的最低价了,只是保成本价格。”
  “……”
  “嘘!最好副品不要直接卖给我。”胖子做贼心虚道:“省得老板怀疑,装着外面介绍进来的,实际上是我暗中派他来收。”
  “对对对!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们一伙的阴谋。原来如此!难怪会在厂门口设个放陶瓷副品的,哈哈!这个傻瓜老板哈!苦心苦力养了一伙苦瓜虫,迟早会败在他们手里……
  活该!
  当我得知自己的被炒原因居然是由于小人作梗后,我内心的纠结总算坦然,不再后悔出了这个“人没有鬼多”的厂,我想我的工作和生活也该与过去一年多的小厂生涯说“拜拜”了。
  我应该走的坦然,走的潇洒。我的工作该从”0“开始,没有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失业是打工人心中永远的痛。一次次失业也一次次雄起,每次出来都自己安慰自己说:“出厂不一定是坏事,也许是又一次新的发财机会。”
  为了基本的生活,我忍耐住自己的痞气,让老婆依然留在小厂里。老婆是具有很强金钱意识的人,与我的理想化的打工生活比,她要实在的多。所谓的理想主义生活在她心目中就是虚无缥缈的乌托之邦。她的思维与我那儿子是绝对的统一,那就是要天天见现的工作。只要有钱,她就不顾一切的做。真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我理想化的“前景”一直得不到实惠的情况下,我的一切文化计划化为泡影。
  我开始回顾进伟恒公司的点点滴滴,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但是也经历了仿佛漫长的一个世纪。
  这几天,我一直在公司的大门进进出出,就这次进伟恒公司,其实是一场职场如战场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几天都与原来的老势力进行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
  其实我在5月底就进了厂。
  那天是5月28日,同行的鹏翔一伙在杨富麻将场搓麻将,我对他们几个说我已经失业了,谁能帮我找厂?鹏翔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道:“听说三狗子当管理的厂里要人,你去看看。”
  我听有厂很高兴,心里升腾起一丝希望,于是问对方电话号码。
  这三狗子我认识,大号叫长明,十年前我们同一个厂做过。他早年学习做过修滚头技术,但是多年没有联系也渐渐生疏了。为了能让自己尽快找到工作,我也只好“疾病乱投医”,一有风吹草动就去打听。
  鹏翔对我说;“你堂侄儿平生处有他电话号码,他不是与你隔条巷子吗?他也没有上班,明日可以让他带你去。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帮妻子上釉回来,已经快9点钟。我去后巷找平生。
  平生刚刚好在房间,他没有上班,老婆也因为带哺乳期的小女儿,很迟才起床,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道:“三狗子的电话我有,但是他具体在哪上班我不清楚!要先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再说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人。”
  平生的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三狗子熟悉的身声音:“哦,平生啊?烧窑的人我已经找到……”在一旁听到已经找到人的我不免沮丧,一度高涨的热情又渐渐消退了,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在平生一边对我说“已经找人了”一边想放下电话接过手机与对方叙叙旧。说以后有机会再合作的客套话。
  居然找到人就没有必要再去了。平生就没有再带我去找三狗子,剩下我一个人随心瞎游荡,有点不死心地朝三狗子的厂方向而去,想去他厂看看。路上感觉人生很迷茫,心里很灰暗,有点落寞和失落感,觉得自己是个失魂落魄的戚戚然如丧家之犬的人,一副穷困潦倒的形象。
  三狗子接到我的电话,说在哪里哪里。原来心神不定的我走错方向了。正当我踌躇不定之际,抬头一看路边高楼大厦大门伟恒公司厂门挂了个黑板,见要招“管理人员”,便有心一试,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自然满心欢喜。心道:反正没有什么事,就硬着头皮往里冲吧!
  伟恒公司大门有一副气派的对联:“伟业千秋传万代;恒心亘古泽后世。”
  因为是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我的心里异常的轻松。于是把我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面试完毕,见老板面露笑容,喜形于色。我估计我录用的可能性大。
  果然,老板说了句让我心里一阵激动的话:“我办厂至今20多年里,期间出出进进不知道换过多少管理人员,但是像你这样能说会道的目前只有你一个,希望你以后能用你的方法整顿我厂。”就这样我被录用。但是进厂的路并非一帆风顺,我好像是邓公当年三起三落一样,只不过我是三出三进。
  那天进去后,老板叫了原来的老厂长上来谈话。老厂长大约60岁了,身材高大,浓眉长脸,额前的头发掉的差不多了,几根花白相间的头发稻草似的往右边甩,下巴还有一榆钱大小的黑色胎记,上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绒毛,样子有点不怒自威。但是一讲话就松松垮垮,我想这也就是老板想找人替代他的原因吧!看他对我的介入没有好脸色,我也装着一脸稚气,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依然感觉身旁有一双并不友好的目光像两把刀子直戳我的后背脊梁,凉飕飕的……
  经过沟通,老板叫我下午就开始上班。
  我下午进厂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一双欢迎的目光。我有点失落,很是郁闷。这哪是招管理,就是招个杂工也有人搭讪吧?
  我一个人无聊到晚上10点才回家。回到家里,与老婆商量。老婆是很支持,都玩了一个月了,没有工作容易生气,一生气就被她骂成:“最没有本事的人。”所以她赞成我去上班。她的意思有一日做一日,我表面答应着,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
  第二天去帮老婆做了2个小时活,我想去又不想去地出发。到了半路想到每天要晚上10点才下班,又动摇起来,再说那老厂长并不友好的眼光和那溜子黑色胎记,仿佛是一把鸡毛弹子,随时要把我这粒灰尘扫掉。再说和老厂长体型一比对,我发现在他面前我就像老鹰身边的一只麻雀。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于是我没有勇气到厂里,半路折回宿舍写小说去了。
  第二天下午,老板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我说进厂的第一印象给我“脏、乱、差”的感觉。老板倒很爽快,开门见山道:“正因为这样才请你进来啊!”
  我嗯嗯连声地应着,就这样,我再次进入厂里。
  可是我去上班时才发现,工人跟本没有把我当管理人员,依然我行我素。我试着叫工人做好点,非但没有理我还自顾自泡茶,大有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感觉。
  一连两天,没有人听我的,也没有人把我当管理。感受这陌生环境的冷漠,我有点心灰意冷,还没有到下班时间,我灰溜溜从后门走了。并且发誓不想去当管理了。
  一连几天,我泡在老乡店里打牌。自嘲自己进了个没有人情味的邋遢厂。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老板又打来电话,几次三番劝我回去,说这几天忙,没有好好与我谈好,那诚心不亚于三顾茅庐。我只好又硬着头皮去厂里。
  这一次老板非常重视。他把我带进他的办公室。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包括如何整顿厂风厂纪,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相信你是一个人才,我会给你撑腰,你给我大胆去管理,用你的才华去把厂里的事务处理好。如果你管理的好,我会把厂里的大权教给你。我还有几个厂,以后都可以参照你的管理模式。
  得到了老板的尚方宝剑,我心情安定多了,决定大展身手,大干一场。
  这时,一个混身泥猴子一样的老者,光溜着脊背,一张腥臭的嘴巴散发着刚刚吃下残留齿缝的韭菜味凑近我耳边说:“你要小心啊!我看你人老实,好心告诉你,你真的要小心!这里的水很深呢?他们要搞走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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