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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作品名称:荡秋千的女孩      作者:于漫江      发布时间:2015-04-18 11:10:40      字数:3113

  
  
  一、死去活来的墨鱼
  石头一看情形大为不妙,拉起青儿的手,迅猛扑入河中,拼命游向峭壁,他想凭借有利地势与锯齿白鱼展开游斗,锯齿白鱼闻声也迅速游移过来,它们岂能错过这顿美餐。此时峭壁撞晕的大墨鱼,也缓缓苏醒过来,两根如同天线般的鱼须渐渐地直立起来,鱼身开始颤抖移动,用力摆动着河水,河水瞬间浪花激起,水浪一浪一浪向石头和青儿潮涌砸来,打在脸上生疼,看来墨鱼已经愤怒,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鲨般的大齿,刚才吐出的鱼虫虾蟹重又被它一一吸入腹中,狰狞着向他们游来。
  二人慌乱中拼力向峭壁处急游,石头仿佛隐约中看到峭壁上方有个平缓处,敏捷地抛出绳索,绳勾瞬时嵌入峭壁,他迅捷地攀爬上去,青儿抓住绳索,石头刚用力往上拽时,墨鱼没给他们机会一口又将青儿吸入鱼腹中并迅速遁去,那些锯齿白鱼一瞬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头张着大嘴,看着河水渐渐恢复平静如初,他方才醒觉,大声哭喊着,青儿,青儿,青儿,你在哪儿?石头看到河里还有不肯离去的锯齿白鱼,徘徊来去,等待时机,石头没敢纵身跃入河谷,墨鱼已经不知去向,他找谁搏斗去,跳下去也是白搭小命,让锯齿白鱼得偿所愿,青儿生死未卜,他又怎能鲁莽行事,只能祈祷上苍,护佑我妻,大难不死,他日重逢。
  一路劫难重重,一两个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狐女姐妹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石头不敢想,他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向峭壁缓台里面走去,走了大概十米左右,面前出现一道墓门。
  石头不知此地是八阵图中的什么位,手摸索背囊,背囊里没有竹木经书,看来经书在青儿的手上,一同被该死的墨鱼吞没了,爱哪儿哪儿吧,也没有别的去路,往回走锯齿白鱼在等待他,石头只能前行。
  石头推开布满青苔的墓门,打开应急强光手电筒,光束很亮也很长,石头看到墓道上都是一些箱子,散落着各种翡翠珠宝,珠宝箱旁是一具一具没有头颅的死尸躯体,尸骨都团抱身体而死的,好像生前都是看到骇物吓死的,姿势,和面骨紧闭的牙齿不难看出这些,墓洞曾经来过好多人,然而一个人也没能走出去,一一死在墓洞里。可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石头正在感慨中,墓道深处突然传来大量爬虫的声音,石头回身用手电筒一扫,不看则已,一看后背全是凉气,牙齿打战,头发根儿根儿直竖了起来。
  
  二、人头虫
  此物头部是人头,眼睛鼓鼓的,象蟾蜍的眼珠子,好像随时都能掉出眼眶,面部狰狞可怖,野猪般凶恶的獠牙,仿似蚱蜢的身子,六只脚,爬行快捷。此物一出现石头的身子刷地凉到脚底,这比他先前所有遭遇的都凶险。人头虫像开闸的洪水迅猛间倾泻千里,比蚕食农民伯伯庄稼的蝗虫蚁患还狠上百倍,墓道里传出人头虫啃噬物什的声音,所到之处,一片仓夷,要么片甲不留,要么千疮百孔,一点一点逼近石头。石头僵立在哪,呆立在那里。
  这时墓道里再一次回荡着一个老者苍老浑厚的声音,孩子,别怕,忘记你看到的一切,金银珠宝,贪念愈多,害虫愈多,放下贪婪,野心欲求,你要勇敢的战斗,象真正的石头一样屹立于天地间。你是有硬度的,砸死那些侵犯你的怪物。
  石头一下子从恐惧的眩晕中清醒,他想起来了,是的,是千狐奶奶的声音,这声音如此熟悉,从汉城偷渡回国的船上,就曾听到过,婆婆对蛇头说放了石头,蛇头不肯,说话间蛇头就被飓风吹到了海里,随后成了海里鲨鱼的食物。
  石头凝神定气,气宇轩昂,眼中释放一股凌厉之气,拿出匕首,工兵铲两臂轮砍猛刺,人头虫,刺,噗,应声倒下,人头虫数也数不清,一拨又一拨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石头的头上冒着白气,热血沸腾,汗都蒸发掉了,他边杀边原路退去,人头虫太多了,难以突击出去,只能找个高地,打防御战,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人头虫蜂拥而攻,石头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被咬伤多处,人头虫的头一个一个被石头砍掉,血也溅满他一身,体力,防御力都渐渐降低,人头虫攻击的势头更猛,石头的手臂和大腿都被人头虫饕餮几块肉,血不停流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心里暗道,大势已去,我命休矣,青儿等我……
  正当石头倒下的瞬间,他只见眼前一道道紫色光晕乍现,光晕所到之处,人头虫瞬间化成尘埃。
  他听到耳边传来模糊的呼唤,老公,老公你醒醒。我是青儿呀,你醒醒呀,老公。
  
  三、亲爱的老婆
  石头醒来时,正躺在青儿的怀里,青儿守在他的身旁,青儿喜道:“老公,你终于醒来了,伤口我都给你包扎好了,还疼不疼?”
  青儿,这是哪呀,我还活着吗?你也活着吗?这里是阴曹地府吗?还是我们的前世?
  傻老公,我还活着,你也活着,自然也不是我们的前世,前世我知道我们一定有很多的交集,我们已经走出墓洞,看到老槐树下的大宅院了吗?狐女姐妹的家就在哪里,梦里我来过,那里可能就是千年泉眼的庭院。
  “青儿,你是怎么从墨鱼的鱼腹中逃脱的,难道又是竹木经书救了你吗?但是第一次时,你怎么没用?”
  “喔,这样的,墨鱼将我吸入鱼腹中后,我隐约记得竹木经书上经文,驱魔退兽的口诀,情急之下,我默默颂出。于是,奇迹出现了,墨鱼从河底游出,它张开大嘴,我就大摇大摆地从鱼腹中走了出来,我跳到它脊背上手握着鱼须,心里牵挂着你,它就把我送到峭壁处,正是你抛下绳索的地方,那些锯齿白鱼是它的子孙,也都尽数散去,竹木经书真是神书,又救了我一次。第一次我还没记住驱魔退兽的经文,我顺着你留下的绳索徒手攀岩到缓台处,到墓道里找寻你。听到一个婆婆的声音,发现你时,看到你正在与人头虫激烈厮杀,也正是你即将倒下的瞬间,我拿出竹木经书,吟诵驱魔咒,那些人头虫一瞬间就化成了尘埃就是这样……”
  “青儿,若不是有你,老公早去见阎罗王了。千狐奶奶说,欲望就是那些洪水猛兽,贪婪越多,坎坷也就越多,贪念决定生死,我们应心如止水,才能心湖澄澈,危机不再,幸福吉祥……”
  “老公,你怎么忽然间这么哲学,别提这些了,咱们还真得快去解救狐女姐妹,时间不多了。”
  好的,我们走。
  墓洞外面的世界,鸟语花香,蝶恋花蕊,连绵的远山,绿油油的田野,稻香和花香芬芳馥郁,一派田园景色,桃源胜地,石头心想带着画板就好了,将这些田园风光都画下来。如果世间没纷争和青儿可以一辈子在这个世外桃源生活。路上,青儿搀扶着石头赶路,不一会来到老槐树下大宅院的门前。
  
  四、宅院深庭
  站在老槐树下,石头绷紧的神经,稍有松弛,身上伤口的疼痛却一阵儿一阵儿地袭来,疼得他咬紧牙关,稳住颤抖的身体,唯恐青儿看到心疼落泪。
  石头回想一路上经历的种种遭遇,暴雨突降时青儿咳喘不已险些死掉,怪鼠凶猛袭击,莫名其妙从墨鱼腹中死里逃生重见天日,对人头虫的突围,青儿安然无恙,神奇归来,这些凶险过后,生死悬一线间,仍心有余悸,惴惴不安,后背发冷。
  石头抬头望去,宅院的大门以及院墙足有三丈多高,无论是门楼和院墙的设计风格都不亚于伽耶村的城门楼子,这户人家看上去很阔绰,如此气派,或许可能居住着土豪富贾,宅院的门是典雅别致的紫珊瑚色,门上整齐排列着金色圆鼓铜钉,两个大大的狮口门环,和门前的两个青石麒麟神兽赫然对应。
  二人来到门前,扣响门环,不见有人出来,又哒,哒,嗒,嗒扣响多次,仍不见有主人出现,或门童出现。石头用力推了一下院门,只见院门咯咯吱吱应声而开。
  一条宽敞蜿蜒的甬道,通向院落深处,甬道的两侧是藤曼和花花草草,藤曼交错盘绕,各种花卉争奇斗艳,姹紫嫣红,芬芳怡人。
  走入院内,寂寂的,竟然听不到没有一丝鸟鸣虫叫,石头总感觉如此静寂不是好状况,诡异而唯美之中透着一股邪劲。
  青儿搀扶着石头,走至花坛簇拥的深处,花丛中传来“嚓嚓嚓”的声音,花枝莫名地颤动不已,一条黑青黑青的蟒蛇突兀窜了出来,来势凶猛,这蟒高高地擎着它的脑袋,“嘶”地张开大嘴,样子极其愤怒凶狠,错愕间,已临至石头和青儿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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