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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乡情(一)

作品名称:橙乡情      作者:会立      发布时间:2015-04-11 14:36:21      字数:4734

  俯瞰连绵的小山尽是美丽的脐橙园。果园里满树是累累脐橙。从果树丛里推出片名“橙香情”。
  演职员表,画底是果实累累的脐橙园。
  1)
  东方微红。鸡鸣。巴田村的屋宇、村道,显现出了轮廓。
  2)
  野菊家里。
  【窗子透着亮光。大杯和野菊在厨房里把板子上的豆腐一块一块地往桶里捡】
  野菊:赊出多少豆腐钱?
  大杯:七十多块钱。
  野菊:小本生意,能收的及时收上来,过几天要钱买豆子。
  大杯:往后不赊不欠。
  野菊:做买卖的哪有不赊不欠的道理。
  大杯:二皮就欠十来块钱。
  野菊:买三块钱的多拿几块给人家,买一两块钱的多拿一两块,生意人的心眼不要那么抠,这就能把生意做活做得火红。
  大杯:多拿一块,咱就少了两角钱进袋,别看两角钱,来得也不容易。
  野菊:【瞥了他一眼说】你头脑就是固,别想把生意做活。买本生意经给你读。
  大杯:你是为了钱,我还不是为了钱。你以为我错了不是?
  3)
  早上。村道有零星行人。
  大杯:【挑着豆腐担子摇着小浪鼓】卖豆腐啰,卖豆腐啰!
  4)
  野菊家里。
  【催婶拿着一个搪瓷盘来到野菊家里】
  催婶:菊菊有豆腐卖么?
  野菊:全都挑了去卖,来了客人么?”
  催婶:阿婆人老嘴馋想豆腐吃。“
  野菊:留着十几块自己吃的,你拿去。【她从菜橱里把豆腐端来,倒入催婶的盘子里】
  催婶:你留着自己吃的这怎么好呢。
  野菊:有啥不好,敬老敬上应该的。
  催婶:多少钱?
  野菊:钱,我没见过钱,快端去。”
  催婶:这哪儿好。”
  野菊:有什不好,你家的东西你没少给过,快走,快走。【把她往外推】
  【催婶走了几步回首笑。】
  5)
  大杯在大树下卖着豆腐。
  【有五六个人要买豆腐。他把桶里的豆腐一块一块捡到瓷盘里】
  大杯:【捡完了】二十块,四块钱。
  村民:大杯,多捡一块也不行。
  大杯:做豆腐赚不了钱,实在没办法多拿。
  村民:你真抠。【走了】
  二皮:大杯叔来两块钱,欠帐。
  大杯:上几回你还欠十来块钱呀!
  二皮:没错,下次买豆腐一起清,一分不欠。
  大杯:不行,等着钱买豆子呢。
  二皮:这样,欠着的欠着,这次付现的,总可以了吧。
  大杯:【捡豆腐往大碗里放】七块、八块、九块、十块。
  二皮:【掏出皱皱巴巴的两张块票拍打到大杯手心。随即伸手往桶里捞来一块跑】多拿一块呗。
  大杯:【追上几步】你······你这个二皮就爱占小便宜,从我口袋里拿走两角钱。
  6)
  岔路口。
  【卖完豆腐的山芋挑着空豆腐桶,哼着小调,在岔道的石头上坐下来,掏烟抽】
  【大杯卖完豆腐挑着空桶来到这儿】
  山芋:大杯你的豆腐这么早就脱销了?
  大杯:今天买豆腐的人多,不够卖呢,不少的人嚷着要豆腐。平日的生意这么红火就好啊。
  山芋:坐一会呗。抽烟。
  大杯:嘻,不会抽,没福气。
  山芋:你做一板豆腐下多少斤豆子?
  大杯:十斤,你呢?
  山芋:跟你差不多。别人问你做豆腐赚多少钱,就说赚点喂猪的豆腐渣。同行不说外话,做豆腐易者易,难者难,多一个人做豆腐豆腐就难卖。你懂嘛?
  大杯:没错,你芋头精明,回去吧,肚子空着闹着哩
  山芋:我肚子空着哩,走就走。
  【他们挑起桶子往前走】
  大杯:【嘀咕】你芋头圆滑精明。
  7)
  圩镇。
  【这儿有买有卖,有店铺小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野菊背起一包豆子往前走】
  山芋:【后边追上来】菊菊,我来帮你背。
  野菊:用不着,用不着。
  【她走到店门前把豆子放在自行车的车后架上,用带子系紧】
  野菊:【冲着旁边的山芋】今天你没有进货?
  山芋:今天的豆价涨得快,不敢进货。
  野菊:【推着自行车】回去吧。
  山芋:砍点儿肉回去馅豆腐。
  8)
  坑坑洼洼的村道。
  【野菊连人带滑沟里】
  野菊:这鬼路真难走。【她看车子叹气】
  催婶:【挑着空筐走来】菊菊咋啦?
  野菊:碰着石头,滑到沟里来了,你帮帮。
  【她俩使劲地把车子和豆子从沟里扛到路上】
  野菊:这路坑坑洼洼走得让人顶费劲的,一不小心就往沟里甩,要下过一阵小雨就更难走。
  催婶:路不好走,买也难卖也难,听说马屋村准备通公路。
  野菊:我们巴田村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通公路,我们村要是通公路我举双手赞成。
  【她们往前走去】
  9)
  野菊家门前。
  【踩着自行车野菊在家门前停住了。她解开系着那包豆子的带子,再把车子推斜,豆子从车尾上滑落下来】
  大杯:【从屋里出来】哟,回来啦,买来多少?
  野菊:刚好一百斤,再多买就不够钱了。
  大杯:【欲抱豆子】哎呀,这么重呀。
  野菊:【利索地抱起豆子往屋里走】我要是男人······
  大杯:【打开袋口看豆子】这豆子光亮饱满,多少钱一斤?
  野菊:一斤就涨了两角钱。【拿来毛巾擦汗】价钱涨得挺快,说不定还要张。
  大杯:涨价涨不了做豆腐人的价,只是涨吃豆腐人的价。山芋买了多少豆子?
  野菊:他囤有两三千斤,贵时不买,便宜时收。
  大杯:要是有钱跟山芋一样囤些豆子,贵时不买便宜时收多好哇。闲着就赚了钱。
  野菊:手里没钱你别做这个美梦。
  10)
  西边的山顶上挂着一轮鎌刀似的弯月。鸡鸣。野菊家的厨房里。
  【野菊放豆子。大杯推着磨,磨慢悠悠地转动着】
  野菊:【往磨里放豆子】你像饿了五餐似的,没点儿劲。【她走来来推开大杯,把磨推得霍霍转】。
  野菊:你哪儿像个男人,干活没点儿劲。
  大杯:我哪儿不像男人,有眼有鼻子,还有那条东西。
  野菊:【笑着】你那条也是不中用的东西。
  11)
  早晨。
  【山芋挑着豆腐担子走在村道上】
  山芋:【破着嗓子】卖豆腐啰,卖豆腐啰。
  大球:【拿盘子从家里走出来】买豆腐,买豆腐。
  【山芋放下担子】
  大球:买三块钱。”
  山芋:大球往日你买大杯的,今天跟我做起生意来啦。
  大球:大杯的豆腐越做越薄,他想赚大又赚大,心太抠,往后跟你打交道。
  山芋:做豆腐本来就没钱赚,只是赚点豆腐渣喂猪。【捡完豆腐】三块钱多给两块,跟我打交道一定优惠。
  大球:你就会做生意,怪不得人家说你这个芋头又圆又滑。
  12)
  同是这个早晨。
  【大杯还是那个老地方卖豆腐】
  大杯:【摇着小浪鼓】卖豆腐啰,卖豆腐啰……
  大杯:【好久无人问津】今天真见鬼,我的豆腐不会有骨头吧。
  【来了一个买豆腐的村民】
  村民:捡四块钱。【伸手捞来一块豆腐瞧瞧】哎哟,好薄,不捡那么多,捡一块钱。
  【大杯捡完豆腐接过钱】
  村民:多给一块呗。
  大杯:没办法,现在豆子涨价,连喂猪的豆腐渣也赚不上。我还不想做呢。
  村民:大杯呀你……【边走边揺头】。
  13)
  野菊的家里。
  【野菊从屋里出来,踮起脚跟扬起手避着脑门上的光往远望,随即返回屋里】
  【大杯挑着豆腐担子回来】
  野菊:【切着猪草】什时候了才回来,不是路上把脚指踢破了呗。
  大杯:【泄气】我也想把豆腐早卖早回来,真倒运,还有好几十块豆腐没卖出去。
  野菊:哪个吃豆腐的眼不是刀手不是秤,看到你的豆腐做得薄就不买你的,跑去买山芋的。这倒让他的生意走红。
  大杯:【摇着头】百样生意百样难,唯有讨饭最清闲。
  野菊:照原的一板豆腐下十斤料,少赚点儿不就得了。
  大杯:听你的。
  野菊:【笑着盯了大杯一眼】:早就该听我的。
  14)
  晚上。野菊家里。
  【野菊在灯下用箥箕箥着豆子,然后坐下来拣坏豆子,把拣的放在手心里】
  【大杯从房间里出来,挪过椅子坐下来拣坏豆子,把拣来的放在野菊的手心】。
  大杯:现在有钱的人不是开店就是办厂子,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要是我们有钱也不比别人差。
  野菊:咱们巴田村是个穷村,有钱的人少着呢。
  大杯:要是咱家有钱,豆子便宜的时候囤上几千斤这就等于赚了钱。不流一点汗赚了钱这叫清闲钱。
  野菊:你去向别人借些钱囤些豆子能不?
  大杯:谁会给你借钱哟,谁不知道拿钱去做生意,对了,你回趟你娘家,嫂子有钱向她借。
  野菊:这······
  15)
  第二天。
  【野菊踩着自行车在坑坑洼洼的村道上走着,前边有个青年驾驶的摩托摔在路边的水沟里】
  野菊:哎呀,小伙子,没摔着吧?
  小伙子:没摔着,你们巴田村的路真难走。
  野菊:来帮你把车推上来,往后驾车要小心,不能贪快。
  【野菊帮他把摩托车弄上来】
  小伙子:不是不小心,你们村的路最难走,在这里摔一回。也多亏你菊婶。
  野菊:你认识我呀。
  小伙子:我小学读书的时候,路过你家的桐树边。有一次捡桐子,给你家的大杯抓住了,把捡来的桐子全没收了,还凶着脸骂我一顿。另外一次捡桐子碰上你,你不但没有没收桐子,还帮我捡哩。从那时候就一直记着你。
  野菊:小伙子,你的记性真不错,我倒没什印像。
  16)
  野菊的娘家。
  【踩自行车的野菊在门前停住了。她往屋里走去】
  【野菊的嫂子在桌板上剪着布料】
  野菊:【进来】嫂子。
  野菊嫂:哟菊菊来啦,坐。
  野菊:阿妈呢?
  野菊嫂:和邻居的钱大婶上街去了,你早一步来她还在家呢。坐呀
  野菊:【接过嫂子上来的茶】嫂子,我想,我想问你……
  野菊嫂:有什直说,要什吞吞吐吐的。
  【电话铃响了起来】
  野菊嫂:【走进房间拿起电话】喂,啊,是珍珍,你阿妈正好在这儿,有事你跟她说。
  野菊嫂:菊菊你的电话
  野菊:【快步走进去接过电话】喂,珍珍,嗯,好的,你放心,我会给你捎来,你什时候放假,这,好的……
  17)
  厨房里。
  【大杯把锅里烧开的的豆腐浆一勺一勺舀到滤斗里,时而用短木棒敲敲滤斗】
  【野菊走进来】
  大杯:回来啦。
  野菊:嗯。
  大杯:那边凉着一碗豆腐浆吃了。钱借着么?
  野菊:【拿来豆腐浆喝过几口后】哥在广东办了个厂子,手头上钱很紧。
  大杯:办厂子,算他有本事。
  野菊:嫂子的私房钱借了伍佰。
  大杯:哟,嫂子还有私房钱,你有没有私房钱,有就拿出来囤一些豆子。
  野菊:还有条老命,你要么。
  野菊:刚好珍珍打来电话,要伙食费。千苦万苦也不能苦孩子,钱要及时寄出去。
  大杯:伙食钱不能缺,什时寄去?
  18)
  色光家里。
  【色光和妻子吃着早饭】
  野菊:【进来】色光村长。
  色光:来来,吃饭。
  野菊:我吃过啦。
  也凤:菊菊客气什的。
  野菊:不是客气,真的刚吃过。【冲着色光】珍珍在电话里说你今天会去县城是么?
  色光:到县里去办点儿事,你有事?
  野菊:给我带五百块钱给珍珍,她等着急用。【从衣袋里掏出五张百元票子放在台上】
  色光:好的。珍珍和昌涛同一班,都是今年高中毕业。
  野菊:昌涛考大学有希望。
  色光:我看他希望不大。
  野菊:珍珍的希望也不大,这钱就麻烦你村长噢。
  色光:麻烦什的。
  【她往外走去】
  19)
  山芋家的厨房里。
  【山芋、河标正安装着电磨】
  河标:爸,可以了,把开关按上试试看。
  【山芋把壁上的电开关按上去,电磨便霍霍的转动起来】
  河标:行了,关电。
  山芋:【惬意地】磨用不着人来推,省力省时这就好得多了,多做几板豆腐不会有事的。
  20)
  中午。野菊家里
  【她大杯在馅着豆腐,同时聊着】
  大杯:这些日子见山芋一天卖好几回豆腐,要不他请来推磨的小工?
  野菊:请什小工,装了电磨,按上电开关磨自己转,这省时也省力。
  大杯:这芋头鬼窍可不少。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磨推人。
  野菊:早我就想装电磨,苦于手头上没钱,没办法。
  大杯:珍珍万一考上大学,大笔的学费知道在哪个地方?
  野菊:你不希望她考上大学?
  大杯:读不读大学都一个样,照样打工挣钱。小学毕业的到广东照样打工,照样挣大钱。
  野菊:你是个没出息的孬种,珍珍考上大学,咂锅卖铁也得供她读书。
  大杯: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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