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部第一卷：第二章

　　第二章
　　下午，妈妈开始准备今晚的年夜饭。
　　话说在那个时候，肉菜都不是像现在这样拿钱去买就可以的。在农村，蔬菜主要是自家自留地种的，夏秋吃地里的菜，冬天就吃藏在自家的菜窖里的腌菜，肉类是由生产队或公社统一安排发的。那时候的肉类平常是难得吃的，只有逢年过节时能享用，因为逢年过节生产队都会杀猪杀鸡宰羊的，所以有的吃，年景好的话多杀几头猪，腌起来半年都有肉吃。而在城市，蔬菜当然是种不起来，那里有专门的粮站菜食供销社合作社卖的，这些可以拿钱或是票去买，米面油这些主食则只能用相应的票去凭购。到了过年的时候，各个单位也都会给员工发一些生活物资，像日用品，肉类，果品等。像我们国家，其实世界上其他国家也是一样，就像现在的朝鲜，即使是国家经济困难也要保证军队的日常供给。所以到了过年，像爸爸这样的军官，肉类是不用去买的了，直接单位上发的就够这个正月吃的。所以呢，小军每到这时候就很高兴，因为可以天天吃到肉，不过各位不要听我这样说便把小军想成一个小胖子，其实不是的，按照我那位网友的话说，惜文和他哥哥两个人小时候都是漂亮的男孩儿！
　　这些且不去谈，仍说这个除夕夜爸爸妈妈一家将要怎么样过。妈妈吃了一点午饭便开始忙起来，而爸爸是没有什么事情，他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喝茶一边还看报纸，这是他有空的时候必做的事情。但是爸爸他可是个大忙人，他是区里的政委，军分区的日常工作还在继续，他是请假在家的，他还要处理相应的报告文件！这才是他主要的事情，于是爸爸一下午便忙乎这个。小军他是自娱自乐，不过也没什么好玩的，在山上就他家孤零零一户人家。妈妈要他上楼去写寒假作业，他不肯，偏说过年这一天一定不写的，妈妈也没办法，随他去吧。但这么大一个家只有惜文能陪着他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还想着明天去拜年去找他那些叔叔伯伯的儿子们玩。当然这些叔叔伯伯是爸爸区里的那些同事，因为爸爸是没有亲戚的。但他哪知道明天一早爸爸就要去上班，妈妈是可以带着他去玩，但是就和平常一样啊！不能拜年，不能走亲访友，不然被那些造反派的人看到了就有问题。惜文呢，他也闲着没事可做，因为从这个城市出现造反派的时候，妈妈就把家里藏书室的那些外国人写的书都藏起来了，因为好几次造反派路过的时候都对她家指指点点。中国人写的只要是民国时期资产阶级生活的书也藏起来，只留下一些名著理论，爸爸妈妈深知红卫兵最爱抄家，市里很多干部都遭了秧。这个时候的红卫兵基本上没有老红卫兵，而且，学生红卫兵已不是主流，主流是造反派群众。惜文不喜欢看这些理论书，因而他也没东西看，也只有陪着小军玩，虽然他很不愿意。平常里，妈妈都忙于学校里的事情，对于做饭这块是有刘妈帮着自己的，现在要弄一大桌的菜她也有些忙不过来，不过好在妈妈洗完米蒸好饭之后刘妈就赶来帮忙，妈妈是非常的感激！
　　开始妈妈还指望爸爸来帮她的忙呢，因为从前除夕这一天上午爸爸都帮妈妈的忙，可就次发现爸爸来了反而更糟糕，洗好的菜让他帮忙切却切的乱七八糟的，妈妈便把爸爸赶走。刘妈来后情况明显好多，妈妈反而成助手。这会儿妈妈和刘妈在厨房里唠着。
　　“你和天雄哪是干这活儿的料呢！”妈妈只得尴尬的笑，“我就一老太婆，生来就是干粗活儿的！”刘妈也笑道，带有点自嘲的口气。
　　“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妈妈切好辣椒放下菜刀。
　　“有什么好忙的！说话来我都要气死，搞什么嘛？年也不让过了？”刘妈挥着刀迅速的剖着鱼，妈妈挺担心她会切到手，“你可要仔细手！”
　　“没事儿，要是我能换到一条鱼那也值得了！”
　　“这是什么话？”妈妈不解地看刘妈。
　　“你说气不气人！”刘妈随手扔下菜刀，说了起来，“以往每年这时候，除夕了，各家各户都能分到一些鱼肉过年的，今年那些人一折腾来，什么东西都没得吃了！说不过年，喝着平常一样，还不准我们贴门神对联，让我们‘抓革命，促生产’！你说，这饭不给我们吃饱，哪有力气去生产！我那老头子一点用都没有，别人都给社里讨去，给生产队长烟抽，都发了鱼肉，偏他干了那么久天天就知道拿着钱买酒喝，家里米都揭不开锅了也不知道，气死我了！”
　　听到刘妈这样抱怨，妈妈也深感刘妈一家生活的不易，何况红卫兵还闹到这样！
　　“刘妈，现在就是这样的，你也别有什么抱怨，我们不也是一样吗？”
　　“可是你们过年的东西不缺！”
　　“原来你说这个，待会儿做好饭之后你带回去一些就是。”刘妈听到这话急了起来，“秀英，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并没有想要你们的东西，哎，怪我没说好话让你误解了！”
　　“好啦好啦，”妈妈切好菜，洗洗手，“没事儿，知道刘妈你的意思。本来今晚就是过年啊，我以前也不是给你送送礼的吗？还要给你结工资呢！你说是不是？”
　　“呵呵……那多不好意思啊。”这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替我干活给你钱嘛。”
　　“你和天雄这么好就是不给我钱我也给你们干活。”
　　“别说胡话，来，给我看看那炖的猪肉好了没？”刘妈揭开锅盖，顿时一阵扑鼻的香味迎来，取来一双筷子，“给，尝尝熟了没？”妈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行，你也尝尝，刘妈！”
　　刘妈也夹一块吃起来，脸上流露出市井小民知足幸福的笑容。这肉的香味实在是太浓烈，穿过客厅一直飘到了门口，惜文和小军刚好在外面玩完之后跑回来，一进门就问道了香味。
　　“是炖鸡肉还是炖猪肉？”
　　“什么？”惜文才没有小军那样对肉香敏感。
　　“笨蛋，跟我来！”拉着惜文就向厨房跑去，看到爸爸也从自己的工作室下楼来，就叫了一声阿爸头也没抬的跑进厨房。
　　“有了吃的什么也不管，”爸爸他舒心且欣慰，“看来他俩关系有点改进。”
　　“你把这肉跟那些菜放到那锅里去温着，我再把这鸡肉放进来炖！”刘妈就把肉放到另一个锅里去，妈妈拿了那盘生鸡来，正巧小军就拉着惜文进来。
　　“看！我猜对了，是鸡！”笨蛋的小军，鸡肉和猪肉的香味都分不清。
　　“你干嘛？”妈妈看见他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就要去夹，便扯住，“吃你个头，这是生的！”妈妈一把抓过筷子放下。
　　“那是什么这样香？”
　　“是炖的猪肉！”刘妈说道。
　　“在哪里？”
　　“很不巧，刚放进锅里了！”刘妈嘲笑道。
　　“你拿出来，我吃一块！”
　　“不行，到了晚上，放过鞭炮才能吃！”妈妈讲。
　　“可是你们开始也吃了？”
　　“谁说的，我们没吃！”
　　“骗人，你看刘妈妈一嘴的油呢！”刘妈她不好意思的擦擦嘴。
　　“我们是看看熟了没有才吃的。”妈妈解释道。
　　“我也要看看熟没熟！”妈妈实在是无言，斜眼且还眯眼地瞪他，“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晚上还想不想吃饭的？”
　　“想……”他低声的说，知道自己再不收敛又要惹妈妈发飙的。刘妈和惜文也偷偷笑，“惜文，拉他出去。”于是惜文便拉着小军出来。
　　“你开始也不说句话！”小军抱怨他，“要是你也要吃的话，阿妈肯定同意的啊！”
　　“呃……”惜文语塞。
　　他俩出来见爸爸抓一盘果子和瓜子在那里嗑了起来，挺自在的，听着小曲儿哼着。
　　“吃着肉了么？”爸爸问。
　　“没有，阿妈不让吃！”小军便爬到爸爸的腿上坐上去。
　　“别总像个小孩！”爸爸说，抖抖他想让他下来。
　　“我就是小孩！”他横道，双手抓稳。
　　爸爸遂直接将他抱下来，坐到自己的左边。又把惜文拉过来坐到自己的右边。看看小军，又看看惜文，似有所感的叹道：“你们都是我的儿子！”
　　“惜文不是啊！”他说，爸爸瞪了他一眼，“惜文也是！”
　　“可是他过完年不就要回自己的家吗？”
　　“是这样没错，可阿爸就把惜文当成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呀？我是阿爸的儿子！”
　　“阿爸又没说你不是，儿子，你不是又要吃醋了吧？”
　　“哪有？”
　　“那就行！”
　　“什么叫吃醋？”
　　“你不知道？”爸爸很奇怪地看他，他却点头，“不知道那你开始怎么回答的？”
　　“醋又不好喝，我吃它干嘛！”
　　“这……”爸爸无语。这时候惜文也问，“叔叔，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去？”爸爸看到惜文他蓝色的眼睛充满的期待，“三天以后没事的话我就送你回去！”
　　“这三天我们去哪里玩？”小军好奇的问。
　　“去哪？呵，哪都别去，在家呆着！你们就今晚有的玩！”
　　“啊？我不是要到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家做客吗？给他们拜年！”他叫起来。
　　“这些今年弄不成，”他也瞟起怪异的眼神，“老实说，阿爸明天还要去上班，没有假放！”
　　“过年不都是要放假的吗？”
　　“阿爸单位忙！”
　　“可从我放寒假阿爸也不像以前那么忙！”性子就是这么犟，对他能怎么办？
　　爸爸剥了一片橘子塞到小军的嘴里，严肃起来，“儿子，阿爸今天就教你，以后你遇到什么事情不要老是问为什么，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么？”很明显爸爸是不喜欢别人啰啰嗦嗦的，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可是为什么……”他又要说被爸爸打断，“说了不要讲的！”小军便低头不语。爸爸把手里的大半橘子给惜文，惜文接过也放到嘴里吃起来。
　　“你来叔叔家里也两个月，过的还习惯吧？”惜文点点头，“老实说叔叔阿姨还真不想你走，你这孩子太好，叔叔还舍不得。”爸爸摸摸他的头。
　　“今年不同往常，今天晚上叔叔阿姨带你到别的地方去和其他的一些孩子玩，这也是的，你在叔叔家这些日子除了小军也没和其他人玩过。今天过后你就要呆在家里三天或者四天，然后叔叔再抽时间把你送回去，回到你自己的家，那时候你应该可以见到你的妈妈了！”
　　听到爸爸说可以见到自己的妈妈，惜文显得很激动，含着橘子的小嘴唇一动一动。
　　“阿爸，今天晚上是去哪家呢？”
　　“是你杨大伯家里！”
　　原来爸爸和军分区的这几个主要领导之间有一个协议：因为大家都是城里人，亲戚都很远，除夕那晚独自过的话未免有些枯燥无趣，所以每逢除夕时在家吃完年夜饭后就到一个人的家里去聚会，好开开心心的过好这个年。不然，像小军家，吃完年夜饭后能做什么，爸爸妈妈也是要娱乐的，难不成就陪着俩小鬼玩？那这个年也过的太没味道。所以他们约定俗成的年夜大家伙好好聚聚的。每到这一天，爸爸妈妈还有小军都穿的漂漂亮亮的开着车去轮着来的那一家，去年是主任家里，今年是司令家，就是杨大伯家，明年就是政委家，也就是爸爸家了。各位领导都要携着妻子儿女来乐上一会。东道主家里今天是最辉煌的时候，灯火通明的，桌上摆满了糕点果品，还有酒水，一般东家到点宣布晚会开始，然后放音乐大家跳跳舞唱唱歌，接着男人们要么谈论政治军事，要么打扑克。女人们就一如既往的搓麻将。小孩子呢，自个一边玩去。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家，有过一次是玩通宵的。不过今年应该会比较冷清，至少不能通宵了，然后舞会不知道能不能举行，这样的生活可有点资本主义化啊！但是舞蹈应该不属于那一类的，中央每年的庆祝活动也都要跳舞的，当然这是非常正式的交际舞。
　　“你想你的家了？”爸爸问惜文，惜文蓝色的眼睛眨了眨，“我想妈妈！”
　　“对了，你说你阿姨和你妈妈长得好像，是吗？”惜文很高兴的说是。
　　“那我不就是你的妈妈么？”
　　三人一看，原来妈妈从厨房里出来，解下围裙扔在一边，笑着走过来。抓了一把桂圆，一屁股坐下来，把惜文抱到自己腿上。小军看着又不舒服。
　　“我像你妈妈，是吗？”惜文点头，“哪里像？”
　　“眼睛！”
　　“真的么？”剥了一个桂圆放到惜文嘴里，惜文很高兴的吃着，“既然阿姨这么像你的妈妈，那你就别走了，当阿姨的儿子不好吗？”妈妈笑嘻嘻的样儿跟个小女孩一般。
　　“啊？”惜文和小军两个人一同叫了起来。
　　“有你什么事儿？”妈妈对小军说。
　　爸爸一手拉过小军，却又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来，“他这是嫉妒惜文，开始我说他吃醋，他还以为是吃厨房里的醋呢！谁让你这些日子对惜文那么好的。”
　　“好傻的儿子！”妈妈掐掐他的耳朵，又摸着惜文的小脸蛋，感慨，“哎，我还有几天能看到惜文呢？多么好的孩子！这脸蛋儿长的太标致了，关键你看着眼睛！惜文，你爸爸妈妈眼睛是和我们一样的吗？”惜文点头，“那你的眼睛怎么就蓝色呢？怎么想也想不通！”
　　“我妈妈的头发还是卷的呢。”
　　“哦？自然卷的？”
　　“嗯！我妈妈说我外婆的头发不仅是卷的，还是黄色的，眼睛也是蓝的！”这会爸爸妈妈还有小军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
　　“因为我的……我不知道怎么叫了，我外婆的爸爸是什么丹麦的人！”
　　“什么？”
　　惜文便把生母的身世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大为惊讶，到现在他们也从未知道这个，他们没问，惜文也没说，今天就这样抖出来。看他们这么惊讶，于是惜文便把妈妈在南下投奔外公家的前一天夜里对他说的那些话给爸爸妈妈说了，爸爸妈妈听后真是无限感慨。
　　“再让我好好看看你眼睛！”妈妈双手拖住惜文的脸不动，看着惜文布满睫毛的眼眶里，除了中心那对任何人都一样的黑色的瞳孔外，真是蓝的那么的纯洁，是大海和天空的结晶。
　　“真是太美了！”妈妈不由得地叹。小军听着很不舒服，身子一动一动的。爸爸看着他，发笑，对妈妈说，“你总说惜文好看，你倒也瞧瞧自己的儿子，他的眼睛不也是很漂亮吗？看这长势，将来就是剑眉星目，正气凛然的啊！像他老爹一样！”
　　“去你的，就知道臭美！”妈妈又剥了个桂圆自己吃下。这时候小军问道：“阿爸阿妈送惜文回家，也带我去么？”
　　“当然，不然谁在家照顾你！对了，忘了和你说，这次带着你去也是让你认认外公外婆的，要知道阿妈老家和惜文是一个地的呢！”
　　“外公外婆？”他喃喃自语，叽里咕噜。
　　“对，你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呢！要不是惜文来，我们恐怕一辈子也难得去一两次！”
　　“外公……外婆……”小军神色安讷，仍旧低声念道。
　　“怎么了？不高兴见到外公外婆吗？”
　　“没有啊，我很想去呢。”
　　“你外公外婆在你出生的时候见过你，我想这次他们肯定会大吃一惊的，看见你长这么大了！”妈妈她非常的憧憬，她从到了这里也没有再见过她的父母。
　　“你看你俩新衣服都穿上了，惜文的还好，小军你的就有点脏了！”
　　“哪有啊？”
　　这时候墙上的大挂钟敲了三声清脆而又响亮的钟声，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刘妈听到钟声后也就出来了，擦了擦头上的汗。妈妈起身过来，“那些要炖的、煮的、蒸的都弄好了，你也就剩下两个青菜自己炒了吧，就不用我帮忙了！这不也三点了，说是不过年，怎么的我也要回去给我那家伙和俩儿子弄个年夜饭吃吃的。我就回去了！”
　　刘妈过来，因身上脏也没和爸爸惜文小军坐一块儿，便坐到了凳子上。妈妈则上楼去。
　　“拿东西吃！”爸爸说。刘妈笑着抓了一把糖子来。不一会儿妈妈就出来，拿了好几个袋子，沉甸甸的，慢慢的走下来。
　　“刘妈，你过来吧。”刘妈于是便跑过去，小军拉着惜文也走过去。
　　“刘妈，今天是除夕，阖家团圆的时刻。你在我这里也干了这么些年，每年这时候我和天雄总是要送点东西给你的，这你知道的，就是你别嫌少，因为上面通知下来不让过年嘛！”
　　“哎呦呦，这是什么话呢！”于是妈妈便把袋子一一递给刘妈。
　　“这个是天雄单位发的猪肉，我都腌好的，给你8斤；这个两只鸡和一只鸭子，可别嫌小；这里是厨房的两条大鱼，还是活的呢，养着以后吃！”
　　妈妈把三个袋子给刘妈，沉甸甸的，她可乐开了花，掂一掂，说，“我的天，可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知怎么报答你们呢！”
　　惜文和小军看着刘妈那笑呵呵的样也笑起来。刘妈用她的大手拿稳之后，妈妈又拿出钱来，“这是腊月的工资，给你！”刘妈便推手不要，“好了，你给我这么多东西，再不能要钱！”
　　“什么话？东西是一定给的，过年嘛！而这是你工资啊，虽然买不着这些，但也是钱！”
　　“刘妈妈，你要收下的，阿妈可是说一不二的，你要跟她扯就走不了啦！”小军学着大人的语气劝道。妈妈看小军，捏捏他的鼻子，“今天你可知道夸阿妈一回了。”对刘妈说，“小军这话可是说对了，你别和我推来推去的，不然你到天黑都回不了家了！”
　　“是是是！”刘妈笑呵呵的接过工资。
　　“那好，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当然你也可以和我们坐坐。”
　　“我是很愿意再和你们聊聊天啊，可怜我那一家子还等我给他们做几个菜吃吃呢！呵呵！”刘妈眼睛鼻子笑的都挤到一块去。
　　“那好，我们送送你！”
　　于是爸爸妈妈还有小军和惜文就送刘妈到院子的大铁门门口，拿绳子帮她把猪肉和鸡鸭绑到后座上，她自己提着那两条活鱼就踏上自行车和爸爸妈妈挥挥手就上路了。
　　“三天后见！刘妈，过个好年！”妈妈挥着手喊道。
　　“你们也是！天雄秀英，小军惜文！”
　　一家人目送刘妈下山远去，爸爸妈妈牵着惜文和小军也回家。
　　接下来妈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厨房炒那两个清菜去了。到了傍晚五点，等妈妈把所有的菜全部端上桌子以后，爸爸拿了爆竹来就来放。“啪嗒啪嗒”的一阵喜庆的响声过后，一家人便开饭了！这是阖家欢乐之时，这是满堂博彩之刻，任它什么烦恼的事情暂且抛到一边，这一刻，是属于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时光！
　　过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