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出现

　　谁也不知道，那一晚，孤男寡女，相安无事。说是睡了一晚，其实是一晚都没有睡，两个人都各有原因。林云是不习惯陌生的房间，他有选床的习惯；而赵妮则是时刻防备着林云跨越那道线，生怕穿着衣服睡觉，醒来的时候却是赤条条的吃了一大亏，她们老家有个习惯就是不愿意吃眼前亏。
　　赵妮先提出建议，她们在睡觉前约定好了，模仿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在床上画一条线。林云只是讪讪笑了一声：“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事实上，林云这次是铁了心把赵妮当做是未来老婆的人选来对待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在床上的林云辗转反侧，因为赵妮房间里的一株百合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而身穿睡裙的赵妮就在旁边安睡。他也是正常的人也会想入非非，但是透过窗外的月光，仍然可以看到墙上的画上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子是多么的完美，完美到他不忍心伤害。
　　世界上有一种人，一辈子可以做朋友，一旦跨越那条线，就是陌生人。世界上有一种情，是纯粹的红颜知己，一旦爬上了床，就不配做朋友。这段话是林云在初中日记里写过，至今记忆犹新，好像老师大家教鞭时刻警示自己。
　　次日五点多两人就起来了，赵妮眼袋很深，但是精神很饱满，因为她看到林云果然不食言而对他的印象分增加了几分。她洗漱完毕说：“林云，你昨晚没有睡觉，白天没有事的话多睡一会儿吧。”
　　“哦，不用了，我还得去南城呢。”林云翻身跃起，手忙脚乱穿衣服，嘴上却连连打哈欠。
　　其实他就是想送赵妮上班而已，赵妮说过她门口有一段黑暗的路，每次凌晨六点去上班都是提心吊胆的。一会儿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一晚没有睡？”
　　“我看你起来跑厕所三趟。其实我也没有睡觉。”赵妮一边化妆一边说。她说得有点激动，竟然把BB霜涂得太多，幸好林云看到了提醒她，要不然到厂里就闹笑话了。

　　屋门口就是一条长长的胡同，没有路灯，黑咕隆咚的，远远才能看到巷子口有个清运垃圾的环卫工，那条长长的影子在冷冷的北风中更加害怕。早些时间，林云听赵妮说过这个问题，这次的礼物中就要一串漂亮的铃铛，精致的生肖铜铃铛就挂在赵妮的钥匙扣上，只要赵妮一动，铃铛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而赵妮听到铃铛清脆的响声就会感觉到林云在旁边，这样就不会担心黑暗的小路了。
　　当林云拉着赵妮的小手从门口跑到厂车接送点时，天已灰蒙蒙亮。一般三星厂外宿的员工都是情侣或者夫妻关系的，在候车点早已排了长长的队伍，虽然她们不认识赵妮，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她跟林云走得很近。
　　这一天，林云收到了五条赵妮发来的信息。走马观花逛了一整天，林云没有精神看风景，对东莞城区也没有留下好印象。他在广场看到一家鲜花店开业请来了许多美女在捧场。触景生情，他想过赵妮十分喜欢百合花，便心上一计，送花获得美人心！
　　挑选过特别的鲜花组合，到了晚上六点便准时出现在赵妮的住房下面等候着。让下班回来的赵妮十分意外，她看到鲜花便笑了笑：“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收到鲜花呢。”
　　“我爱你。妮！”林云给了她一个有力的拥抱。
　　“这里人多，上去吧。”赵妮给他一个浅浅的吻，从她微闭的眼睛上可以感觉到沉醉在幸福中的女孩就是格外迷人。“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我早就吃了，因为我知道你们这里没有饭吃的。”林云的步子走得快些，他虽然吃过饭，其实是下午四点多就吃的，他怕等候赵妮晚点了不礼貌，这个时候也有点饿了。唯一幸运的是他还买了水果，进口红提和潘石榴都是赵妮爱吃的。
　　这一晚，林云再次回到赵妮的家里，倒显得像是主人了，他开始给赵妮的照片欣赏，给她的房间布置提建议，最后问到了那个衣柜里的衣服。赵妮便笑了笑说：“那是我弟弟的衣服呀。你还以为是谁的？”
　　一块石头落地，林云昨天还怀疑是男人在这里居住呢。
　　这一晚，百合花玫瑰花花香弥漫开来，温馨又浪漫，两人聊了很多，从小时候故事讲起。尤其是林云说了一句经典的话：时光飞逝，岁月无情，那段穿开裆裤玩过家家的时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转眼就老了。赵妮听了笑得浑身颤抖，彼此都很开心，她们讲累了就关灯睡觉。还是赵妮提意见留一盏小灯，比较有意思。当时林云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在乎一盏灯，若是普通女孩子，都会害羞的将灯熄灭，为什么赵妮偏偏要将小灯点亮呢？
　　当夜，她们宛如老朋友样，都睡得很踏实，赵妮没有防备心理而紧靠着林云。天亮时分，是女人抵御能力最薄弱的时候，也是最渴望男人拥抱的时候。
　　屋外的北风一个劲儿地吹，林云拥着柔软温暖的身体，呼吸也急促起来，一双手便大胆地伸入对方的衣服……
　　赵妮浑身酥麻，毫无反抗能力，只得轻声说不要，不要……
　　
　　书上说不要相信女人的眼泪和话。
　　女人常岛国电影也是介绍女人说话常常是口不对心的，说不要就是要。一想到那精彩镜头，他的胆量猛增，哪里顾得那么多，用宽大炙热有力的手，快速伸入被窝里如钳子般捉住赵妮的小手。
　　嘻嘻哈哈的打闹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在被窝里将激情点燃……
　　林云用力抱着她，强行要接吻。
　　赵妮厌恶地躲避开去，呢喃道：“没有刷牙，不要亲。”
　　林云终于停了下来，用下巴顶着她的脸颊，沉浸在体香发香花香的曼妙世界中。
　　赵妮心跳得厉害，轻轻地说：“你摸我一下吧。”
　　林云修长硕圆的手机在赵妮上身游弋，好像一条蒙着眼睛的鳗鱼。
　　呼吸的频率增加了一倍，赵妮捉住他的手往下身滑去：“你摸我一下吧！”
　　赵妮听过村里的女人讲过，男人摸过了下面，就一辈子不会忘记。
　　在赵妮的指引下，林云仿佛走过了一片洪荒浸漫的沼泽地。
　　屋里，幽暗的灯光，映照着小房间，无数虚幻的影子微微晃动。床头柜上，鲜花芬芳，幽香阵阵。睡眼迷离的两人都非常紧张，紧紧搂在一起，奔向颠峰那一刻，将所有的凡尘俗事都忘却——
　　美妙快乐的一刻很快就过去，赵妮衣服也没有穿，匆匆奔入洗手间洗澡去了，留下林云在房间里收拾被子，穿好衣服。等赵妮出来，他一直在说怎么了，怎么了。
　　赵妮一脸平静，钻入被窝里，一句话也没有说。闹铃响过了三次了，赵妮才突然跳起来穿工衣上班去，临别时两人拥抱了许久，说了许多告别的话，那场面甚是感人，在林云心里几乎是第一次遇到。貌似电影上才能出现的。

　　美好的时光很短暂，俗话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若不是赵妮那一个电话，林云一定会以为她们的爱情故事能地久天长。
　　林云回到了公司便全心投入工作，因为女朋友有了着落，在他那种传统的根深蒂固的农村家庭思想影响，要对女人负责对家庭负责的观念让他改变了许多。本来半夜睡觉的也变得有规律，每天网上聊天泡美女的也不再公开现身，本来隔三差五找哥们聚餐的也改变成了每天定时锻炼身体，打篮球跟跑步。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候是赵妮改变了他许多，就是那个美好的时光，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挺拔有型。
　　恋人相隔两地，林云每天上班都会先想一下赵妮在忙什么呢？
　　自有品牌的合作，终于敲定，给李海峰公司做一种叫做好欢乐的红枣，物美价廉，销量火速上升。他所在的万家百货效益不错，同时又在采购部增加了一编制，林云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他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投在赵妮身上，第一电话，短信，微信。聊天内容十分广泛，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三教九流，更多的将美食方面的，因为两人的出身环境迥异，赵妮是出名的辣妹子，一餐没有辣椒也吃不下饭，而林云倒是一点辣椒不沾，这让她们有了许多的话题。
　　李海峰两口子知道林云帮忙不少，说好了要给林云介绍女朋友。在这个点子上，吴雪显得特别殷勤，一会儿说要林云加太扣扣，一会要林云去广州吃饭。林云心里惦记着赵妮，对她们的那种热情，认为是多余的，不当一回事。

　　事实上，吴雪早就明白了林云有了女朋友，可是她就是觉得上次的事情，简直是被林云占了便宜，却耍赖一般，非要林云给她一个说法。可是林云的拒绝，让她很是郁闷，于是她想尽一切办法要林云跟现在的女朋友分手，她把这事告诉了她的表姐……
　　这几天关系急剧升温，自从有了那一晚的浪漫后，彼此十分思念对方。但是赵妮却十分犹豫，因为她考虑到两人的关系要光明磊落地发展，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偷情。便在电话里告诉林云，要多多看电视剧《天真遇上现实》
　　林云不当一回事，认为电视剧都是忽悠青年男女的把戏，特别是那类情感都市剧，赚够了笃信爱情的女人的眼泪。他认为自己比较务实，还不如多在工作中表现出息，然后可以给对方一个明确的未来。
　　赵妮对林云的工作和生活也是嘘寒问暖，俨然是亲密的女朋友一样。按照她们的话来说，认识短短的半个月，好像是认识了几年的老朋友一样，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每次一到深夜十一点，就是她们煲电话粥的时候。她们恨不得穿过茫茫夜空飞到一块，每一次聊天都非要把电池打完方肯罢休，为这样也让赵妮的许多姐妹打不进电话而苦恼，常常在赵妮的空间留言说赵妮近来是重色轻友。
　　当林云提出再次见面，而且选好了时间。赵妮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说不能答应太早，计划得好不如变化的快。
　　林云说你就骗我一次吧，我喜欢活在希望之中。
　　赵妮再次强调一件事：如果电视上那么完美的爱情，会不会在现实中出现？
　　“既然电视上能发生的爱情，现实中一定有。”林云深信不疑且信誓旦旦地说。“我认为我的爱情能超越电视上的情节桥段。”
　　“是不是呀？”赵妮不信。
　　林云说时间能证明一切。赵妮听了这话，很是感动，便爽快地答应了来深圳看林云，但是她的要求是不要林云去接她，而要她自己找到万家公司的宿舍来，更让林云答应，不许介绍给同事认识，以免不必要的搭讪。
　　当时林云就纳闷了，自己在高铁上跟赵妮都聊到那么火热，怎么到了万家就不喜欢介绍给同事认识了？但是他想见面而忽略了这个细节。所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就是这个事情最合适不过了。

　　万家公司举行了年夜饭的聚会，林云盛情相约赵妮来参加。赵妮恰好有时间，便精心打扮一番赶过来赴会。
　　在麒麟山庄的自助餐厅里，林云当着同事的面宣布赵妮的身份，并对赵妮的关心体贴无微不至让赵妮十分高兴。这一晚，赵妮的手机很多陌生电话打来，但是当着林云的面，她一一拒绝。对于林云来说，这个女人很不错，能为自己拒绝来电的女人不可多得。
　　是夜，两人度过了一个愉快、浪漫、销魂、疯狂的夜晚。两人都想从对方身体上索取到什么，最后两人都在战雷滚滚，黄沙漫天的战场上缴械投降而沦陷，最后两人拥着一起轻轻聆听对方的心跳。林云从对方颤抖的指尖上看到一个无比爱怜的女人，就在自己身边。爱情往往就是这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刻，林云认为自己拥有了爱与情，他明白有了爱情的男人会变得比较敏感和自私，他告诉自己万万不可这样，他讨厌自私的人，可是人终究是自私的，要不然怎么对女人负责？他告诉自己，自己的女人只配自己拥有，不愿跟别人分享。
　　房间很宽敞，灯光很暧昧，赵妮故意将浴巾过得紧紧的，丝毫不让林云看到什么。
　　林云虽然无法得到什么，但是他在关掉大灯后，却发现赵妮换个人似的。她犹如灵蛇般绞缠着林云，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喘息，呻吟，那简直就是岛国电影上才能出现的画面……
　　一场战争爆发，战场上硝烟弥漫，战雷滚滚。号角声，马蹄声，风雨大作，突然间便一阵炸雷，刀光剑影随即消逝。
　　两人如高手过招，扬州炒饭般越是五颜六色越是精彩，不知道过了多少回合，终于在电话铃声中偃旗息鼓，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林云摸摸火辣辣的背脊，多了无数触目惊心的指甲痕，每一条痕迹都沁出了半透明的液体。
　　林云坐了起来清理伤口，发现赵妮的手机竟然多了几个未接电话。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女朋友单独相处的时候，突然有不速之客来电话打扰，若是赵妮会接听还算是好事，可是赵妮却见了鬼一样害怕，不敢接听也不敢拒绝。让林云十分不解，但是他看到赵妮诚恳的眼神和温和的话语，又一次次将话咽了下去。
　　男女都有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有些话就是不能点破，要不然彼此都会很尴尬。林云看到那些未接来电，心里好像活生生咽下五只蟑螂加一只老鼠般难受，但是他有没有勇气去问谁打来的，怕一问就出问题。
　　其实，在科技发达的年代，城市的夜晚都会有一些夜猫一族在疯玩，谁打电话给谁并不代表什么。记得书里写过这样的文字：让男人最骄傲的，不是一辈子睡过多少女人，而是有个女人愿意让你睡一辈子。让女人最近骄傲的不是拥有过多少男人，而是有个男人愿意为你拒绝所有的女人。想起这话，林云就把自己的爱情也看作清高起来，对，得让她知道我是爱她的。
　　于是，林云先把手机关机，表示在赵妮面前，世界上什么都不重要，除了你。可是，赵妮不当一回事，反而露出鄙视的眼神，好像是林云在作表面工作。她笑道：“你终于舍得关机了？”
　　“嘿嘿，不是关机，是转换飞行模式。”林云发现关机也是对来电的不尊重。手机关机提示跟飞行模式提示是不同的。手机里的功能，对林云来说，是非常精通的。他甚至可以说，没有显示屏都能玩手机。
　　嘀嘀，赵妮的手机又响了。随即，她慌忙将手机抓起来一看，突然叹了口气说，原来是我的手机没有流量了。说完，她就去洗手间刷牙……
　　趁这个缝隙，林云一次次拿起赵妮的手机想问是谁打电话来的，要知道那时候可是深夜零点时分了。可是林云不知道手机的密码，等赵妮出来，她却不当一回事地将手机打开密码锁，设置为飞行模式，然后淡淡地说：“不认识的人，不要理他。”
　　林云心想：“这个女孩子不太简单，手机键盘上锁，短信也上密码，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凌晨时分，两人尽管很累，精力殆尽，但是毫无睡意，彼此都是紧紧相拥着，生怕时间悄悄流逝，两人都望着窗帘方向，心里都想着就这样到永远好了，明天的日出都不要看到。
　　突然，赵妮轻轻刮了下林云的鼻尖说：“在想什么，傻瓜？”
　　“我在想，明天怎么过？”林云用下巴顶着赵妮光洁有弹性的肩膀，说完做了个鬼脸。
　　“傻瓜，天还没有亮，就想着明天了。别想那么多了，看你一点都不现实。”赵妮缩成一团，好像一只撒娇的猫，给对方一种又爱又怜的朦胧。
　　“我希望这样持续到永远，只要有你，什么都不重要了。”林云用力地拥抱着对方，生怕对方会突然变成水蒸汽消失掉一样。
　　“哈哈……”
　　屋里的空调还在呼呼吹着风，肆无忌惮的笑声如同无数珍珠在房间里弹跳。

　　开心时刻总是那么快过去，一觉醒来，宛如在梦中，赵妮喜欢在早上睡懒觉，林云倒是喜欢看着赵妮睡懒觉，因为他明白，这个怀里的女人就是至爱，从此不要再千山万水，不要在披星戴月，要的就是好好珍惜，这句话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
　　赵妮喜欢吃水蒸鸡蛋，林云在店里特意为她做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嫩滑水蒸鸡蛋。赵妮吃得眼睛湿漉漉的，因为她总算看到有个男人为她愿意穿着整洁的衬衫下厨了。饭桌上，赵妮连连赞这碗水蒸鸡蛋又嫩又滑，又鲜又美味可口，仅为此事，奖赏香吻一枚。
　　次日两人来到海边看海，赵妮快乐的像个小孩子，两人一起数着天上的庞然大物飞机，好像当年扎着马尾辫数蜻蜓般高兴，连空气中也充满着快乐的味道。
　　好大一片芦苇地，芦苇高，芦花白，的确漂亮极了，海风吹过，哗啦啦地响作一大片，赛过天籁之音。
　　海边浪涛阵阵，温暖的海风带来潮湿带点咸腥的气息，赵妮坦言说很喜欢看海。林云则在一旁当是导游般介绍深圳的风景点，坦言说他欣赏大海的博大胸怀，海纳百川，讲大海的典故故事……
　　赵妮笑得很灿然，在她口里说是长这么大了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忘情地大笑。林云给她比喻茅草好像是喝了三鹿奶粉的孩子一般，长得带不出门见人，而芦苇好像是一夜愁白了头的恨嫁少女，饥不择食想要找个男人嫁掉。
　　“就你会吹，比海风还能吹，有本事把天上的飞机吹下来？”赵妮一手朝天指着一架降落的飞机，她跳跃着，奔跑着，夕阳下，她的牙齿闪动着闪亮的光。
　　飞机迫近，就好像徐徐飞来的蜻蜓。林云想起小时候抓蜻蜓的场景，那时候是多么的天真烂漫，很多年都想到无法回到儿童纯真年代，今天不是找到了吗？
　　赵妮摆了许多造型，林云拍下来后要做留念。赵妮说要林云唱歌，要不然不行。无奈林云又用貌似阿杜的沙哑嗓音在唱歌，唱的是时下比较流行的歌曲《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不了你》
　　尽管他唱得比起宇桐非有着天渊之别，但是对于赵妮来说，就好像拥有整个浪漫爱情王国一般甜蜜，富足。有时候女人的心很容易满足，哪怕是一首歌，可是现实中可怜的女人，只会用金钱物质去衡量爱情，这令猝然坠入情网的林云两人都倍觉意外，如果，这是一场梦，她们渴望一辈子不愿醒来……
　　海浪，沙滩，白云，海鸥，帆船，澄清的蓝天，一望无垠的大海，在林云两人面前，都成了忠实又恰当的配角。她们像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牵着手在沙滩上追逐玩耍，拾贝，看夕阳。她们光着脚丫奔跑，肆意大笑，肆意享受着海滨的青天白日，来到突兀的岩石上畅快淋漓地大声呐喊。
　　——许多年过后，林云想起点为数不多，极其珍贵又难忘的快乐时光，仍然是激动不已，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得到上苍的眷顾，享受到上帝宠儿般的优待，感谢生命给了他太多美好的回忆片段。

　　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那一天，赵妮在电话里告诉林云，你忘了我吧，感谢你给我快乐给我希望，但是我不能拖累你。
　　林云听了，呵呵笑了，说赵妮今天是不是故意考自己出难题，或者是不是喝醉了。之前，赵妮总是会出考题来考验林云，一会儿是出门忘记带钥匙，一会儿是钱包不见了，目的是试试林云会不会着急，可是林云每次都能识破她的把戏，为此林云还自诩自己带着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可是，这次他的“火眼金睛”却不灵验了。
　　赵妮再次强调地说：“你忘了我吧，你删掉我吧。当作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不要你负责的，即使是怀孕了也是自己承受。林云听了可不太高兴，这话对于很多男人高兴都来不及，但是林云认为不是这样，跟她有过一夜情也是应该对她一个交代，就算没有坚持到最后也要好聚好散。他有些紧张，较真地回答道：“赵妮，请给我一些时间，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毕竟是梦幻组合嘛，连手机相册都是这样命名的嘛。”
　　电话那头的赵妮说得很严肃，很认真，一字一顿地说：“呵呵，梦幻组合？现实中有吗？我之所以叫你看电视剧天真与现实，就是告诉你要会懂得爱一个人。我跟杨天真一样的命运，我也有个女儿，上次我问你，如果你真的遇到一个有过不幸爱情的女人，你会怎么做？其实，我就是那个未婚妈妈……”
　　后面的话林云没有听下去，他突然一愣，犹如挨了一记晴天霹雳。
　　他朝前一个趔趄，撞在花丛里的一棵白玉兰树上，叭的一声，险些把手机摔成两半。他回忆起赵妮最喜欢看到就是那部电视剧，而里面的剧情主要讲的是一对离过婚后的男女是如何历经众多苦难走一起的。她欣赏主人公两人的信任与理解，她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这样轰轰烈烈的爱……
　　过了老半天，林云才从路边的刺槐树底下拾起自己的苹果手机，他狠狠地拍打脑袋，傻瓜似的不断反复告诉自己：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打开手机，一连三条都是赵妮发来的短信：云，我们不合适，忘了我吧。我是馒头的命，配不上你。
　　林云想了下，给她回了一条：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是长着浑身肉却吃咸菜的命，这个理由你可以接受了吗？
　　一时间，他脑间飞入无数千万只蜜蜂，嗡嗡嘤嘤，望着天上风吹云飘，月亮阴着脸。他呵呵笑了，如一个无所顾忌的诗人走在旷野上，入迷地念道：
　　城市的嘴脸几乎一样
　　时间是一只无情的侩子手
　　杀尽了我们的谎言
　　而真正改变你我历史的
　　却是沉重僵硬的现实
　　我不想屈服
　　因为时刻背负着厚着的壳
　　穿越时空
　　紧贴大地
　　只为你而停留驻足
　　当你飘上云端
　　我懂得了什么是遥远与距离
　　……
　　他慢慢回忆起来了，赵妮为什么每次在洗澡后，都是急急忙忙裹着浴巾不让走光，而林云在被窝里就隐隐感觉到赵妮肚子上的皱纹。他听恋爱专家客户李海峰说过，女人生育前后的身体会有明显不同。有些女人脸上有斑，有些女人胸部松软下垂，有些女人生育过会有一种特别的妊娠纹，而赵妮的那种属于成熟女人的激情，在床上的游龙惊凤，匹练灵蛇，比妖精还要妖精的姿态，也不像是一般的少女那么害羞，矜持。闭上眼，林云就会猛然想起，赵妮那时候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特别是那“唱歌”的高音部分，叫的昏天暗地，死去活来，放佛天上的星星都要纷纷掉落下来的场景，他冷不防颤抖了下……
　　这样离奇的情节桥段，林云只在小说故事里看过，怎么今天就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电话里的赵妮还在说话，她只是说着她不应该等到今天才说，该提前说的，这样算是欺骗了他。而且作为她的立场，不会等到彼此都走到爱情深处才说那样彼此伤害很深之类的真诚歉意话语。
　　好像脑袋里捣破了马蜂窝，林云听得乱糟糟的，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做采购经理的人都有一定的判断能力，他能在三秒内判断一件事好坏，一样商品的优劣，一个员工的能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