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部第二卷：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心神不宁的妈妈把菜烧好便叫惜文帮忙去端菜。听到妈妈的叫唤，他忙擦擦眼睛就过来。妈妈再夹菜给惜文吃，她知道惜文此刻的心情是怎样。
　　“这个是‘椒丝黄鲢鱼’，你尝尝？”夹一块送到惜文嘴边，他张开小嘴一口吃下，眼角还有些红润，“怎么样？”
　　惜文强装笑容，说好吃。但我们知道，妈妈也知道，嘴里再好吃心里也是难受的。何况，妈妈还看到惜文的眼睛还是红的呢！妈妈蹲下来，双手托惜文的双腮，惜文眼里的忧伤根本隐藏不了。妈妈似有愧疚的对惜文说，
　　“惜文，阿姨替小军道歉好吗？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以前他从不……”
　　“阿姨！”惜文抓着妈妈的手，“没事儿，真的没事，我以前在家也是那样的。”妈妈轻轻微笑，“好，咱们端菜出去，待会儿吃饭！”
　　这边爸爸到了楼上，小军他的房门是半开着的。走进去看见他坐在床上，低着头，两只手十指交叉，摆弄着。他看见爸爸来了，把脸朝一边。爸爸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似怒而戏地说，“我的乖儿子，今天可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
　　“你是不是来教训我的呀？”他回过头说道。
　　“对，聪明！阿爸就是要来教训你这个小不乖的！”
　　爸爸朝床上扑过去，一下子把他给死死的架住，任他如何挣扎也逃不脱爸爸的大手。然后爸爸就挠他，被爸爸挠的受不了，哭笑不得。
　　“哎呦……呵呵……阿爸，好了好了啊！”爸爸于是停下来，问他还乖不乖，“我一直都很乖！”他不服气对地叫道。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爸爸问，嘻哈的神色立即严肃起来。小军从爸爸怀中挣脱出来，下了床，“我不想他住在我们家啊！”他倒很直接的说。
　　爸爸皱皱眉，但未有不满神色，“你不是一直抱怨阿爸阿妈没时间陪你？不是说没有人陪你玩吗？现在阿爸阿妈找了一个来跟你玩呀，不好？”
　　回过头来，给爸爸一个怪脸色，“我可不要和阿爸阿妈从街上捡来的小乞丐玩呢！”我们的周父一听这话，这才脸色大变，生气起来，吼道，“你过来！”
　　“干嘛？”小军悻悻的走过来。
　　“看来阿爸这些年来是白教你的，有必要真的教训你一下！”
　　说着抓起小军跟丢什么样的拎到床上，脱了裤子就来打他屁股，他就慌张，大叫道，“阿爸，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什么错了？”爸爸厉声问道。他委屈地说道，“阿爸教我不要瞧不起人，我以后再也不会瞧不起人了！”爸爸按着他，“那你今天为什么还那样做？”
　　“我错了，我错了，阿爸，你饶了我吧！”爸爸把他扶起来，站在地上，按着他肩膀，“你跟阿爸说说，你平时也不是这样子的，怎么对人家惜文那样？”
　　他就很委屈了，揉揉眼睛，一下没忍住就哭出来，爸爸好笑起来，“你哭什么呀？”爸爸这么一笑，他就更大声哭出来，泪珠一滴滴的滚下来，“我在学校也被老师罚了呀，心里难过！还让我写检讨明天交呢，阿爸你还来打我！”
　　“你怎么被老师惩罚了？做错了什么事情啊？”
　　“我很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那老师会平白无故责罚你？”
　　“就是会的！今天给我们上算术课的老师换人了，换了一个新的老师！”
　　“那又怎么了？”
　　爸爸把他扶起来，笔直地站着。小军揉揉他的眼睛，鼻子脸颊都红，不知是哭红还是委屈的红，憋屈道：“这个老师很坏的！以前的算术老师对我可好，现在这个老师一点都不好！我在课上很认真的，然后一个同学跟我讲话，我又没理他，他就扔了一个纸条到我桌子上，我就打开看看嘛，那老师就看见了，就说我不好好上课，就惩罚我了，可是他没有罚那个人！”
　　“真这样？”爸爸才深皱眉。
　　“他还说阿爸你的坏话呢！”
　　“什么？”爸爸一听眼睛睁得老大。
　　“他说爸爸你是军官，就是大官僚，所以我呀在学校就作威作福，不认真上课！有什么压迫人民嫌疑，还说我欺负小同学！罚我在操场上站半天，我课也没上啊，外面的风那么冷！”
　　“会有这样的先生！”爸爸这才勃然大怒，气的站立起来，他可是受不了这样的话，大官僚？压迫人民？爸爸如此奰怒的样子让小军害怕地抖了一下。
　　“竟欺负到我头上了！这还了得！”
　　“是啊是啊！”小军附和的道。爸爸看着他，冷静一会儿又坐下来，“这个事儿改天阿爸一定去学校说的。”再看他，又严肃说，“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迁怒在惜文身上啊！”
　　“这个……我是……”他哑口无言，“可是我好讨厌他啊！”
　　“咦！”爸爸又叫起来，“你不才说不会以貌取人吗？”
　　“不是啊！我不是以貌取人！阿爸，我觉得他好奇怪，不像个好人呢！”
　　爸爸先严肃注视他一眼然后忽然哈哈笑起来，“哎呦！我的儿子！你还多大呢，就知道人家不是好人，阿爸怎么没看出来呢？”
　　“我也不知道啊，他长得就奇怪，你没看到他的眼睛吗？是蓝色的！”
　　“这怎么了？世上蓝色眼睛的人多着呢？”
　　“是吗？”他好奇的看着爸爸，“那我怎么就没看到一个？”
　　“他们都长在外国呢。”
　　“那他是外国人了？”
　　“不是，他和你一样是中国人！”
　　“可为什么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你觉得这真的很奇怪吗？”爸爸摸摸他的脑袋。他用袖口擦一擦眼泪，说，“你和阿妈把他从街上带回来的吗？”爸爸点头，“是他跑到你们跟前的？”
　　“你要知道这些干嘛？”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是一个好人！”爸爸再次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你这些逻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样说呢？他不是跑到阿爸阿妈跟前的，是阿爸开车差点撞到他！”
　　“啊？哦！”先是惊讶一下，然后只轻微的应了一句。
　　“我可不管你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啊今天是你错了，你错得非常的离谱！我要你给人家惜文道歉！”
　　“啊？”小军显的特别惊讶，他可从来没有像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的人道歉！
　　“怎么了？做错事了就要道歉，这也是阿爸教你的！”
　　“不啊！我不要！”他又扑到床上叫起来，还手脚并用，尽表撒娇姿态。
　　“你要的！！”门口突然来了一句，还把父子两人给吓了一跳，原来是妈妈。妈妈其实已在门口，开始在偷听小军和爸爸讲话，“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是你错，你要向人家惜文道歉！”
　　他急得眼泪又掉下来，“你们……你们都要我跟那个人道歉！我才不去！”双手一撑，一屁股坐在床上。妈妈过来捏捏他脸，他却给妈妈一个怪眼神。
　　“你一个小男子汉，道个歉怎么了？还哭，羞不羞啊！”
　　“我……我……”他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要紧的，就是道个歉嘛！我跟你说，人家惜文可是个非常懂事的小男孩，他也非常可怜的，阿爸阿妈喜欢他就把他带到家里来，等过完年阿爸阿妈再把他送回家去！这段时间他在咱家住着，给你做个伴，不是很好吗？”
　　“什么？”他更惊讶，“他要在家里过年？”
　　“对呀！”
　　“呆这么久！”他很不满意的跺脚，想以此对抗。妈妈疑惑带生气，她一直认为就是爸爸把这个儿子给宠坏的，
　　“怎么回事？对人家有那么大的意见？他可以陪你玩，你不是总说没人陪你玩吗！”
　　“我才不要和他玩呢！”不仅跺脚，连手臂都开始摆动。
　　“好了好了，别再怄气了！出去给惜文道个歉，然后我们吃饭！”爸爸说。
　　“可是我不想去！”妈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预示着他要再这样待会肯定没好果子吃。所以也不跺脚，冷静下来。突然眼睛一转，脑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妈说他要在家里呆到过年以后是吗？”
　　“是！”
　　“好！我去给他认错！我俩当好朋友，以后他就陪我玩！”
　　就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门口。爸爸妈妈反被他给弄糊涂了，不知所以然，“变得这么快？”
　　“我儿子本来就是个好孩子！”爸爸笑道，没多想。
　　“阿爸阿妈，快点出来呀！”他倒是在在门口急叫道。
　　下楼看到惜文在饭桌旁边坐着，本本分分的，拘谨的很。偌大的房子，有些冷清凉寒，惜文是真的有点冷，本来他是北方人到南方不应该冷的。
　　桌上是六样炒好的用盖子盖住的菜，爸爸妈妈牵着小军的手下来，惜文站起来微笑以对。谁知道小军没有半点羞愧，就快速的跑到惜文跟前，拉起他的手，惜文倒吓了一跳，忙缩回。小军对他笑，“你怕我呀！给我看看你的手！”他又抓起惜文的手，看看这只没事，又看看那只，也没事，“还好！对不起哦，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推你的！”
　　惜文知道他在给自己道歉，而且态度非常诚恳，也很舒朗，“没事，不要紧。”小军就拍拍他肩膀，“那我们以后做好朋友怎么样？”
　　“啊？”惜文惊讶的睁大眼睛，小军也睁大眼睛看惜文蓝色的眼睛，很漂亮。
　　“阿爸阿妈跟我说了你的事情，你要在我家呆到过年再回自己的家吧。”惜文点点头，“那样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玩啊！你想和我玩吗？”
　　“我……”惜文低下了头。
　　“你想不想嘛！”竟娇滴滴的乞求。
　　“可以啊。”惜文小声说道，我们单纯的惜文就这样经受不住。小军傻傻的笑起来，对爸爸妈妈说，“他还真害羞！”
　　惜文怔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人说害羞，这才真是羞愧。爸爸妈妈走过来，妈妈蹲下问惜文，“你能原谅小军吗？”
　　“能啊！我并没有怪他啊！”惜文说，妈妈笑得很开心，“我的俩个小宝贝，”各在一人脸上亲了一口，“让妈妈看看哪个长得漂亮一点！”
　　把惜文和小军并排起来，是左看看小军，右看看惜文，突然就笑了起来，双手捧着小军的脸，“小军！以前阿妈还以为你是阿妈见过的小孩子里长得最好的呢，让阿妈多自豪生了个漂亮的男孩，谁知道惜文长得还比你要标致啊！”
　　“谁说的？”小军不服，“让我看看！”他也把惜文给转过来，向着他，仔细看着惜文的脸，惜文是羞的不得了，脸涨得通红，把头埋得很低。
　　“你别低头！”
　　小军用手托起惜文的脸，看着，惜文也抬头看他，看着看着俩人竟呵呵的傻笑起来。
　　“阿妈，我都看不出他比我好看？就是眼睛挺好看的，为什么我不是蓝色的眼睛呢？”
　　“你说这话时是嫉妒人家惜文！阿爸阿妈眼睛都是黑色的，生不出你个蓝眼睛的儿子！”
　　“那你阿爸阿妈眼睛是蓝色的？”小军问惜文，惜文摇摇头，他就疑惑起来。妈妈不想小军胡思乱想，就打断他，说，“但是你也别灰心，至少你比惜文要高啊！长得高才好呢。你要像你阿爸一样，以后长得又高又壮，很魁梧的那才好看！”
　　听了妈妈的话，他又和惜文背靠背，“阿妈你看看，是我高吗？”
　　“是啊是啊！”妈妈说道，他这才高兴起来。爸爸让小军跟惜文握手且拥抱，小军自然没什么，这是爸爸从小教给他的社交礼仪，可是我们的惜文不懂，他还是害羞的不得了。最后缓慢的伸出手，然后小军主动的抱住他，让惜文身体都一抖。
　　饭桌上，爸爸妈妈都夹菜给惜文吃，惜文很高兴，笑容很灿烂，但是小军却越看越不顺眼。他便“啪啦”的放下碗筷。
　　“怎么了？”
　　“你们都夹菜给他吃，到底谁才是你们的儿子？”
　　这句话没有给爸爸妈妈多大影响，但是给了自尊心强的惜文内心一阵抨击，他埋头吃起饭来。他知道这个周少军表面上对他友好，其实是个小气鬼加小心眼。
　　“好好好，妈妈给你夹菜！”妈妈就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来，儿子！”爸爸也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他高兴了，看着惜文，还在低头吃饭。
　　妈妈看到惜文埋头吃饭，知道他有些受刺激于小军的话，“你别光顾着吃白饭！夹菜，夹菜知道吗？小军说话你别在意，他就是心眼死，看不得别人比他好的！但是他都说了和你做朋友的，就不会对你不好的，这是他的独特的一面！”说着冲小军一笑。惜文也抬头对妈妈勉强笑笑，然后就要伸筷子去夹菜，这时候小军也去夹同一样菜，抢先他一步。
　　“我要吃这个！”他说，惜文便去夹另一个，他又快速的伸筷子过去，又把惜文要吃的夹到碗里，冲惜文笑，“不好意思啊！这也是我要吃的！”
　　于是惜文这一次就快速的伸到一盘里夹起另一个菜，这会儿小军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但他却夹住了惜文的筷子，两人都在争那一片香肠，俩小鬼争得厉害，挤眉弄眼的，筷子摩擦的声音也微微入耳，爸爸和妈妈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筷子，又互相看看他们俩个。
　　“你们干嘛呢？”
　　突然间惜文不敌小军，那一片满是油水的香肠就飞到了妈妈衣服上，“哎呀！”妈妈起座，袖子上一片污渍，生气起来，“你们两个搞什么呀？饭也不好好吃！”
　　惜文要辩解，小军强说道，“是他啊，他硬是要和我争啊！”
　　“胡说！”爸爸叫道，“我开始看到是你夹惜文的菜，不让他吃！”
　　“我哪有？”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小鬼呢？
　　“好啦好啦！”妈妈用纸擦擦衣服上的油渍，仍然有点生气，“吃饭吧！别再调皮啦，不然阿妈可就真生气了，就要打你了！”
　　这之后小军才开始静静的吃起饭来，惜文也吃起饭来，可是没过多久，他看到惜文的样子就是觉得不爽，硬是还要找点茬。他就夹菜给惜文吃，惜文看着他。
　　“你吃啊！”小军说。妈妈也开心的说，“吃吧！惜文，这个小兔崽子从没有那么好夹菜给人吃呢，以前都是我和你叔叔给他夹菜，从没见过他给我们夹菜呢！”
　　“谁说的？”他又叫，随即夹菜给妈妈，妈妈自然高兴非常，“总算你还有点良心了！”他又给爸爸夹菜，爸爸喝了口白酒，满嘴酒气的笑道，“我的儿子给我夹菜了！”
　　惜文看着不解，便吃起来。可是后来，他又不断的夹菜给惜文，这个没吃下那一个又来了，菜叠在碗里就跟个菜塔似的，惜文连忙说道，“可以了，够了！别夹了！”
　　小军只当做没听见，还是给他夹，“你不是很多天没吃饭吗？我给你吃啊！我让你吃啊！”
　　这话的语气明显带着浓浓的讽刺与嘲笑，爸爸妈妈也觉得不好，“小军！别夹了，惜文碗里装不下了！”
　　“不要紧！他吃得下！”最后给惜文夹了个鸡头和鸡屁股放到那堆菜上，惜文知道他又在戏弄自己，也不吃了，就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看我干嘛？你不是很饿吗？吃饭啊！”
　　惜文不说话，还是盯着他看。他有些害怕，不敢看惜文。
　　“儿子！你过分了！”爸爸看的不顺眼。
　　“我怎么了啊？”装可怜，装委屈，真是厉害呢！
　　“你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老是针对惜文呢？你才说要做好朋友的！”妈妈讲，她就知道开始都是他故意的，而且生气看着他，是真的生气的眼神。
　　他急了，演技一流的，“我哪有针对他呀！哪呢？哪呢？”
　　惜文看着自己碗里那一大堆的菜还有鸡头鸡屁股，一点胃口也没有，下了椅子，“叔叔阿姨！我吃饱了，我想上去休息了。”
　　“就吃完了吗？再吃点啊！”妈妈急着说道。
　　“不了，我很饱了，谢谢阿姨！”惜文尽量给妈妈一个美美的笑容，然后就走上去。
　　“哎——”妈妈无奈叫了一句，回头没好脸色的看小军，爸爸也是，那胡子那眼神让小军不敢看他，“你就是要给我们闹点事儿才好！”妈妈这回可真生气，叮当的筷子落在碗上。
　　“呦~都是我的错了，是我不对啰！哼！”他也生气的跑走了。
　　“回来！”妈妈叫他，他根本没理径直也跑到楼上去。妈妈一脸无奈的看着爸爸，爸爸用手表示他也很无奈，“他俩以后肯定很闹出事情的！”
　　于是爸爸妈妈俩人自己吃饭，没有了他俩倒显得清净，吃的还有说有笑的。小军打开房门在楼梯上看着爸爸妈妈吃的那么开心，皱着眉撅着嘴，“嚯！你们真不关心我啊！也不上来叫我吃饭，我还没吃饱呢！还笑，笑什么啊！”
　　心里就这样嘀咕着。然后看见惜文的房间，就跑过去，房门紧闭着，他用耳朵贴在门上去听，隐隐的听到些许哭声，他知道惜文是被自己给弄哭了，竟还笑了起来。跑到自己房间，拿了一些小车、小球、小人、木偶、拼图、弹珠什么的。又跑到惜文门前，就大力的敲门。惜文听到有声音，他只当是妈妈来了，忙擦擦眼泪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却是小军一张笑如春风的脸，惜文大失所措，不知怎么办，竟然要关门，他用手挡住。
　　“干嘛？你不让我进来！”惜文回头，他也跟着进来，“你来干什么？”
　　“我来陪你玩！”他把玩具放到他床上，”你看！”
　　惜文看着那些玩具，的确很精巧，比他以前在家玩的好多，但是此刻他心情郁闷，对眼前这个周少军充满了困惑，一点玩的心情都没有，“你拿走吧，我不想玩！”
　　“怎么啦？”他上前看着惜文，”你哭啦？”他还用手去摸摸惜文的眼，惜文后退几步，不让他看，“你不会是因为刚才吃饭的事才哭的吧？”
　　“才不是呢！”惜文遮掩着，他的自尊性已经被这家伙给蹂躏不少。
　　“那你为什么哭？”故意逼问。
　　“你……”惜文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眼前这个家伙还想要再来糟蹋自己一次么？他不知道，但他挺害怕，“我哭关你什么事？”
　　“好吧，好吧！”他坐到惜文床上，”喏！我给你带了些好玩的东西，你来看看！”
　　“我不要！”惜文很强硬。“那你是生我的气喽！”惜文也很直接，”对，我就是生你的气！”
　　“哎~你这人这么小气！我说过跟你做朋友的嘛，你这样对我我们怎么好交朋友啊？”
　　“你又没有把我当做朋友！”
　　“谁说没有？没有我会给你拿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吗？”
　　“可是你刚才那样对我！”
　　小军要拉着惜文的手，惜文不肯，就硬拉着坐到床上，”我说你就是小气啰！我一直都是那样的啊，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吃饭的时候和阿爸阿妈开玩笑的，跟阿爸阿妈抢菜吃啊，碰筷子玩啊，有时候把菜盘子都打翻惹得阿妈打我呢！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我们的惜文竟然天真的相信了他的谎言，看小军他一脸的像盛开的花一样的笑容。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的确是一流的，这是他多年孤独在家自我修炼起来的，惜文就这样傻傻的被蒙，“那你以后不要再那样对我了，不然我就以为……”
　　“嗯，我以后不再这样对你了！我好好对你，行不行？”
　　惜文看着他没说话，自己还忍不住笑。
　　俩人就在屋里玩了会儿，小军第一次有人陪他一起玩，是真心的感觉到有人相伴的快乐，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就改变对惜文的态度，要知道小军对惜文态度的转变是要经过几次波折的。此刻呢，他就想着既然不能把你林惜文赶走，虽然这样做也确实太坏了，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你林惜文既然来到我家，我就必须要好好捉弄你一番，这样也算是对得起自己。
　　他俩早期的这段互相对抗的往事令人多么的百感交集，以至于后来他俩长大后谈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都唏嘘不已，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