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大柳树枪声

　　徐晓豪小分队在胡兰闯为向导的带领下，押着两个日本谍报员，急速向大柳树方向进军，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枪声。他立刻说道：“加快速度！搜索前进……”同时把两名谍报员的嘴堵住了……
　　此时的大柳树小河沟的窝棚前，一场围剿战已经进入僵持中。一个野兽般凶猛的日本军人，右手紧紧搂着“惹不起”胸部，左手一把雪亮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嘴里不停地吼着半生不熟的汉语：“你的……放下武器……闪开路……让我取回电……电台……我就放了……她地……快闪开……不然我杀了她地……”边吼边挟持着“惹不起”，向窝棚靠近。
　　“你放开她！你可以取回电台。但是你休想逃走，我们已经把你包围了。”牛鲁牛说着，向后退了两步。
　　窝棚里赵老蔫的手腕子在滴血，在距他不远处有一只被打坏的冲锋枪扔在地上。口中焦急地喊：“别伤我女儿……”
　　在窝棚边穆立峰蹲在地上用枪瞄准日本间谍，但怕伤着惹不起，不敢轻易开枪。
　　“不要管我！开枪打死他……不能给他电台……快开枪……”
　　“我给你电台，你放开她，咱交换。你可以随便走……我说话算数！”牛鲁牛说着收回了端着的猎枪，“我去给你拿来电台……”
　　“不要！你这个孬种……”“惹不起”怒吼一声，脖子被鬼子已经划出了血……
　　“巴哥牙路……”突然几声日语，挟持“惹不起”的鬼子一听，抬头向河边一看，不自觉的匕首离开“惹不起”的脖子，向南边不远处他的同伙拽着“惹不起”大步跑去
　　“啪”一声枪响，鬼子和“惹不起”同时倒在草丛中。
　　“闺女——我的翠娥儿……”赵老蔫哭叫着不要命地扑向“惹不起”，抱起女儿“惹不起”老泪纵横地哭叫着……
　　“爹……我没……没事……”“惹不起”睁开双眼看着赵老蔫。
　　“‘惹不起’……是我们的好战士！”穆立峰提着手枪走上前。
　　这时，徐晓豪大声说道：“弟兄们！没事了，都出来吧！”四周的草丛中突然冒出徐晓豪分队的战士，欢呼着围上了赵老蔫，询问惹不起的伤情。穆立峰赶紧给惹不起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牛鲁牛看到徐晓豪和他的队员们押着两个日本人，高兴地笑着问：“你们是怎么抓住日本谍报员的？怎么会正好在紧急时出现在这里，吸引了鬼子的注意力？”
　　徐晓豪简单地把抓获敌人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当我们听到这里有枪声，就急行军向这里奔来。看到惹不起被劫持，我们立刻隐蔽前进，并埋伏下来，等待时机消灭顽抗的鬼子，解救人质。我见到敌人要下狠手，便把这两个鬼子嘴里的布拽了出来，把他们推站起来，以便让敌人分散注意力。这两个鬼子还真会配合，竟张口骂我们，这正好让敌人看到了他的同伙。咱参谋长还真行，一枪就把那鬼子送上了西天。”
　　“哈哈！哈啥……”四面八方传来欢笑声。蔡飞雄和他的二十几名队员，抬着一个大木箱欢笑着也围拢过来。
　　“你们怎么才到这儿？还走我们后边去了？”徐晓豪不解地问蔡飞雄。
　　“都是让这个东西耽误了时间。”蔡飞雄指着地下的大木箱子又说：“咱们分手后，拉网式的搜索前进，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在东北方向，发现又有一个大降落伞，我们慢慢的包围了它，没有找到一个鬼子，却见伞下盖着这个箱子。我们小心的把箱子撬开一看，里面有短枪和手榴弹等军火，还有一个机器。我们一看这是好东西，舍不得扔掉。就用降落伞的绳索把他捆好，想把它抬到这里。快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又听到枪响，就立刻隐蔽好准备战斗。这时就听你们这边又哭又笑的一阵乱，这才走了出来……”
　　“好！小分队的兄弟们！”牛鲁牛高兴地说，“这次围剿战，是我们江原团第一次执行战斗任务，就获得了这样的胜利。俘获两名日本间谍，击毙一名顽抗的鬼子，缴获三部电台，一台机器，还有不少武器弹药。而我们只有三人负伤。这样的战果可喜可贺呀……”
　　“团长！战斗本来是我们江原团的事，怎么还让老百姓参和进来？还让人家父女受了伤，这可不太好哇……”徐晓豪有些生气地说。
　　“哈哈！晓豪哇——这赵大叔父女俩，都是咱江原团的人哪！”穆立峰笑着说。
　　“我说老九晓豪哇！我是你八姐惹不起。”赵翠娥边给爸爸赵老蔫包扎伤口，边假装生气地说：“你小子六亲不认竟敢说我是外人？”
　　徐晓豪一听她就是惹不起——团长的二夫人赵翠娥，赶紧赔礼说：“原来是八姐，我有眼不识泰山，向姐姐赔礼了！”说着恭恭敬敬像惹不起鞠了一躬。又看着赵老蔫的手腕说：没想到大叔这样的年纪，怎么也来了，还让你老受了伤……”
　　“这次大柳树诱敌深入，可多亏了赵大叔父女俩啊！”穆立峰一听，感激地说完这话，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当牛鲁牛说完江原团，这次来赵家岗的目的以后，赵老蔫非常高兴。便也要参加江原团，参加这次行动。经研究决定让赵家父女两到打鱼点儿，以守夜捕鱼的名义，在大柳树引诱空降的日本间谍上钩。牛鲁牛、穆立峰潜伏在周围，一旦鬼子上钩就进行抓捕。
　　这夜间，赵大叔和翠娥一次次的起鱼没得闲，起了上百斤的鱼。可是一夜也没见到有鬼子出现。天大亮了，惹不起有点着急，就自己起来想把鱼归拢一下，然后再叫醒爸爸就准备回家。正在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日本军人，手里端着冲锋枪向翠娥走来，嘴里呜啦哇啦的不知说着什么。眼睛露着淫光，向翠娥笑着就想动手抱翠娥。翠娥一看大惊失色的边向后退，边大叫：“爸爸——有鬼子……”
　　睡梦中的赵老蔫，赶紧跑出窝棚，看到鬼子用枪逼自己的女儿，大喊着向鬼子扑去：“不准伤害我女儿！”
　　鬼子一看丢下翠娥，举起冲锋枪就想杀害赵老蔫。正在这时一声枪响，鬼子的枪落在地上，赵老蔫的手腕和鬼子拿枪的手都中了弹。鬼子一看自己手中的枪被打掉了，顾不上伤痛掏出一把匕首，迅速抓住翠娥，大叫道：“什么人得干活？快出来……不然她死了死了地……”
　　牛鲁牛端着双筒猎枪站起来了，枪口对着凶狠的鬼子。
　　穆立峰出现在窝棚前，把赵大叔拉到自己身边，手枪直指着鬼子。
　　“放开那姑娘！不然我要你的命……”牛鲁牛凛然地说。
　　鬼子一看自己前后受敌，手中又没有了枪支，便夹着翠娥。这就出现了僵局……
　　“怎么？咱团长一枪打伤了两人？太神了……”
　　“傻九弟，你没看咱团长用的是啥枪？”赵翠娥骄傲地说：“那是双筒猎枪，打的是铁沙，打出去就是一片。不像咱用的都是手枪和冲锋枪，打出的是单子……”
　　“哈哈，哈哈……”牛鲁牛大笑着说：“好了，咱们把那鬼子的谍报员掩埋了，徐晓豪你和这位胡兄弟回去赶马车，好来拉战利品……”
　　“是！”徐晓豪拉着胡兰闯答应一声就想往回跑。
　　“等等！”赵老蔫突然站起来，指着胡兰闯咆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也混进小分队？你说清楚再走！”
　　“大叔——我……我是胡……胡……湖山绺子的……”胡兰闯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没有害过人，我只是在绺子里混口饭吃。”
　　“那你来这里干啥？你不当土匪了还是混进江原团另有目的？”
　　人们一听都吸口冷气。心里说：“好险哪！不是赵大叔认出他是土匪，后果不堪设想。”
　　牛鲁牛一听这姓胡的胆战心惊的承认自己是土匪，又见他脸上没有一点匪气，就心平气和地说：“不要害怕，你慢慢地说，我们不会难为你。”又问赵老蔫，“你怎么看出他是土匪？”
　　“前几天就是他和几个人到咱家，找翠娥，拿走了粮食，这小子虽然没吱声，倒像很不情愿来劫财劫物，我便仔细地看了看他，虽然蒙着脸，他与那两个人的举止不一样，也穿着这身衣服，刚才一看他要跑的样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我是土匪，可是也是身不由己呀！”胡兰闯委屈地说：“我本来是挖棒槌的，可是挖了几年，挖了几个棒槌都被和我一起出来的人带跑了。没办法自己回不了家，只好继续挖终于又挖到了两个，正想往回走，没想到却迷了路。我心里又急又害怕，几天没吃没喝，竟晕倒在树林里。当我醒来时，却躺在一个大窝棚里，一个大汉坐在我的身边。我便问那大汉姓什么叫什么？他说姓胡叫胡山，并跟我说：‘你这样太危险，和我们一起干吧，保证有吃有喝，还能攒下钱回家。’我一看这回能活命了不算，还有能回家的盼头，便留了下来。把我挖的两根棒槌交给了大汉保存，哪想到他们竟是一群土匪呀？”
　　“那你来这里干啥？”穆立峰疑惑地问。
　　“我当了土匪后，湖山大王看我和他都姓胡，我又在这一带挖人参多年，地理环境很熟，一般不用我他们去借粮。最近，鬼子的浪人经常与我们作对，躲也躲不开，就让我专门出来探听日本了浪人人的消息，以免我们出来时被他们发现……”
　　牛鲁牛听了这些，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