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主动出击

　　沈刚的计策是可行的。
　　看上去完美无瑕，是反败为胜的一个绝佳的选择，如若由此占据了书院镇的黑道，那他就成了名震一方的上海外滩的江湖老大，成为赫赫有名的一方霸主。这是多少“混社会”的人的梦寐以求的目标。
　　但他还是失误了，他绝对没有料到外滩的黑道会在短时间内，迅速联手，结成一个联盟。并且以他为目标，进行追杀和打压。他们不会让沈刚平稳崛起而打破他们现有的平衡。为此，他们不惜冒着坐牢的危险，下达了一个死命令：必要的时候，可以杀死沈刚及手下其他四把刀。
　　这是沈刚所始料不及的。
　　任何一个决策上的失误，将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五把刀”以及十三太保这个杀手组织，即将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屠杀。比83年大搜捕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这是黑道火并，是要拿人命而分胜负的。
　　兵马未动，即以输了一招，为此而付出的血的代价，看来已在所难免了……
　　书院镇，西门外广场。
　　一个彪形大汉，正在茶馆内悠闲地喝着茶水。不间断地有人进来向他交上一些钱，然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这使他看上去很神秘，他就是二狗手下四大金刚之一的“金枪”李平，西门外的地头蛇。
　　每天午饭后，按照惯例，他便来到茶馆收“地头钱”，任何在西门外做黑道生意的小混混，不论是摆扑克牌的、掏腰包的，还是贩黄碟的、摆摊坑人的等等都必须向他缴纳一定数量的钱，行话叫做“抽头”。
　　这是一个肥缺，能够在此坐大，可想而知，他在二狗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另一个则坐到了斜对面的一个桌子旁。
　　“沈刚？”李平失声地叫了出来。
　　沈刚的出现，令李平惊讶万分。
　　李平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有事？”他摸了摸腰间的盘龙金枪。
　　“明说吧，希望你加入我们。跟着我们干。”沈刚的口气比较温和。能够争取的决不动武，这谁都明白。
　　“你们？就凭你们？哈哈哈……笑话，你们算是那棵葱？”李平故意大声笑着，好提醒手下人。
　　三个小喽啰围了上来。
　　沈刚笑了，他知道劝说是没用的，黑道凭的是拳头，看谁的拳头硬。
　　于是，他出手了。
　　轻呼一声，右拳直击李平面门。
　　李平不愧是一方豪杰，他在沈刚出拳的同时，盘龙枪闪电般从腰间射出，刺向沈刚的胸口。盘龙金枪，名不虚传。
　　沈刚身形急退。
　　金枪暴涨，如影随形。枪头刹那间幻化成七点寒星，笼罩住沈刚的全身。
　　“七星望月”李平的成名绝技。
　　沈刚被逼到了门口。
　　同一时间，三个小喽啰扑了上来，三把菜刀砍向老五——“碎梦刀”杨军。
　　茶客们这才如梦惊醒，一时间全场大乱。
　　李平笑了，他仿佛听到了枪头入肉的声音，那是他最喜欢听的一种声音，他就是在这种“噗、噗、噗”的声音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一步步地登上了西门外地头蛇的“宝座”。
　　但是，他犯了一个错误：他小看了沈刚。
　　如果沈刚被他击败了，那也就不是沈刚了。神刀的威名，何以轻易落败？
　　沈刚身形急闪，躲过了六道枪尖的幻影，同时，左手动了。“冷月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迎上了“盘龙枪”，只听“咔嚓”一声响，盘龙枪尖歪向一旁。紧跟着，一道亮丽的闪电划向李平的肩膀。
　　血花飞溅。
　　一声闷哼，李平退向墙角，盘龙枪坠地。双目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一边，杨军也结束了战斗，区区三个小喽啰那是他的对手，“碎梦刀”没出手就把那三个家伙打倒在地。
　　“你完了”沈刚凌厉的说道。“西门外从此不想再看见你的身影。”
　　李平颓然坐倒在地，他知道，今生他的右臂残废了••••••
　　
　　“金枪”李平被废了。
　　书院镇轰动了，外滩黑道更是人人自危、惊慌失措。
　　沈刚的这一做法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让他们原先设计好的方案失去了效用。怪不得在六灶镇找不到“五把刀”，原来他们反其道而为之，竟然跑到书院镇里来了，一出手就端了西门外的李平，这还了得。
　　于是，他们立即通知了那二十个魔头：沈刚在书院镇。
　　深夜，一家私人旅店。
　　沈刚在睡梦之中，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一睁眼他发现杨军已经飘然移动到门前，多年的默契使他本能地横移身体靠到窗子边。他一边听着动静，一边在思考着对面的江平和李科的情形，同时他在飞速地想着应对之策。
　　他们被人包围了。
　　至少有八个人围着他的屋子，五个人围着南下房江平和李科住的屋子。合围之势已经形成。
　　本打算好好休息一夜后，他们第二天去挑“新远大厦”的“银鞭”刘红亮。没想到半夜就发生了这种情况，这是沈刚始料未及的。幸亏，他们四人分开而住，避免了一网打尽的后果，同时也分散了对手的兵力。
　　门在轻轻地被打开，看来店主人已被控制。
　　门大展的瞬间，三把手术刀划着三条美丽的弧线直插他们刚才睡的床上，直没刀柄。
　　没有任何痛苦的叫声。
　　门口的人稍一楞神。
　　就在这分神的一刹那间，“碎梦刀”扬起了一片梦幻。
　　杨军出手了，而且毫不留情。
　　一声惨叫，门口的人倒了下去，同时飞起一条断臂。
　　刀光幻影之中，杨军已立于门外。
　　而随后，院子里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恍若白昼。
　　“好漂亮的刀法，杨军，你的碎梦刀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飞老大过奖了，兄弟杨军这厢有礼了。”杨军这才明白，他们遇上了令人胆寒的杀手组织：“剑门十三鹰”。
　　沈刚在杨军动手的一刹那间，立即打开后窗户，飘身出了房间。
　　他相信杨军的实力。因此，他才悄悄转到“十三鹰”的背后，隐蔽起来，静观事态的发展。
　　“杨军，你可知道，你们五把刀已经成为江湖公敌，人人可以先得而诛之，我们受人恩情，没办法，要替人消灾，更何况你一出手就废了我家老六，看来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免一战了。”飞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及其恐怖。
　　杨军感到了一丝寒意。事已至此，已无回头路可走。
　　“既然我们没有其它选择的余地，那么就让我碎梦刀来领教一下各位的本领了。”他一下子高傲了起来。
　　“去你妈的，看刀。”红鹰和黄鹰同时扑了上来，在近身的那一瞬间，两把手术刀像寒星一样，直刺杨军的两肋。
　　人影急闪，碎梦刀扬起梦一样的光华，迎上了手术刀。
　　“大梦方先觉，焉知月似归，”杨军吟诗的同时，击偏了两把手术刀。
　　“不知秦时月，何以照三关。”念到这里，他已以一种诡异的身法，躲开了红黄二鹰的纠缠，冲到了群鹰中间。并且刀光四射罩住了所有在场的人。
　　这是杨军的绝招——碎梦刀法之一——诗刀。
　　这种刀法取自古人胡汉相互征伐之战场之像，大有“万人齐上阵，壮士饮沙场”之势，是碎梦刀法中以一敌十、以少胜多的刀式。
　　杨军一开始就用上了诗刀，可想而知，他是要孤注一掷地拼命了。
　　江平和李科不知什么时候也出了房门，静静地站在外围默不作声。
　　场面十分诡秘。
　　“杨军，你以为我们十三鹰是吓大的？让沈刚出来，咱们见个高低。”飞鹰干巴巴地说着话。同时他手一挥，其他十一人，立即散了开来，以一种奇特的阵法，倒把江平和李科围在了中间。
　　“沈刚，你也是成名人物，何必藏头缩尾，让他们顶死？”红鹰怒着吼道。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发出，沈刚现身了。“红鹰说得好，我沈刚上刀山下火海，一切都不惧怕，难道今天还怕你们十三鸡？”
　　他故意吧这个“鸡”字说得很重，惹对手发火，想从中找出阵法的破绽，以便尽快逃走。或者打败他们。
　　随着笑声，沈刚立于院墙边，不怒自威。
　　“去你妈的。”蓝鹰早已按耐不住怒火，身形飞跃空中，左掌又刀，凌空扑击沈刚。心随意动，紫鹰、青鹰同时一左一右，两把手术刀封死了沈刚的侧翼。其余众鹰则一声呐喊，同时抽刀或刺或劈或挑或砍，对江平他们下了手。
　　只有飞鹰不动，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这场混战与他无关似的。以三敌一，看似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