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弄巧成拙

　　的确也是，男人一旦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他肯定会头脑发昏的，肯定会不自觉地就做出了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或者说一些想引起对方的话语。而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就会变得多情、炙热，他的话语便会高声亦或是卖弄，他的行为就会僵硬、不自然，别人已经明显地看了出来，而他自己却不觉得。
　　私下里，弟兄们便会开玩笑。
　　“你们发现没有，老大变了。”胡金友神秘地说。
　　“呵呵，好像就你眼亮似的，谁不知道老大的心意？唉，要不是我看老大对那个老板娘有意思，我他奶奶的早就追求去了。”赵喜全扁着嘴。
　　“是呀，我也看出来了。”朱永忠笑嘻嘻地说。
　　“哈，如果这种事再看不出来的话，那他也就是个瞎子了，我发现，老大这次好像是动真情了，我现在就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用不用我们去帮他。”王进军严肃的说。
　　“帮忙？怎么帮？这种事情只有心领神会，那有直言相劝的？”赵喜全瞪着眼睛。
　　“嘿，他奶奶的，谁要咱们直言了？咱们是要给他创造机会，包括各种各样的机会，比如说，咱们假装想看一下那个风景了，老大你就别去了，什么好好养伤等等，然后就让他留下来多跟老板娘接触。再比如，咱们可以跟老板娘说，我们老大如何如何得豪气，如何如何得有钱，如何如何得正直善良、如何如何得没有花心，等等等等，反正，咱们尽一切力量，把他们往一块撮合。”王进军出了主意。
　　“嗯，嗯，有道理，咱们也可以说，我们老大有多少辉煌的业绩，有多少无数次惊天动地的战役，形象越高大越好。”胡金友跟着说。
　　“能不能咱就说，老大身体有伤，麻烦您多多照顾，钱不是问题之类的话语，这样不就是更能创造机会吗？”朱永忠接着话。
　　“真是太好了，我看就这样，到时候，老大能不感谢咱们吗？哈哈，有这样未来的大嫂，咱们也是功不可没的。”赵喜全也像是激动的样子。
　　“那就咱们说定了，但是，决不能让老大看出来，我怕他脸上不好看。”王进军笑着说。
　　全体一致通过。
　　于是，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开始行动。
　　吃早饭的时候，他们专门坐在了紧靠着柜台的一个桌子，老板娘还像往常一样在柜台里面忙碌着，收钱、吆喝，时不时地问着客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等等。
　　她的声音很甜，她的动作很麻利，她的笑容一直就挂在脸上，而她的那一缕头发，还是一直就散在眼前。
　　“大哥，你怎么亲自下来吃饭了？为什么不让我们给你端上去呢？哎呀，你这人也真是，你这样对待员工，让我们真是无以回报了。”王进军先发了话。
　　“嗯，是呀，来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也真难为你了，如果把你累着了，我们如何向公司的几千员工交代呀，您可要多多保重身体。”胡金友随声附和。
　　“行了，你们怎么这样说话呢？大哥不是一直这样吗？他为了咱们公司，每天累得是没有一阵消闲，人也消瘦成这样了，我都看了心疼，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唉，连个嫂夫人都没有，也真难为他了，你们不多想想如何给大哥找个夫人，却尽说些这样没用的话，还弟兄呢，哼。”赵喜全一脸不高兴。
　　“不要吵了，大哥又不是没钱的主，资产上百万了，还愁没有个女的吗？唉，只不过是没有合适的罢了，如果能找个会经营、懂管理的女子，何愁咱们公司不蒸蒸日上呢？”朱永忠显得是叹气连连。
　　“哦，对、对、对，我们其实也是个好心。”王进军随声自我检讨。
　　说完，众人不由得拿眼角瞅着老板娘，看看人家的反应。
　　“你们说啥呢？”李永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这些弟兄瞎说一气，竟然蒙了，“他奶奶的，什么屁公司？什么几千员工？你们发什么神经？大清早的，一个个没睡醒吗？怎么都挤眉弄眼的，遇见鬼了？”
　　结果，听到这里，老板娘一下子笑了出来，好像带着鄙视、又带着嘲弄。
　　“完了，完了，砸锅了。”王进军看着李永的神态，悄悄滴小声说道。
　　“唉，这可怎么办呀？好事没做成，到让人家看了出来，唉，大哥，你怎么不好好配合一下呢？”朱永忠也心里悄声地怪怨着。
　　一下子，这几个人都尴尬地低下了头，忙不迭地喝了一碗稀饭，赶忙说有事情，都跑了出去。
　　丢人极了。
　　只留下李永一个人在哪里呆呆地、像个木鹅似的，傻傻地发愣。
　　老板娘的脸也红了，好像比他们还红的厉害。
　　实际上，如果一个人最尴尬的时候，估计也只不过是牛皮被揭穿的时候了。更何况是被自己人糊里糊涂地揭穿，那真是，要是有个地缝也会钻了进去的。
　　好在他们都是江湖人，江湖人自有江湖上的经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一些“厚脸皮”的经验。于是他们便一本正经地，或者是找个借口撤了出去，即使这样，他们还不忘给自己下一个台阶，于是，他们就留下了一句话：“好像昨天晚上听说溶洞那边出了一条龙，还会唱歌呢，我们要去赶快看看，或许能够跟龙交一个朋友。”
　　于是，他们便嬉笑着跑了。
　　于是，李永便更摸不着头脑了。
　　“李董事长，您吃好没？”老板娘轻声问道。
　　“什么？哦，吃好了，吃好了。”李永一愣神，赶忙堆了一脸微笑。
　　“还需要点什么吗？”老板娘接着问道。
　　“不了，不了，别听他们瞎说，我可不是什么••••••我只是••••••唉，哈！”李永这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他望着老板娘的脸庞，脸臊的通红，嘴里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能感觉出来，老板娘那一缕发丝后面的眼睛里所散发出的那打趣的目光。
　　“后院里，好像有我积存的一水缸露水。听说对伤口的恢复有特别的疗效，你可以冲洗一下，当然你也可以不用。”老板娘低头数着钱，嘴里却说出了这样子的话。
　　“啊……这……谢谢你。”李永猛然间听到这样的话，就像是口渴的时候，一下子吃了十八个蜜桃一样，浑身舒坦起来，脸上却露出了惊讶、吃惊、甚至于难以相信的神色。
　　脑海里却现出这样一句话：“她竟然关心我了，哎呀，她竟然关心起我了……”而一旦激动起来，便更木讷地不会说话了。
　　人也真是的，唯有在“情”字这一关上，很难勘破。
　　一旦喜欢上了一个异性，再能说会道的人，也会在对方面前变得结结巴巴，不是他不会说，而是生怕说错了那句话，会无形中唐突了对方。
　　“我可不是关心你，你谢我干什么？反正那些露水长时间不用也会臭的，你可不要以为我是专门为你接的。”老板娘的话语一转，变得冷冰冰起来，只见她收好了钱，转身挑帘进了内室。从侧影看去，好像嘴角抿的紧紧地，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哦，是是是，我……”李永想再说些什么，人家已经进了屋子，只留下自己独自一个人，愣着神、傻傻地回味着。
　　只见他一会儿呆，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直直地跳了起来。
　　跳起来干嘛呢？
　　当然是忙不迭地回屋子里去了。
　　那天上午的阳光很明媚。
　　那天上午的鸟儿的歌喉也真好听。
　　当然，那天的木桶里的水也很清、很热、很香。
　　李永这时正光着身子泡在了木桶里。
　　水是露水，带着花香、带着树叶香、也带着草香。
　　水散发着香气，热热地，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火热得不得了。
　　“老板娘对我这样关心，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如果真的对我有意思，那她为什么又那样的冷冰冰呢？可是，为什么又专门为我烧了这桶洗澡水呢？”李永心里想着好些疑问。
　　“唉，人家让服务员抬进桶的时候，不是说要收钱的吗？也真是，也许人家为了钱而已，呵呵，哪有做生意不为钱的呢？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哈！他奶奶的……”李永微闭着眼睛，心里却翻来覆去地胡乱猜想着，越是猜想，心便越乱。
　　“但是，自己为什么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呢？好像透过那一缕秀发，自己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很火热，其实，她的嘴角故意抿着，是不是想笑呢？要不是对咱有意思，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对了，眼神是观察一个人的最佳地方，怎样才能撩一下她的秀发，看一看她的眼神呢？对，就应该这样，找机会看看她的眼。”李永心里勾画着。
　　当男人心里勾画着一个女人的时候，脑海里就不由得想入非非了。
　　而一旦想入非非的时候，也就心颤了。
　　“他奶奶的，她的皮肤一定很白，她的那个奶子一定很大、很圆、很翘。她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呢？”一想到这里，李永便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而一旦有了这种反应，便昏眩起来。
　　一旦昏眩时，伤口也好像不疼了，连香皂也差点忘了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