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两个男人为阿莹决斗

　　第六集：两个男人为阿莹决斗
　　
　　1 阿见家 早晨　内景
　　大年初一早上，阿见一家三口人在客厅准备吃水饺。
　　沈阿见：妈妈，这新年的第一顿饺子你包进一枚硬币了吗？
　　阿见妈：我怎么会忘记呢，从你会吃饭开始，我们三口人每一个新年吃第一顿水饺都包进一枚硬币，谁吃到硬币谁有福气，咱三口人就你吃到次数多。你走了五年，这五年你爸和我没有了这兴趣，今年你在家，每人分二十个饺子，看谁会吃到硬币。
　　三口人开始吃每人的一盘饺子。
　　沈阿见：妈做的羊肉饺子太好吃了，五年里每到春节我想到羊肉饺子就会流口水。
　　阿见爸：在自己家，慢慢吃。阿见，大年初一吃了水饺没有事，天气又晴的这么好，咱三口人上午去县城转一转，午饭转回来我做，你两个说中不中？
　　沈阿见：爸，你的主意很好，转回来你做上一桌好吃的，也算对妈妈一年辛苦的慰（他突然停住吃水饺，从口里吐出一角的硬币）爸，妈，今年的福气又让我吃到了！
　　三口人“哈、哈”大笑，其乐融融。这时电话铃响，阿见起身抓起话筒。
　　沈阿见：喂！是那位？
　　阿莹：我是阿莹，春节愉快吗？
　　沈阿见：太平盛世的春节，都共同愉快，阿莹，你这么早有什么事？
　　阿莹：你到村头来一下，我在路口等你，你来吗？
　　沈阿见：新年第一天，你第一个邀请我，我当然得答应啦。
　　阿见放下电話，阿见爸、妈抬眼看着他。
　　阿见妈：谁的电話？
　　沈阿见：是阿莹，她在村口等我，不知有啥事？看来我们三个人的计划要打乱了。
　　阿见爸：我们的计划是闲玩，去不去城里玩无所谓的，阿莹这么早来找你，肯定有事情，你一定要把她的事情办好。这姑娘很喜欢人，你们办完事一定拉她来咱家吃饭。
　　阿见答应着，起身出了门。
　　2　野外　早晨　外景　晴
　　阿莹轿车停在村口，她坐在车里，心事重重的，阿见走到车前。
　　沈阿见：阿莹，大年初一的水饺吃过了吗？
　　阿莹：吃过了，谢谢你关心我，你先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阿见拉开车门上了车，阿莹又是不论分说起动车子就走。
　　沈阿见：大小姐，大过年你拉我去什么地方？
　　阿莹：新年第一天，我求你给办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沈阿见：因为新年，被求的人一般是不会拒绝的。
　　阿莹：这可是你说的，有求必应。
　　沈阿见：只要这要求不是犯法。
　　阿莹：如果是打架呢？也不算打架，是法国十八世纪最流行的决斗。
　　沈阿见：决斗？我的千金小姐，你咋这么罗曼蒂克，大年初一让我去决斗？
　　阿莹：没有办法，必须有人为我去决斗，决斗赢了等于救了我。
　　沈阿见：什么事会有这么重要？同谁决斗？
　　阿莹：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公安局长儿子，这几天他一直缠着我，赶都赶不走，你知道他这个人吗？我从几个女同学口中得知，他是个大流氓，被他玩弄、甩掉的女孩不知有多少？军人同志，你决斗胜了，不就是救了我吗？
　　沈阿见：这种事决斗会决定一切吗？
　　阿莹：是他提出来的，你能为我决斗，让他知道我是属于你的，他表示自愿退出，永不纠缠我。
　　沈阿见：开玩笑，他会守信用吗？
　　阿莹：他有警官的身份，他会看重自己政治前途的。你看，我起草有合同，决斗前我同他先签字，这不就有了法律效力吗？
　　沈阿见：（拿阿莹打印好的合同看了看，藐视的轻轻一笑）这种儿戏还会谈上法律？唐小姐，你这种决斗就是打架，在社会上打架，是军纪、校纪所不容的，是要受严重处分的，你就饶了我吧？
　　阿莹：不容许也得干一次，你知道吗？我已答应他，如果你不到场，你打不赢他，他今天就带走我，我就是他的人啦。大哥哥，小妹求你了，你能忍心看我跳进火坑吗？
　　阿见看着阿莹痛苦的欲哭的样子，很无奈的闭上眼睛，阿莹加大油门，车子飞驶着。
　　3　始祖山演武场　白天　外景　晴
　　阿见、阿莹来到时，已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阿见、阿莹下了车。那辆车里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是李勇穿着警服。
　　沈阿见：（欲上前握李勇的手，李勇手一甩，不予理睬）李警官，我们都是年轻人，都穿着国家制服，可以坐下来谈谈么？
　　李勇：谈什么？
　　沈阿见：既然阿莹小姐对你没那个意思，你何必要强人所难呢？
　　李勇：当兵的，少废话，看来牵走阿莹灵魂的就是你了，咱们今天一决胜负，我输了心甘情愿把阿莹让给你，我男子汉说话算数，就这么说吧，动手吧！（他摆好了架势）
　　阿莹：（走到两人中间）先别动手，这决斗之前先立协议，签字画押，李警官，本姑娘拟好的协议请过目画押。
　　李勇接过协议，瞄了几眼，就刷刷签下名字。
　　李勇：当兵的，出招吧？
　　沈阿见：笑话，我会为你们这场游戏出招吗？阿莹，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你想爱谁就爱谁，谁也强迫不了你，有法律保护你。
　　阿见说完，扭头就走。
　　李勇：（哈、哈大笑）当兵的，你退出决斗就是输了，你输了，阿莹就是我的了。（说着上前拉住阿莹）阿莹，你看到了吧，当兵的会保护你，爱护你吗？走吧！跟我上车吧！
　　阿莹甩开李勇的手，伤心的坐在草地上哭了起来。
　　阿莹：沈阿见，你是啥军人？见死不救，我看错人了，我找错人了……
　　李勇又伸手拉坐在草地上的阿莹，他的两个同伙也上来了，拖起阿莹往汽车里塞。阿见看到这一幕，站住不走了，双目圆瞪，双拳紧握，手指发出“咯吧，咯吧”的响声。
　　沈阿见：姓李的住手，我们决斗！
　　李勇三人放开阿莹，阿莹一阵风似的躲到阿见身后，如寻求保护的小兔一样瑟瑟发着抖。阿见摘下帽子，脱去上衣，抖擞精神，扎好马步，李勇也脱掉警服，扎好了架势。
　　沈阿见：咱话说清楚，说话要算数，你出三拳我还一招，你倒地三次算输，从此后离阿莹远远地，永远別让我看见，听到了吗？
　　李勇：当兵的，你太狂了，把本警官看的一钱不值了，好吧，动手了！
　　说罢，李勇运足力气，挥起拳头，一个黑虎掏心，直取阿见心窩；阿见接了一拳，身子稳如泰山，李勇又攒足劲连击两拳，阿见瞅准机会脚一用劲，一个扫堂腿过去，李勇“扑通”一声屁股着地。
　　沈阿见：（扎着姿式）李警官继续来！
　　李勇起身又是三拳，又被阿见扫堂腿扫倒地起不来了。
　　阿莹：李勇快起来，姑娘数十下你不起来，就算你输了，一、二、三、四……
　　李勇沮丧地慢慢站起，看着扎着架势等侯攻击的阿见，头一扭，往自己车子走去，同伙给他开开车门，驾车而去。
　　阿莹：（走到阿见跟前）阿见哥，别扎架势了，对手认输走了。（阿见放下架势，松了口气，阿莹用手摸阿见的胸膛）阿见哥，这地方有伤吗？疼吗？
　　沈阿见：（穿上上衣笑着说）挨这么几拳头要是受了伤，解放军还算钢铁长城么？没想到这傢伙这么不禁打。
　　阿莹：决斗？决斗就这么简单么？
　　沈阿见：咋啦？你还看不够吗？唐小姐，决斗完了我们回家吃中午新年饭吧，我出门时，爸、妈交代要把你带我家吃中饭哩，你到我家吗？
　　阿莹：你搭救了我，又请我吃饭，只有傻子才会拒绝的。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这新年饭由弟弟他们三口人吃了，我去你家吃完饭，我们下午去县城“郑风苑”去玩，你得答应我。
　　沈阿见：好！我乐意奉陪。
　　两人开着车子，离开了始祖山。
　　4　郑风苑 白天　外景　晴
　　二人相跟着，走进郑风苑，苑里散立着一块块镌刻有“幽境闲情”、“似梦似幻”等有诗名的巨石，巨石上刻着诗，两人都认真的看着。
　　阿莹：我们新郑人两千多年前，就这么诗意，这么多情，这么浪漫，这么风流，每次进苑读了这些古诗，让人油然而生对祖先的佩服崇拜。
　　沈阿见：这二十一首刻在巨石上的诗，是来自《诗经》的《郑风》，是郑国时在民间流传的情诗，都是无名氏之作。我们家乡的这片土地，是轩辕黄帝的诞生地，这里是人杰地灵，这些诗证明我们的祖先生活的风流快乐，我们的祖先不简单哟。
　　阿莹：阿见哥，这些诗我念译文的上半首，你来念下半首，愿意吗？
　　沈阿见：我们老祖先的好诗，美诗，你喜欢念，我也喜欢念，是这样，念着不好听，我们用唱过的，熟悉的豫剧曲调，把它唱出来才好听。
　　阿莹：你这建议好，我唱不好，别笑话我南腔北调。
　　在一块雄鸡状诗石前，阿莹看着唱：
　　 溱水流，洧水淌，
　　 三月冰融水流畅，
　　 男男女女来游春，
　　 手拿兰花驱不祥。
　　 妹说：咱们去看看？
　　 哥说：我已去一趟，
　　 妹说：陪我再去又何妨！
　　 洧水外，河岸旁，
　　 确实好玩又宽敞，
　　 男男女女喜洋洋，
　　 相互调笑心花放，
　　 送支芍药表情长。
　　沈阿见：接唱：
　　 溱水流，洧水淌，
　　 三月冰融水流畅，
　　 男男女女来游春，
　　 手拿兰花驱不祥。
　　 妹说：咱们去看看？
　　 哥说：我已去一趟，
　　 妹说：陪我再去又何妨！
　　 洧水外，河岸旁，
　　 确实好玩又宽畅，
　　 男男女女喜洋洋，
　　 相互调笑心花放，
　　 送支芍药表情长。
　　唱完，两人相视一笑，又在一块大象状诗石前停驻。
　　阿莹：阿见哥，溱水、洧水是咋说的？
　　沈阿见：（指着眼前筑有亭阁，碧水荡漾的河水说）眼前这河就叫溱水，也叫黄水河，绕了郑韩故城的北城一半和全部东城，洧水是城西的双洎河，绕了西城和南城，这两条河环绕着古城，保卫着古城，可想郑国、韩国国王造城廓还是很有战略眼光呀。
　　阿莹又看诗石唱：
　　 沿着大路跟你走，
　　 手儿拉着你的袖，
　　 求你不要讨厌我，
　　　　　　　　　　　　多年相伴别分手。
　　沈阿见看了看下半首，有点害臊接唱：
　　 沿着大路跟你走，
　　 手儿拉着你的手，
　　 求你不要嫌弃我，
　　 多年相好别弃丟。
　　阿莹又在一块站虎石前停下，她唱：
　　 你若爱我想念我，
　　 提起衣裳过溱河，
　　 你若变心不想我，
　　 难道再没多情哥？
　　 看你那疯颠样儿傻呵呵。
　　阿见没有接唱，阿莹拉了他一把。
　　阿莹：我唱完了，该你接唱了。
　　沈阿见：（脸红了）这下边我唱不下去了，大庭广众，一个军人唱这样的情歌我唱不了了，你自己唱吧。（阿见一个人上栈桥走向湖心）
　　阿莹又唱：
　　 你若爱我想念我，
　　 提起衣裳过溱河，
　　 你若变心不想我，
　　 难道再没年少哥？
　　 看你那疯颠样儿傻呵呵。
　　阿莹看到阿见一个人站在湖心亭的栈桥上，对着一块诗石又唱道：
　　 山顶大树多枝栎，
　　 低洼地里开茏花，
　　 不见子都美男子，
　　 遇见个疯颠大傻瓜。
　　 山顶松树高又大，
　　 低洼地里开茏花，
　　 不见子都好男儿，
　　 遇见个滑头小冤家。
　　阿莹唱完，看见阿见一个人站在湖心亭上，眺望湖水，古城墙，似心情深沉，思绪复杂。她又停在一鸡心石前，远望着阿见又唱：
　　 独自徘徊影随影，
　　 城门楼上久久等，
　　 只有一天没见面，
　　 好象膈了三月整，
　　 三月整。
　　 …………
　　5　焦作市一公园　白天　外景　晴
　　公园里游人如织，阿芸独自一人坐在一假山顶，默默的向南远望，她从心里说。
　　（旁白）：沈阿见，你、我分别八天了，你一个电话也不打来，你把焦作的阿芸妹妹给忘了吗？你知道我这八天是怎么过来的吗？这八天你在我心里的影子赶都赶不走，你让我茶不思，饭不想，我渴忘见到你，见到你你能给我说一句话我就滿足了。我这是咋了？真的是萍水相逢就一见钟情了吗？我真的是爱上了你吗？什么是爱？人们总把爱说得尽是甜蜜，尽是美好，可我呢？带给我的是不眠的思念，是品不出味道的焦虑与苦恼，是止不住的落泪和揪心的疼痛，爱！难道这就是爱吗？
　　阿芸爸、妈上到假山找到了女儿。
　　阿芸妈：阿芸，阿芸！你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这里干啥？新年的第一天每个人过的都是快快乐乐的，只有你心事重重，让爸、妈好担心。
　　阿芸：爸，妈，女儿一过年都二十二岁了，还是小孩子吗？让你们走动拉扯着，我独处独处有什么不好？
　　爸、妈找位置坐女儿两边。
　　阿芸妈：阿芸，妈看着你哩，自你回到家就没见你吃好、睡好，同学们打电话找你玩你也不去，你究竟在想些啥呢？
　　阿芸沉默着，久久不予回答。
　　阿芸爸：芸儿，你有啥心事给爸、妈说说，我们三口人应该无话不谈。
　　阿芸：女儿沒有什么心事，你们为我的操心倒让我很过意不去。
　　阿芸妈：阿芸，你别瞞我，自那个当兵的走后，你就象丟了魂似的，阿芸，会是那个孩子牵了你的心吗？
　　阿芸：妈……
　　阿芸妈：阿芸，男人女人交往会有一见钟情的，可一见钟情是靠不住的，你们连一见钟情都不是，只是萍水相逢，萍水相逢就想着人家，可你只是一厢情愿，他并没有想你，如想你，这多天为啥连个电话也不打来，闺女，你这叫痴情。
　　阿芸：妈，谁说我想他？
　　阿芸妈：你别不承认，你妈我是过来人，我会看不透一个少女的心吗？
　　阿芸爸：哦，你们说的是送你回来的那个当兵的，那孩子确实不错，可你对他了解吗？
　　阿芸：他家在新郑的一个乡村。
　　阿芸妈：闺女，别想他，人家一到老家，有青梅竹马一齐长大的女友，还有女同学，说不定对象也有了，他还会想到你吗？
　　她妈这一说，阿芸伏在爸爸的肩上痛哭起来，妈妈又在劝她。
　　阿芸妈：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想，不值得为他哭，咱们焦作的好男孩多的是，咱找一个比那孩子强的，俺闺女要人才有人才，要漂亮有漂亮，咱气死那男孩。
　　阿芸：（止住哭抬起头，有些恼恨的）我就是要同他见面，当面问问他，我把电话号码给了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手上有他写的地址，我要找到他，问问为什么？
　　阿芸爸：阿芸，你同人家一面之交，人家有义务给你打电话吗？
　　阿芸又一头趴在妈妈肩上，哭着说。
　　阿芸：他就是有义务给我打电话，不跟我联系，我明天就去新郑老家去找他。
　　阿芸妈：闺女，你真傻，这大年初一那有汽车通新郑？
　　阿芸又哭，爸、妈互相摇摇头，表示无奈。
　　阿芸爸：芸儿，别哭了，过了初二，初三爸、妈陪你去，沒汽车咱坐火车到新郑去，行了吧？
　　阿芸：（精神一振，抹去眼泪）爸，你真好，你说话算数吗？
　　阿芸爸：爸啥时侯骗过你。
　　阿芸：（站起身，脸上出现笑容）爸，妈，咱回家去，我饿了，咱回家吃大年初一的年饭去。
　　说着，一只胳膊拉着爸，一只胳膊拉着妈，走下公园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