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尸变

　　在我开车走后，家里只留下妈妈跟林珑。
　　林珑走到我妈妈的身边，坐下，握住我妈的手安慰道：“阿姨，叔叔不会有事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是不敢乱来的。”
　　“谢谢你，闺女啊。”妈妈感激得说道，“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有权有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斗不过他们的，这我也认了，可是一想到水流他老爸这牢坐的那么冤，我就不甘心啊！”说着，开始哽咽了。
　　“真相会大白的！这不还有水流吗，他那么能干，一定能救出叔叔的！”林珑点点头。
　　“闺女啊，我想问你一件事儿，不知道……”
　　“说吧，阿姨，您就当我是自家人吧。”
　　听到“自家人”这个词语，妈妈很是欣喜，于是便说：“你不会嫌弃水流家是这样的背景吧。”
　　“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林珑连忙解释道。
　　“呵呵，也不是有什么意思。只是他爸爸那么被抓走之前，说过，只要水流将来能带个女朋友回家，好好过日子，就一定不要承认他这个坐了牢的老子，所以……”
　　“阿姨，叔叔糊涂了吧，亲生爸爸怎么可以不认！要是江水流是这样的人，我就不会跟他来这了。”林珑忿忿地说。
　　“这么说，你是不嫌弃喽。”妈妈两眼放光。
　　“阿姨，叔叔是受人陷害才这样的，我怎么可以就凭这个就歧视你们呢？”
　　“哎呦喂，闺女真懂事！那小子是积了什么德啊，找了一个既漂亮又懂事的女朋友啊！”妈妈乐开了花，之前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啊？”
　　“结婚？”林珑知道妈妈的意思。
　　“嗯。”
　　“这个啊……”林珑有点不好意思了，低头小声说，“有人还没说过要我跟他在一起呢？”
　　“啥！这个小子脑抽了吧，看回来，我不扇死他！”妈妈说着卷起了袖子。
　　这时，林珑的手机响了，林珑一看说：“我爸爸打的，我去接下。”
　　林珑走到院子里，按了接听键说：“爸，你怎么才回我电话啊？”
　　“刚才在开会呢。怎么啦，遇上什么事啦，都主动打老爸的电话了？”电话里传来林珑爸爸林天亮的声音。
　　“爸爸，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林珑恳切地说道。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我载着爸爸从监狱里回到了家里。妈妈的欣喜程度就不说了，我跟妈妈说：“我刚开始在那边打架了，那边的狱警死活都不肯让我见我爸爸。但是过了一会，狱警的头子接到一个电话，就把我爸爸给放了，还是恭恭敬敬地送出来的，还跟我道了歉，你说这个怪不怪。”
　　“真的说来也怪了，怎么说放就放了啊？”爸爸坐在床上，林珑端来一盆温水，妈妈给爸爸洗脚。爸爸看着我带回家的林珑也甚是喜欢，前一句后一句闺女闺女得叫，宝贝得不得了。可能我是家里的独生子缘故吧，爸妈没享受过有家里女儿的感觉，也不顾忌我脸上的淤青，只是一个劲地问候林珑，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啊？
　　夜深了，爸爸妈妈的房间里，传来爸妈交谈的细微的声音。
　　爸爸说：“老婆，我被关在那里的时候做了个梦？”
　　“什么梦啊，说说看。”妈妈老有兴致的问。
　　“我看到我们家里飞进来一只凤凰。”
　　“这是好征兆啊！”
　　“可不是吗？所以我今天就无缘无故得给放了。你说能跟刘大头那群人对着干的能有些什么人啊？”
　　“你的意思是……”妈妈指指天花板
　　“你先听我说。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算命的，他给我解了解这个梦，他的意思就是说，近日我们家会遇上贵人，我会逢凶化吉！这不，我就出来了嘛!”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只凤凰来头还不小啊！”妈妈说道，“我看这闺女的气质就非同一般，绝对是大家闺秀。”
　　“嘻嘻，这个小子出息了，看来我们家要光宗耀祖了！”
　　“嗨嗨，先别得意，刘大头那伙人不会这样罢休的。”
　　“我知道，我明天就去去法院，我要跟他们打官司！”
　　“官司是一定要打的，你就保证一定能赢？”
　　“听天由命吧，不早了，早点睡吧。”
　　这时候，我的床上。
　　“喂，你别车扯我的被子啊。”我被林珑扯去身上被子。
　　林珑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我扑了过去，伸手抢被子。
　　“喂，你别耍流氓！”林珑闷在被窝里叫到。
　　“还我被子！不然我就……”我冷死了，一把扯过她身上的被子，全盖在自己的身体上。
　　“好冷哦，我要去告状！”说着，林珑起身，“别啊，给你一半！”我腾出了一半的被子给她，她什么也没说就钻了进来，把头靠在我头的旁边。
　　“看什么？”我看到她在看着我。
　　“只是觉得有时候，你生气的时候，还挺正经的！”
　　“哦……”我也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像看到一滩蔚蓝的大海，深邃但却是风平浪静的，丘比特在海上飞舞着，将我跟她的眼神相互吸引着，越拉越近……
　　突然，我回过神来：“我还是睡另一头吧。”
　　林珑看着我爬到另一头，露出委屈的表情，一头栽进了被窝，不再说话。
　　夜深人静，还会是有人没睡的。
　　“什么，给放了！谁他妈有那么大的胆子！”村委书记的办公室里的刘大头，对着刘善大吼大叫！
　　“你对我吼有什么用！要吼，跟县里吼去！”刘善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眉头紧锁。
　　“县里？你说是县里的意思？县里怎么会知道这事！”刘大头问。
　　“何止县里，我朋友跟我透露说，这是省里亲自下达的命令。”
　　“表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他们家哪来的省里的帮手！”刘大头不解的问。
　　“我怎么知道？”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那50万呢！”
　　“呵呵，一不做，二不休，明天去法院上告，那里有我的同学，关系很好，让他帮帮忙！”刘善提议！
　　“成！”刘大头点点头。
　　旦日，天还是蒙蒙亮的，林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抬起头，看了看倒在另一头。睡得正熟的我，发现我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原来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被子给全都霸占了。“噗嗤！”林珑情不自禁地笑了，爬过来，腾出了所有的被子轻轻地盖在了我得身上，自己便起床了。
　　“阿姨早啊。”林珑小声地走下楼梯，看我妈妈正在准备早餐，于是便问好。
　　“林珑啊，怎么起那么早啊。还早着呢，怎么不多睡会儿啊？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啦？”妈妈开玩笑说。
　　“呵呵，怎么会呢？真的麻烦您了。”
　　“别那么客气了，都要成一家人了是吧！快起洗洗，过来吃早饭了。”
　　“嗯。”
　　正当林珑在洗漱的时候，房子外突然传来人的喊叫声：“闹僵尸了！闹僵尸了……快去看啊！”
　　“怎么回事？”怎么大的吵闹声怎么逃得了我超越常人的听力，我马上从被窝里蹦了起来。
　　“怎么了？”林珑拍跑到厨房问我妈。
　　“对啊，外面这是出什么事了啊？”妈妈带着林珑跑到屋外的街道上，看着街坊邻居都朝一个方面跑去。
　　“小强啊，大清早的这是怎么啦。”妈妈揪住邻居的小伙子问道。
　　“听说是你老公撞死的那个刘老汉诈尸了！”
　　“什么？”妈妈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撞死的，你怎么说话乱说啊！”一旁的林珑帮着哑口无言的妈妈说话。
　　“我不跟你多讲了，还赶着去看热闹呢！”说着，小强挣脱妈妈的手，飞奔了过去。
　　“妈，林珑，怎么可能会诈尸！”我也从我屋子里跑了出来。
　　看着跑去看热闹的村民，妈妈一脸的迷茫，“我去看看。”说着，我也迈开了步伐。“我也去。”林珑话音刚落，就追了上来，“等等我，你跑太快了！”
　　我慢慢放慢了步调，伸出一只手给林珑，林珑会意的把她的手伸了过来，就这样，在奔跑中，我们两个人的手第一次紧紧想握着……
　　到了刘老汉家，发现一片狼藉。昨晚还是一个好好的灵堂，现在却是一副桌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香油打翻一地，纯白色的白绫沾染了斑斑的血迹的景象。最触目人眼球的还属那只被撕裂的，扔在地面，益出数滩血迹的小毛驴，死状及其恐怖。我看了一眼林珑，林珑也作出一副感到恶心的表情，但是她还是坚持面对了。
　　人群中，隐隐约约得我看到一个满头白发，但是梳得整整齐齐，皮肤死人白，身段高瘦的长相清秀的男子，只见他身穿白色的古装道袍，背上插着一把桃木剑。应该是江湖中的神棍之类的人。他也看到我正打量着他，微微一笑，眨眼间就离开了我的视线。
　　正当大家挤在刘老汉灵堂门口议论纷纷的时候，村里的一位年长的老干部走上台面，说道：“大伙请安静下，听我讲几句！”
　　大家便没再吵闹，于是老干部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村子现在确定发生了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实——刘老汉‘尸变’了！”
　　底下顿时像炸开了锅，接着老干部又说：“不过好在我们村子请了这位道上颇有声誉的白发道长，道长说过了可以摆平这事。”
　　这下村民如释重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这个不是重点！”老干部又说道，“知道为什么会诈尸吗？就是刘老汉的阴魂在作祟！”
　　“妈呀！”底下又是一片沸腾。
　　“知道阴魂为什么作祟吗？就是因为刘老汉的死，死的很冤！接到消息，昨晚撞死刘老汉的凶手，我们村里的江大金，无缘无故被放了。所以，刘老汉愤怒了！要想让我们村子正真的安生，就得把凶手绳之以法！你们说是不是！”
　　“放你妈的狗屁！”听到这里，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腾空一跃，越过人群，冲到老干部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个侧身，把他按在了棺材上！
　　“你他妈的再颠倒是非，胡说八道，迷惑大家，污蔑我爸，我今天让你滚着出去！”我眼睛里闪着熊熊烈火，对着手下的老干部狠狠地说道。
　　“你想怎么样！还想杀人啊！”手下的老干部还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大家对着我一阵呵斥。“妈的，到老子家还那么狂，找死啊！”这时候，刘大头带人快步走了过来，还带着棍子，铁棒等家伙，一看这架势就是找打架的。
　　“水流，小心！”林珑一个眼神暗示了我，我点点头，抓起老干部扔了过去，撞上了刘大头。“给我打！”老干部吼着！
　　“你来多少都一样！”说着，我上前飞踢出一脚，揣在冲在第一个打手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趴下。第二个见状举起木棍向我冲来，当木棍迎面而下时，我一把握住木棍，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扇得这个打手转了好几圈。看到几秒间，我干掉了两个打手，后面的打手愣住了，谁知，刘大头在后面喊道：“谁给我打死他，奖金一万！”听到这个，这些打手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一个接一个冲了过来。我拳头紧握，躲开一个打手的棍击，站在了他的身后，一拳直中后面的打手，等他还没转过头来，我已经顺势一个反身一拳把他打翻到在地。这时，一个打手抓起一把长凳子，向我砸来，我一脚踢爆那把凳子，侧身旋转360度，以另一条腿飞出一记飞踢，踹得他满地找牙。这些人哪是我重生者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就全被打趴下，倒地呻吟。
　　顿时，刘大头跟老干部傻眼了。我站定后，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眼里充满了杀机。这时，地上的一个打手，突然拔出一把匕首，猛地插进了我的手臂！
　　“水流！”林珑叫了出来。
　　伴随着一阵疼痛，我跪在了地上，其他的打手见状，马上都爬起来，把我的双手扣住，用棍子夹在我的脖子上。
　　“给我拖出去，送官处置！”老干部马上下令！
　　“等下！”这时林珑挤开拥挤的人群，挺身而出，挡在了打手们的前面，说，“你给我马上放开他！”
　　“你是哪来的野丫头？”老干部打量着眼前姿色超绝的林珑，问道，“你凭什么要我放人！”
　　“丫头，我看你年纪轻轻不懂事吧。别掺和，快回家！”刘大头说道。
　　“你放人！”林珑龇牙咧嘴！
　　“哎呀，还跟少爷我杠上了啊！别以为你长的有几分姿色，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你放不放！不放的话……”林珑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做为村干部，指使打手伤害手无寸铁的村民，你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呵呵。丫头啊，你还真是年纪轻轻不懂啊！这种小地方闹点打架的事，有谁能知道？”
　　“是嘛，那你真的是退化了啊！”林珑笑着说，“很不幸，我刚才已经用手机拍下了这个村子的干部，雇凶打架的视频，正准备上传微博了，不信？给你看。”说着，林珑把手机反过来，播放刚才打架的视频。刘大头跟老干部的脸顿时就绿了，连他们说过什么都被录制得清清楚楚！
　　“马上放人！我要跟你们，当着大伙的面好好谈谈。”林珑下了条件。
　　“还愣着干嘛，马上放人！”说着，我挣脱了那群打手的手，来到林珑身边说：“小心这群人。”
　　“伤没事啊，是不是马上就会好了啊！”林珑说着，看了看我的伤口，伤口正在复合，于是接着说：“首先，我要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这两位先生能不能跟大家说清楚呢？”
　　“这样的……”老干部上前说道，“今早刘家的人看到灵堂成了现在的样子，又看到拿头死驴血被吸了，就认为是刘老汉诈尸了，就来村委会报案了！”
　　“那请问你，本人看到林老汉诈尸了吗？你看到尸体吸了毛驴的血了吗？”
　　“没……没……”老干部面露难色。
　　“既然你没看到，怎么就当着大伙的面，制造绯闻，弄的人心惶惶。身为干部，你难道不知道，蛊惑群众是要触犯法律的吗？”林珑言辞锋利，直中老干部的要害，“做为一名党员，竟然还相信鬼神论，这不是与马列主义，党的理念相违背的吗？单单这一条，就足够让你乌纱帽难保！”
　　“我……我这是听道长说的！”老干部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是的，我可以证明。”这时，一直站在暗处的白发道长走了过来，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了我，走到林珑跟前说：“我可以跟姑娘保证，这棺材里的尸体，已经成了僵尸，还具有了攻击性！”
　　“要眼见为实！”林珑不依不饶。
　　“不行！”刘大头见林珑这样说明白林珑指看管检查。
　　“别慌张，刘少爷！既然令尊的灵魂都已经受到干扰了，就不妨多一次，冤有头债有主，令尊知道该找谁的！”白发道长说道，随之，便去开棺。
　　棺材被打开了，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浓浓的黑烟加恶臭！
　　“姑娘要不要自己亲自来看看啊？”白发道长说道。
　　“还是我去吧。”我拉住正要去看的林珑。
　　无所畏惧的我，走到棺材旁，定睛俯视。果然尸变了。刘老汉的头发干燥并且蓬乱，生前泛黄的皮肤已经成了黑色，散发着恶臭。两眼凹陷，登出两只大大的眼珠，本来掉光了的牙齿，却多出了两个巨大的虎牙，还沾染着血迹，嘴边还挂着几丝毛发。寿衣上也有斑斑的血迹，还有驴毛。长长的手指甲是黑色的，像插过什么，还残留着一些肉状物。
　　我向林珑点点头，林珑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盖棺后，白发道长说道：“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没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年轻人一定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哈哈哈……”
　　“那你也不能就因为这样，就污蔑人家爸爸啊！”林珑还是不屈不饶。
　　“法医都说了是因为他老子车祸所致，你还要狡辩什么！”刘大头吼道。
　　“我爸爸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所以，请你们别过早下定论！”
　　我说道。
　　“等你查清楚？你就等着我跟你老爸法庭上见吧！”刘大头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