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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镇干部(九)

作品名称:乡镇干部      作者:plaj1027      发布时间:2010-06-16 12:11:30      字数:4243



秦州和副镇长祝宽宏、经委许可华主任被陈大业安排到祝镇长包抓的东门村协调肉联厂拍卖的事。这几年,镇上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引进了几户效益比较好的企业尝到了甜头,今年,陈大业亲自分管招商引资,肉联厂拍卖就是他主抓的一个项目。镇上几年前在东门村的地面上建了一个肉联厂,却一直是要死不活,每年都要赔上许多。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遗留问题,陈大业已和一个叫许建豪的客商谈妥了所有合作事宜,在班子分工中,秦州分管经委,乡镇企业归口经委,而肉联厂建在祝镇长包抓的东门村,牵扯到土地置换等问题,所以陈大业就让秦州、祝镇长和许主任牵头协调。多年乡镇工作,陈大业自然明白土地是农村最敏感的东西,加上税费改革后,土地负担减轻,群众把土地看得更重了,要出让占地二十几亩的肉联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州和祝镇长、许主任等人和东门村的群众商谈了大半天,才初步形成了一个方案,要汇报陈大业和投资商商量后,再与群众最后敲定。
回到镇上,已是七点多了。政府餐厅已开完饭,秦州打算和祝镇长三人到街道饭店去吃点东西,这时,妻子张丽突然打来电话,秦州就叫祝镇长两人先走,他接个电话就来。掏手机的时候,秦州猛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往年在市上家里,张丽总要炒上几个自己爱吃的菜,开一瓶酒,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给他很隆重地庆祝一下。而今年自己下到了乡里,当然是不可能了,秦州就想在电话中和她开个玩笑,但话未出口,张丽却在那边大哭起来,这把他吓了一跳,忙问:“你哭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张丽哭着说:“秦州,朵朵出事了……”
秦州急切地问:“什么?朵朵怎么了?你快说呀!”
张丽收住哭声,伤心地说:“朵朵在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倒,把脸擦伤了那么一大块,医生说,可能要留下永远的疤痕了。这可怎么办呀?”
秦州的好心情一下没有了,对于女儿,他是非常疼爱的,女儿不仅长得秀气,而且聪明活泼,非常懂事,每次和女儿在一起说说笑笑,秦州总能感到由衷的高兴愉快。现在想象着那稚嫩的脸蛋上,要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痕,秦州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对张丽说什么话。沉默了半天,他只能安慰张丽几句:“算啦,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要难过,好好给她治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还怕什么会留下疤痕?就算留下了,也不要紧,等她长大以后一定会褪掉的。”
张丽又伤心地埋怨自己说:“这都怪我呀,没照顾好女儿,要是你在,就不会有事了。”
秦州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就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这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啊!以后,你叮嘱朵朵,要她自己小心一点儿。”最后,秦州又好言安慰了妻子几句,这才挂了手机。祝镇长他们已经走远,秦州这时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也就没再去赶他们。他一个人信步走到街上,慢慢往前走。碧云镇由于交通方便,这几年发展很快,街道非常繁华,傍晚人声鼎沸,正是休闲消费的高潮。秦州漫无目的地走着,心底一阵伤感,生日没人庆祝也就罢了,女儿居然在自己生日这天会受伤,真是倒霉透顶。
这时,他听到有人叫:“秦镇长!”
秦州循声一看,只见在镇上最豪华的酒店“半边屋”的大厅门口,立着一个十分风致的年青女人,向自己招手。秦州认得她就是饭店老板白秀芸。秦州第一次来碧云镇,陈大业给他接风就在这里,早已认识了她,以后和镇上干部也在这里吃过几回饭,和她算得比较熟悉了,但那也仅限于在吃饭时打个招呼而己,没有别的交往。秦州始终不知她说得原来就认识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但也不好怎么问。这时看她招呼,就停下脚步,也没往她跟前走,说:“哦,白老板!”
白秀芸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跟前,微笑着伸出了白皙而纤细的手,和他握手。秦州同她握手的这一刹那,胸口空空地晃悠了一下,有种被她的美丽压迫得透不过气的感觉。这女人实在太漂亮了!高挑身材,该丰满处丰满,该纤细处纤细,身着一件灰色春秋衫,里面是白衬衫,下着一条牛仔裤,显得妩媚而大方,恰到好处地勾划出她的线条来。秦州的心里冒出了不知谁说的一句话,真个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白秀芸冲他妩媚一笑,说:“大领导每天日理万机,怎么有闲工夫在这里散步?”
秦州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说:“什么日理万机,都是闲忙啊!一天到晚都能忙昏头,这不,连饭都没有混下,还不知到那儿吃点东西!”
白秀芸就说:“是吗?瞧你大领导说的,既然没吃饭,那这顿我请了!里边请!”
秦州忙推辞说:“不,不了,我只吃一碗面,不必麻烦你了!”
白秀芸笑笑说:“想吃面,还不容易!我这里什么都有,面都是现成的。”
秦州还想说什么,白秀芸两眼望着他说:“走吧,别人都看着哪,再怎么,也得给我们老百姓一个面子吧!”
秦州一直不敢抬眼看她,他感觉这个女人站在他面前,身上释放着炫目的光芒,叫他不敢多和她说话。秦州本不想去,但又想过分推辞倒有些矫揉造作了,于是便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白秀芸很妩媚地一笑:“我们可是希望每天所有人在吃饭的时候都来麻烦我们呢!”
秦州进来选了个靠窗的地方想坐下,白秀芸却说:“怎么能让领导坐在大厅,请到上面二楼吧!”
秦州说:“这里就行啦,只一碗面而已,你不要客气。”
白秀芸说:“不行,您一定要上二楼!”
秦州就不好再推辞,跟着她上到二楼,被白秀芸领到一个叫“夏荷屋”的雅间。看着这么大一个雅间,秦州说:“我只是一个人,坐这么大的屋子,太浪费了!”
白秀芸说:“那儿呀,您可是贵客!能来我们这里是蓬荜生辉啊!”
一个漂亮的服务小姐款款进来,还没开口,白秀芸立即挥手止住说:“你下去吧,这里有我!”
服务小姐下去了,白秀芸转头问秦州:“秦镇长,您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既然来了,秦州也不想表现的太寒酸,就说:“给我弄三个菜,上两瓶啤酒,再下一碗面。”
白秀芸给他倒上茶,轻声说:“您稍等,马上就好!”她就一扭身出去了。
秦州看着这个雅间,十分惊讶,这里虽然离市里远,但因为离地区近,是十分繁华的,但毕竟只是个小乡镇,居然也有这么干净舒适有品位的酒店,实在很难得啊!可见,这里的老板一定是个会经营会来事的人。不一会儿,白秀芸端着菜上来了,却是六个非常精致的菜和一瓶红酒,菜和酒档次都很高。秦州看着开玩笑地说:“怎么都不是我点的,这么贵的饭菜,你就不怕我吃了结不起帐吗?”
白秀芸说:“我当然怕了,如果大家都不结帐,那我这店还怎么开呀?”
白秀芸嘴里说着,手上一刻也没有闲,动作娴熟地给秦州斟上酒,看了他一眼,说:“请慢用!我先失陪一会儿!”就随手带上门走了出去。
秦州端起高脚酒杯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真是不错啊!这时,他忽然发现,就自己一个人,白秀芸却拿来两个酒杯!在柔和的灯光里,那一只杯子闪着晶亮的光芒,就像白秀芸那含情脉脉的秀眼,叫人不敢迫视。秦州的心怦怦跳起来,竟然涌上一阵莫名的骚动和不安。
屋顶的音箱里忽然响起音乐,是“钢琴王子”理查德的《秋日的私语》和《献给爱丽思》,这两首曲子正是他最喜欢听的。在柔和的灯光里,享受着曼妙的音乐,啜饮着透明的红酒,实在太有诗意了。但秦州现在的心情有些灰暗,这曼妙婉约的音乐,这时在他的耳朵里仿佛都是幽幽咽咽的。他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独自倒上酒闷喝起来。他酒量本有限,加之情绪低落,不觉有些沉醉了。
这时,白秀芸进来了,这女人竟然将刚才的西装换了一身红色的旗袍,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风致。醉意朦胧中,秦州恢复平静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白秀芸给秦州添满酒,又拿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含笑举杯,注视着秦州说:“谢谢秦镇长光临,我敬您一杯!”
秦州脚底虚浮,勉强慢慢站起来,举杯和白秀芸碰了碰,一仰脖干了,说:“谢谢……谢谢!”他也给自己和白秀芸斟了酒,说:“我也……也敬你一杯!”和白秀芸碰了。
白秀芸很大方,对他一笑,一口干了杯中酒,秦州也一口气喝干。这酒的劲道很厉害,几杯下肚,他只觉双腿发软,坐在椅子上,眼皮变得有些沉重,脑子开始迷糊起来。
在朦胧中,秦州只觉一个温软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一双温润的手轻轻抱住他的头,慢慢抚摸着,一种酥麻的感觉电一样传遍他的全身,他感到一阵燥热,心底有一股火直窜上来,仿佛要把他燃烧起来。这种艳遇他曾经也梦想过的,但突然降临,他反而不知所措了。他脑子里一刹那间浮上来不知谁说的一句话:外遇就像吸毒,只要尝过一口,要想放下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感到再也不能在这里呆了,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他装着忽然惊醒,猛的站起来,有些慌乱地说:“我吃完了,我……我该走了!”
白秀芸被他撞了一下,几乎跌倒,吃惊地退了一步,看住秦州的眼睛,幽幽说:“怎么啦?你,就不能再呆一会儿?”
秦州感到自己的脸烧得像火一般,语无伦次的说:“我,我还有个会,必须得赶回去!”说着,赶紧出来走下楼,在吧台结帐。
随着下来的白秀芸说:“我说过,这顿我请了,下回吃过再结也不迟!”
秦州坚持要结,白秀芸说:“也行,你就按你点的那三个菜结吧!”
秦州说:“这怎么行呢?”
白秀芸忽然有些赌气似的说:“好吧,你爱怎么结就怎么结!”说罢,便不理他,一转身离去了。秦州又一阵没来由的心跳,讪讪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走出“半边屋”,被夜风一吹,秦州不觉打了个寒战。他慢慢往回走,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白秀芸何以这样对他?他有些奇怪,自己来碧云镇也有半年多了,却从没见过白秀芸的丈夫,也许这女人太寂寞了吧。喂到嘴边的肉没有吃,秦州简直有点要后悔了,而今谁还这样迂腐保守呢,哪个有钱有势的人不是阅尽人间春色?这一夜,秦州整夜在做梦,但梦见些什么,却一点也没有头绪。
第二天,秦州在去下村的路上和孙建平闲谈,问起白秀芸,孙建平是本镇人,熟悉白秀芸的情况,说:“说起来,这也是个命苦的女人。她是咱们镇有名的美人,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在市里打工,被她的丈夫强娶了去。她的丈夫你可能不知道,就是前些年镇上大名鼎鼎的洪彪,是个走江湖的,人称洪天王,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洪天王好上别的女人后,同她离了婚。可也没有人敢同她好,怕洪天王找麻烦。后来洪天王骑摩托车撞死了,不知为什么,她仍没有找人。不过她开酒店也没人敢欺负她,她娘家有好几个哥哥。”
秦州不觉叹了一口气,忽然不自在起来,他意识到也许孙建平要想到什么,便说:“我有一个离了婚的同学,在市里工作,一次来咱们镇,在她那儿吃了一顿饭,对她有些意思,想让我打听打听。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再找人的意思!”这样一说,就不再感到别扭,和孙建平又说工作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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